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

第21章 ☆、章

真煩躁！把手機往床鋪上一扔，起身一轉頭她對上了門口處站着都是一副訝呆眼表情盯着她的月夜與小童。

桑婕不滿地瞪視兩人各一眼，“你們偷聽我講電話！”

月夜與小童同時搖了頭，然後同聲說道，“我們是光明正大地看噪音是怎麽發出的！”

“你們……”桑婕撫了下額表示無力！

月夜走了過來，右手食指輕勾起桑婕的小下巴，嘴角抿着一個壞壞的笑意，“啧啧……不看還真看不出我們家文靜的桑婕也有河東獅吼的一面啊！”

小童也走了過來，月夜大方地把桑婕的下巴讓給她，“嗯嗯！！不瞧還真瞧不出我們家少言的桑婕也有短話長說的時候啊！”

在小童也大方地要把下巴讓給再想接手一遍的月夜時，桑婕一手各抓住倆人「侵犯過她」的手發飙地往房門外帶：“你們都給我門外去，本小姐暈車症又發作要一人在此房間閉關靜修了！”

“真是不把我當主人看待！”小童的不滿。

“真是不把我當客人看待！”月夜的不滿。

盡管如此，兩人還是很大方地讓桑婕一人一房間兩張床滿足去，只要她不半夜良心發現過意不去來敲門打擾擠一張單人床的她們倆就成。

事過證明，桑婕的良心是屬于那種這世上雖人口衆多但還是只有少數的沒心沒肺的那一類型。

第二天早上8點多，當月夜煮好了白粥，炒好了韭黃炒蛋、茼蒿菜、京醬肉絲，桑婕才開了房間門，看着小童在擺着碗筷，她速速地進了盥洗室然後出來動作快地上桌臉上笑容大的起筷夾起一大口韭黃炒蛋往嘴裏塞，下肚後她滿足的笑看向月夜，“月夜，你這道菜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吃得讓我連舌頭都想往肚裏吞進！”

月夜“切”了她一聲，“少給我拍馬屁！我可不會為了你這句話明天還起早再煮給你吃，待會我們跟宋寧她們集合一起去玩樂中午跟晚上就會都在外頭吃，明天中午由小童顯手藝，明天早上就該你讓我們嘗嘗你那只愛蛋與豆腐見生肉不能的手藝了！”

“那個……”猶豫了下，桑婕的臉上表露出不好意思了的表情，“明天早上我可能沒辦法顯手藝了，我想買晚上6點的車票回F城。”

月夜與小童同時問出問題：

“因為那個讓你河東獅吼的人嗎？”

“因為那個讓你短話長說的人嗎？”

“那個……也不全是。”桑婕坦誠的說出心聲，“我這兩天情緒狀态不是很好，出去玩怕是沒法盡興太久，我不想還影響着難得大夥聚在一塊的好心情。”

月夜輕嘆了一口氣，“你呀……就是太拘束着自己的心了！好吧，看在你難得這麽坦率這回就放過你了！”

得到月夜的諒解桑婕把眼神轉向小童，小童攤攤手作妥協狀，“身為你最親近的你同桌的我怎麽可能對你下得了狠手為難着你呢？”

桑婕松了口氣，“嘿嘿，我就知道你們倆位是這世上最貼心的可人兒了！”

月夜嬌橫了她一眼，“少來！我們再貼心也只能一時，你快給我去找個能一輩子的家夥嫁過去，別吃了我的喜糖就不還回來！”

“小童……”桑婕求助地向小童尋求聲援。

小童面無表情的哼哼聲，“請記住很快你也要吃上我的喜糖了！”

這意思是……債，倆人都欠上了！桑婕淚目！

飯後三人就出門去與宋寧等同學聚場，到了傍晚5點桑婕與同學們道了別前往車站，在車站附近填飽了下肚子後她搭乘6點班出發的T城到F城的大巴回往F城，晚上9點24分到了F城車站，打了車回到住所是9點37分。

進門換上拖鞋，桑婕拿出手機半躺坐在客廳沙發上給華芮雲月夜小童發短信報到自己已經到家了，短信發出後她滑下手機滑蓋，動作卻只到一半就頓停下，似乎在猶豫什麽，然後大拇指反方向一推剛滑下的部分又被她上推了，手指在鍵盤上跳動，她又發了條短信出去，收件人是——司徒新空。

