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穿成大聖的緊箍

第30章 聖嬰大王

◎那妖怪竟是你家親戚。◎

看着文殊菩薩黑着臉帶着青毛獅子走了, 金無束輕聲問：“我說錯什麽了嗎？”

孫悟空：“沒有，你說的很好。”

金無束看看他，莫名想起那句‘說的很好, 下次不許再說了’, 默默閉了嘴。

他們縱下雲頭回了金銮殿, 烏雞國王和文武百官見識了他們踏雲而走的本事，個個跪地叫說神仙。

孫悟空蹙着眉，沒有與這些凡人計較。倒是豬八戒哼哼兩聲：“叫甚麽神仙, 老豬早已皈依佛門了。”

百官吓得連忙改口：“聖僧大恩……”

得知妖道被菩薩帶走，國王頓時心安，淚流滿面。他着人将鎮國之寶、金銀緞帛一一奉上，要酬謝唐三藏師徒的救命之恩。

唐三藏連連擺手不肯收，豬八戒心想是他将國王的屍體從井裏背上來的, 拿一兩件寶物當做酬勞不過分吧？

誰知他剛伸手要拿, 就被孫悟空揪了耳朵：“呆子，這東西你用不上，拿它做什麽？”

豬八戒哎呦了聲，捂住耳朵：“行行行, 別揪了，我不拿就是了。”

***

師徒幾人離了烏雞國。

一個月後, 忽然瞧見前面又有一座高山，山頂直沖雲霄，山上紅梅翠竹, 綠柏青松, 看上去并不陰森。

唐三藏心裏想着, 這座山裏應該沒有妖怪了吧？

哪知天上忽然一道紅光閃過, 只有孫悟空瞧見他, 他說：“妖怪來了。”

唐三藏吓得連忙伏下身去，摟緊了馬脖子。

敖烈：“……咳。”

豬八戒和沙悟淨戒備起來，護住唐三藏，結果半晌也沒見有什麽動靜，更別說妖怪了。

豬八戒：“哪有妖怪啊？”

孫悟空輕哼，那小妖倒是精明。

豬八戒收了釘耙，對唐三藏道：“師父別聽大師兄瞎說，他吓唬咱們呢。”

唐三藏心有戚戚地點頭：“有驚無險，無妨。”

幾人進山，又走了幾裏路。

那冒着紅光的妖怪又在暗處看着他們。

孫悟空出聲道：“哪方的小妖在此偷窺，還不速速現身？”

豬八戒看看四周：“大師兄你作甚麽無聊吓我們？我瞧着這裏青山碧水，像是一塊福地，怎會有妖。”

聽他如此說，唐三藏也以為孫悟空在唬他們玩，說：“悟空，莫要吓我們了。”

孫悟空懶得同他們講，剛要親自去拿妖，卻聽金無束低聲說：“大聖，既然他們不信你，不如我們尋個借口離開，那妖怪保管就出來了，且讓八戒師兄去對付好了。”

随即他想到什麽，偷笑着又說：“好久沒讓小和尚練膽了。”

孫悟空不禁笑了：“小緊箍，你學壞了。”

金無束可得意了：“哼，誰讓他們不信你。”

孫悟空的神識探得那小妖的年歲不大，應該只有兩三百歲，未必能認出他的身份。

小妖一直藏頭露尾不敢出來，只怕是瞧着他們人多，一時不知該如何下手罷了。

孫悟空揉揉金無束的腦袋：“也好，便叫他們吃些苦頭。”

行至一處山泉邊，孫悟空思量唐三藏該是餓了，就讓他們在此等候，他去化齋來。

果然，他一走，那妖怪便蠢蠢欲動，将自己變作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又幻出一根繩子捆了手腳，赤條條地将自己吊在樹上。

張口便喊：“救命……救命啊……”

這一聲驚動了在不遠處休息的唐三藏幾人，豬八戒說：“似是有稚童在叫救命。”

沙悟淨登上一處山坡，伸手一指：“師父，這裏果真有一個稚童被綁在樹上。”

唐三藏一聽也往上爬：“悟淨，快将那孩子救下來。”

敖烈卻拉住他：“小和尚，莫管閑事。

唐三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怎能見死不救。”

敖烈知他有慈悲心，但深山裏突然出現一個被吊起來的孩童，這事着實蹊跷。

他勸道：“不如我們等大師兄回來再救不遲。萬一那稚童是個會變幻的精怪變的……”

