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樸泾喜歡安文姝, 為什麽喜歡他說不上來,他對安文姝說的那些在你面前能讓我放松的話其實就已經解釋了為什麽喜歡,雖然他自己也知道, 那些話聽着真的不像喜歡女人的喜歡,如同安文姝說的, 更像是喜歡跟這個人做朋友。可樸泾真的喜歡安文姝, 不會小鹿亂撞不會像文學作品裏的心底開出花朵那些有的沒的, 但他就是喜歡她, 很接地氣很平凡,一點都不特別的喜歡安文姝的特別。
安文姝在樸泾認識的人裏很特別,搞不好是最特別的那個, 不管是相遇的方式還是相處的方式,安文姝都很特別。那種特別是樸泾沒碰到過的,所謂平凡的日常突然出現驚喜的那種特別。這個特別裏稍微偏差一點就是中二, 懸浮在空中閣樓裏一點都不接地氣的那種中二病, 或者說階級差別造成的适應不良。
愛豆這個職業在普通人眼裏日常就是舞臺,他們過着五光十色的日子,高高在上坐在雲端都不下凡。可對于真正從事愛豆這個職業,這兩年還在往幕後轉的樸泾來說, 愛豆不過就是一份職業,臺上再光鮮,臺下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
作為普通人,碰到一個真正在日常生活裏都過的很戲劇化,随身帶着保镖不是為了體現身份或者擋粉絲, 而是為了保護生命安全這種特殊的設定,光這點安文姝就夠特別的了。帶着戲劇性的那種特別,更別說安文姝本人也很神奇,以她的身份來說肆無忌憚的做什麽好像都行,可她非常克制,克制的就像樸泾跟安文姝說的,妹子你太奇怪了。
如果這份喜歡可以追溯源頭,樸泾對安文姝的喜歡大概是來自于第一次見面時,腦洞大開的對受傷的猛獸的好奇。這份好奇以樸泾自己都不了解的速度迅速變大變質,變成這個人很特別,特別的他想要了解她,而對一個人好奇,想要了解這個人,想要跟這個人見面,想要跟這個人待在一起,那不是喜歡,還能是什麽。
何況他還想跟她......
“你在撒嬌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解決一下你的嘴巴。”安文姝笑眯眯的看着‘拜托’自己的樸泾,抿嘴沖他示意“破了。”
樸泾一愣,松開右手用拇指碰了碰嘴角,輕吸了口氣,舌尖舔舐傷口,沖安文姝讨好的笑笑,左手還扣着她的手不松,聲音又軟又甜“我都受傷了~”眨巴着眼睛試圖用眼神說,之前的事情就算了吧~不敢說出口,怕弄巧成拙。
安文姝對此的态度是“你還是很會走套路的撩的麽。”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右手往下一落的樸泾再次用兩只手抓着她的一手做出祈禱的動作,這次沒有把手放在胸口而是放在唇邊,似碰未碰的貼着破皮的傷口,強調重點“我受傷了~”
笑嘆一聲的安文姝靠回椅背上閉上眼睛随他了,樸泾吧唧一口親在她的指節上,拉着她的手搭在小腹,确定自己安全了。
安全之後呢?安全之後當然老老實實的別再出幺蛾子啊,這個時候不犯新錯誤就是做對了!
