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快天亮時安笑笑還在想某個破案本裏的細節，兩只眼瞪得堪比銅鈴大，眼睛裏有些微的血絲，剛翻個身收到了蕭聿的微信。
蕭聿：你也在線？
安笑笑：？
蕭聿：……劇本殺！
哦哦哦安笑笑回過神明白了，她的确是用微信號登陸的游戲，估計在邀請好友頁面裏看到了她。其實安笑笑也看到了蕭聿在線，而且他的等級不低一看就是經常玩的主，她可以給蕭聿發消息一起玩，她是第一次玩又不熟悉過程，或許舔着他多玩幾次還能有意外收獲。
“那為什麽不舔呢？”系統偷偷出現問她。
安笑笑放下手機摸出一個蒸汽眼罩，“我是個演員，不想被他看扁。”
“可你還不是啊，頂多是個短視頻女主，算什麽演員？再說你早就被他小瞧了，還擔心啥呢？”
話雖如此，聽着不免難受，安笑笑沒功夫怼系統，她當然知道蕭聿看不上她這樣的舔狗行為，但她總要讓蕭聿知道她也不是什麽都得舔。
蕭聿：我看你玩了兩把……一言難盡。
安笑笑是新手，在初級本裏剛理清了思路就去了中級本，像蕭聿玩的就是高級本，角色代入很快領悟也強，不像安笑笑她需要花很多時間去理解一個人物，而忘了整個故事的最終目的是解謎。
安笑笑把劇本殺當成了提升演技的方式，所以很多時候感性大過了理性，答案總是錯誤。
安笑笑：哦。
回的是心不甘情不願。
蕭聿：藝術家殺人事件裏，他手上的玫瑰紋身就是疑點，你竟然會忽略掉？你是豬嗎？不敢相信！
安笑笑好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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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聿：雨傘上的花紋與他的紋身對應了，不聯系在一塊你要幹嘛，留着過年？
安笑笑：我以為藝術家是想祭奠過去的自己，所以才沒選他。
蕭聿對她給出的理由表示“呵呵”。
安笑笑不想跟他扯了，戴上蒸汽眼罩睡覺。
手機屏幕一直亮起，蕭聿像是吃錯了藥不停給她發消息，全是剛才兩局的細節質疑，最後總結一句她腦子笨！
【恭喜宿主，再度進賬10000元。】
安笑笑對此沒反應，系統鑽進她夢裏提醒她，“剛才的表現不錯诶，有進步！”
安笑笑調整睡姿問他：“他又說了什麽好話？”
“說你不适合玩，說你笨，說你……”
“好了好了，他最聰明，以後禿頂。”
對于蕭聿的濾鏡早已碎的徹底，這人中二病十足，私底下容易冷臉、脾氣差、愛使喚人、嘴還欠，也就是仗着她是他的粉絲趾高氣揚，難道粉絲就不會爬牆嗎？
“等到我去戛納領獎，蕭聿又算什麽呢。”安笑笑安慰自己。
一覺到十一點，睡得頭疼。
安笑笑前腳去洗漱，曉雯後腳敲響了她的房門。
“笑笑姐，你還沒吃早餐吧。”曉雯提着一碗面進來，那香味夠濃郁！
安笑笑瘋狂吞口水，“沒吃，我早中餐一起吃，你吃了沒？”她問曉雯，見到她背着那款通勤包，心裏樂呵，“曉雯，我的眼光不錯吧！”
“當然啦，我沒背過這麽貴的包，好小心翼翼的呵護着，就怕粘上點水壞了皮質。”
安笑笑擺擺手笑道：“沒那麽誇張，以後咱賺了錢想買幾個買幾個，不用等它壞，不喜歡了就扔。”
“那可太奢侈了。”曉雯不好意思的說，“對了，笑笑姐，下午的拍攝推遲了一個小時，我們先過去做妝發。”
安笑笑邊吃面邊回，“其他人也去嗎？”
曉雯還不知道她和陳菲菲的過去，回答的本分，“這次一共8位素人，分別選自四個公司的簽約藝人，咱家和悅傳媒選的是你、陳慰，樂美娛樂選的是周玉和沈奕北，天星娛樂選的是宮玖和章藍，還有一個布拉拉娛樂新推出的頭部網紅陳菲菲和梁晝。這次的拍攝先拍的男生，明天拍男生組，今天全是女生拍攝。”
