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穿成大聖的緊箍

第17章 偷人參果

◎嗚嗚嗚，謝謝大聖，大聖真好。◎

唐三藏聽到前方不是靈山，好奇問道：“到靈山還有需走多久？”

孫悟空：“若是我去，一天可去得百來趟，若以八戒和悟淨的腳程，十多天也能走個來回，你嘛——”他拖了長音，“大概要走上十年才行。”

“什麽？”豬八戒驚呼：“要走十年？”

孫悟空說：“只多不少。”

唐三藏聽完閉了閉眼，嘴裏念了句“阿彌陀佛”，為了求取真經，無論走多少年他都甘願的。

幾人行到山腳下，見到這裏景色甚美，尤其山腰處那座觀，藏在雲裏，綻放毫光，此處定無邪祟妖物。

孫悟空覺得這裏有些眼熟，擡頭瞧見一座碑上寫了三個大字——“萬壽山”。

他終于想起來，原來是到了‘地仙之祖’鎮元子的五莊觀了。

師徒幾人到了道觀門外，看到大門貼着一副對聯，寫着：長生不老神仙府，與天同壽道人家。①

豬八戒搖頭感嘆：“也不知這裏住的是哪方神仙，竟敢誇下海口，稱他與天同壽，便是上天庭的各位，也沒有人敢說這話。”

他說完又覺得對聯可笑，哼笑道：“忒大的臉。”

孫悟空就沉默地看着他，豬八戒不明所以地撓撓頭：“？”

沙悟淨低聲說：“二師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唐三藏念了聲‘阿彌陀佛’：“悟淨說的對，八戒，等下進去要謹言慎行，不可找主人家的麻煩，知道嗎？”

孫悟空見他們說個沒完，自行去敲門。

來開門的是兩個小童，都穿着一襲羽衣，廣袖飄然，頭上梳着簡單的發髻，看起來年歲不大。

童子出門迎接，躬身行禮道：“家師早已算到幾位師父要途徑五行觀，叫我與明月在此恭候，師父快請。”

清風與明月退到一左一右，讓出一條道來。

唐三藏客氣回禮，暗道果然是仙家道觀，竟能算出他們會從此經過。

孫悟空見小童似乎不認得他，猜想他們應該不足一千歲，不認識他倒也正常。

幾人入了觀，發現裏面別有洞天。

各色山峰重巒疊嶂，奇花異草數不勝數，左側有清澗，右側有翠竹，仙鶴青鸾飛舞其間，曲曲彎彎，當真仙境。

直到入了前殿，孫悟空發現整座道觀，只有清風明月二人在。

清風明月奉上熱茶，孫悟空道：“你家師父和其餘弟子都哪裏去了？”

清風看他一眼，似乎在想，他是如何知道師尊還有其他弟子的？

他答道：“家師得了元始天尊的簡貼，帶着四十六個師兄們，去往上清天的彌羅宮聽講去了，只留了我與明月看家。”

孫悟空‘唔’了聲，心說道家的神仙和佛家的和尚一樣，一個愛講道，一個愛講禪，真是無趣。

俗話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這一講不定多少年才能講完。

豬八戒和沙悟淨一聽到元始天尊的名號，頓時挺直了脊背。

那可是‘三清’之首的玉清元始天尊啊！能得到他的簡貼，可見這道觀的主人地位不低。

豬八戒轉身朝自己的嘴巴狠打了兩下，以示在門外口出諱言的懲戒，只盼着這家主人莫要怪罪。

金無束在紫府裏看着，知道五行觀有人參果，雖然嘴饞，卻不敢和孫悟空提。

他若說想吃，大聖必會為他尋來，但人參果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結出的果子還要再等三千年才能成熟，将近一萬年才長成的人參果極為珍貴，他可不敢給大聖填麻煩。

