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只影向誰去（2）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了。阿姨已經燒好飯在等我了，我盛了一碗飯走到餐桌邊上，卻突然發現阿姨已經幫我盛好飯了。阿姨的手藝很好，比飯館裏的都好吃，于是我把兩碗飯都吃了。
我早早地洗了個澡，然後上床睡覺。家裏的床真的好軟，就像要陷進去一樣，這個晚上我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出門前我似乎想起了件事，然後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他。
“喂。”那頭，他的聲音聽着有些沙啞。
“秦總。”我說，“需要我讓司機去接你上班嗎？”
“不用了。”他說，然後咳嗽了幾聲。
“秦總，你沒事吧？”我問，他似乎感冒了。
“沒什麽。”他緩了口氣。
然後道了聲別，我收了線。
我去了公司，又開始忙碌了。中午的時候炎烨打來電話，說有事要找我商量，我們約在了咖啡廳見面。
我到那兒的時候他已經在了，然後我在他對面坐下了。服務員過來，我沖他擺擺手，說了句：“不用了。”
“你來啦。”炎烨放下手中的被子，沖我一笑。
“嗯。”我點點頭，他看起來憔悴了不少，“找我有什麽事？”
“奧，是關于雅達和秦氏合作的百貨大廈的事。”他清了清嗓子，“我有幾個認識的朋友，是這個地區幾個品牌服裝的經營商，我已經和他們談妥了，他們同意把自己的品牌在我們的百貨大廈裏提前一星期供應。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吸引更多外來客源了，不過條件是合約金得下降10%。”
我聽着，心裏一喜，點頭道：“好，我會去和他談的。”
對面的他點點頭，然後拿起杯子嘬了口咖啡，我坐着，也沉默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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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近有阿青的消息嗎？”我問。這幾天太忙了，都沒空問他阿青的事——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什麽。
他搖頭，“沒有，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嘆了一口氣。“炎烨，說真的。如果你沒有做好愛上阿青的準備，我勸你還是不要找她了。畢竟她不會扔下項伯父和項伯母的，該回來的時候她自然就回來了。”
炎烨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看向窗外，他的眼睛就好像要落下淚來一般。
“我不知道，我想我的心裏也許是有她的。”他說，“可我不知道她在我心裏到底是什麽位置。”
我抿着唇，不知道該怎麽答話。這種感覺，也許我真的體會不到。
稍坐一會兒，我向他道了聲別，就起身離去了。
過了幾天，1月中旬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了一張邀請函，是秦氏的周年慶宴會，就在一星期後。
日子就像流水一樣，一個星期就這麽過去了。周年慶的那天晚上，我是和炎烨一起到的酒店。
進宴會現場的時候，他正在各個賓客之間周轉。我們過去和他打了聲招呼。
“感謝二位賞光。”他沖我們微微一笑。
“應該的。”炎烨一點頭。
“對了，舉總。”他說，“關于前幾日你向我提的事，我認為值得考慮，會盡快給你答複的。”
我點點頭。我說的是前幾天我跟他說的大廈的事，也就是炎烨告訴我的。
又閑談了一會兒，他說了聲“失陪”，便去照顧新來的賓客了。我和炎烨招了個地方坐下來聊天。
大約是二十分鐘後，我托着下巴看眼前的賓客談笑風生。門口又進來了兩個人，我看去。
只是一眼，我便愣住了。那兩人，是小言和阿青，失蹤了那麽久的阿青，竟然在這裏出現了。我側過頭去看炎烨，他也看見了，握着酒杯的手，關節微微泛白，臉色有些冷。
“炎烨……”還沒等我說些什麽，他已經站起了身，然後想着他們走去，我緊跟而上。
在他們面前，他正在和他們打招呼，所以一直等我們走到跟前，他們才看見我們。
阿青穿了件月白色的長裙，頭發挽起，化了淡淡的妝，很漂亮。而小言一身西裝筆挺，比以前的他成熟了不少。更重要的是，阿青挽着小言的手，笑若燦花。他們俨然是一對情侶的樣子。
“項總，舉總，好久不見。”小言先發現了我們，打了聲招呼。
“好久不見。”我沖他一笑。對小言，我還是很有好感的。
“齊齊，好久不見。”阿青溫雅的聲音淡淡地傳來。
我有些激動，阿青真的回來了。“阿青。”我沖她笑了。
她也笑了，然後她看向一旁的炎烨。還是笑着，那麽淺淺地叫出了口。
“哥哥。”
那一剎那，時間就像凝住了。我看着滿臉笑容的阿青，自己卻再也笑不起來了。
哥哥，已經陌生了不知道多久的稱呼。
阿青啊，現在的你，究竟是承受了多大的痛楚，才可以在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那麽淡然。
你的心真的已經死了嗎，阿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