[西游]穿成大聖的緊箍

第64章 掃金光塔

◎“無束真厲害。”◎

扇熄燥火過千山, 師徒一行散誕逍遙，向西而去。

行路半月，已是秋末初冬, 路有野菊殘落, 金無束一路拾起許多開敗的花丢進孫悟空的紫府中養着。

孫悟空便一路開着紫府, 就見金無束跑進跑出，一刻不閑。

豬八戒湊過來，一邊偷吸孫悟空紫府內的靈氣, 一邊好奇問：“大師兄，小緊箍在做什麽？”

孫悟空：“種花。”

“種花？”

豬八戒探頭進去看，便看到他大師兄的紫府裏開滿了野山菊。本已經凋落慘敗的花一入紫府，被靈氣滋養，瞬間長出鮮葉開出花來。

孫悟空紫府內皆是仙植仙物, 将野菊花種在裏面便顯得格格不入。

豬八戒揚聲問：“小緊箍, 這等凡花，你種它作甚？”

金無束終于栽下最後一株，聞言拍拍手跑出來：“好看，大聖喜歡。”

豬八戒疑惑：“大師兄喜歡菊花？”

金無束點頭：“是啊。”

孫悟空：“……”

他喜歡的不是這個菊花。

金無束種花來回折騰的些疲憊, 他抓着孫悟空的手晃晃：“大聖我累了。”

既是累了，又沒有留在紫府中歇息, 他便知道他想待在外面看熱鬧。

孫悟空張開臂彎：“要抱？要背？”

金無束抱住孫悟空的腰，下巴戳到他胸前，擡眸看着他嘿嘿笑：“要騎。”

孫悟空的大手托住他的後腦, 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下：“好。”

豬八戒一回頭, 就看到小緊箍騎到了大師兄的肩上。

金無束：“好高啊, 看的好遠。”

孫悟空将金箍棒騰空橫在他背後, 以防他累了可以靠上去。

金無束低頭摸摸他的金發：“大聖, 我們去找小和尚說話吧。”

孫悟空邁開長腿，幾步追上去，唐三藏騎在白龍馬背上，忽然一道陰影罩過來，他扭頭，擡頭：“……”

“小緊箍，你怎麽騎在悟空肩上了？”

金無束嗯嗯兩聲：“這樣看的遠嘛。”

接着他咧嘴一笑，用手在唐三藏的頭頂處比量一下：“嘿嘿，小和尚，我比你高哩。”

說完他想要摸摸他的光頭，手剛探出去，就聽見孫悟空咳了聲。

金無束立刻将手縮回來，手指戳進孫悟空的發間：“我有乖哦。”

唐三藏：“……”

這一路大道平坦，除了一些泛黃的野花野草，沒甚麽看頭。

金無束騎在孫悟空肩上，後背靠着金箍棒有些昏昏欲睡，忽然他瞧見前方有一座城池，瞬間來了精神。

他朝前一指：“大聖你看，前面有座城。”

只見那城中有樓閣峥嵘，壯麗高聳，似是一個好去處。

師徒一行加快腳步，打算進城歇住一晚，誰知在入城後，看到路旁有十多個帶着枷鎖和腳鏈的和尚，個個面黃肌瘦，衣衫褴褛，似是乞丐又似囚犯。

唐三藏于心不忍，下馬上前去問。

“阿彌陀佛，小僧問詢了，比丘是哪間寺裏的，因何事披枷戴鎖啊？”

衆僧見他也是和尚，且周身隐泛佛光，忙跪地伏道：“大法師，我等是金光寺負屈含冤的和尚。”

豬八戒問：“金光寺在何方？”

一和尚朝前指道：“轉過街角便是。”

他又問：“你們這些和尚又因何含冤？”

和尚們面面相觑，不敢在街上說話，遂将師徒一行引至金光寺。

到了寺門前，只見門上橫寫一行金字，乃是：“敕建護國金光寺。”

師徒們進門一見，殿中香火甚冷，廊中積滿落葉，檐前蛛網密布，案上諸多蒙塵，實在凄涼。

唐三藏看在眼裏，心中是止不住的心酸。

衆僧們頂着枷鎖，請他上殿拜佛，等他拜完，就見一個老方丈緩步來問：“敢問大法師，可是從東土大唐而來？”

敖烈警惕上前：“你是如何知曉？”

老方丈即解釋，師徒幾人方才知曉，原是金光寺的和尚們在昨夜做了一個相同的夢，夢中說有個東土來的高僧，可救他們性命，替他們伸冤。

一和尚道：“今日在街上見大法師有佛光籠罩，方才敢認。”

金無束問：“那你等有何怨屈要伸呢？”

老方丈抹了一把眼淚，仔細将緣由說了。

師徒們這才知曉，此國名喚“祭賽國”，曾也是西邦大國。

那時的風光只因祭賽國中有‘金光寺’，金光寺的寶塔之上日日祥雲籠罩，夜放霞光，萬裏之外也可瞧見。

周圍四國無不瞻仰，将此奉為“天府神京”，年年來此朝貢。

可是自從三年前孟秋朔月時，祭賽國上空忽然下起了一場血雨，引的百姓惶恐，不敢出門，更有衆臣奏請陛下，不知天公因何怪罪，才了下這場血雨。

陛下寝食難安，尋了道士、和尚日夜做法，答天謝地，恐惹天公不快。

哪知一場連綿血雨終于停了，卻将‘金光寺’的寶塔給染污了，只因是寶塔裏丢了寶貝，才沒有霞光相護。

陛下一心以為是寺裏的和尚偷了寶貝，将僧衆捉去拷打。

那老方丈說到此處，又傷心哭道：“我寺裏的許多和尚挨不過打，早已屍骨化成泥，那昏君不辨是非，将我僧衆戴上枷鎖問罪，嗐！”

