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親家會晤02
簡冬平靜的告訴父母, “有孩子這件事, 我也是剛聽說。”
三個人目光同時移到緒夏的身上, 準确來說,是她平坦緊實, 可能還有點小肌肉的腹部。
緒夏有些尴尬,這個劇情發展跟劇本上不一樣,搞得她剛才站起來突兀的冒出的幾句臺詞像是陳獨秀一樣。
“那個,我、我…咳!”緒夏尴尬地咳嗽了兩聲, 找出個自己都不相信的蹩腳理由,“在背臺詞。”
“哦…”闫女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接受了她的理由。闫女士轉過去,給簡老先生說, “兒媳婦是個演員,前兩天還拿了很厲害的獎,就是你說小默去年拿到的那個。”
“哼。”簡老先生哼唧一聲,表示知道了。臉上還是從冰櫃裏拿出來的表情,冷冷淡淡像是全世界欠了她八百萬。
慫噠噠的緒夏看到簡老先生的表情,吓得抱緊了懷裏的夏夏縮到簡冬背後,語無倫次的說, “我們真的有孩子了,你看,這就是是我們的孩子!”
可憐的小金毛被她抱得太緊,嗚咽着嗷了聲,委屈巴巴配合後媽演戲。
“嗯, ”簡冬看着一大一小兩個戲精,居然還配合的點點頭,“這是我們的兒子。”
簡老先生虛虛眯起眼,湊過去看着那只小金毛。
緒夏感受到簡老先生目光中的威懾力,吓得抱着狗瑟瑟發抖,淚眼汪汪的差點想說‘你還是把支票給我吧,我滾’。
“喂,老公。”闫女士看出緒夏的害怕,語氣平平地叫住簡老先生,“你吓到她了。”
“我想看看孫子,”簡老先生一臉面癱,指着夏夏涼飕飕的說,“我看不清。”
“都說多少次了,知道自己老花眼出門就把眼鏡帶着。現在呢,看清了嗎?”闫女士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交流方式,平淡地問。
他倆語氣對話還是冷冰冰的,緒夏卻從簡老先生的語氣裏聽出微妙的委屈。
呃,這個劇本越來越偏了。
導演,我可能NG嗎?
奈何生活的現場直播還在繼續,緒夏被迫面對自己荒唐的犯蠢,眼睜睜看着這場鬧劇的往越來越偏離劇本的方向發展。
“嗯,”簡老先生嚴肅的點點頭,“你孫子有點像狗。”
“你孫子才是狗。”闫女士翻了他一眼,盯着那個狗看了會,望着緒夏說,“我可以抱抱嗎?”
她表情很嚴肅,仿佛是要談一大筆動辄上億的生意。
“嗯,”緒夏誠惶誠恐的點點頭,“當然可以了。”
緒夏乖巧地把小金毛遞過去,夏夏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看到闫女士漂亮高貴,還香香的,立刻很沒主見的屈服了,溫馴的趴在她膝蓋上,嗚咽着小聲嚎叫着。
真是跟主人一樣沒出息!緒夏盯着小金毛看了會,覺得自己這樣總躲在人家兒子背後不像話,又戰戰兢兢的坐直身體,縮着肩膀不敢看對面那對高冷的夫婦。
簡老先生轉過去,躍躍欲試的伸手飛快的在夏夏毛茸茸的屁股上揉了一把,飛快的收回來,輕咳一聲又裝出高貴冷豔的樣子。
緒夏注意到他的動作,有瞬間的無語,忽然也就不怎麽害怕了。
喜歡小狗狗的沒有壞人,一定是的!
簡老先生十分威嚴地咳嗽了一聲,嚴肅的問,“你結婚,怎麽沒有邀請我和你母親?”
簡冬重複剛才的回答,“我以為你們不願意知道。”
“哼,”簡老先生又冷哼了一聲,“即使我們不願意,按禮數你也要通知到。”
所以你間接承認了不願意?
緒夏被他回話的邏輯驚呆了,瞬間明白簡冬的口拙到底是從誰那裏繼承來的。
“那個,”緒夏顧不得害怕,立刻打斷他們父子沉在南極冰面以下的對話,“我們結婚的時候比較匆忙,只領了證,沒來得及辦婚禮,所以才沒有邀請叔叔和阿姨。”
“你們既然結婚了…”闫女士摸着狗,想要讓緒夏改口,又覺得跟簡冬同樣的叫法太冰冷。她頓了頓,說,“應該把我們叫的親近一點。至于婚禮的事,也是怪我們,這麽久跟簡冬不親近,連他的近況都不知道。”
簡老先生不以為然,“做晚輩的,應該主動彙報。”
“喂!”闫女士不太高興,數落到,“讓他主動彙報,你也得給兒子機會。每次眼巴巴等人家電話,電話打通三秒鐘就挂斷,你讓他怎麽彙報?”
簡老先生眼巴巴等簡冬電話?