閉着眼睛的安文姝繼續壓制翻騰的暴虐,那東西沒那麽容易就消失了,要是那麽容易也不會成為一種‘病’。她的右手一直被樸泾握着,沒什麽反應,也沒有要把手抽回來的意思。中途廣播提示飛機平穩了,一直握着她的樸泾大概以為她還在生氣中之類的,小心的放開她的手,在座位上動來動去的。安文姝剛開始不知道他在做什麽,過了一會兒聽到有人走過來,樸泾小聲的跟對方說鏡頭拍到了一些不适合播出的畫面,詢問對方能不能删掉。
這是客套又隐晦的問法,因為能不能播後期自然有判斷,跟愛豆沒什麽關系。直接點的說法是,畫面有問題,不能被其他人看見,剪輯的人也不行,麻煩删除。
微微睜開眼睛的安文姝剛好看到羅螢石用手在樸泾和她之間比劃,大概是在問那個不能播出的畫面具體指什麽,安文姝的眼睛就閉上了。閉着眼的安文姝想的是,樸泾當愛豆真的是浪費,光這種謹慎就很浪費。不過話說回來,說不定就是因為是愛豆,所以才那麽謹慎也不一定,這也算是公衆人物的職業素養。
作為職業素養在線的公衆人物這次考慮的卻不是自己,等羅螢石直接拆了機器走人,樸泾小聲的跟安文姝說,羅PD會保護她的,不管是名譽還是什麽。安文姝依舊閉着眼睛沒反應,樸泾知道她聽到了,也沒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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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入沉默,不是尴尬的那種,就是自然而然的沉默,一直到空姐過來問樸泾晚餐想要什麽,樸泾用手肘碰了碰安文姝的小臂,看她沒反應,跟空姐搖搖頭說不用。等空姐走了,樸泾問安文姝要不要睡一會兒。
“你怎麽知道我沒睡?”安文姝閉着眼睛問他。
本來準備開個玩笑說‘直覺’的樸泾話到嘴邊改口“你肩膀一直繃着。”
安文姝微微偏頭代表自己在聽讓他繼續,但眼睛始終是閉着的。
樸泾試探着去碰她的手,中指指腹觸碰到手背時停了停,像是在等她打開他的手或者把手挪走,發現安文姝沒動,整個手掌落下,輕輕拍拍“要是睡覺了的話不會坐的那麽板正才對。”說着話側身往她那邊挪,另一手按着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樣才是睡覺的姿勢。”
勾了勾嘴角的安文姝露出一個淺的幾乎不能稱之為笑的表情,一閃而逝。捕捉到那抹一閃而過的表情的樸泾卻楞了一下,舔了下唇角的傷口,有些刺痛,但他毫無緣由的覺得安文姝有點...可憐?
沒什麽理由,就像動物世界的猛獸的那個腦洞一樣,純粹的直覺,直接告訴他,那個錯眼就看不見的表情,才是安文姝笑了的樣子,真正意義上的笑。而這也代表,安文姝搞不好始終都沒有開心過,不管是表情管理那種虛假的笑臉,還是貌似被他逗笑了的所謂真實的笑臉,因為這個剎那間消散的,淺的只是勾了下嘴角的動作,都變成了安文姝臉上的面具。
這是有無數面具的姑娘,真真假假搞不好自己都分不清,別人就更分不清了。可是經歷過什麽才會戴上那些面具呢,這孩子比他還小呢,自己出道已經算早的了,經歷過的起伏也算多,自己都沒有那麽誇張呢。說起來,為什麽自己會覺得這孩子是猛獸?明明是小姑娘才對吧,就算有理事這個稱號也是小姑娘啊,大學都沒畢業的小姑娘,剛剛二十出頭而已。
為什麽會把二十歲的小姑娘當猛獸?
因為.....她是安文姝啊,只一眼就能忽視長相、年齡的人,這樣的人用小姑娘這個形容詞總覺得很違和,反倒是理事才和諧。可二十歲的小姑娘能被大家公認為理事,而不是因為年齡和容貌産生懷疑,需要經歷什麽呢。
有點心酸啊,樸泾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那裏被什麽東西戳了一下,脹脹的酸。
并不知道對方在腦補什麽大戲的安文姝靠着他的肩膀閉目養神,她累了,精神上的疲憊,壓制本能說的容易,做起來很累。累的她開始思考哲學問題,自己是不是把路走歪了什麽的。安昌建的那一鍋鍋雞湯在腦子裏繞,樸泾說的‘在我開心玩音樂的時候你得繞一大圈才能得到’的話也在腦子裏繞。
想了半天除了各種名人傳記和紀錄片刷屏之外,沒有任何實際作用。安文姝得出的結論是,她果然不适合思考這些除了浪費時間之外一點意義都沒有東西。以及,這幫人哪來的那麽多雞湯的疑惑,太能扯了!可老爺子的‘累’還是在腦子裏繞圈,樸泾的‘累’也跟着它繞,交疊着在她的思緒裏亂飛,煩人的很。
煩的安文姝選擇清空思緒,睡覺!