安笑笑微微皺眉，“你知道布拉拉娛樂什麽來頭嗎？”她是想問陳菲菲怎麽加入新娛樂公司了，她不是有自己的公司嗎？何姐說這部戀綜很難拿下，那陳菲菲的實力有這麽強嗎？以前就是靠富二代男友幫忙的人，難道是找到了新的靠山？
“聽說布拉拉娛樂是顧氏旗下的子項目品牌，具體的我再問問吧。”
“哦，沒事，我随便問的。”
安笑笑反複尋思，原來陳菲菲背後靠山是顧氏啊，難怪了，《心動捕手》本就是顧氏投資，又是在顧氏旗下的影視小鎮拍攝，該不會拿的是皇族劇本吧。
要是真讓陳菲菲上位，安笑笑陪了跑，她真會看不起顧氏的老板。
“你直接報顧景淮的身份證吧。”系統跳出來說。
安笑笑自動忽略他，簡單收拾了一下和曉雯出門工作。
下午四點，化好妝的安笑笑忍不住再次打了個哈欠，她中午12點半就到了，也第一個弄好了妝發，但是剛弄好樂美娛樂的周玉來了。來的路上曉雯跟她科普過，這檔綜藝除了她以外都是有拍過劇的小演員，沒有挑過大梁，但或多或少在大熱劇裏露過臉，可能叫不出名字但是認得臉，其中周玉和宮玖就是個中代表。
周玉的經紀人很擺譜，還沒紅就開始擺架子，拿着鼻孔看安笑笑，想了半天記不起她的名字，最後說一句，“我們玉玉三點有個廣告要拍，她先拍了。”
人家壓根不是在商量，就是來個通知，氣的曉雯想沖上去辯解，後來被安笑笑拉下來，她笑臉堆上連聲說“您們先”，人比花嬌的清純美女周玉高冷傲人，也拿白眼對她，跟自個經紀人的态度一模一樣的。
安笑笑被忽視掉，她本身的經紀公司和悅傳媒就不是個大公司，比起樂美和天星的确有天差地別，被人輕視太正常了。
周玉從一點半拍到了兩點半，安笑笑在一旁汲取經驗，本來是抱着學習的态度去看的，結果被她的出片率震驚到，十張有十一張不能用，攝影師說幾句還要被她的經紀人罵，這哪裏是素人，這是大爺！
周玉也委屈，眼看着廣告時間要到了，她經紀人說不拍了明天再拍，周玉被他哄了幾句，眼淚汪汪的看向了一邊站着的安笑笑，立馬怼過去，“看什麽看，你又能拍多好！”
“……”安笑笑有被無語到。
她遭誰惹誰了？她還沒處發洩了呢。
安笑笑退後幾步，目送她倆離開，攝影師助理走過來安慰她，“我叫化妝師給你補下妝吧，稍微出了點油，補完就拍你的宣傳照了。”
安笑笑點頭道謝，去化妝間不完妝出來攝影場地又被占了。
攝影師助理也很無奈，跑過來跟她道歉，“真不好意思，章藍自己帶妝來的，她之前是前女團成員，妝都是自己畫，哎。”
安笑笑讀懂了這個“哎”，她掏出一顆奶糖遞過去，“沒事，我再等等不礙事，別讓你們為難就行。”
助理笑道：“你是我見過最有耐心的藝人，換做我早發毛了。”
“我咖位不夠，輪不到我發脾氣，要是真發了脾氣可能就沒這份工作了。”
娛樂圈不都這樣嘛，不紅是原罪，而這檔綜藝就是為了讓有野心的人上位，但在上位之前也會有一個晉級排位，很顯然安笑笑在金字塔塔底。
助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希望你能紅。”
“借你吉言。”
“不如我告訴你幾個訣竅，你們做模特的應該知道怎麽找鏡頭，但是我們這位攝影師最不愛模特找鏡頭，他喜歡捕捉模特的亮點，等會你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表演。你把拍攝場地當成一個小舞臺，你就是今天的主角。”
“有點懂了，沉浸式表演。”
“沒錯，就跟你們拍戲一樣。”
或者像沉浸式劇本殺一樣。
安笑笑等到了四點終于輪到她拍攝，起初的鏡頭不太好，攝影師的眉頭皺得賊高，抓了把他的長發說歇會。
曉雯給安笑笑拿水，小心翼翼安慰她，“姐，你是不是狀态不好啊？身體還不舒服嗎？”
“沒有，我再适應一下吧。”安笑笑重新塗口紅，深呼吸一下，擡頭撞見迎面而來的陳菲菲，她來得很晚，但沒錯過安笑笑的拍攝。