“小白龍，你怎地被吓怕了？”豬八戒打斷他：“剛才是大師兄胡說吓我們的，若此處真有妖怪他豈會安心離開，便是離開也會畫個圈來。那孩子定不是妖，你放心就是。”

敖烈搖頭：“我看那稚童暫無危險，救人不急這一時，等大師兄……”

“大師兄大師兄，你就知道大師兄。”豬八戒繞過他往坡上走：“你若怕那孩子是妖就躲遠些，老豬去救人便是。”

***

孫悟空沒有離開，而是帶着金無束進了紫府，就隐在他們身邊看着。

金無束說：“八戒師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孫悟空：“怎麽說？”

金無束：“大聖你想啊，你說這裏有妖怪的時候吧，八戒師兄說你在吓唬他們，等你離開後呢，他又說你不畫圈就代表此處沒有妖……”

他扭頭看着孫悟空：“他寧願信個圈都不信你，你說奇不奇怪？”

孫悟空：“……”

這話聽起來，他還不如自己畫的一個圈？

金無束嘀咕着：“倒是敖烈師兄很聽大聖的話。”

孫悟空：“那你呢，聽不聽我的話？”

金無束頓時點頭如搗蒜：“聽的聽的，數我最聽大聖的話了！”

孫悟空哦了聲，伸手：“聽話就過來，躲我那麽遠做什麽？”

金無束：“……我只是想去摘顆桃子吃。”

孫悟空一招手，整顆桃樹都被挪過來了：“想要什麽同我說就是。”他親手摘下一顆碩大飽滿的桃子給金無束：“來，吃吧。”

金無束：啊啊啊啊啊！

大聖對他太好了吧，嗚嗚嗚嗚他快變成蚊香了——

他臉頰發燙地啃了一口桃子，孫悟空問：“喜歡？”

金無束緩緩點頭：

“……喜歡。”

喜歡的不得了。

***

紫府外。

豬八戒不聽勸，唐三藏又犯了心軟的毛病，兩人帶着沙悟淨将吊在樹上的稚童救了下來。

唐三藏上前去問：“你是哪家的孩兒，怎地被吊在樹上？”

這稚童見他發問，當即眼珠一轉，眼睛裏噙了淚，叫道：“多謝師父救命……”

他将随口編來的胡話道來：“西去有一條枯松澗，我家就是那裏的。我祖父姓紅，因有萬貫家財被人喚作紅百萬，後來祖父逝世，我父親當家，父親無管財之能，揮霍家私，又被人喚作紅十萬……”

豬八戒一聽：“嘿，你這小娃娃滿口胡言，說的什麽糊弄你豬爺爺？”

他把人拉過來左右瞧瞧，看不出有妖怪樣，又說：“我師父問你為何被吊在這裏，你扯那些做什麽，快說。”

那孩童怕的直掉淚：“我正要說哩。”

他躲開豬八戒，湊到唐三藏跟前，敖烈見狀上前擋在他面前：“別動，就站在那裏說。”

孩童只好停下道：“因我父親在外揮霍無度，被賊人盯上了，他們便将我擄走要同我家要銀子，我父母親報了官，賊人膽怯怕被官府抓走，一時慌亂就将我綁在這裏了。”

他說完抹抹眼淚：“師父，你可願送我回家？”

唐三藏自然願意，他見着孩子沒有鞋穿，又瘦小可憐，便叫沙悟淨背着他。

哪知孩子指着豬八戒道：“能叫他背我麽？”

豬八戒一聽樂了，蹲下身去：“上來，老豬背你就是。”

孫悟空心道，這小妖怪當真十分精明，知道幾人中那呆子的本事最大，便要他背。

他想到什麽忽就笑了。

金無束問：“大聖你在笑什麽？”

孫悟空道：“還記得上次八戒背山嗎？”

金無束點頭：“記得的。”就是大聖帶他跑到兜率宮偷老君仙丹吃的那次嘛，一整個記憶永存了就是說。

孫悟空讓他往外看：“估摸着這呆子又得背一次。”

果不其然，豬八戒把小妖怪背起來往山坡下走。

他颠了颠背上的人：“小娃娃你今年幾歲？”

小妖怪說：“我七歲了。”

“凡人七歲竟這般輕，你在老豬背上就好似一片落葉，丁點分量也沒有。”

小妖怪嘿嘿笑了一聲：“想要分量還不簡單？你且說說想要多重？”

豬八戒偏頭看他一眼：“小娃娃好能誇口，你又不會法術，還能變座山出來不成？”