‘姿勢’對了的安文姝睡着了,軟綿綿的靠在樸泾的肩頭,樸泾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感染,再加上昨天沒睡好本來就打算在飛機上睡來着,不知不覺的貼着她的腦袋睡着了。兩人旁若無人的頭靠頭肩靠肩的睡了,而看着他們的人卻很難睡着。
比如拿走攝像機去删不該存在的畫面的羅螢石。
要删的是其中一段畫面不是把整個內存清空,要删就要看,看了麽......
羅螢石拿着機器跟本來同安文姝換了位置的樸先勇換了位置,做到了李有靜的邊上給她看了那段要删的‘吻’,等李有靜看完後才接上電腦删除,把垃圾箱也清了一遍。他在弄這些的時候,李有靜小聲問他想幹嘛。羅螢石表示不想幹嘛,就是過來分享一下八卦,李有靜才不信。
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羅螢石說小姑娘想玩跟他們沒什麽關系,但是要是玩的太過,他們作為前輩也作為項目真正的執行人,總要規勸兩句啊。李有靜讓他別裝模作樣的,說人話,羅螢石說‘人話’。雖然他們沒太多接觸,但安文姝看起來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可這次幹了公私不分的事情,節目加入一個嘉賓是小事,可萬一安文姝要是插手剪輯,想要突出嘉賓,那他們就麻煩了。
“不會吧。”李有靜撐着扶手起身往樸泾那邊看,座椅擋着,看不清,松手坐回來,望着羅螢石“她不做事沒錯,但基本的專業操守是有的。我們之前還說碰到了好的投資人,這種不找麻煩的投資人太少見了,有點無傷大雅的小問題沒必要上升到公私不分的地步。她要是真公私不分,那就不會跟你說可以同樸泾聊聊,看能不能加個MC,而是跟你說樸泾要加入項目,沒商量的餘地。”
合上電腦的羅螢石手指在背板上敲擊“原本我也是這麽想的,而且樸泾确實還行也說不上硬塞不硬塞的。可是”看了眼電腦,手指在半空中左右滑動,讓李有靜看看周圍的環境“這不是私密空間,大部分都是我們的人沒錯,但我們也沒包機。就算乘客看不見,空姐是能看見的,好歹也算是大庭廣衆的,出了新聞就不是緋聞,鬧不好要變醜聞了。”
“安文姝的形象很好,你自己也說了她不算素人,知名度是有的,空姐未必認不出來她是誰。形象好的孩子出現問題更嚴重,他們是被網民擺在放大鏡下面觀察的,小問題會被放大成大問題,大問題會變的更大。樸泾同安文姝關系好,這個無所謂,朋友麽,又在一個制作組,可藝人和節目的投資商關系好,而且是加塞入場的藝人,這就...對吧。”
“對什麽啊。”李有靜撇嘴“一點都不對!”用膝蓋撞他,讓他換個思路“中途加入的原因多了,組內知道樸泾中途加入的人不少,但知道他是因為安文姝加入進來的人一個巴掌都沒有,碰上這種會出問題的事情大家嘴巴都閉的緊,那根本牽扯不到安文姝頭上。話又說回來,就算牽扯到了也上升不到醜聞的高度,大不了直接當戀愛公開呗,這又怎麽了。”
“你就是被志原的事情弄的草木皆兵,太敏感了。”李有靜讓他放寬心“安文姝不是殷志原,人家跟我們走的根本不是一條路,我們在乎惡評,在乎惡性新聞,他們未必在乎,網上又不是全是誇她的,罵她僞善的不是也有麽。”
這段話的信息量太大,需要挨個解釋。首先殷志原由于家世和當初在樸女士大選時幫對方站臺的雙重問題,樸女士的倒臺他算是圈內被牽連的第一人,ANTI急速增多,罵什麽都有,非常之誇張。鬧的一向深居簡出的殷爸都站出來對公衆說,他們早就是兩家人了。當然也不完全是為了殷志原站出來的,家裏人的生活受到了嚴重的幹擾是主要原因。
