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穿成大聖的緊箍

第39章 遇通天河

◎“你做男童，我做女童。”◎

司雷之神手持一錘一鑿, 于車遲國上空發出雷霆萬擊，降下神雷。

那雷電似是長了眼，閃着火光追趕虎、鹿、羊三個妖怪。三怪根本無處藏身, 只消身體某處碰到神雷, 便是剜骨錐心之痛, 擊的身上一片焦黑。

他們哪裏會想到，不過想捉一個人，竟會遭受雷劈。

為了逃命, 他們不得已現了原形。

只見一只斑斓猛虎、一只白毛角鹿和一只羚羊分頭逃竄，吓的國王縮進龍椅，慌忙去問：“那是何物？寡人的國師怎地不見了？”

豬八戒上前斥道：“你這昏聩的皇帝，竟認不得那三個是山野精怪變來唬你的，只因你的帝王氣數正盛, 他們暫且不敢下手, 等過幾年氣數式微，看妖怪不吃了你，奪你江山社稷。如今他們自行現了本相，你可看仔細了, 莫再認他們做國師，圖謀你性命……”

豬八戒的話還未說完, 便聽殿外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那三個妖怪已經被雷神的五雷轟頂給劈焦了，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化成黢黑的灰燼。

國王險些被吓破了膽, 豬八戒回頭看一眼對他道：“你的國師作死終成灰, 再不能害你了, 盡可安心罷。”

雷神收了雷具, 站在雲端對孫悟空恭敬道：“大聖，那三個妖孽已經伏誅，可還需小神劈了哪個？”

他躬身問完不見孫悟空說話，放眼望去卻見孫悟空将一個谪仙般的人物摟在懷裏，為他烘幹了淋濕的墨發，又施法為他換了新的衣裳。

雷神本還在想，大聖若想對付那三個妖怪，只需半指之力便可叫他們灰飛煙滅，何必叫他回來吩咐給劈了。

直到看見大聖懷裏的人，他忽然驚覺或許大聖只是騰不開手，心思全然在那人身上。

孫悟空親手為小緊箍束起墨發，似乎沒有聽到雷神說話。

金無束害羞極了，在衆目睽睽之下鬧了個大臉紅，他用手指戳了一下孫悟空的胸膛，提醒他：“大聖，雷神在與你說話呢。”

孫悟空将自己的猴毛束在他的發上，才不疾不徐地對雷神說：“勞你辛苦，且先回吧。”

雷神稱是，又道：“能助大聖除妖是小神之幸，談何辛苦。往後若有小神能幫忙的，大聖盡管開口便是，小神告退。”

見雷神走了，那國王忽地從龍椅上站起身，快步走到孫悟空面前跪下：“大仙，寡人肉眼凡胎，竟不識大仙臨凡，錯信妖道，差點誤會了大仙啊。”

他一跪，文武百官跟着跪。

豬八戒過來嘿嘿笑了聲：“什麽大仙，我師兄是大妖。”

國王聽完只覺他在玩笑，能號令仙人和神龍呼風喚雨的人物，怎麽會是妖。

金無束被箍住腰身，坐在孫悟空腿上，一道承了國王的跪拜，他有點心虛，悄聲說：“大聖，他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他跪你便罷，我還是……”

“坐好。”孫悟空不松手，反而将人摟的更緊：“老孫受得起他這一拜，你自然也受得起。”

金無束只能乖乖坐好，好奇問：“大聖，我聽聞人皇連天與地都不曾跪，這國王怎麽說跪就跪。”

孫悟空聽到‘人皇’二字，石心忽然顫了下，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豬八戒在一旁聽到金無束的話，接話道：“小緊箍，你剛化形或許不曉得，自萬年前的那場三界大戰後，人皇便下落不明了，有人說他身死道消，有人說他被封印虛無，老豬別的不清楚，卻知道從那以後，人界再無人皇，只有天子。”

他說：“天子跪天跪地跪子民，無甚可說。”

國王叩了三個響頭才起身，金無束看看他，又看看孫悟空，忽而覺得有些悲傷。

孫悟空的心髒只痛了一瞬，他沒在意，看到金無束似乎情緒不對，便将人帶進了紫府。

國王起身後，聽到殿外又有龍吟響起，便看到是那條大白龍馱着和尚回來了。

他們直徑入殿，敖烈将唐三藏放下來，化成人身去和豬八戒說話。那國王又驚又喜，聽到唐三藏說要倒換關文，連忙應了不敢拖慢。

進了紫府的金無束一把摟住孫悟空的脖子，他心裏莫名有些難過，顧不得羞不羞的，輕聲問：“大聖，人皇他還活着麽？”

孫悟空将他抱到靈泉邊坐下，金無束的側臉映在泉水裏，顯得有些脆弱。

他聽到大聖對他說：“活着。”

金無束擡起頭：“真的？那他還會回來嗎？”

許是不忍見金無束難過，孫悟空看着他的眼睛說：“會。或許他已經回來了。”

***

車遲國之事了結，西去取經的幾人再次上路。

此一去又是春盡夏殘，轉眼到了秋黃時節。

一日，天色将晚，唐三藏道：“我們再往前走走，尋個人家借住一晚吧。”

孫悟空牽着金無束走在前面，回他一句：“叫敖烈給你盤個窩睡。”

金無束說：“大聖，又是一連幾月沒有遇到妖怪，是不是前方又有異動啦？”

孫悟空誇他一句：“聰明。”

豬八戒耳尖聽到了，趕上來說：“師兄啊，師父的劫難又來了麽，這次是個什麽妖怪？”

孫悟空只道：“河下之物。”