還是不吃了吧，金無束心想。

誰知這時，清風端來一個托盤，上面放着兩顆果子。

那果子形狀似嬰兒，不僅有五官，還有四肢，看上去有點恐怖，正是人參果！

清風道：“師父，這是人參果，家師臨走前特地交代，要摘兩顆果子送給故人吃……”

清風只知道唐三藏是金蟬子轉世，乃是他師尊的其中一位故人，另一位……他看看唐三藏的三個徒弟，摸不準另外的故人是哪一個。

孫悟空沒吭聲，只在心裏問：“小緊箍，想不想吃？”

金無束謹記不能給大聖惹麻煩，舔了舔嘴唇說：“不想。”

孫悟空：“哦，那就是想了。”

金無束：“……”是他舔唇的動作太顯眼了？

唐三藏看到像人的果子，吓得向後躲了一下，“敢問仙童，這……這是什麽？”

清風明月對視一眼，說道：“師父，這是人參果，吃了能延年益壽的。”

唐三藏怕的直搖頭，認為果子似人，吃了實在殘忍。

清風無奈道：“這果子摘了需得盡早吃了才好，放久了不中吃的。”

唐三藏擺手，不想吃也不敢吃。

孫悟空不管他，說：“小道童，另一只人參果應是給我的，你拿來。”

清風猶豫片刻，給了他一只果子。希望師尊的另一位故人就是他吧，別弄錯了才好。

唐三藏說什麽也不肯吃，清風只好将剩下的那只果子拿走了。

豬八戒早已饞的不行，他看到人參果才知道此觀主人到底是誰。他和沙悟淨，只在王母的蟠桃宴上見過人參果，還不曾吃過。

難怪這間道觀裏不供‘三清’‘四帝’等，那些尊神們可都是鎮元子的故交啊。

孫悟空拿了果子，就丢到紫府裏去了。

“小緊箍，吃吧。”

金無束捧着人參果，突然覺得有點難以下咽。這特麽長得太像嬰兒了，好吓人。

孫悟空看出他不敢下嘴，說：“別怕，閉着眼睛吃。”

金無束：“……”嗚嗚嗚，謝謝大聖，大聖真好。

豬八戒上前捅咕孫悟空：“師兄啊，那人參果啥味兒啊，讓兄弟也嘗嘗鮮呗？”

孫悟空攤手：“不知道。吃沒了。”

豬八戒：“……”你啥時候吃的？

他诶了聲，轉身去找唐三藏：“師父啊，你讓老豬說什麽好？那可是萬年難求的人參果啊，給你怎麽不吃呢？”

他跺着腳，一臉的痛心疾首。

唐三藏想起那果子就臉色發白，不敢想象吃下去會是什麽樣，他擦擦額角的冷汗，問：“什麽萬年難求？”

豬八戒嘆氣：“那人參果又叫草還丹，聞一下香氣就能多活三百六十歲，吃一個……”他饞的眼眶都紅了：“吃一個，能活四萬七千年啊！”

唐三藏不可置信：“什麽！”

豬八戒心說你自己就好比行走的人參果，吃你的肉也能長生不老呢，驚訝什麽？

誰知唐三藏驚訝完，說了一句：“為師剛才聞着人參果的香氣了。”豈不是能多活三百六十年？

豬八戒：“……”行。

您厲害。

金無束捧着人參果開始聞，他想，聞一下就能多活三百六十年，那多聞幾下，是不是三百六十年能無限疊加？

孫悟空似乎看穿他的想法：“聞多沒用，快吃，摘下的時間久了人參果會枯掉，失去效用。”

金無束這才不敢再耽擱，閉眼就咬了一口。

半晌，他睜眼嘀咕了一句：“不好吃。像啃白蘿蔔。”

孫悟空：“……”

另一邊，清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被剩下的人參果，怕放久了枯掉，就聽明月提議：“不如我們兩個把它吃了吧？等師尊回來唐三藏他們已經走了，師尊不會知道的。”

清風糾結片刻：“也好，枯掉更加可惜，我們一人一半吧。”