樸女士是因為閨蜜問題被攻堅,正常邏輯裏閨蜜再親也親不過家人,所以相關性家族成員都被拉出來成為攻擊對象,算是一人倒黴牽連全家的典型。殷志原吃虧在他是公衆人物,而且是國民認知度很高的公衆人物,自然而然的就被當成靶子了。當初拍《新西游記》的許願環節,殷志原開玩笑說,他的願望是希望網上惡評都消失,說的羅螢石都覺得唏噓。
而殷志原身上另外一個最大的攻擊點就是他沒服兵役,他很早就出國去夏威夷留學,韓國偏偏不認夏威夷學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殷志原算是鑽了兵役必須要高中以上學歷這個規則的漏洞。劉垭仁病例都傳上網了還被國民攻擊他搞不好造假逃兵役,殷志原沒病沒災的以學歷不夠為理由不服兵役,罵到死都不誇張。
而且這位雖然是看着沒特權也沒收到家世的幫助自己走出一條路的類型,但實際上要是深究,他算是被特權庇護的人。要知道光一個不服兵役在韓國本土就沒辦法出現在三大臺,什麽理由都不行,但他從來沒用過這方面的困擾。再加上樸女士大選他公然站臺幫忙宣傳,輿論當時鬧翻天,藝人怎麽能用自己的影響力為政客站臺,這個藝人甚至自己沒有政治立場,這就是胡鬧,太過分!
可他依舊走過來了,理由是他幫的不是一個政客,也不是一個政黨,他幫的是一個家人。這位公開在節目上說過讓輿論勃然的話,我只是幫家裏人一個忙而已,牽扯到政治是因為家裏人剛好是政客。可那位政客是去選總統的,一國之總統,這何止是幫個忙而已!但是,還是那句話,殷志原走過來了,在輿論最熱鬧的時候潛水消失,樸女士上位,他也就出來活動了。
但是,很吊詭的一件事在于,看看殷志原的事業軌跡,他真的沒受到多少家裏的幫助,起碼不是一個政客家庭出身的孩子會得到的大面積資源傾斜。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他自己走出來的,雖然當年進入《兩天一夜》這種大項目的原因存疑,但他有一個天團隊長的底氣撐着,也不是說進不去。
扯遠了,總之,殷志原身上挂着的兩條在如今混亂的時局裏,被釘在恥辱柱上的事件,所以羅螢石有些小心也很正常。安文姝還剛好參與了兵役這件事,外面鬧的風生水起的,這個時候安文姝要是牽扯進權錢財色這四個字,亂子就大了。
說完了羅螢石擔心的殷志原,接下來就是李有靜那句話的而後半段‘他們跟我們走的不是一條路’,安文姝跟常規意義上的藝人走的當然不是一條路。半個常規藝人殷志原都沒有被惡評鬧的沒節目做,安文姝當然也不可能只是因為醜聞或者輿論攻擊就受到多少損失。講道理,CJ的理事要是因為輿論的攻擊有損失,那公司離倒閉也不遠了。
最後是‘罵她僞善的’。
安文姝不是金子更不是韓幣,做不到人人都誇,上帝還有人罵呢,她當然也有人罵,按比例來說誇的人更多而已。罵安文姝的主要分三波,一波很單純就是仇富,核心內容是小姑娘一切靠家裏懂什麽啊,投胎投的好,那些什麽軍部之類的大事她不過就是被推到臺前享受利益的人,根本不是她在做事的。第二波稍微複雜點,即有性別歧視,女人就應該在家的弱智直男癌,再加上無腦鍵盤俠被小波軍部操縱的媒體跟風黑,黑安文姝根本不是想要做什麽利國利民的好事,不過就是想要找個理由撈一筆之類的。
最後一波是最複雜的,這幫人號稱理性探讨為什麽安文姝要跳出來扛大旗,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她在軍部這件事上都沒有扛旗的必要。先不談她是個女人,兵役這個詞跟她都沒關系,就說安家從上到下數,一個服兵役的都沒有,這根本是在打自家人的臉為自己謀名聲,謀的肯定是大事。
關于安家沒有一位男性成員服兵役這件事,最開始是從攻擊安文昊那邊的媒體□□的,目的是攻擊安文昊立身不穩,你都沒服過兵役,你來扯什麽兵役霸淩,還不就是想上位!
