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

第27章 ☆、章

超市水産區，桑婕買好蝦正要轉身，背部突地被人拍了下，驚地她手一抖險些讓袋子裏的蝦活蹦亂跳出來。保了蝦命，她意外地瞪眼着一臉笑意站于她面前的司徒新空，“你怎麽來了？”

“外面下雨了，我來接你。”司徒新空拿過她手上的那袋蝦放進購物車內。

“下雨了呀。”上下把司徒新空一番掃眼後桑婕左手擡起，揉按壓了下司徒新空的頭，“還好沒濕着。下次別這樣了！超市有傘買，我可以打車回去。”

司徒新空有些幸福感的笑顏着。她很喜歡桑婕現在的手勢。讓她有種被對方疼着在乎着的感覺。“下雨天的士供不應求着不好攔。”

桑婕回她，“那我也可以走路回去呀，又不遠。”

“你不是說過讨厭雨水混着泥污濺在褲管上着嗎？我騎了摩托車過來的，車上有兩套雨衣雨褲，我們都不會被淋到的。”

桑婕意外了下。讨厭雨水混着泥污濺在褲管上只是倆人在有次閑聊時不經意間她提了下，想不到這小鬼倒還給記上心了。嘴角一個笑揚起，她問着小鬼另一事：“你剛說的摩托車哪來的，早上我們一起出門沒見你有騎呀？”瞧着司徒新空嘟起一張嘴似在不滿，桑婕愣惑了下，“怎麽呢小鬼，這副表情？”

“桑婕，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司徒新空說得很委屈。

“啊？有嗎？”瞧着司徒新空臉部表情越來越哀怨，發現手還放在小鬼頭上的桑婕笑笑地揉了揉掌下小鬼的頭發慰藉道：“那我跟你道歉，你告訴我我剛哪句話讓你覺被冷落了呀？”

被桑婕這麽一揉司徒新空覺得心中的委屈頓時好了好多。“是摩托車啦！”她的語氣可憐少了撒嬌多了，“我每次去蹭飯幾乎都是騎摩托車過去的，但你剛卻一副驚訝的表情問我「你會騎摩托車呀？」……而且，”

司徒新空的再「而且」一出，桑婕那個驚：“還有呀！？”手在這時趁機不突兀的收了回。她心中有種敏感的奇怪感覺，覺得小鬼好像挺喜歡着她把手一直搭放在她頭上。要是在家還好點啦，只是手酸而已嘛，可現在外面，這場面……會惹人注意的！畢竟小鬼是個美人胚子，雖然是穿着校服，但也難蓋她身上那種耀眼光芒啊。

在司徒新空一個認真的點頭加一句“當然！”桑婕對她微笑，“小鬼，你推車子，我們邊說邊走。”

“好！”司徒新空手握上購物車的把手，“走哪邊？”

桑婕手指了下，“冷凍區，再拿2包羊肉卷東西就買齊了。”

車子邊往冷凍區前進，司徒新空邊問着身邊的桑婕，“桑婕，你是不是在轉移我話題？”

“嗯。”桑婕倒也不否認。

“因為在外面嗎？”

“嗯。”

“那只有我們倆人的時候，你就不會逃避我嗎？”

司徒新空繼續推着車子前進。

桑婕卻因為司徒新空的話停步了下來。看着前方的小鬼，有些東西似有了清晰，有些東西卻很迷茫，感覺小鬼很近，也感覺離小鬼好遠。

購物車被回拉的聲音，司徒新空後退地走回停在原地的桑婕，然後單手握着車把，騰出一手挽上桑婕的手臂，“桑婕，走啦！不可以把我放飛哦！”

一個輕笑溢出桑婕唇間。“還放飛？你把自己當風筝呀？我手上可沒線！”

“所以你就找根線綁着我呀！”司徒新空說得一臉笑嘻嘻的，但心裏知道自己是很認真地想被這樣着。

然，不成熟的她忽略了一點，牢系倆人的線，并不只是桑婕綁着她不放就行，她自己也要拉住桑婕系牢着，為此，在後來的一段幾百個日子，陪伴她的就只有那些她自己寫下的悔恨字淚。

桑婕打趣道，“黑線可不可以？我現在滿額黑線！”

司徒新空樂笑，“你拉得出來我不介意！”