提到山，他忍不住說：“老豬力大無窮，曾獨扛平頂山一個時辰。”

敖烈總覺得這小孩不對勁，剛才笑那兩聲更是頑劣，實在不像擔驚受怕被綁走的孩童。

豈料豬八戒放松警惕，什麽都往外說。

他在一旁忍不住給他一杵子：“八戒師兄慎言。”

豬八戒：“閑話罷了，你杵我作甚。”

小妖怪壓根沒将敖烈放在眼裏，他又笑一聲對豬八戒道：“平頂山才有多重，你試試這座山如何？”

話音剛落，他朝四下裏吸了四口氣，吹在豬八戒的背上。豬八戒腳步一滞，頓覺背上有三重山那麽重。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當真背了一個妖怪呀！

“你這小妖，竟敢用重身法壓你豬爺爺。”

說完，砰地一聲跪在地上，震的地動山搖。

“啊——好、好重……”

小妖怪用重身法踩了豬八戒的後背，将人壓趴下，管保他一時難以動彈。敖烈和沙悟淨立即上前捉妖，卻被小妖怪躲了。

豬八戒心頭起火：“這該死的小妖！”

只聽小妖怪哈哈大笑，縱到半空，朝四下吸氣，吸的兩腮鼓鼓，然後撅起嘴巴吹氣。

頓時風雲突變，走石揚沙，一陣旋風來勢洶洶，吹得敖烈他們睜不開眼。

敖烈心裏一驚，壞了！

“小和尚……”

不多時，風聲漸息，哪裏還有唐三藏的身影。

金無束搖搖孫悟空的胳膊：“大聖我們快出去吧，小和尚又被妖怪抓走了。”

孫悟空看完熱鬧，伸了一個懶腰：“這幾個家夥好了傷疤忘了疼，倒叫你替他們擔心了。”

他帶着金無束出來，敖烈一眼見到他：“大師兄不好了，小和尚又被妖怪捉走了。”

孫悟空說我知道，他一腳踏在豬八戒的背上：“呆子，這下肯信我了麽？”

豬八戒唉聲嘆氣地，感覺自己的脊骨都被壓踏了：“我信我信了，好哥哥莫要踩我了，疼啊……”

孫悟空輕哼一聲，從耳朵裏掏出金箍棒。

金箍棒變長，被他擲了出去，飛轉着一連砸上好幾處山頭，最後砰地敲在地上，飛回孫悟空手中。

敖烈正要問他這是在做什麽？

就見一夥窮得叮當響的山神、土地都冒出頭來。

他們個個身上披着一件破布遮擋，跑過來給孫悟空磕頭，叫道：“大聖爺爺，小神等來見大聖爺爺……”

沙悟淨攙着豬八戒起來：“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怎會有如此多的山神和土地？”

衆神們叩頭道：“此地喚作‘六百裏鑽頭號山’，這裏山巒疊嶂，山頭衆多，固有我等在此。”

一個山神說：“我等知曉大聖爺爺不日便至，正聚到一處等着接您，不想您先行到了，還望大聖爺爺恕罪。”

孫悟空：“廢話少說，我只問你等，這裏的小妖怪是哪來的，你們如此多山神土地都拿不住他？”

衆神不禁抹淚：“大聖爺爺所有不知，那妖怪來頭不小啊。”

豬八戒：“怎麽個來頭不小？他是這山裏的精怪不是？”

衆神道：“這山中有一個枯松澗，澗裏有個火雲洞，那妖怪便住在那裏。或許……或許大聖認得他父親……

孫悟空：“哦？你且說說他父親是哪個。”

一土地道：“那妖怪乳名叫做紅孩兒，號叫聖嬰大王，他是羅剎女所生，父親是……是您的結拜兄弟，牛魔王。”

“據說，聖嬰大王一出生就火焰山修煉，足有三百年，煉成“三昧真火”後離家，在這裏當起了山大王。”

豬八戒扶着後背叫嚷：“我的好哥哥诶，那妖怪竟是你家親戚。”

金無束踮起腳趴_腳c a r a m e l 燙_在孫悟空耳邊說：“大聖，紅孩兒是你大侄兒吶。”

孫悟空：“……”

他按了按金無束的腦袋瓜子：“知道了，別鬧。”

金無束看他：“我沒鬧呀。”

孫悟空忍不住掏掏耳朵：“嗯。”

敖烈：“！！”

你倆夠了。

還救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不救小和尚了！

作者有話說：

咱就是說，一整個彎成蚊香了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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