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今天是那天了。
耳朵裏塞上耳機,桑婕閉眼回憶着往事。此刻的她正坐在從F城去往T城的大巴上。
芮,你現在的笑容是怎樣的?交往了七年了,你與陸飛終于迎來這要踏上紅地毯的一天了。
大一的時候你們就認識了,畢業前的最後一學期你們宣布你們交往了。然後,我與你的關系開始微妙了。不再主動與你玩玩鬧鬧的了,不再主動與你笑顏逐開了,甚至有時覺得連說話都不想說了。這到了無言以對的僵局氛圍為何會上演在本該難舍難分的畢業離別之際?你心中也有疑問,但你最後還是沒問。
你沒問也好,因為我也不知道原因。不,我知道原因,因為每當我看到你與陸飛在一起的畫面我的心就會莫名的煩躁,我在煩躁什麽,這個才是我不懂的。
或許是因為我并不是最早知道你與陸飛在交往着,或許是因為我不知道你與陸飛是怎麽開始的,或許是因為你可以跟其她幾個你常聊談的好友傾說着你與陸飛的事而我卻不能是其中一人,或許……
或許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們的關系其實一點都不近,所以我是在為這個生氣是嗎?因為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但對你來說我卻不是。是因為這個吧。我能想的只能是這個。因為雖然我常在寝室公開開玩笑說「我戀上你了」之類的話,但……只是開玩笑吧……我一直很認真地把它當作開玩笑……當然只能是開玩笑才能說得那般毫不忌諱的自然着不是嗎?
同一寝室的你、我還有其他舍員大夥都是這樣認為的。
因為,誰讓你老給一個神秘的女性名字寫信卻從不寄出,我非常好奇着然用盡任何「纏」的手段還是無法得出個所以然,說我戀上你的那類話就是在這之後開始的吧。所以,我當然不可能是為了這種開玩笑的話就真對你有了獨占欲!
寝室裏,大夥雖然感情都很好,但還是會分成兩個或三個的一組去吃飯呀上課呀圖書館逛街什麽的,我們都各有一個常走在身邊的夥伴,所以也只有在寝室的時候我們才會常打鬧在一塊。有時我會想,如果你身邊的夥伴是我,我們關系會不會更近點?但因為不是,所以我對你的冷落沒有讓你有非問我不可的理由,所以我們繼續在所剩無幾的日子裏繼續無言以對,所以已在當地先找到工作的你在我推遲一天離校的前一個晚上你還是沒回來讓我有機會能與你道個別。
我很失落!
我們的朋友關系就這樣無言的終止了。
但,我不能接受!
所以,畢業後的幾天後我主動打了電話給你,問了你的電子郵箱,其實我記得的只是想提醒你留意你郵箱裏的郵件,然後寫了信給你,信中的內容我已記不清了,大概就是講些被你重色輕友的話吧,然後你回了信,然後我們和好了,然後回老家地方工作的我與在T城工作的你我們每個月通上一次電話,這個月我打給你,下個月你打給我,見面呢,就大概一年一次吧,因為會暈車的我要坐上三個多小時的車去T城找你及其他幾位同學玩還真是不能常做的事,一般要好的朋友異地工作後一年能有一次面對面聚聊就差不多了吧。
雖然我對此并不滿足!
但也只能這樣了。我又不是一個可以獨占你的人。
為什麽不能獨占你?曾經有過這麽不甘心的念頭。
如果我是男的,我就可以追你了!對此我的感覺這麽強烈!
可我是女的。所以,我的感覺開始模糊。于是,我開始自我探問我對你的感情。對你,我到底是抱着一種什麽樣的心态呢?朋友?這是一定的!我希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想當你最好的朋友,并且還希望是唯一的。除了朋友,我還希望能在你身上再有一個什麽樣的身份呢?我想要你一直在我身邊的這種占有欲讓我開始把關系朝着暧昧的方向想去——戀人?若是戀人的話,就能理所當然地一直在一起呢。這樣想着,我開始害怕自己的想法了,我對你真有了那種情感了嗎?