倆人腳步輕快地走向冷凍區，拿了羊肉卷後去往收銀臺。

永都商場共有6樓，1、4、5樓是百貨專櫃，6樓是餐飲美食，超市設在2、3樓，桑婕她們結完帳就推着購物車下到一樓直往大門出口處。

“雨下得很大呀。”桑婕望了下外面。

“嗯！比我來時還大了些。你等我下，我去拿寄存的雨衣。”

司徒新空走往商場供給顧客寄放物品的儲物櫃。取出雨衣，套上自己來時穿的那套，拿上另一套她走向桑婕遞上。

桑婕接了過來，穿戴上後發現司徒新空正盯看着她，一愣，問：“咋呢？”

“帽子。”說着話的同時，司徒新空已跨近身在桑婕面前，手擡舉繞到桑婕脖子後面，拉起雨衣上的帽子幫她帶上，然後再幫她扣上雨衣上的最上面一顆鈕扣。

司徒新空做着這一系列動作時桑婕都是處在怔愣狀态中，在司徒新空微笑着張臉說了句“好了。”桑婕才有了反應，“哦！謝謝。”

桑婕反應是有反應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個并沒有從方才愣神的狀态下完全抽回心神。司徒新空會給她拉起帽子幫她帶上是她完全沒想到的，司徒新空手指下的那些輕柔動作也讓她好生意外……小鬼體貼着人的時候原來是這般細心溫柔呀……

這之後，坐在摩托車上，帶着小鬼幫她帶的安全帽，抱着小鬼要她抱的小鬼的腰，桑婕的一路心思更是除了小鬼也就只能想着小鬼一人了。

小鬼……如果我告訴你至今為止我記憶中被感細心溫柔對待着的也就只有小鬼你一人，你會覺得被看重呢，還是我會覺得被看輕呢？……

一路心思在進了小區桑婕擱下了。從摩托車上下來，安全帽雨衣脫下遞給司徒新空後，提着超市買回來的兩袋東西她站于一旁望着車庫外飄落的雨等着司徒新空。雨小了……

“桑婕，走了。”

車子鎖好司徒新空走來想把桑婕手上的兩袋子都提走，桑婕只讓給她提着一袋。

上樓的時候，司徒新空對桑婕說道，“知道嗎？你弟原本是要去接你的。”

桑婕訝了下，“然後呢？”

司徒新空嘻笑，“也不想想雨衣跟摩托車都是誰的着，我也要啊，所以他就被我pass掉了！”得意說完她期待的詢問着桑婕的心意：“桑婕，我去接你，他去接你，你喜歡哪個？”

桑婕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上，“我喜歡睛天。”

“桑婕……不能違規自立答案，這是選擇題！”司徒新空不依的抗議。

桑婕眯笑，“我只萌填空題，寫什麽是什麽。”

“那也不能寫晴天，今天是下雨天，只能填寫下雨天的事……”

對于司徒新空撒嬌語氣的繼續抗議，桑婕臉上笑而不語着。

我不讨厭下雨天，但下雨天我人在外面我就不喜歡了，［今天例外］。

上到5樓，倆人剛一走到門口，就迎上桑昱開的門。“沒人說過學姐聒噪嗎？”涼涼睇了司徒新空一眼，桑昱接走桑婕手上的袋子。

瞪了眼桑昱返身入屋的背影，司徒新空征詢着桑婕的意見：“桑婕……我可不可以說我非常讨厭你家那只不可愛的小鬼弟？”

桑婕笑拍了下司徒新空的肩膀，“這種事你自己做主就好了。最後一個要關門哦！”然後她跨步先行入屋了。

這是什麽感覺……？司徒新空摸摸自己的臉，她該是被桑婕給欺負着了吧？可她覺得桑婕這樣子好可愛着而感到心情非常快樂着呢！

笑開懷着張臉的司徒新空腳步輕快地移步入屋、關門、進廚房，然後在聽到裏面桑昱對着袋子內拿出的東西說了句“都是我愛吃的。”她眼一下放大地腳步飛快走向桑昱向他敞開自己手上的那袋子問道：“那這些呢？”在桑昱頭給點下後她淚目地望眼向旁邊的桑婕，“桑婕，你好偏心！八成我覺得愛吃的東西竟然買的全都是你小鬼弟喜歡吃的。”

