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試戲
大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導居然向一個小姑娘服軟。
秦煌笑嘻嘻地說：“曾導，我姐姐好像只是編劇助理吧，開始跟戲那沒話說，但指導人物造型和場景啥的，好像不是她的責任吧？劇本都已經賣給你們了，這不是錢貨兩清了嗎？”他才不想讓自家人吃虧。
曾思呵呵一笑，說：“如果秦小姐願意，我們可以請你當我們的顧問。”此言一出，不僅是旁邊所有人，連秦沫也吃了一驚。
“曾導，這個不太好吧？”有人提醒。即使要邀請顧問，也是權威人士，有這麽小的權威？
曾思搖搖頭，說：“我自有考慮，下來再做解釋。”他所拍攝的影片，全都是自家的公司投資，所以不需要對誰負責，向誰彙報。既然如此，大夥兒也無話可說了。那位女演員再也不敢多言。
秦沫卻有些猶豫：“我沒有時間，還要上學呢！另外，我周末也有事情，真的沒空。”
曾思卻打消了她的顧慮：“平時也不要你來現場，前期需要看一下道具和服飾之類是否合适，然後重要的情景或鏡頭，再請你指點。秦小姐，先前你也說了，這個劇本是你的心血，你肯定希望能達到心目中的完美境界吧？但是，即使是你在劇本中交代清楚，可文字表達出來的和心中所想的肯定還是有所差距，對吧？所以啊，希望秦小姐能犧牲一點時間，多關心關心這部戲的拍攝。你放心，我絕對會尊重你的意見。哦，對了，這部戲上映後，我将把利潤的兩成資助貧困生上學。”
秦煌捅捅王濤，低聲說：“這位曾導師做思想工作的？”王濤聳聳肩，不熟，不知道。
秦沫猶豫了，利潤的兩成，她想，怎麽着也得有上百萬吧？肯定還不止。那麽，得有多少失學兒童受益？“好，但是我希望曾導能實現自己的承諾。”她說。利潤兩成捐獻出去，這可不是小事情。
“那當然，待會兒我就讓人把此消息發布出去，以接受人民的監督。”曾思笑道。
那日，夏天喝得醉醺醺地打電話給他，一邊說一邊哭：“小舅啊，是我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小雪啊！我應該打死那個王八蛋，打斷他的狗腿，這樣他就沒機會抱走妹妹了。小舅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小雪，哥知道錯了，再也不會留你一個人在屋裏了！你回來吧！”他還說，真希望她就是小雪，那麽乖巧，成績好，脾氣好，長得漂亮，和心目中的妹妹一模一樣，多善良的妹子，自己都困難還去資助貧困生讀書。可是啊，不是，不是他的小雪，不是他的妹妹。“小雪，你在哪裏？哥錯了！”他在電話喊着哭着。這些年來，這個心事一直像石頭一樣沉甸甸地壓着他，讓他喘不過氣來。曾思想安慰他，但那邊，卻沒了聲音，想必是已經睡着了。
如果秦沫就是夏雨，那該多好！可是，不是。曾思心想。
秦煌有些失望：“秦沫，你不會這樣就答應了吧？這多掉價啊！”李修傑忍不住笑起來。這還掉價？利潤的兩成就沒了，想想吧，曾導的戲哪次不是賺翻了天？
秦沫拉拉他，不讓他繼續發表言論。所以，此事就算确定了。曾思表示，将盡快與秦沫的監護人簽訂協議。一聽“監護人”三字，除了已知的張瀚四人，其餘都不由啞然。天啦，還未成年便能當顧問！
好了，既然已經沒問題，那就開始試拍吧。
雪雁跪坐在書案前，提着筆，突然，門被推開。一驚，筆落下，原來是李景恒匆匆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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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沫搖搖頭，看向曾思，只見他皺着眉，一臉嚴肅，手一揮“卡”了。“我說，你看過劇本沒？李雪雁是很單純的女孩子，此時，她心裏仍是對感情較為模糊的，就像情窦初開的小女生，這種感覺你能知道吧？”曾思有些失望，臉上也不由帶了怒氣，“但是剛才你表現得就像心機女，太做作，太矯情！重來一遍！”