短信發出後她把手機放于沙發上，人起身去了房間，拿着衣物進往盥洗室洗頭洗澡着，穿衣服的時候隐約聽到外面有門鈴聲在響，愣惑了下她手腳快地把衣服套上，打開盥洗室門，頭頂上搭着條幹毛巾邊擦着濕濕的頭發邊往公寓門口走去，看了眼電子貓眼屏幕，怔愣了下她給門外的司徒新空開了門。

“喂小鬼，這麽晚來做啥？”

桑婕的心情有點煩躁，因為司徒新空每次的出現都不是在她知曉的情況下。她是個習慣了做任何事見任何人都有事前規劃，像司徒新空這樣不知會何時地随意地就闖進她的宅地會讓她平靜的心底被種浮躁的無措沖擊着，她讨厭這種感覺，雖然同司徒新空相處時感覺又是快樂的，但快樂增加一分浮躁就會也添上一分，所以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怎麽會這麽矛盾？

司徒新空卻是沒感到桑婕心裏面的浮躁，臉上的笑容很是高興，“謝謝你發短信告訴我你回來了！那我們明天下午能去爬山嗎？我是來确認這件事的。”

桑婕怔了下，然後不自在地別開眼不去看司徒新空那張開心得連看了的人都會被染上開心顏色的笑臉，“笨蛋！那種事用不着特意跑來，電話上說就可以了。”

“哦！也是哦！”司徒新空傻笑着，“但果然還是看着你的臉聽到會更開心！”她傻笑得讓桑婕有種想把她臉上的笑容搶過來，因為那裏有點幸福讓人想掠奪。

“進來吧。”

溫柔的語氣說完桑婕恨不得拍打兩下自己的嘴巴，幹嘛要對這個擅自闖入她陣地的小鬼不趕走還友善之上！

司徒新空開心的進了屋，脫下腳上的板鞋，襪子也脫掉，赤腳她踩在幹淨的瓷磚地板上，歡快地跳躍兩下就被桑婕女王的一拉衣領命令她穿上拖鞋，「地板冷會着涼。」桑婕不女王的溫柔語氣，司徒新空聽了窩心極了地聽話的把拖鞋穿上，然後從背後摟抱住桑婕。

桑婕的身體一怔，手上的毛巾掉落在地也沒自覺。

司徒新空把下巴擱在桑婕的右肩上，聲音呢喃輕訴道：“桑婕，我好喜歡你！”

桑婕的身子顫抖了下，

“你……你別靠我這麽近……不你……別抱着我……”

為什麽……為什麽聲音這麽沒力？為什麽只是用說的而不伸出手去推開對方？為什麽……？

司徒新空下巴移離桑婕肩膀，吐氣如蘭的在桑婕耳邊低聲道，“你的身體它沒有反抗我。你其實是不讨厭我抱你的吧？”

桑婕的耳朵、脖子、臉全部漲紅，“我……才沒……”

沒有嗎！？有吧？被小鬼突然那一抱起初她是很震驚，但同時感受到有一股溫暖包圍着她的身體，她渴望它卻也反抗它，平日的話她會做下立即推開的舉動，但今晚……今晚似乎不行，冷在T城裏的心好想能被溫暖一點點。但可以嗎？對背後的這個小鬼，自己根本不可能給予回複對方想要的那種情感。若是自己貪求這點溫暖被誤會了害小鬼受傷了自己的心能安嗎？不能吧！雖然很難明白自己是出于什麽心态這麽不忍小鬼被傷在她手上，但已經有這個意識了就不該明知故犯不是嗎？

桑婕心中不舍卻還是有了果斷要推開這個懷抱，但她的手才一觸碰上司徒新空就感受到司徒新空抱摟着她身體的雙臂加緊了力道，她……小鬼她意識到自己是要推開她了是嗎？那……這麽被感重要着的被珍惜着的她還做得出下一步決絕的舉動嗎……？

“司徒新空，我不想被你誤會。我對你沒有你想要的那種心意。”此刻她只希望小鬼能明白然後自動放棄，這樣她就不會貪戀這一刻的溫暖利用了對方真誠的懷抱。

司徒新空臉貼靠在桑婕的頸脖處感受着那炙熱的無距離感溫暖。“沒關系！我知道這一刻你需要我就夠了。”

桑婕輕嘆了口氣，一抹柔情的笑意閃現于眼中，“小鬼就是比較傻！”她的手繼續放在司徒新空環抱她身體的雙手上，因為沒有推開這會看着像是在給予回應的抱着。

“桑婕，你好好聞哦！我可以吻你嗎？”司徒新空語調迷情的喃聲問着。剛洗好澡的桑婕身上有着很好聞的淡淡沐浴香，頭發也是，而且還微滴着水珠，看上去更是誘人。

桑婕的身體完全僵化，沉默了會她柔聲的對身後靜等着她給回應的司徒新空說道，“……小鬼，我說過不想你的初吻失落在我這。”