“我等怎敢欺心盜取塔中寶物啊！萬望大法師發大慈大悲心，救我等性命啊——”

事已分明，唐三藏自然應下，道出明日進宮交換通關文牒，到了那時面奏陛下，解救和尚們的苦楚。

僧衆連連拜謝，安排齋飯供師徒享用不提。

且說到了夜裏，唐三藏心中有事無法入睡，便叫了幾個徒弟，提出要去掃塔。

正是滿天星月光輝。

此時孫悟空正坐在殿頂瓦上，金無束窩在他的懷裏看星星。

金無束聽到下方動靜，知道唐三藏要去掃塔，提議道：“大聖，我們也去吧？”

他既有興致，孫悟空如何不肯？

只是這人在他懷裏這樣乖，他忍不住探過頭去親親他，直将人親的上氣不接下氣才罷休。

孫悟空替他抹去唇邊水光，低沉着嗓音問：“無束當真要去？”

金無束好似還沒有親夠，噘嘴上去又親兩口，心裏直呼怎麽辦？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大聖啊。

他有點舍不得離開大聖的懷抱，但一想到那寶塔裏或許還藏着兩個小妖怪，他只好定下心神點點頭：“去看看吧，說不準會有什麽發現呢。”

孫悟空由着他，替他理好松散的衣裳和淩亂的發絲，将人抱起飛下瓦頂。

掃塔無需太多人跟着，敖烈三人便留下，只有孫悟空和金無束陪着唐三藏去寶塔。

待他們進了寶塔正殿，孫悟空燃起一盞琉璃燈。

唐三藏自是燒了香，到佛前一拜。

他拜完佛，便提起掃帚一層一層地往上掃，直掃到第七層，才發現跟來的大徒弟和小緊箍又湊到一處說話去了，連手中的掃帚也丢了。

見他二人在佛前也無顧忌，唐三藏：“……”

早知該叫另幾個跟來的。

金無束揪着孫悟空的手指玩，見唐三藏停下了忙問：“小和尚你是不是累啦？”

唐三藏擦擦頭上熱汗，只他一人在掃，能不累麽。

偏還嘴硬說：“我不累。”

金無束拉着孫悟空上去，接過唐三藏手裏的掃帚：“出家人不打诳語哦，累了便下去歇息，剩下的我與大聖來掃。”

唐三藏本不肯，卻被金無束連推帶哄地給攆了下去。

孫悟空揉揉他的腦袋：“無束何時變得這般勤快，竟想掃塔？”

“我才不掃哩。”金無束将掃帚一丢：“大聖使道法術，将塵土卷走不就好啦。”

“你倒會偷懶。”

孫悟空走到金無束身後，從背後摟着人：“還記得我教你的“清風術”嗎？”

金無束想起大聖曾教過他的法術中有一道‘清風術’，最适合灑掃啦，只這一道法術，便能将殿內的各處灰塵都卷走。

他信誓旦旦：“記得的。”

孫悟空微微彎腰，将下巴墊在他肩上，嗓音慵懶道：“來，試一試。”

金無束點頭：“嗯。”

這寶塔有十三層高，唐三藏已掃完七層，還剩下六層，金無束想一次将灰塵掃盡。

他一手掐訣，口中念出‘清風術’的咒語。

金無束操縱清風，果真将上面幾層的灰都卷了起來，他興奮不已，歪頭碰碰孫悟空的腦袋：“大聖你看，你教我的我都記得呢。”

孫悟空摟緊了他的腰，在他臉上親一口：“嗯，無束真厲害。”

金無束得了大聖的誇獎，心中喜滋滋地，一時忘了默念口訣，忽地一下氣就散了。

那被卷起來的灰塵從他們頭頂掠過，飄飄蕩蕩地都散落在了下面七層的階梯上。

坐在下方歇息的唐三藏被嗆了一口煙，猛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哪裏來的沉灰？”

金無束：“呃……”

唐三藏被塵迷了眼，又咳的厲害，金無束有點心虛，雖然知道小和尚不會怪他，但是……如此丢臉的事只有他家大聖知道就夠了。

他貼到孫悟空的耳邊悄悄道：“好丢臉啊，大聖，我們現在把小和尚敲暈還來得及麽？”

孫悟空：“……”

見懷裏人耳尖紅了，他輕笑：“來得及。”

唐三藏正揉着眼睛起身，忽然後頸一痛，暈倒了。

“嘶……”

金無束揉揉後頸：“好像很疼，大聖為何不念一道昏睡咒叫小和尚睡？”

孫悟空俊眉一揚：“無束既說要将他敲暈，我哪敢不聽？”

敲暈唐三藏的東西回到原位，金無束這才看到，原來大聖操縱的是敲木魚所用的犍稚。

金無束：“……”

嗯，果然是敲暈。

此時已是二更時分，金無束不敢再分心，終于将餘下灰塵掃淨。他還未等說話，孫悟空便牽起他的手往塔頂走。

“大聖，我們去做什麽呀？”

“捉妖。”

作者有話說：

金無束：大聖喜歡菊花。

孫悟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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