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是我離開亞的第三天。
我不知道亞所說的價值是什麽,我只知道我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從鐘樓上就能看見一隊隊巡視的衛兵,他們夜以繼日的在撒格城裏晃悠。而我的畫像又幾乎貼滿了整個撒格城。
我靠着牆壁坐下去,掏出那枚銀幣,輕輕吹了吹,聲音真好聽。
“是因為你麽?”我彈起它,它在空中轉了幾圈又落回我手心,背面,帝王的頭像。
只不過頭像不是奧蘭二世,它看起來更像是那頭肥豬。
對,用腳趾也能想出來為什麽他會那麽緊張,緊張到讓人覺得誇張的地步。而他緊張造就了我的險境,我現在只能在夜裏出去尋找些食物,其他時候就躲在鐘樓裏,還得時刻小心着闖進鐘樓的人!噢!這該死的日子!
SHIT!
這幾天我一直在考慮怎麽處理這枚銀幣。
我曾想過直接将這枚銀幣交給肥豬,用它交換我的安全。但是,剛冒出這種念頭時我幾乎要扇自己一耳光。這麽可怕的事情被我知道了,他怎麽會讓我繼續活着?!
我也曾想過将這枚銀幣交給亞。但是,在我離開他房間的時候我反悔了。我可以留下惡魔之眼,可以留下其他的銀幣,只有這枚不能留給他。他是個商人,絕對不會願意卷入這種紛争,就算他願意用此和那頭肥豬交易獲取利益,最終受害的還是我。因為我對他來說,沒有多大價值。
那麽,我能把它交給奧蘭二世嗎?
閉上眼,我再一次将銀幣抛起,落下,睜眼,還是背面!
FUCK!
深夜,我抱着面包和一罐麥酒在建築的陰影裏穿梭。
我覺得我就像傳說中的吸血鬼,一點點光亮對我來說都成了致命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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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溜進鐘樓,踏進了屬于自己的領土。還沒等我放下面包,一個身影已經向我撲了過來。
對,他用整個身子的力量将我壓倒,手緊緊的卡住了我的脖子。
骨碌碌~麥酒滾到牆邊。
噢,上帝!
我拼命掙紮,卻又不敢出聲,還好他的力氣不大,一會兒便讓我扳開了一個手。我抽出右手,在他臉上狠狠的揍了一拳,他幾乎立即被我揍翻過去。我不知道哪來的怒氣,對着他一陣拳打腳踢,直到他躺在地上不再動彈才想起來是不是要确認下他是否還活着。
我小心的站起來,靠近,踢了踢他,他如同一灘爛泥。我大膽的向他左肩踹了一腳,他翻過身來,月光照在他臉上,完美的線條。
我不由的呆住了!這不是那天在奴隸市場我想買下的少年嗎!?
我說過我喜歡漂亮的東西,一如既往,永恒不變。
确認他還活着後,我立刻将他扶起來,讓他背靠着牆坐着。
做完這一切我才發現我的手上潮濕一片,散發着淡淡的甜腥味。
這種味道太熟悉了,血。
我輕輕解開他的衣服。
我的上帝!
那具身體上新傷舊傷重疊在一起,堅硬的痂,突起的腫塊,觸目驚心之餘又讓我有種說不出的興奮。
我撫摸着他的胸口,除去那些傷痕,他的皮膚很光滑,沒有亞那樣緊繃健美的肌肉,他還是個孩子,但是我相信幾年後他會有亞那樣完美的身軀。
我伸手撥了撥他的劉海,“小家夥,最後你還是屬于我。”
我咬開麥酒的瓶塞,把裏面的酒對着少年劈頭蓋臉的倒了下去。馨香頓時灌滿了鐘樓。
“唔...”他呻吟了一聲,想動,卻動不了。
“忍着點!不好好消毒以後會出大麻煩的!”說着,我抓起他的衣服開始撕扯。他的衣料異常的柔滑,很快就被我撕成了布條。
“你..是...”他低低的吐出話,忽然像注射了興奮劑一樣彈了起來,又立刻倒在地上。
“對,我是!”我走到他身邊,開始為他包紮。可惜了這麽漂亮的皮膚,這樣簡單的包紮難免會留下醜陋的傷疤。但是有傷疤的男人才更吸引人,因為,那是故事。
“你叫什麽?”我在他面前坐下,問道。
他沒有理我,眼睛沒有神采的低垂着。他就那樣一動不動,仿佛是一座雕像,一座完美的雕像。
我伸手碰了碰他的鼻尖,一顆欲落的冷汗沾濕了我的手指,襲來一種冰涼的快感。
他大概被我的舉動驚吓到了,猛的向後一靠,可背後是牆,無路可逃。
“你叫什麽?”我重複着,不懷好意,“費卡德...”
“閉嘴!”他憤怒的打斷我,胸口起伏的很劇烈,湛藍的眸子裏竄出了火星。
喔~又是這種眼神。憤怒的,仿佛要撕碎人的眼神!
“你的眼神真讓人興奮。”我笑着說。
“你!”他憤怒的看着我,許久,才低下頭喃喃的說,“多...雷...我叫多雷。”
“我叫莎拉。”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喔~”我擡了擡眉,很驚訝他的直接。可是那雙失去了激怒的眼睛讓我在一瞬間興致全無,挑起他的怒火,在他想要撕碎人的怒火中尋找快意,這才是我現在想要的。我雙手撐着地,靠近了他的臉,誘惑的向他吹了口氣,“我想得到你。”
果然,那雙眼睛不再沒有神采。但是,裏面浮起的卻不是怒火,而是震驚,還有一絲恐懼。雖然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但是一樣讓人興奮。
他用那雙美麗的眼睛怔怔的看着我,蒼白的嘴唇在顫抖,不止是嘴唇,他的身體也在顫抖。
我慢慢的靠上去,吻住了他。可是那一剎那,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湧進心裏。
罪惡感。
OH SHIT!我感覺我在強女幹一個孩子!
有些尴尬,平生第一次。
我離開他的嘴唇,吻落在他額上。“開玩笑的,多雷。”
他的身子仿佛僵了僵,随後他伸出手緊緊擁抱住我,頭埋在我懷中,低聲啜泣起來。
我無法形容他哭的有多傷心,就像我無法想象他經歷了多少噩夢一樣。
我輕輕撫摸着他柔軟的頭發,“別哭,多雷,別哭,親愛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切會好起來嗎?
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