司徒新空摟在她身後的懷抱又緊了些，“不是初吻。你上次說不要所以我找了個順眼的男生給出去了。那現在你可以接受我嗎？”

“……”桑婕低着頭。

“為什麽不說話？”司徒新空的雙臂又緊攏了些。

桑婕的身體有了絲掙紮，頭擡起，側臉向司徒新空皺了眉，“你弄痛我了！”

司徒新空微笑，“那我補償你！”抱在桑婕身上的右手擡舉起，手掌輕撫在桑婕的左臉頰上然後把她的臉壓向自己，頭附下她吻上了桑婕的唇，很青澀的，只是兩片唇瓣貼着兩片唇瓣，她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進行下去，桑婕那邊似也毫無反應，司徒新空從沒對自身嫌棄過，但這一刻她嫌棄了自己，要是她有經驗就好了，嫌棄自己可以藏心裏，但眼前窘着的狀況可躲不了。

而且，她才不甘心好不容易能觸到的這一吻給人的感覺像是不小心擦碰到沒給對方帶出一丁點的吸引力就草草結束掉，微錯開一小邊唇位讓聲音能發出，她求助着桑婕，“教我吧。”

桑婕一張臉滿是通紅。小鬼我……為什麽你會認為我有經驗？年齡大不代表……算了，大人是該有些大人樣！“嗯！”輕應了聲在桑婕的主動下四片柔軟的唇瓣又毫無縫隙的貼合在一起，輕輕地摩擦，應該沒錯吧，熱熱的、麻麻的感覺挺舒服的，淺淺的吸吮，應該也沒錯吧，本能上想這樣發展，“嗯……”司徒新空□聲溢出微啓口時把舌尖探進去似乎也很順理成章，司徒新空的舌尖先纏上來似乎自己也不能太矜持也好像知道了該怎麽繼續攻城池，熾烈交纏，交換着彼此口中的甜蜜津液……這樣會不會太激烈了……

果然是太激烈了！一吻過後，司徒新空嬌喘着氣的軟靠在桑婕肩上，“桑婕，你吻過別人幾次了？”

“……”不回答，這個窘死人的答案桑婕堅決不回答。

“桑婕我晚上留下來吧？”

司徒新空再一炮轟向桑婕。不要！絕對不要！桑婕拒絕。因為……“小鬼，你之前騙我的吧，剛是你的初吻是吧？”

司徒新空把頭擡起，心虛的對桑婕笑着然後理所當然的語氣解釋着，“那自己喜歡的人不要自己的初吻不試着耍點手段怎能得到方才的成功呢！”

“所以……”桑婕一手掌抵在司徒新空心髒處，“現在消失在我面前，這是給你欺騙我的處罰。”

“好吧。”司徒新空自知理虧。“那明天下午的爬山約會？”

桑婕很女王，“沒答應。答應了也取消。這是連帶責任。”

“怎麽可以這樣……？”司徒新空抗議。

桑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表情認真地看着司徒新空，

“小鬼！如果你認為剛才那吻是美好的，那對我的心意就停駐在那就好了。再走下去，你會受傷的！別被我文靜實在的外表欺騙了，我偶爾給你的溫柔只是我難得心情好才會出現的一小面光明的自己，大部分情況下我有的只是一顆陰暗冷漠的心，我不想在意別人也不想從別人身上渴求在乎。”

我不會為別人而活，也不會為自己而活，我甚至有過不止一次輕生的念頭。我不會主動去殘忍傷害別人但我卻是個會随意殘忍傷害自己的人。這些話我沒有辦法對你說，因為不想讓你的意識裏存有這樣陰暗的我。

司徒新空垂低着頭，“我知道了。連帶責任是嗎？我會負責的。但是，”頭擡起，她臉上的表情也寫滿着認真，“我不會放棄喜歡你的！我想在意你也想被你在乎！你不想明白沒關系，你只要記住就可以了！好了，我想說的說完了，我回去了，到家我會給你發短信。”

司徒新空走了，盯着緊閉的門，桑婕的心情卻無法如意想的輕松起來。

小鬼，人心是很脆弱的，雙方面的情感都難于維持長久了，更何況是單方面的，很快地你就會覺得超負荷了，何苦一定要傷得很痛時才抽身呢？将來有着大好前程光鮮的你某天定會後悔曾經認識過我這樣的人……這無法忍受的心還真只能漠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