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穿成大聖的緊箍

第58章 真身何在

◎“封起來，就沒人能将你搶走。”◎

兩個猴王鬧至幽冥, 陰君即命判官探查生死簿，看可否追查到假大聖的魂魄，以免沌亂, 辨識不清。

判官從頭查勘, 并尋不出假大聖之魂魄。

五百年前, 孫悟空猴子猴孫們的姓名已從生死簿中盡銷，後來凡屬猴者也盡無名號。

判官無處可查，只得上前回報：“大聖, 幽冥處查不到他魂魄，您還得到陽間辨明才是。”

孫悟空哪裏需要他們真的查出什麽，不過是借個由頭好生耍一耍，叫天上地下免了清閑自在，給他們找點事做罷了。

只是孫悟空和還未說話, 便聽地藏王菩薩先道：“且慢, 待吾谛聽來與你聽個真假。”

孫悟空知曉，那谛聽本是地藏王菩薩經案下伏着的通靈神獸。

它是集衆獸像于一身的神獸，有犬耳、虎頭、龍身、獅尾，額間還有一只獨角。

只消它将耳伏于地, 自能瞬間辨出四大部洲、洞天福地、昆蟲鳥獸、妖鬼人神之善與惡，尤善聽人心。

六耳猕猴眼珠一轉：“好說好說, 且叫它聽來便是。”

森羅殿內，谛聽伏耳去聽，須臾擡起虎頭, 口吐人言道：“吾已探聽, 此怪有名卻不可言說, 亦不能助力擒拿。”

地藏王菩薩：“如何不可說？”

谛聽道：“此事有因, 吾不敢言。當面說出, 恐生變故。”

陰君又問：“那又為何不能助力擒他？”

谛聽想了想：“因此怪神通與孫大聖一般無二……”

陰君聽罷明白了。

不論他幽冥殿有多少神力，也無法輕易将那猴精捉拿，鬧不好要出第二個孫大聖，攪得陰曹地府不得安寧。

孫悟空冷笑連連，看向谛聽：“你說他的神通與老孫一般無二？”

谛聽忙趴在地藏王菩薩腳邊，不敢啃聲。

六耳猕猴心下稍定，他就知道，谛聽便是聽出他是假的，但有如來法旨在，他也不敢公之于衆。

他學孫悟空，沉着面色道：“既如此，老孫該往何處去，将這厮除之。”

谛聽這時又說話了：“佛法無邊。若要辨明，需得到雷音寺釋迦如來那處去。”

孫悟空磨了磨後槽牙，金眸冷光乍現：“如來是吧。”

“老孫倒要看他如何除之！”

說罷，他踏破長空，朝西天飛去。

且不說陰君見他兩個走了，忙叫鬼差閉了幽冥關隘，就說那兩道金芒一前一後，你追我趕，須臾間便到了大西天靈鹫山雷音寺。

只見四大菩薩、八大金剛、五百羅漢、三千揭谛，更有無數僧人沙彌，或立或坐于七寶蓮臺之下，聽如來說法。

名為照了，始達妙音。

金芒如山崩海嘯鬥将而來，如來即離寶座，與一衆道：“汝等去看，那二心者鬥來了。”

一衆回頭，看到兩位大聖一路打至雷音聖境，眼瞧着就要破了佛法結界，慌得八大金剛上前去攔：“二位大聖要往何處去？”

六耳猕猴抵擋孫悟空一擊，即忙吆喝：“這妖精化作老孫的模樣，叫人無法看透真僞，煩如來與老孫辨個虛實。”

打鬥間，孫悟空的妖氣轟然沖去，混雜了靈鹫山佛法，八大金剛抵擋不住，被金箍棒掄着打飛至八個方位。

紫府內，孫悟空的分身倒是悠閑，輕拍金無束脊背，叫他安心。

金無束的心哪裏安得下來？這擺明了就是一個圈套。

他急急對孫悟空道：“大聖，如來以六耳猕猴引你至雷音寺，他分辨時若說你是假的，将你與六耳猕猴調個身份，以此來除你怎麽辦？”

孫悟空老神在在，半點不急，見他這般将人摟過來安撫：“無束莫怕，如來想要除我還沒那麽容易。”

“可是……”

孫悟空：“怎麽？無束常說大聖無敵，此刻卻不信我了？”

金無束認命地把臉往他懷裏一埋，悶悶道：“才不是。我只是不想你以身犯險。”

孫悟空的心軟的一塌糊塗，輕吻他發頂：“我如今身旁有你，怎舍得去犯險。”

他兩個在紫府互訴衷腸，外面卻是鬥了個天翻地覆。

孫悟空的神威衆佛早已見識過，一個意念便可引得天地動蕩，何況如今又來一個，妖氣皆轟的他們坐下蓮臺粉碎。

如來不慌不忙，問不由蹙眉的觀音：“觀音尊者，連你也不能分辨？”

觀音此刻化作男兒原身，額間蓮花印綻放，眸中看不出喜怒，卻是一副悲天憫人之态：“回禀我佛，弟子之境委不能辨。”

如來又問：“汝等作何？”

衆佛連連搖頭：“弟子亦不能分辨。”

如來笑一聲：“汝等法力廣大，豈知有混世四猴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悟空自是第一靈明石猴，我觀假悟空乃是第四六耳猕猴也。”