一遍，又一遍。仍是達不到曾思的标準。準确地說，是曾思覺得總是差一點什麽。秦沫忍不住說：“曾導，要不，我試一遍給他們看？”
曾思一聽，忙點頭。其實，第一眼，他就覺得這部戲的女主角就是秦沫以自己為原型描寫的。
話一出口，秦沫就覺得不恰當，特別是看到一些詫異、懷疑的目光，更是紅了臉。那女演員咬咬牙，站到一邊，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秦沫，別怕，我挺你！”秦煌趴在秦沫耳邊說。
張瀚也笑着說：“你對這部戲很熟悉，來，我們一起演對手戲。”
“那，張瀚哥不許笑我喲！”秦沫的臉更紅了。
鼓起勇氣，秦沫跪在書案前，閉上眼，回想着夢中的情景。然後，睜開眼。十指纖纖，将書翻開，手裏提起筆，落下，卻是一個男子的背影。輕輕一笑，将紙張揉了，又趕緊攤開撫平，頑皮地在背上寫下“李景恒”三個字。
突然，門“砰”地一聲被推開，李景恒喘着粗氣站在門外，欲進不進，眉間是濃濃的苦澀與猶豫。
“哥？”秦沫一驚，筆落在紙上，正好将字跡掩蓋。“哥！”潔淨的臉上是羞澀的笑容，臉微紅，站起身迎上前去，想如小時候一樣撲進兄長的懷裏，卻趕緊停止腳步。為自己的失禮，羞紅了臉。昂着頭看着李景恒，眼中掩飾不住的欣喜。
“冉冉！”張瀚張開臂，想擁抱她。
“卡！”曾思大聲喊道，走過來，臉上滿是笑意。“除了張瀚叫錯了名字，其他都很好！”他說，“秦小姐，我希望你能演這部戲！請你認真考慮一下。”
秦沫的臉更紅了，小聲說：“謝謝曾導，我不行的！其實，只要按照劇本中的要求來演就行了。我也知道，導演是有權力改動劇本，但是，我還是希望能按劇本來。”
“哇，冉冉妹妹，不錯啊！”陳旭堯很吃驚，“我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簡直和中描寫的一模一樣，那神色，那心裏動态，簡直是老戲骨才能表現出來的！”
“旭堯哥，你太誇張了吧？”秦沫更是不好意思。
秦煌一把将秦沫拉過來，說：“好了，已經示範過了，這樣可以了吧？哦，那位大姐，你看清楚沒？還有，不要讓我姐姐演什麽戲，不然她會被我爸打斷那個啥腿，攆出家門。曾導，你不想我們家庭不和睦吧？所以，以後我姐姐會盡量少來這種地方。”
秦沫連忙拉住他的手。
“不要拉我。”秦煌很不高興地說，“秦沫，我告訴你，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要和這啥圈兒裏的人過于親密！啊，還想又摟又抱？”
見他又要發瘋了，秦沫一把捂住他的嘴，連忙對曾思和張瀚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他還小，不懂事，請大家不要介意。”
“秦始皇，你抽啥子風？”她用手指擰了擰秦煌的腰。
秦煌倒吸一口冷氣，把她的手掰開，委屈地說：“我剛才不是看那小子想占你便宜，所以一時心急嘛，秦沫，你太狠心了嘛，肯定揪腫了！”
張瀚懂得江州方言，自然知道他所指，不禁紅了臉。“那個，秦始皇，剛才是演戲哈，你不要介意噻！”他說。
秦煌撇撇嘴，說：“演戲？臺詞裏面可沒得‘冉冉’那個字。我慎重申明哈，要想占我家秦沫的便宜，小心那啥腿。還有，以後秦沫相交男朋友，一定，必須，肯定是要先過我這一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