蹲牆角的豬八戒饞的直吸口水，那果子他師父不吃，也該給他們吃，這兩個小童怎能自己吃了？

他饞的厲害，知道人家不可能再給他摘顆果子，便在道觀裏兜兜轉轉。

終于在一座仙山後面，發現了一顆巨樹，上面結的正是人參果，他數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幾個。

豬八戒心想，他偷偷吃一個，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他拿出從清風那裏順來的金擊子，飛上去剛敲下一個，就聽一個聲音道：“呆子，幹什麽呢？”

豬八戒吓一跳，沒接住人參果。

他落到地上抱怨道：“大師兄你輕聲些，莫要被兩個小童聽見了。”

他低頭尋摸擊落的人參果，卻連個影子都沒看見，又對孫悟空說：“你都吃着一個了，怎麽還搶我老豬的，快把人參果給我。”

孫悟空倚靠在石柱上：“呆子別賴，沒人搶你的，那果子落地就憑空消失了。”

豬八戒：“怎麽可能憑空消失？”

他一想，氣道：“好啊，那人參果定是被這方土地給搶去了，看我老豬不打他一頓！”

說着，就拿出耙子重擊地面：“土地，土地給我出來！”

只見下方地面起了一個漩渦，一個白胡子老頭從地底冒出頭來：“原來是孫大聖和天蓬元帥，不知您二位叫小神出來有何要事啊？”

豬八戒：“你既認得老豬，怎麽還敢搶老豬的東西？”

土地疑惑：“小神不敢，小神沒有啊。”他擡頭看到人參果樹，心裏頓時明白過來。

土地：“天蓬元帥說的是人參果吧？”他摸着胡須說：“大聖、元帥，您二位有所不知，這人參果與五行相畏啊……”

孫悟空道：“如何相畏？”

土地點頭：“這果子，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②

“故稱與五行相畏。”

孫悟空：“這麽說，人參果落地是遇土而入，鑽到土裏去了。”

土地：“正是，鑽到土裏也不知道會跑到哪去，找不到的。”

孫悟空表示懂了，揮手讓土地回去。

他看了一眼豬八戒手裏拿的金擊子：“你倒是知道要用金子敲。”

豬八戒沒敢說他是聽牆角聽來的，更不敢說金擊子是他偷用人家的。

他吃不成人參果不肯罷休，還想再去敲一個下來。

孫悟空：“你是明天就要歸西了？偏要吃它做什麽？”

豬八戒：“……就是想吃，吃不着我難受。”

孫悟空：“……”

他走前提醒道：“鎮元子對人參果寶貝的緊，你想想清楚。”

豬八戒對鎮元子還是打怵的，但他就偷吃一顆，應該不妨事的。

他給自己壯了膽，又敲下一枚人參果，這次他不敢再大意，直接用手接住就往嘴裏塞。

一直碩大的果子還不等細細品味，就聽到一聲驚呼：“明月快來！有人偷吃人參果！”

豬八戒驚的差點噎過去，心心念念的人參果到底也沒嘗出是何滋味。

清風明月跑到樹下，一個緊盯着豬八戒，一個擡頭數果子。

明月：“少了兩個！定然都被他給偷吃了。”

豬八戒：“老豬就吃了一個……”

明月恨恨道：“就是少了兩個果子，還敢狡辯？”

他二人是頭一回看家，卻弄丢了師尊最寶貝的人參果，頓時心都涼了，只想拿下豬八戒，捆起來，等師尊回來發落。

清風明月引豬八戒遠離人參果樹，到了一處空地就開始往他身上招呼。

三人飛來打去，清風明月漸落下風，他二人對視一眼，打了一個口哨。

一聲嘹亮的鳴啼響起，是一只仙鶴。

仙鶴在人參果樹上盤旋一圈，倏地往天際飛去。

豬八戒頓覺不妙，追上去，一釘耙将仙鶴刨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①長生不老神仙府，與天同壽道人家。 ②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引用自《西游記》第二十四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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