既被認出本相，六耳猕猴也不驚慌，只與孫悟空相鬥。

孫悟空哼笑，六耳猕猴雖有好本事，善通法力變化，但于他而言不過是一個有趣的猴兒。

那方如來對衆佛道：“汝等已知其一是六耳猕猴變化，卻認不出哪個是他。”

衆佛點頭稱是，卻見如來拿出一個金缽來：“悟空休要再打，待我與你擒他。”

說罷金缽出手，騰至空中，忽地變作一個老大的金罩子叩過來。

六耳猕猴趁勢退離，獨留孫悟空在此。

金無束一看便知，如來口中說的“悟空”乃是六耳猕猴，他要擒的是真正的孫悟空！

金無束再也忍不住，慌忙從孫悟空分身的懷裏鑽出去，他的靈力瞬間從體內暴漲，似是要撕開紫府直沖如來而去。

他怒不可赦，朝外暴喝：“如來爾敢！”

“你敢傷他一分，吾叫你金身即滅！”

如來心神一蕩，卻見金缽已然朝孫悟空罩去。

孫悟空閉着眼睛站立不動，體內妖血沸騰，金光附滿全身。此時海南海眼處忽然發出海嘯之勢。

萬裏海底之下，那具無頭之身忽然金光大盛，被鎖鏈捆住的手腳輕輕一動，更是引得天地風雲突變。

觀音額間劇痛：“不好！”

他忙對如來傳音：“南海有異，恐其出世。”

天界，玉帝立于乾坤鏡前觀之，東皇鐘卻突地轟然響起，震懾天地。

東皇鐘一響，自是驚動天界衆神、四洲衆妖與冥界鬼王。

他們紛紛現世，就看南海方向巨浪滔天，無盡的妖氣彙聚于海眼，那方的動靜與威力，堪比當年孫悟空以大妖之體出世般震撼。

叫人心生膽寒。

遠在五莊觀的鎮元子激動站起身來，嘴裏喃喃：“孫悟空……”

“妖皇終要重見天日了麽。”

天界淩霄殿。

玉帝被這突然的變故驚的唇色煞白，他感受到封天印已然松動，昊天塔也快要鎮壓不住，不可再強行除之。

他即忙對如來傳法旨：“如來速速收手，莫要再動他。”

如來急轉手腕，就見那金缽轉了個方向，突地朝六耳猕猴罩過去。

六耳猕猴：“……”

他娘的，擒他做什麽？

他待要逃，卻被金缽法力吸進去，扣到了蓮花座裏。

紫府內，金無束松下一口氣，忽地頭腦發脹，渾身一軟，倒在了孫悟空懷裏。

孫悟空将他接住，抿着唇一言不發。

金無束心虛極了，輕輕搖晃他的胳膊：“大聖……你生我氣了麽？”

孫悟空金色的眼珠周圍暗紅一片，神情說不上是悲是怒，只盯着他一字一頓：“金無束。”

“你，不可再這般為我。”

金無束頓時慌亂如麻，伸手撫上孫悟空眼睛：“大聖……”

這是大聖第一次沒有對他笑，第一次漠然的稱他全名，第一次……生他的氣了。

紫府外。

孫悟空睜眼，亦是眼中暗紅，金眸冰冷。

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之間，衆佛被如來的佛法幻境唬住，壓根不知發生了什麽。

孫悟空睜開眼，那幻境方才解開。

衆佛上前，有人揭開金缽，果然見到六耳猕猴現了本相，是一只長着六只耳朵的靈猴。

孫悟空拎着金箍棒上前，如來即問：“悟空，你要做什麽？”

孫悟空：“殺之，以絕後患。”

金箍棒砰地一下，将六耳猕猴砸的血肉模糊。

如來不忍：“善哉，善哉。”

孫悟空冷笑：“如來佛祖，果真慈憫。”

***

東皇鐘不再作響，南海也終得風平浪靜，觀音與孫悟空一道從雷音寺裏出來，看他眸中血色逐漸褪去，方才松一口氣。

不過此刻孫悟空不做言語，面容冷峻，觀音也不敢與他多說什麽。

哪知二人要分別時，孫悟空忽然封住紫府，攔住了他的去路：“觀音。”

觀音心裏一突，就聽他問：“無束的真身何在。”

他在雷音寺并沒有感知到金無束的真身，尤其無束在他的紫府內暴怒，激出體內的靈力時，亦沒有與真身産生共鳴。

孫悟空懷疑，金無束的真身根本就不在如來的雷音寺。

觀音就知道他會問這個，但他一時犯了難：“這…我也不知……”

“不知？”

孫悟空嗤笑：“是麽。”

觀音：“我當真不知，不過你放心，他的真身定然無事……”

孫悟空：“我自然知道他的真身無事。”

突然，他察覺到有人窺探，手掌朝天，猛地一攥拳頭——

玉帝面前的乾坤鏡砰地碎成一片。

只聽孫孫悟空緩緩而道：“若無束的真身有事……爾等休要安然無恙的留存世間。”

紫府內，金無束小心翼翼地去牽孫悟空的手。

“大聖，你怎麽……怎麽把紫府封起來啦？”

此時孫悟空氣已消了，一把将人扯進懷裏道：“封起來，就沒人能将你搶走。”

金無束不知為何，聽得這話莫名心裏一疼，忙安撫他：“大聖你放心，沒有人能搶走我。”

“我會永遠追随大聖。”

“追随？”

“……是屬于。”

他輕輕道：“我金無束，永遠只屬于孫悟空一個人，絕無更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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