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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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昨天晚上突然關閉直播之後,節目組就再也沒有發出任何的官方聲明。
網絡上的各種猜測衆說紛纭，但是卻一直沒有得到官方的回應。
甚至從那天開始，節目組的各種進度就停滞了，官博也不再更新。
就連第二天下午原本計劃好的拍攝環節都取消了。
有匿名論壇讨論。
‘怎麽還不出正片啊,我昨天看直播,林星覓他們組拍的那個感覺，實在是太戳人了。’
‘我也,小可憐美人我太愛了,一直在等着節目組出片。’
‘可是他們拍攝的主題應該是,我心目中的家,他們為什麽會選這麽壓抑的主題。’
‘早就想說了，作秀成分好大,林星覓一直都是這樣。’
‘有沒有一種可能,林星覓她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呢？’
‘敲,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不然怎麽解釋最後季書辛都哭着把林星覓抱走了。’
‘我閨蜜是劇組人,當時正在現場,聽說當時拍攝的那個氛圍,真的很壓抑。’
‘敲,害怕了。’
‘幾幾不會真的是在那個環境下長大的吧？’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好像一切就都有解釋了。’
‘對呀,我早就覺得，林星覓的很多行為都有點違和,如果生活環境有差異的話,說不定真的。’
‘啊啊啊啊幾幾竟然是在那麽糟糕的環境中長大的嗎，這也太可憐了。’
‘好心疼。’
‘樓裏的粉絲能不能別發瘋。’
‘說實話,如果是真的的話，真的挺可憐的。’
‘現在能參加節目，應該是可以脫離那痛苦的家庭了吧。’
‘我就說嘛，林星覓這個程度的美貌，怎麽可能到成年之後才被發現。’
‘以現在的網絡速度，如果林星覓正常生活的話，說不定早就走紅了。’
衆說紛纭。
在官方還沒有給出合适的解釋之前，這些只能是猜測。
但是偏偏，官方在這個時候神隐了。
網絡上的言論逐漸往陰謀方向走去，什麽說法都有的情況下，難免會有猜測觸及到真相。
節目組這邊沒有做回應，但是有些人坐不住了。
第二天，公司大樓外面。
史微站在樓下，看着巍峨的大樓，問道：“你确定是這？”
“對，就是這裏。”丁志平落後一步，說道，“走吧。”
但是很快，他們被樓下的門禁攔了下來。
這是經紀公司，為了保證明星的安全，有一套非常嚴格的門禁機制。
只有工作人員帶領，或者是用內部的電梯卡，才能進去。
他們兩個一來到公司大樓下面，系統就通知了林星覓。
林星覓問：“小說裏發生了什麽？”
系統回答，“小說裏他們也曾來鬧過，但是沒有大樓的權限，沒有能和原主見面。”
“哦。”林星覓說，“那就不管他們。”
樓下，兩個人還在和保安糾纏。
“憑什麽不讓我進去啊，我是來找人的。”史微大聲喊道。
公司大廳來來往往的人又很多。
這一聲大吼，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了起來。
女人身着考究，穿着三厘米的高跟鞋，雖然保養得宜，但是臉上仍舊有不少深深的細紋。
很難讓人相信，這樣潑辣的聲音，是由這位女士發出來的。
女士的身後還站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中間男人，頭發濃密的三七分，穿着西裝風度翩翩的，但是卻挺着一個挺大的啤酒肚。
他沒說話，而是和女人站在一起，看着她和保安争辯。
‘看不出來，穿這麽好的衣服，怎麽行事作風跟村姑似的。
‘這倆人在開玩笑？我們這是相進就能進的嗎？又不是菜市場。’
‘一把年紀了還來這裏追星，真不嫌丢人。’
旁邊說話的聲音并沒有收斂，清清楚楚地鑽進丁志平和史微的耳朵裏。
兩個人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
他們養尊處優了半輩子，沒成想能在這個事情上吃癟。
保安也問道：“我們不能随便讓人上去，你可以打電話，讓你親戚來接你。”