七年過去了,這個答案一直沒有得論出來。
我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朋友跟我說過她的戀愛史,我不知道戀愛是種什麽感覺,電視裏演的、書上寫的,這些沒法讓我感受到真實,我只知道,現在我的心有些酸,想落淚,有些痛,想撫胸,但我不會難受到想倒下。
芮,今天确認了你走紅地毯笑容是幸福的話,我想我就可以卸下對你朋友之外的那份莫名的沉重情感了吧。
車子進了T城境內,桑婕擡手抹了兩邊眼角的濕潤。她很慶幸今天的乘客不多,她在坐的那一排就只有她一人,能這樣讓她肆意的想着心中事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緩解輕松了點她負荷着的心情吧。
摘下耳機,她側目望向窗外的天空,5點多了,天也開始暗了。
她原本是可以早點過來的,但……只想這樣着。
大巴進了T城的北站,她下了車。電話聯系了月夜,大學同班同學。以往來T城她都是聯系在T城工作的同桌小童,因為今天是星期五,小童是5點半下班,那會是交通高峰期,從公司到車站至少要花40幾分鐘,所以她沒讓小童來接她要她下班直接去往喝喜酒的酒店,她會跟也差不多時點到達北站的從其它城市來祝賀的月夜聯系倆人作伴一塊過去。
與月夜碰面了後,倆人在車站的出租車出口處招了車去往花園酒店。
同月夜已三四年沒見了,倆人卻沒有生疏感。車上月夜問着她,“喂,越來越漂亮了你!這你家美麗的小娘子今天都要嫁人了你怎麽還讓自己單着呀?”月夜口中說的小娘子是指今天的主角之一新娘華芮雲。月夜不止是她跟芮的大學同班同學,還是同一寝室的,所以自然知道她在寝室裏常開說戀上華芮雲的那個玩笑。
“我還沒人捧着雞爪向我求婚啦!”桑婕如此這般笑說道。
說這句話不是沒有典故的。桑婕喜歡啃雞爪,有次在寝室月夜突來了興致問大夥,将來想嫁個什麽樣的人,好站不好坐着當時桑婕就坐在月夜旁邊啃着雞爪,于是被第一個指了名,然後桑婕很不扭捏的幹脆說道「誰将來捧來雞爪向我求婚我就嫁給那個誰!」然後好好的一個浪漫話題就這樣夭折在她桑婕這第一人口下。
“你呀……”月夜對她有點無奈。
“別說我了!”桑婕把話題轉開,“你呢,你家小貝是不是還那麽調皮好動?”月夜畢業沒多久就嫁人了,因為在外省,所以畢業後加上這次才見面上她兩次,上一次是月夜結婚的那天。三年前月夜生了寶貝公主小貝,網上聊談時月夜說小家夥非常好動皮得很。
“是呀!那小家夥……”
提起寶貝女兒小貝,月夜的話就多得停不下嘴。于是,到倆人下了車月夜還在講着小家夥的趣事。
桑婕也一直在感興趣的聽着,直到瞳眸裏映上了站在酒店門口迎接賓客的新娘子華芮雲的身影,桑婕的世界就只能圍繞着華芮雲一人在轉動。
那襲微露香肩的白色婚紗不止很好地襯托出華芮雲長相上的清靈脫俗,還诠釋出她的女人味與性感。她,是她至今見過的最美麗的新娘!
突地,桑婕的左邊腰部被人用手肘捅了下,“喂,看傻了你!新郞官在同你打招呼啦!”在月夜的力與聲的同時點醒下桑婕才忙回了神,臉上挂出笑容上前向新郎官還有新娘子祝福恭喜着。
她是真心誠意的說着祝福語。芮她,笑得是那麽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