安家确實沒人服過兵役,韓國兵役條例裏,除了有高中以上學歷這個不算漏洞的漏洞,也有高學歷者、對國家有貢獻的高學歷者、正在為國家做貢獻的高學歷者不用服兵役的規則。主要就職範圍不是研究所就是大學教授,學歷起始點都是博士的安家,就屬于這個規則的既得利益者。換而言之殷志原和安家屬于兩個極端的例子,前者只有小學學歷(夏威夷高中韓國不認)後者拿到博士就是被保護人群,不需要他們用體力保家衛國。
當時安家給予的反擊非常之簡單,安家沒人服兵役沒錯,可我們是按照憲|法來的,全國加起來才多少博士,全世界默認PhD屬于特殊性人才,用腦受保護,這個說破天都是安家有理。他們的學位又不是買來的,所有論文可證可查,随便去找,只要媒體能找到一個學歷造假的,整個安家當天入伍都行。再加上還有不少安家人在研究所工作,軍部直屬的研究所都有,他們按照規章是在服役的,而且是有軍銜的軍人!
一幫筆杆子你來我往的用報紙新聞吵架,最後結束于首爾大法學院的院長代表學院也代表首爾大,更代表SKY聯合會等老爺子簡直的榮譽協會的身份,給出一份诽謗訴狀,告的是一個腦殘記者攻擊安老爺子想要逮條大魚結果把自己拖死了的傻子。對方怼老爺子是日|奸,弄了一篇似是而非的報道出街,一下把不少高校的教授都給惹怒了,老爺子桃李滿天下,他跟日本掐架的時候那記者搞不好還沒出生呢,果斷甩傳票,法庭上見!
見完的結局是首爾所有輿論自動屏蔽安家人服兵役這個話題。他們确實沒服兵役,但老爺子參加過戰役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就像安昌建自己說的,他還會上海話呢,上海獨立軍的聖殿,那個臨時政府是有他一張桌子的。這東西真剛不了,還容易惹出大亂子,要這麽算起來,能被說日|奸的人,從國會退休榮養的大佬們更多,再鬧下去是戳他們的肺管子,那就是真的死傷一片,大家都跑不了。
攻擊不了安文昊最大的弱點怎麽辦?攻擊看起來好欺負的安文姝啊!欺負女人?欺負的就是女人!
所謂戰争哪管什麽男女,誰弱誰就會被群起而攻之,然而他們挑錯了對手。
彼時安家兵役的掐架停了,轉瞬這幫人就研究安文姝為什麽蹦跶的那麽高,大家找出來的利益點就是‘揚名’,安文姝為了揚名。其實找的點是對的,攻擊的方向也是對的,弄出了一堆安文姝為了揚名什麽都不管,家族也不要了,托全家人下水之類的東西。安文姝本來不準備搭理他們的,那時候她忙着呢,而且輿論掐架有什麽好掐的,浪費時間。
但是世上傻子多的數不勝數,那幫人把聖誕許願的APP拉出來當攻擊點,立正安文姝就是為了揚名,這...就很不合适了,我不搭理你,你來勁是吧?