“我怎麽會有她的聯系方式。”史微脫口而出，“你給我把她叫下來，她見到我自然就知道了。”
保安：“你都沒有聯系方式，我怎麽可能聯系的到人家。”
旁邊隐隐約約傳來偷笑聲。
史微的臉色更不好了，色厲內荏道：“你這個人什麽态度？！”
“那這樣吧。”保安中站出來一個人，說道，“您想找誰，我找同事幫忙問問有沒有認識的。”
大廳來來往往的人聚集了一堆，十分好奇她想要找的人究竟是誰。
“就是那個林星覓。”史微下意識回答。
林星覓的名字一出。
旁邊圍觀人看熱鬧的表情頓時變了，審視般地看着這鬧事的兩個人，還有人拿出手機拍照。
原本态度溫和的保安，表情也變得冷硬了起來。
丁志平想要阻攔，但是沒來得及。
史微還沒有反應過來，揮掉丁志平的手，說道：“你拉我幹什麽？”
随後一回頭，便看到所有人的臉色變了，頓時心裏一咯噔。
她是不是說錯話了……
這個時候，保安已經把電話撥了出去，對着話筒那邊說了點什麽。
丁志平下意識覺得不好，帶着史微就要離開。
“別走啊。”保安撂了電話，對同事說，“快攔住他們。”
兩個人被團團圍住。
放下電話的保安緩緩走過來，說道：“我們老板說要跟您二位聊聊，請吧，我送你們上去。”
一進辦公室，他們就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穿白色衛衣的男人，在擺弄平板。
随後，是坐在老板椅上的顧昀。
顧昀叫他們過來，問道：“你們就是林星覓的舅舅舅媽？”
“對。”丁志平向前一步，和顧昀對視。
顧昀打量着面前的這兩個人。
男人有些啤酒肚，但是好歹是林星覓家的基因，長相不差，隐約還能從他的身上看到一點和林星覓相似的地方。
但是，顧昀想到林星覓從前的遭遇，都是面前這兩個人一手造成的，他就覺得生理性厭惡。
顧昀的表情就更冷淡了。
丁志平在社會上混了這麽久，自然能看得出來顧昀的厭惡。
但他好像是沒發現一眼，揚起笑臉上前一步說道：“顧總是吧，久仰大名，我叫丁志平，這是我的名片，你叫我老丁就行。”
顧昀沒接名片，态度傲慢：“丁總，好端端地來我們公司樓下鬧事，傳出去了也不好聽吧。”
“您哪裏的話。”
丁志平陪着笑臉，說道：“這不是家裏的孩子在這工作，好多天沒回家了，我就想着過來看看她。”
他也猜不準，這個顧總知不知道林星覓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話，又知道多少。
丁志平打太極道：“多寫顧總您照顧她這麽長時間，這孩子貪玩，這麽久不回家，她舅母也怪擔心的，想着把這孩子帶回去。”
這話前言不搭後語，一看就目的不純。
顧昀冷淡地看着他們，沒有說話。
史微一看有門，附和着說道：“這孩子跟我鬧脾氣呢，這不，我親自來給她道歉了，這段時間多謝您的照顧了，此後就不麻煩您了。”
兩人一唱一和，說的正歡。
“林星覓的事我都知道了。”顧昀淡淡地說道。
兩人臉上的笑頓時僵在臉上。
顧昀的眼裏閃過嘲弄，責問道：“你這麽虐待姐姐的女兒，就不怕她晚上來找你索命嗎？”
房間寂靜。
顧昀死死盯着他們兩個，試圖從他們的臉上找出一絲的動容。
但是沒有。
他們的臉上只有被揭穿的尴尬和難堪。
良久。
丁志平終于撕下了僞善的面孔，抽動了一下嘴角，聲音也冷了下來：“我們怎麽對待她是我們的家事，就不勞顧總費心了。”
“你那是虐待！”顧昀一拍桌子跳起來，指着丁志平的鼻子罵道，“你娘生你的時候沒沒給你長良心嗎？！還是你良心被狗吃了，林星覓那麽小，你怎麽下的去手！”
顧昀說話铿锵有力：“你會遭報應的。”
被這麽大聲的罵，丁志平的臉色也有些不好，他冷笑一聲：“老天爺都不管，你管什麽？”
丁志平叫上史微，說道：“我們走。”
辦公室大門再一次關上。
顧昀站在原地喘了兩口氣，看向沙發上一直沉默的宋喬斯，說：“成了？”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顧昀松了一口氣，來不及廢話，一屁股坐在了宋喬斯的身邊。
宋喬斯的屏幕上，是丁志平的視角。
這是納米監聽裝備，米粒大小附着在人體上，能傳回圖像和聲音。
剛才，顧昀在吸引丁志平的注意力，宋喬斯則控制着監聽設備，放在丁志平的身上。
宋喬斯打開了外放的聲音。
電梯裏，丁志平和史微在說話。
史微問：“咱們就這麽走了？”
