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為愛癡狂
關年年還打算抹點口水在眼皮下面,吳春兒已經跌跌撞撞跑出去了。
切,沒勁。
關年年躺回去磕了一會瓜子,她黑化是有原因的。
一來,把自己和山石的“戀情”走明路,以後有借口出去啦。
二呢,打算通過這次變化讓自己有制約吳春兒的理由,和性格改變的借口。
為愛,癡狂!
嘿。
又一夜過去,已經三四天沒見到心愛的人,關年年開始焦躁起來,不是摔碎了雞蛋,就是菜刀拿在手裏揮舞一下,惹得吳春兒沒敢整治親閨女關年年。
如此三天下去,雖然關年年已經瘸腿開始給吳春兒做飯,她也食不下咽的。
所以打算,和關年年談一談。
“山石那小夥子,媽是覺得他養不活你,你想想,他自己都是家裏沒飯吃來的,以後你倆生活,娃兒怎麽辦?你的未來怎麽辦?”
關年年抿嘴:“才不怕,他力氣大,種地行,去鎮上讨生活也行,這兩個月他給人搬貨做雜工還替班燒鍋爐,掙了快一百呢。”
“一百!”那就是一個月五十,這不比屠宰場工資少啊。
如果真是這樣……
吳春兒眼神迸發出精光,對關年年更加溫和了:“年年啊,是媽媽前幾天想岔了,其實現在不都說,戀愛自由麽,媽媽不阻止你了,可是你千萬記得,女孩子破身就不值錢了,你可千萬別幹傻事知道嗎。”
要是肚子大了,以後不好要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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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真好。”關年年說:“其實有一件事我瞞着你了。”
“什麽?”
“就是他和我處對象,要是我跟了他,他給我找工作,雖然是臨時工,但是每個月有二十來塊,再做點手工活兒,我一個月也能掙三五十。”
吳春兒呼吸都重了不少,那以後兩個人一個月一百,她少說坑回來七八十,一年就七八百上千,天啊。
別說嫁妝了,有這麽多錢,王哥那邊的條件,都不帶金光了。
嫁個年輕後生說不定都行,在身體素質上,老王的本錢可沒那麽雄厚。
吳春兒心裏已經有了主意,打算先使喚這對年輕人給自己掙三年的錢,等關年年嫁過去了,再要比狠的,到時候自己就去城裏買個院子,每個月要幾十塊生活費,帶個孩子算啥?
這麽想着,吳春兒對關年年就更和藹了,還問她山石真的喜歡她麽,怎麽這兩天沒來。
“其實有偷偷給我錢,但是他很忙得上工,要不然鎮山工人才三十多一個月工資呢,還有拿二十六二十八的。”
書中歷史也是參照現實歷史的,關年年清楚如今雖然是八零年,和前十年相比,工資變動幅度并不大,可以說直到八十年代後期,大部分地區底層工人月工資還沒破五十。
吳春兒聽了點點頭,也對啊,不這麽辛苦賣力,怎麽可能一個窮小子掙五十一個月。
等等!“他還給你啥,全部拿出來,媽給你報官。”
深知水至清則無魚的釣魚高手關年年,默默的拿出了幾塊雞蛋糕,因為在外頭放了兩天,已經表面風幹,可想而知味道也不會很好,可吳春兒還是享受的吸了一下。
關年年很好心的沒告訴她,這是放在原身襪子旁邊的,她自己早買了衣櫃和新衣服新襪子存裏頭。
“真香,媽就喜歡吃這種點心,以後再弄點給媽知道不。”
關年年點頭:“媽,你這麽好,以後我也掙錢孝順你。”
吳春兒樂開花,難得的好心情還主動要下廚,關年年嗯了一聲,指了指腿腳:“媽,等我好了我就打掃竈間,弄得幹幹淨淨的。”
吳春兒接話:“算了,我自己做吧,別弄傷了。”沒空去鎮上找那個小夥子,還怎麽搞好處回來?
關年年見魚咬鈎,又說:“媽,等我好了我就打掃客廳,這樣別人來家裏也不會嫌棄我們母女倆髒兮兮不幹淨。”
吳春兒深吸一口氣:“我來做,你好好養腿,別想太多。”
關年年試探着又說:“媽,等我腿腳好了,我就規整一下雜物間,免得需要什麽東西都找不全。”
吳春兒眉頭都擰起來了,關年年立馬裝乖,讓這股火發不出來。
于是接下來的第一天,吳春兒打掃竈間,之後扶牆幹嘔了好一會。
第二天,吳春兒打掃前廳,也不亂吐瓜子果皮了,特別維護衛生。
第三天,吳春兒規整了雜物間,立馬給關年年布置任務:“家裏柴火遠遠不夠,這過幾天搞不好要下雪沒有柴火可不行啊。”
關年年嗯嗯兩聲,走動了兩下,表示自己慢慢走路沒問題了,她去找石頭哥哥,看他有沒有空來幫忙。
吳春兒見馬上是別人幹活了,這下爽了,還給關年年五毛錢,坐車和吃飯。
坐了車,可不夠吃飯了,所以人渣還是人渣,有好處在,還是舍不得投入。
但這幾天折騰得她夠嗆的,關年年沒作妖了,坐着牛車就去鎮上,上一次接觸,背着自己下山的空檔,墨岩留了一個地址給自己,就是廢品收購站不遠的一個院子,可以去那邊找他。
但是除非兩人私下交談,否則時刻就要做戲。
這一點關年年特別明白,不過這趟來鎮上,她有兩件事要做。
第一,借着來找墨岩的空檔,搞點柴火回去,要不冬天她也冷啊。
第二,讓墨岩給錢。
順利找到墨岩住的院子,關年年敲敲門,開門的不是墨岩,而是個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他眯着眼打量,确定不認識關年年。“同志,你誰啊。”
來了,考驗演技的時候來了。
關年年內八、小手手搓衣角,別開臉不看着男人,聲音堪比蚊子:“這位大叔,我找山石哥哥,我,我是他對象。”
小胡子不知道先反駁自己才二十八歲好,還是好奇這個山石的對象好。
“那啥,山石的對象是吧,你找他啥事,他這個點可沒空。”
關年年一跺腳;“我想他!”
說完捂着臉,透過指頭縫隙看他,将男人的打扮看了個仔細。
外頭披着的衣服不怎麽樣,但是鞋子是保暖的靴子,少說七成新,開門時候敞開的衣襟也露出裏頭厚實的內搭,袖子上蹭了土,膝蓋位置偏上也有土,嗯……好端端的為什麽在家蹭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