安文姝轉手丢了個巨雷出去,一下把揚名這個個人行為拉倒男女性別歧視的高度,揚名這件事大家都幹,大家還都在找時機幹,你們攻擊我是單純攻擊我嗎?不!你們攻擊的是女性群體,尤其是登上高位的女性群體,這位大佬拉了個更兇殘的大佬出來站臺,三星的長公主。
那位長公主是也很有故事的女同學,在別名是三星|共|和|國的國家,李小姐是真正的公主,李先生的長女含着金湯匙在全民追蹤報道下長大的長公主。長公主年輕時腦子進的那都不是水,那是一片大海,為了真愛至上嫁給了當年負責她安保的保镖任先生。這位先生就是腦殘直男癌本人,認為長公主既然嫁給了她就應該相夫教子以‘家’為重。當時李先生并不同意女兒的選擇,但長公主腦子裏的那片大海聽不見去,死活要嫁。
嫁了就嫁了,嫁了之後李先生試圖把任先生這塊爛泥糊上牆,送美國留學,任先生哭喊着語言不通在美國用自殺逼迫李先生讓他回國。回來了之後,李先生第二次試圖把任先生糊上牆,分別把任先生送去日本和美國的分公司,結果被下屬生怼回來,怼的哭戚戚的只能留在韓國。留在韓國的任先生就搞出了在長公主孕期牽扯藝人性|暴力事件,全民圍觀!
跟任先生完全就是阿鬥本人的事業線相反,長公主是一路開疆擴土創造奇跡,三星唯一的女總裁,韓國女首富,一度拯救三星與水火,目前還掌控三星主要盈利項目之一的新羅商業群,一代女皇真的是就差加冕。事業上的成功并沒有給長公主的婚姻多少助力,反倒讓兩人矛盾激化,對于直男癌來說,有一個能幹的老婆顯然只會讓他們更憤怒。
這段給無數財閥豪門電視劇提供素材的婚姻終于走到尾聲,是在任先生腦子同樣進了一片大海的家暴事件後,家暴真假不确定,但長公主的大海被任先生接盤,終于找回理智上訴離婚。而一直到現在官司還在打,每次開庭都能吸引無數媒體圍觀,次次上頭條,一次都沒落下。頭條主人公任先生是當之無愧的主角,因為他試圖跟長公主平分,對,沒看錯,是平分財産!夢做得比天大!但人家就是要打官司分!
安文姝在這件事裏摻和了一腳,通過舅媽的手給長公主送去了一分婚內出軌的證據。理論上來說長公主也是有的,問題就在于長公主一直沒有曝出來一是為的是維護家族的臉面,二是對方手上抓着可以魚死網破的牌所以有顧忌。而安文姝做的是給她灌一劑苦藥,這個臉面維持不住了,連她這個小孩子都能拿到的消息不知道多少人還有。不想跟丢臉的方式,是幹脆撕開了掐,至于魚死網破什麽的,那男人就算敢,他們全家也不敢。
當時安文姝不想見那位李公主,身份太麻煩,她不适合牽扯財閥,所以通過舅媽的手送的資料。但李公主想見她,安文姝就去了。去了之後兩人聊的就是如何在保護孩子的情況下讓渣男死的無聲無息,話說安文姝見面前深刻懷疑這位戀愛腦,見面後肯定了這位真的是戀愛腦。因為對方剛開始不是想跟她聊這麽把渣男填海,而是試圖讓她對婚內出軌的事情閉嘴。
腦!殼!疼!