“不走能怎麽辦？”丁志平的聲音聽起來并不高興。
史微也不服輸，她當闊太太當了這麽久，并不把林星覓放在眼裏：“不回來又怎麽樣，她還能真把我們告上法庭不成？說我們虐待她，有證據嗎？”
丁志平訓斥她：“婦人之仁！不行還得想辦法，必須要把林星覓要回來。”
“怎麽？你害怕了？”史微嘲諷，“把她關在家裏不讓上學，這不是你的主意嗎？”
“不是說這個。”
丁志平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向史微攤牌，解釋道：“是上面有人看上她了，只要把那小妮子帶過去了，那接下來那輪融資就穩了，知道嗎？”
史微突然啞火了，憤怒的心情一掃而空，語氣變得微妙起來，“呦，那是得把她叫回來。”
辦公室，顧昀聽到這句話之後，憤怒地恨不得把那兩個人重新捉回來，再打一頓。
随後，他感覺後背一毛。
咯嘣一聲，嶄新的平板被宋喬斯硬生生掰下一個角來。
宋喬斯的額頭冒着青筋，臉上的表情卻異常平靜。
顧昀憤怒散去，冷靜下來，默默離宋喬斯遠了一點。
顧昀心裏給剛才那夫妻倆默哀。
希望能走的安詳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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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手們的娛樂項目，今天升級了。
單澤晗一大早從外面搬出來了一個全自動麻将桌。
今天開始帶着林星覓打麻将。
餘亦琪和季凡雯一左一右，站在林星覓的身邊給她出謀劃策。
解娴在林星覓的上家，負責喂牌。
單澤晗在林星覓的下家喝點肉湯。
林星覓的對面是話最少的盛潤，是一個合格的陪襯。
昨天他們就看出來了，林星覓話少孤僻，但是其實她很喜歡這種歡樂的氛圍。
好像讨林星覓開心這件事，他們所有人都無師自通。
沒一會兒，餘亦琪的微博發了一條動态。
“要胡了。”
配圖是一副麻将的牌面。
這個視角是從上往下，只照到了一只蘭花一般聚攏散開的手指。
手指的主人正指着其中的一個牌，好像是在詢問旁邊的人。
有粉絲很快認出來了。
‘這是林星覓的手？’
‘是在帶着幾幾打麻将嗎哈哈哈。’
‘我的寶貝沒有受委屈就好。’
這是在直播結束之後，觀衆第一次知道林星覓的消息。
紛紛趕來，将餘亦琪的微博送上了熱門。
‘謝謝你們在這麽關鍵的時刻陪着她。’
‘要開心呀。’
‘抱抱幾幾寶貝。’
‘最近不要讓她上網了，我們粉絲不介意。’
餘亦琪挑了一條關心林星覓的評論回複：“謝謝大家關心，幾幾現在狀态很好，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很快會有結果，大家耐心等待~”
宋喬斯也看到了這條微博，下樓去看他們在幹嘛。
于是，又看到了這其樂融融的一幕。
宋喬斯耐着性子走過去，垂眸看他們打牌。
宋喬斯是那種，即便不出聲就存在感很強的氣場類型，往人旁邊一站，就有無端的壓力。
更別提現在他們正在被宋喬斯的目光注視着。
導演的目光，像是一座座大山壓在身上。
歡樂的氣氛頓時陷入凝滞。
仿佛是上班摸魚，還被老板當場抓獲的尴尬。
解娴捏着一塊麻将，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房間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說話。
“就打算這麽一直打麻将？”宋喬斯問。
他這聲音淡淡的，但是卻無端地有壓迫感。
最近因為停止拍攝，大家都生活的異常滋潤，熱量攝入也比平時高。
但不僅沒運動，還聚衆打麻将。
作為這次活動的始作俑者，單澤晗仗着自己坐在宋喬斯的身前，在宋喬斯看不到的地方，瘋狂給大家使眼色。
希望大家仗義相助。
但只有林星覓和他對視，有點好奇地看着表情奇怪的他。
宋喬斯冷哼一聲，打斷兩個人的眉來眼去，“走吧，跟我去健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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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房原本是滿滿的健身器材。