“我們是姐弟嘛！我是按我的喜好買的。”

桑婕的回複讓兩小鬼徹底無語。這意思的重點明顯倆人都不在那重點之內。看來接下來的重點他們還是涼心熱臉貼地擇菜洗菜去。

有了兩小鬼的幫忙，三人的火鍋很快就開涮了。

這是三人第二次一起圍桌共餐。桑昱話雖然還是不多，但桑婕高興地發現桑昱用餐的神情比之上一次自在愉悅。

在火鍋結束後，收拾完碗筷後司徒新空坐看了會電視就被桑婕請回家去了。一來桑婕感到桑昱好像有話要同她說，二來司徒新空也該回去了，時間不早且外面的雨也已經停了。

司徒新空走後，沉默了會桑昱果然有話對桑婕說了，“那個……對于男的喜歡男的你覺得異樣嗎？”他似乎很在意着桑婕給出的答案。

桑婕訝了下。桑昱的問題讓她感到意外。小昱他……？她表情認真的看着桑昱，“如果你是指你喜歡上了一個男的我會怎麽看待你，我的回複不複雜「你還是我弟。」”

“你果然是我想的那樣啊。”桑昱臉上有了絲落安了心的輕松。

“別給我一副已經完事了的輕松。”桑婕眼一瞪，“不答應我個條件，我是會修理你的！”

桑昱應得很幹脆：“你說？”

“你年齡小可能不會想那麽遠，但我希望你能記住學業的重要性。你們感情不順的話，我要你不能落下學業，你們感情順利的話，我更要你不能落下學業！知道不？”桑婕語氣雖溫柔着，表情卻很嚴肅着。

“我知道。”桑昱怎會不明白。如果他沒有強大自己的力量，怎能給未來加上一份保證呢？雖然那個人強大得可能這輩子都不需要他給他力量上的支援……但他也希望将來的某天能有讓那人對他的實力說上「啊！依靠着你感覺也挺不錯的。」這樣一句肯定。

“喂，你跟那個司徒怎樣呢？”桑昱問着桑婕。

桑婕困惑，“什麽怎樣？”

“就是你接受那家夥了嗎？”桑昱問得更白着。

桑婕沉默，然後轉話題趕人，“時間不早了，你要是不想在這的沙發上窩一晚，就趕緊給我回學校去！”

桑昱興味的盯瞥了眼桑婕，“對自身的問題你果然別扭得很複雜啊！”然後手一揮，“我回學校了。免得某人知道你厚此薄彼給刺激了你怎麽被吃幹抹淨着都不知道。”

“臭小子，胡說些什麽呀？”念叨了桑昱這麽一句，桑婕起身送他出門。“到了學校，給我個電話。”她叮囑着。

“知道。走了。”

入屋關門，去洗了澡，出來桑婕收到了司徒新空到家的短信，然後在等到回學校的桑昱來了電話後，她就關了燈躺床睡覺了。

睡夢中，桑婕被陣手機鈴聲給吵了醒，沒睜眼的她憑着感覺伸手去摸抓着床頭櫃上的手機。

“喂……”她的意識在半醒半睡間。

“已睡着了嗎？”

電話中傳來的男聲給人在自喃着的語氣，所以聲音不是很大，但卻讓桑婕在聲音一入耳的瞬間被激得全醒了。男的！？怎麽會是男的給她打電話？桑婕之所以驚訝，不是因為沒有男的給她打過電話，是因為她的朋友名單中全是女性，而且近段日子她也沒有相過一場親。這聲音……應該不是第一次聽到，那就是說不是騷擾電話了，但靠記憶想不起來是誰。睜大雙眼，盯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人姓名，她吃驚了，是他！

在桑婕無聲的這段時間那端亦是沉默着的，直到桑婕從驚訝中回了神他們中停的通話才再續了起來。

“駱哲安，你怎麽會在這麽晚給我打電話？”桑婕問着對方。非主人存進手機電話本裏的這個號碼已有一個月了，這是第一次響起。

電話那端的聲音有些氣若游絲着，“我好像快不行了……最後一面想見着姐姐，可以嗎？”

桑婕覺得頭疼得厲害了，

“喂！你這是什麽意思……喂你給我把地址說上……喂死了就別給我說要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