那是安文姝最不想回憶的一次聊天,太弱智了!誰要聊老公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當初那個人不是這樣的,現在叭叭叭,全是廢話!但那也是安文姝少見的跟一位女性聊商業能聊的那麽開心,非常有智慧,而且眼光非常敏銳!有足夠的信息支撐和足夠的智囊團支援,這位是真的可以加冕王冠的存在。完全相反的兩個結論的結局就是安文姝成為長公主單方面認為的忘年交,安文姝并不想認,感覺這位戀愛腦持續在線的老阿姨之後還不定出什麽亂子,不想跟對方玩耍。
總而言之安文姝跟一幫同樣試圖把公主腦子裏的大海給抽走的人一起,忽悠公主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那種渣男弄死一個世界都能光明一點。至于孩子的問題安文姝真沒辦法解決,對公主的執行官提議的‘再嫁’不發表任何意見。安文姝覺得自己在這上面發表不了意見,非要有什麽意見的話大概是養條狗不就玩了,人形犬什麽的。
只要這個人一直被牢牢的抓在手裏,那飛不出手心的人還不是随便盤,想怎麽玩怎麽玩。
但面對,我想要的是抛棄身份,家世,美貌(人家真的有美貌,很漂亮!)等等這些附加條件,只是愛我這個人的深海發言,安文姝選擇閉嘴,她跟公主真聊不下去。
之後,不知道是安文姝忽悠成功,還是安文姝給那位執行官的建議成功了。
【去找長得像任先生的人,最好是像年輕時的任先生,或者年輕帥氣骨頭硬,看起來不慕名利的家夥。要是能找到演技好的就找演技好的,找不到演技好的就綁了全家逼他演技好,全部送去護衛隊,整個保镖團選美。李小姐現在走不出來是不是還愛着那個人我不清楚,但面子和禮教不允許她做很多事,這些事需要別的人做,而那個人要能頂住李小姐的脾氣,把這些人不着痕跡送到李小姐面前。剩下的事情,交給時間去解決。】
教給時間去解決的答案就是官司再次開庭,而那些攻擊安文姝的新聞根本沒有得到回應,直接被撤了。嗯,就是一點水花都沒有的被撤了。這東西感覺很爽,操控國家輿論,但安文姝反倒不喜歡,它有很大的隐患,不來自于系統而是來自于媒體的反彈和莫名增加的敵人。三星共和國也不是完全就能操縱國家,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骨頭硬的人,更不會有任先生。
任先生的官司能不停的打,不止是任先生渣,長公主還是個戀愛腦。更多是因為有太多人想找三星麻煩,長公主是個突破點,她手上的項目最賺錢,那潑在她身上的髒水才能起到效果。任先生是貼在長公主身上的強力膠,撕下來的同時必須要撕走李小姐的一塊肉大家才滿意。
而安文姝的介入如果不破壞膠水的殺傷力還好,一旦破壞了,安文姝就會多很多藏在暗處的敵人。如果沒有系統,安文姝無限歡迎這幫人,敞開大門邀請大家一起來玩游戲。可是有系統,系統的監管力度還那麽強。安文姝連財閥圈都不想靠近,更別說跟這幫人玩什麽商戰了。
可事情就走到了這一步,那就只能慢慢玩下去,不過安文姝其實暗戳戳的也想作個死,這就是她壓抑不下去的本能之一,在危險邊游走的本能。說到底,誰輸誰贏只有等棋盤落下最後一字才知道。
複雜的科普結束,信息量非常大的一句話李有靜也講完了,而聽完了這句話的羅螢石有沒有徹底放心只有PD自己知道。而他們談論的主角正頭靠頭睡着呢。
窗外白雲朵朵,繁複的過完都是地面的事情,天空上發生的,只有非常接地氣的男孩子,跟稍微不那麽接地氣的女孩子發出的邀請。邀請她來看看自己的世界,他的世界不再天空上,沒那麽高端,但他有整片大地,有悲歡喜樂,有煙火人間。
或許沒那麽浪漫,也沒那麽戲劇性,也沒那麽高高在上,但很真誠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