但是已經有差不多一周的時間，沒有來到這個房間了。
現在來看，簡直是煥然一新。
房間裏很多個運動器材都消失了，留下一大片空地，放了乒乓球桌、臺球桌，還有各種跳繩毽子什麽的小玩意。
林星覓來到節目組之後，體力恢複了很多，但還是很差。
就算是最不需要運動的乒乓球，兩局下來都能讓她氣喘籲籲。
以前不理解，就算是一個普通的正常人，也不應該柔弱到這個地步。
但是現在，大家都知道原因了。
林星覓的喘息聲在房間裏響起的時候，所有人的心裏只有心疼。
在心裏将罪魁禍首罵了一萬遍。
宋喬斯站在林星覓的對面，拿着乒乓球拍，準備給林星覓發球。
“喝口水。”解娴打斷他們，給林星覓遞了杯水。
宋喬斯便停了下來。
單澤晗和季書辛站在不遠處，酸了吧唧地看着這一幕。
誰讓他們都不會乒乓球，沒辦法這麽熟練地把乒乓球送到林星覓的手邊讓她打。
所以就只能在旁邊幹看着。
林星覓本人頁很忐忑，趁着喝水的功夫，悄咪咪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宋喬斯。
她在這邊大汗淋漓，但是宋喬斯好像只是熱了個身，仍舊是幹幹爽爽的。
他身體真好。
林星覓開始有點羨慕宋喬斯的好體魄了。
宋喬斯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視線，閑閑地撩起眼皮看過去，耐心地等她喝水。
橙黃色的乒乓球在球桌和他的手上蹦來蹦去，特別聽話。
見林星覓休息的差不多了，手腕一翻，又發出去了一個球。
然後那球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往林星覓的球拍上撞，被她輕松地接住，又打回對面去。
此後就一直重複這個流程，一個喂球一個接球，有來有往，而且讓林星覓非常有參與感，并且樂在其中。
林星覓就算是氣喘籲籲也沒停下，依舊眼神晶亮，等着他的下一次發球。
林星覓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
但是從旁觀者的角度，解娴看着看着，突然從宋喬斯的游刃有餘中，品出一絲寵溺的意味。
就好像是在哄身體差勁的小女朋友多運動似的。
但是很快解娴就将這個想法扔了出去。
他們導演一向神秘且鐵面無私，現在對林星覓這麽好，也一定是因為比他們多知道一點什麽，所以才會對林星覓這麽寵溺。
雖然這一幕很好嗑，但是解娴還是非常理智地告訴自己，倆人不合适。
林星覓這朵一眼就能被看穿的小白花，怎麽可能和導演這種老狐貍在一起。
實在是太容易被拿捏了。
解娴自己單方面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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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志平讨了個沒趣，灰溜溜地回到家。
結果還沒到公司，就被秘書告知，融資的進度停了。
現在正是他們公司轉型的關鍵時期，為了這次的融資，丁志平已經把所有的賭注都壓上了。
就連他們住的房子，丁志平都瞞着史微抵押了出去。
這次簡直是孤注一擲，如果出現一點差錯導致融資不能進行下去的話，那他投進去的錢就全都打水漂了。
另外還要背上千萬的債。
所以丁志平一點都賭不起。
所以，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股氣血湧上頭頂，丁志平眼前一黑，随即厲聲訓斥屬下：“這麽重要的事，怎麽現在才說。”
“對方讓我等您回來之後，當面跟你說。”下屬如實交代。
丁志平也知道這不能怪她，擺擺手讓她離開，找出手機裏的號碼打了出去。
“劉總，劉總您好，我是老丁。”丁志平立刻轉變态度，對着電話裏的人點頭哈腰，旁若無人地走進了辦公室。
女下屬原地翻了個白眼，回去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工作。
兩分鐘後，丁志平撂了電話。