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沒必要彙報,打擾你們時間。”簡冬跟父母不親近,即使現在面對面坐着,交流也非常冷漠疏離。
“簡、簡冬。”緒夏拉了拉簡冬的衣角,小聲在他耳邊說,“你先別說話。”
“嗯?”簡冬不解的看着她。
“總之,你別說話就好了。”緒夏朝他眨眨眼,“接下來,看我的表演。”
簡冬沒明白緒夏賣什麽關子,當真閉上嘴不說話了。
那邊簡老先生還是擺出‘我非常不高興’的冷漠表情,拉平嘴角,一臉屈尊降貴的樣子坐在沙發上,對簡冬愛答不理的。闫女士抱了夏夏以後,表情緩和了許多。雖然還是高居冰山之巅不親近人,起碼不會讓大家覺得産生距離感。
緒夏已經能夠肯定,簡老先生那高貴冷豔的樣子是裝出來了。本質上他大概也想跟簡冬親近,而不是像現在這個,跟親兒子關系淡薄。
明确這點,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只要制造一個讓人感動的契機,他們關系就能緩和下來。
論演戲,她可是金芭影後呢!緒小夏驕傲的想着,眨眨眼睛,硬擠出兩顆泫然欲泣的眼淚,把自己搞得跟小白菜一樣。
“叔叔,你不要怪簡冬,他也有自己的難處!”緒夏拿出念臺詞的功底,一句話說得抑揚頓挫,百轉千回,仿佛真的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簡老先生一愣,幹巴巴地說,“我沒怪他。”
怎麽回事?難道兒子私下下抱怨什麽了?
“你肯定怪他了!”緒夏站起來,慷慨激昂的說。
雖然她只有一米六,沒什麽氣勢。可這麽一站起來還是挺有效果的,起碼其他幾個人連帶家裏的那條狗都得擡頭看她。
“汪汪!”趴在闫女士膝蓋上的夏夏為親媽這段表演點了個贊。
“你們不知道,我們結婚的時候,簡冬多想告訴你們!哪怕是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行啊!可是他不敢,怕打擾到你們的生活,遭到你們反對。”緒夏說着,抽泣了一聲,把自己都感動了,仿佛真的面對了多麽苛刻的思想掙紮。
實際上,兩個人結婚的時候,壓根沒想過通知雙方父母。
簡冬非常無奈地閉着嘴,沒有打斷緒夏的戲瘾。
“他真想告訴我們?”闫女士看着親兒子,臉上寫滿了不信。跟親兒子對上眼之後,她更不信了。
說起來,他們兩口子跟兒子不親,主要是小時候沒時間照顧。後來因為疏忽,還讓簡冬走丢過一次。
那次找回兒子後,闫女士明顯在教育問題上上了心,奈何無論怎麽給他母愛,簡冬還是不跟自己親近。後來闫女士經過觀察,發現兒子所有的情感都用在一個小姑娘身上了,就是現在這個。
後來,闫女士就沒有強迫簡冬回應她的母愛,搞什麽母慈子孝。兩夫妻打算移居國外前,還特地問過簡冬要不要一起走。結果簡冬堅定的要留下,還給自己改了名字。
簡老先生可能不知道為什麽,闫女士卻知道,他是想找一個小姑娘。
就是面前這個,小…呃,有點帥氣的姑娘。
“說起來,都是我不好。我太愛他了,怕現在的幸福會被打碎。”緒夏念了幾句電視劇裏常用的狗血臺詞,覺得太假大空了,沒有什麽說服力,于是即興發揮打算編造出一個故事,“我認識簡冬的時候,身體很不好。你看我這麽矮吧,就是那時候留下的毛病。”
矮是沒錯,可是你身體不好?簡冬懷疑的看着她,用眼神質問昨天晚上在床上做俯卧撐仰卧起坐還打滾撒潑的不是你嗎?
緒夏假裝沒看懂她的質問,聲情并茂的繼續說,“我命懸一線的時候,請求簡冬讓我完成人生中最後一個願望,那就是結婚。他答應了,然後我們匆匆忙忙領了結婚證,這才沒來得及告訴你。”
來之前,怎麽不知道他們還有這麽悲慘的經歷?簡老先生把疑惑地目光投向闫女士。
闫女士也沒想到會是這麽樣的發展,望着天花板想,我這段時間看電影,半年前的你明明還是長頭發啊…
難道我瞎了?
難道這個故事還不夠狗血嗎?
見他們沒有露出感動的表情,緒夏腦子一熱,咬咬牙跪在他們腳下聲淚俱下的說,“為了挽救癌症晚期的我,簡冬甚至獻了五公斤的血!你看我的頭發這麽短,就是因為做化療剃光頭發,後來才長上來的!所以您不要怪簡冬了,原諒他吧!”
話音剛落,半掩的房間門被從外面推開。
助理帶着滿臉震驚的緒爸爸和緒媽媽站在門外。
“你得癌症了?”緒媽媽說。
“獻了五公斤血還活着?”簡冬爸爸說。
戲精夏夏兩眼一抹黑,覺得這場戲真的該重來了。
Mmp,誰寫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