閑話間，他們已經聽到前方河水拍岸的聲響。

唐三藏對敖烈說：“似乎又遇到河流了。”每次遇到河流準沒好事。

敖烈知道他害怕，安慰說：“小和尚放寬心，不會有事的。”

他們到了河邊，正巧看到那裏立着一塊石碑，中間有三個大字寫着：“通天河。”

下方有兩行小字，乃是：“徑過八百裏，亘古少人行。”①

此時天色以晚，唐三藏目力不及，便問孫悟空：“悟空，這河寬麽？能過麽？”

孫悟空還未答話，敖烈便說：“問這個，你想游過去不成？”

豬八戒已經知曉河裏有妖怪，順嘴說出：“游什麽，只怕剛入河就被妖怪給吃了。”

唐三藏：“？？”

他就知道遇河準有難，他慌忙往後退了幾步，拉着敖烈：“快走快走，我們繞行。”

此時金無束卻吸吸鼻子說：“好香啊，附近定是有人家在做飯。”他扭頭對孫悟空說：“大聖我餓了，想吃飯。”

孫悟空便牽着他往香氣飄來的地方走，後面幾人連忙跟上。

他們到了一戶人家門口，看到裏面燈火熒煌，唐三藏心道正巧可以借宿一晚，便上前去敲門。

前來開門的是一個老者，手裏拿着念珠，一邊往外探頭，一邊口裏念着阿彌陀佛。

唐三藏見了他施禮道：“老施主，貧僧是從東土大唐前往西天拜佛求經的和尚，路遇寶地不知可否化些齋飯，借住一晚？”

那老者卻搖頭道：“師父還請別處去吧，我這家裏無甚麽東西可給你吃的，也無那些屋子給你睡，請快些走吧。”

說罷就要關門，卻被金無束一腳擋住了：“诶诶，老人家別急着關門呀。”他擠到唐三藏前面說：“你家裏做了好吃的，我從老遠就聞到哩。”

他不等老者說話，又道：“您老別看我們人多，我們睡一間屋子足以，您就讓我們進去呗？”

豬八戒見他這樣，悄聲對孫悟空道：“師兄啊，你是不是把小緊箍的葡萄都給吃完了，怎麽把人饞成這樣啊？”

孫悟空冷眼看他：“你不饞。”

豬八戒聞到飯香早就想大吃一頓了，他吸吸鼻子：“饞，我饞。”

兩人說話的功夫，金無束已經成功說服老者，許他們進去了。

那老者壓低了聲音對他們說：“幾位師父用過齋飯便早些安歇吧，不管夜裏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要出來。”

金無束看到通天河時，就知道這裏的妖怪是靈感大王，每年都要吃一對童子童女的，今年正巧輪到這位陳老爺家了，故而他才執意要進來。

入了廳堂，裏面是一對低頭哭泣的夫妻，和兩個玩耍的孩子。

兩個孩童一男一女，約莫有七八歲。

唐三藏見夫妻在哭，問：“老施主，您家裏可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可說出來，讓我們師徒幫您出出主意。”

老者叫人端了齋飯上來，唐三藏等人圍坐一桌，便聽以淚洗面的女子問：“師父們來時，可瞧見了通天河麽？”

金無束說：“瞧見了，那河又深又寬。”

女子又說：“不遠處還有一座靈感大王廟，師父們見了麽？”

金無束心說那不是妖怪的老巢麽，他道：“沒能得見。”

豬八戒說：“什麽靈感大王，只怕是個吃人的妖怪。”

這話一出，頓時吓得陳家幾人魂不附體：“師父莫要胡說，若被靈感大王聽見，恐要生氣不保我們了。”

豬八戒疑惑，細問之下才知，這靈感大王會施雨，會布雲，能保一方風調雨順，但卻有個條件，便是每年要吃莊裏的一對童男童女，若吃不成就會将下天災禍事，叫百姓不得安生。

老者也落淚說：“可憐今年輪到我家，我陳家的兩個稚兒便要祭給靈感大王了啊。”

見一家人哭的傷心，金無束于心不忍，湊到孫悟空耳邊說：“大聖，咱們幫幫他們呗？”

孫悟空手指捏了捏他的後頸：“怎麽幫？”

金無束一指那兩個孩子說：“你做男童，我做女童，唬住那靈感大王将他拿了怎麽樣？”

豬八戒聽到說：“何需這般麻煩，大師兄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哎呦……”

豬八戒龇牙咧嘴地揉着被踩到發麻的腳，怒瞪他大師兄。

卻見罪魁禍首孫悟空對小緊箍說：“你做女童？”

金無束點頭：“啊……不過大聖你想做女童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見孫悟空不說話，他又道：“我…給你做小弟，不好麽？”

孫悟空突然想到有一次唐三藏驚呼說：“他好像是個妖怪。”

那時小緊箍說了一句：“去掉‘好像’兩個字，他就是個妖怪。”

故而當他聽到金無束說：“我…給你做小弟，不好麽？”時。孫悟空輕笑挑眉，學着他的話低語道：

“去掉‘小弟’二字，就很好。”

作者有話說：

①“徑過八百裏，亘古少人行。”——《西游記》第四十七回

感謝在2022-01-16 18:50:32~2022-01-17 21:43: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神也難藏愛意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禿頭光之戰士、56919927、49937713、醋溜西葫、Soft親爹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嘟嚕嚕61 40瓶；一期不振 36瓶；七月初七 30瓶；神也難藏愛意 24瓶；屁屁茶娃的腿毛、「茗」 20瓶；狗蛋兒加油日萬 11瓶；46315932、Soft親爹、49937713 10瓶；粥粥吃火鍋 9瓶；銀杏葉、等微光下落、41639534 5瓶；晴卿、之子于歸、947、黎钰梓、俞木逢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