臉上讨好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沉着臉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
史微一直沒走，站在丁志平的身邊，等他打完電話，才主動問道：“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丁志平的表情不算很好，他沉着臉，說道：“對方看不到林星覓，就不給融資。”
但是現在他們又沒有辦法把林星覓帶回來。
史微也沉默了。
公司接下來命運如何，都要仰仗對方，所以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主動權。
惟一有優勢的林星覓，現在又不在他們的手上。
過了一會兒，史微突然說：“不如你把這個情況跟上面說清楚。”
丁志平的表情緩和了一點，問：“什麽意思？”
史微出謀劃策道：“咱們沒本事把林星覓從節目中帶回來，不代表劉總不行啊，他不是喜歡嗎，讓他自己動手，正好到時候我們能撇清楚關系。”
丁志平恍然大悟：“有道理啊。”
随即拿出手機：“我這就給劉總打電話。”
在丁志平領帶上的納米攝像頭，将這裏的一切都如實傳遞了過去。
不知名的實驗室裏，帶着一個厚厚鏡片的男生轉頭，問身後的宋喬斯：“老大，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宋喬斯眼底晦澀：“一直跟着他，盡可能的收集證據。”
丁志平大概是被逼急了，當天下午就殺到了劉總公司。
他被秘書領進了劉振華的辦公室，将自己遇到的困難盡數說給劉振華聽。
能做到這個位置，都是修煉多年的老狐貍。
現在丁志平想将這個難題踢給劉振華，但劉振華并不願意接。
他沉吟一聲，手指點着桌面，反問道：“你是她親舅舅，做什麽都有一層親戚的關系在，我這麽貿然的插手，不太好吧。”
丁志平聽出來其中深意，給他定心丸道：“絕對沒有問題的，林星覓早就被我養廢了，只要她從節目組一出來，任你擺布。”
劉振華疑問：“養廢了？”
“對。”說到這個，丁志平有點沾沾自喜，開始對他講述起自己是如何對待林星覓的。
“我妹妹在的時候，什麽幫扶都不給我，後來去世了，還想讓我幫忙照顧她女兒，我大發慈悲，沒有把她扔到大街上，給她一口飯吃。”
“從小到大，她一直在家裏房間沒出去過，大字不識幾個，放在外面去就是一個餓死，是絕對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房間的空氣安靜幾秒。
半晌，劉振華撩起眼皮看丁志平，目光中少了一些輕視，多了一點其他的東西。
就連劉振華都沒有想到，丁志平竟然對自己的侄女這麽狠。
他還以為，丁志平只是一個吃姐姐遺産老本的膿包。
沉思兩秒，劉振華松了口，他将事情答應下來。
翌日，劉振華派來的人，來到了顧昀的辦公室。
來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叫宋宏興，是劉振華的秘書部總助，手握的資源并不比劉振華本人少。
顧昀的經濟公司則是個沒什麽根基的新公司，他随便打兩個電話，就能随便拿捏他。
但是宋宏興坐在顧昀的面前，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有人在門外敲門，随後推門走了進來。
一看來人，宋宏興直接從凳子上彈了起來。
“趙，趙總，您不是在國外嗎，怎麽突然……”宋宏興有點懵，實在沒想到趙總會出現在這裏。
趙總是他們國外的大客戶，雖然是合作關系，但是他老板劉振華屬實是攀了這位的高枝。
劉振華能有今天，全都是靠這位趙總從指頭縫裏漏出一點給他們。
但是就是這位能生殺予奪的頂頭大BOSS，一進門就放下了電話，異常恭敬地問顧昀：“少爺在不在這裏？”
“在裏面茶室。”
聽顧昀說完，趙總就頭也不回地走到了茶室，恭敬地敲了兩下休息室門，等裏面人說進來，才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來。
甚至都沒有發展坐在顧昀對面的宋宏興。
現在辦公室再次變成他們兩個人。
顧昀舒适地靠在老板椅上，對宋宏興露出一個客套的微笑：“您剛才想說什麽來着？”