陳菲菲對于安笑笑來說，還算不上對手，當對手要手段清白不下作，陳菲菲很顯然不是。
“絕了，出片率這麽差，你怎麽當模特的？”
安笑笑接收她的諷刺，提起裙角走向攝影棚，陳菲菲不甘示弱繼續，“臉不夠高級什麽都白搭。”
安笑笑微微側身笑道：“你的臉的确整得很高級。”
整容在圈內不是秘密，安笑笑不反對明星整容，畢竟這張臉即是50%的吸引力，陳菲菲不細看是很不錯，但看久了就跟模版一樣，能跟好些撞臉的女明星一起玩連連看鍛煉眼力。
這叫高級嗎？那她寧可不要。
陳菲菲氣到語塞，奈何周邊人太多不好動手，只好拿眼神瞪她，安笑笑回以微笑，“祝你出片率極高，就像你的臉一樣高級。”
這是祝福嗎？老陰陽怪氣了。
陳菲菲對她的敵意突破天際，安笑笑卻像是找到了發洩口，陳菲菲越是兇狠盯她，她的拍攝效果越好，連攝影師都誇她有進入狀态，後半場出片率高達99%！
安笑笑圓滿拍攝完畢，把帶過來的巧克力分給了幾個工作人員，坐在車上時何姐發來消息問她拍完沒。
“拍完了，就是等了一會。”
“料到你會等，曉雯說你中午就到了。”何姐說，“太正常了，咱和悅在業內名氣小，壓根比不過樂美和天星，現在又來一個布拉拉娛樂，要命了。”
“我也料到了，等一等就當學習了呗。姐，那個周玉還沒紅呢，怎麽這麽拽啊。”
“周玉家有錢，妥妥不紅就要回家繼承家業的富二代人設，而且她表哥是樂美娛樂的股東，算是半個老板了，她就是想來娛樂圈玩玩，其他人哪裏敢得罪？”
“怪不得，有錢就是大爺呗。”
“你也會有的妹妹。”
話剛落，進賬提示又來了。
【恭喜宿主，進賬1000元。】
安笑笑叫出系統，“怎麽這次這麽少啊，又是誰被我舔了？”
系統再次解釋道：“我不是說過進階原則麽，四個男主是我為你選的最快速的發展目标，舔他們會利益最大化，但是其他人也會有相應的獎賞，就是獎勵比較小而已。”
“哦，敢情是我卑微退讓的緣故。”
系統：“等你當了影後，那些人都會過來舔你。”
“本來就是我該得的。”
“……你還真自信上了。”
“消失！”
安笑笑從曉雯給她記錄的拍攝花絮照片裏，挑選了兩張搞笑的照片發給了蕭聿。
安笑笑：怎麽樣？吼！
她模糊了其他人和景，只有她穿上老虎玩偶衣服的搞怪照。
蕭聿：不想當人了？
安笑笑：想啊，不過今天是定制小老虎，天氣熱，我穿到滿頭大汗。
一張沒露臉的，一張摘了頭套露出紅撲撲小臉的，放大看還能看到額頭的汗珠。
蕭聿：……醜。
安笑笑無所謂的聳聳肩，也沒回他了。
駕駛座的曉雯問她，“那些小老虎的照片要放進vlog嗎？剛才就覺得好玩拍了幾張，好像還挺有意思。”
那是她等拍攝期間無聊的成果，她跟曉雯在道具房換裝，玩了一頭汗。
“放吧，不能浪費。”
安笑笑低頭，對着蕭聿的聊天頁面出神。
遠在天邊的蕭聿收到了一段回複。
“醜也沒辦法，新人不都這樣嗎？再說這是我的工作，我不覺得醜哈哈。”
心酸的笑容也曾在蕭聿臉上出現過。
在他16歲參加選秀時，有位隊友拿了皇族劇本，他到現在都記得自己腆着臉去求人拉票的感覺，有人嘲笑他是花瓶，沒有後臺，有人說他高估自己不自量力，那會他穿着套頭玩偶衣服在街頭舞臺上表演，那位皇族隊友坐在房車裏吹空調喝飲料，兩人視線一對上，對方眼中盡是嘲笑。
蕭聿逆風翻盤的傳奇不是人人可以擁有，不過他有些後悔那樣說了。
但是“醜”又不能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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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蕭聿：我變強了我也變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