宋宏興的嘴角抽了抽，剛才的嚣張氣焰消失的一幹二淨，帶着點讨好的笑，恭敬地問顧昀道：“剛才那位趙總，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
“我也不太清楚……”顧昀露出思索地神色，“嘶……應該是聽說國內合作的公司有點貓膩……來清算的吧？再詳細地我也不太知道了。”
宋宏興點了點頭，頭上的冷汗刷地冒了出來，實在是擠不出笑臉來。
清算，這位劉總怕是來清算的就是他們吧。
宋宏興頓時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告辭，向老板通風報信。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告辭的話，便被顧昀制止。
顧昀慢條斯理地問道：“請問，您是來找我幹什麽呢？看您剛才的表情，來者不善啊。”
“沒有沒有，久仰您的大名，這不是來交個朋友。”宋宏興賠笑。
“哦……交朋友啊。”顧昀看出了他的焦急，故意拖着時間，“我也挺想交您這個朋友的，這不隔壁正好開了一個溫泉酒店，咱們一起去泡個澡，交個朋友？”
“不用了不用了。”宋宏興連忙拒絕，說道，“我突然想到還有點事，我先回去處理一下，下次，下次有機會的話。”
說完，不等顧昀繼續說話，就忙不疊地走出了房間。
顧昀看着他灰溜溜的跑走，輕笑一聲，打開了休息室的大門。
宋喬斯正坐在主位上喝茶，那位讓宋宏興懼怕萬分的趙總，就坐在下面的位置，嚴肅又恭敬，說道：“好，您說的我都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随後趙總将面前的茶一飲而盡，便提着公文包離開了這裏。
顧昀剛才借着宋喬斯的東風，裝逼非常的快樂，樂呵呵地坐下給自己倒茶。
“我辦事你放心。”顧昀說，“你剛才都沒看到他剛才那震驚的表情，樂死了。”
“嗯。”宋喬斯應了聲。
顧昀很會做人，他從不知道宋喬斯的身份，也從來不問。
現在宋喬斯在他面前顯露出這麽強大的實力，顧昀也非常穩重的一個字沒提，對宋喬斯還是原來的态度。
他漫不經心喝了一口宋喬斯泡的茶水，突然看到宋喬斯放在一旁的手。
宋喬斯的手修長而有力，但是一直以來都空蕩蕩的手腕上，現在突然綁了一串深色的佛珠，纏繞在那只手上，格外的有美感。
“怎麽了這是？”顧昀指着佛珠說道，“你還信這個？”
顧昀實在沒有辦法把佛珠和宋喬斯聯系起來。
據他所知，宋喬斯根本不是那種信佛的人，他自負更相信自己。
宋喬斯回答，“修身養性。”
顧昀好奇：“怎麽了這是？”
宋喬斯沒解釋，而是将一個平板遞給他：“自己看。”
這畫面很熟悉，是丁志平身上納米機器人拍攝的畫面。
丁志平的對面坐着一個顧昀沒見過的人，但是視頻中卻是丁志平在說話。
他說：“只要你把林星覓從節目組弄出來，她就給你了，随便做什麽都行，但是只有一點，以後再也不能讓她出現在公共視野。”
對面人回應：“怎麽，你怕你那點腌臜事洩露出來？”
“這話您就見外了，那小妮子不在外面興風作浪，最終受益者不都是您嗎？就是咱們的合作，能不能讓我兩個點。”
顧昀的拳頭硬了。
他都已經把林星覓弄到這麽糟糕的地步了，竟然還讓要用她交換利益。
想着把林星覓藏起來，讓那些秘密永遠暗無天日。
顧昀雖然利益至上，是個喜歡掙錢的資本家，但是卻也知道良心兩個字怎麽寫。
視頻裏的這兩個人，良心被狗吃了。
顧昀生怕自己也把平板用壞，收了力道，擡頭想問宋喬斯下一步要怎麽做。
但是還沒說話，卻聽宋喬斯捏着佛珠，嘴裏念着些什麽。
“你在說什麽？”顧昀好奇問道。
宋喬斯掀起眼簾瞥他一眼，表情不善。
淡色的薄唇清晰地說出他一直默念的四個字：
“殺人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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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了回來了，今年絕對是我水逆之年TAT，很抱歉耽誤更新了。
本章抽個獎，二分評抽二十個一百晉江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