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識人不清的豪門大小姐……
在看見九湘的一瞬間, 李祐俞眼底有陰鸷一閃而過。
他走上前攔住了九湘的去路,當九湘擡眼看他時, 他撓了撓頭,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可以聊聊嗎?”
李祐俞話還沒說完,世界便發生颠倒,疼痛自尾巴骨開始,一層層沿着脊椎往上蔓延。
想到自己回國的目的,李祐俞藏起眼底的惱恨, 他連忙爬起來追上已經揚長而去的九湘,因忍受疼痛而鼓起青筋的拳頭被他藏在身後,他故作輕松:
“九湘, 我們談談。”
眼見九湘又要動手, 李祐俞忙後退兩步,語氣誠懇:“九湘,我知道錯了。”
“去國外以後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在很早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解除婚約是我頭腦一時糊塗,你原諒我。”
“我們重新開始, 從女男朋友做起。”
“好不好?”
九湘:“......”
被打傻了?
受虐傾向?想到原書中李祐俞對原身做的事情,九湘不認為李祐俞這種垃圾有受虐傾向。愛情?愛情不過是男人用來束縛女人、要求女人乖巧聽話的謊言, 它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個世上。
如果出現。
定是別有用心。
見九湘沒有說話, 李祐俞又一次請求:“九湘,我們談談可以嗎?”
九湘道:“哪裏?”
李祐俞帶着九湘去了他們以前常去的咖啡館。
坐下後, 像是表衷心般,李祐俞開始回憶過去:“九湘,我在國外這一年真的很想你,我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你總是跟在我屁股後面, 喊我祐俞哥哥,說長大後要做我的新娘子,然後我們就訂婚了......”
九湘揉了揉太陽穴:“......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李祐俞噤聲。
二人說點的咖啡恰在這時被一個服務員端上來,她先半轉身,将托盤中的杯子輕柔地在了李祐俞的面前。再轉到九湘這邊,放置時聲音稍重,九湘看見了她眼中的警告。
待服務員下去後,九湘仍能感受到對方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擔憂視線。
咖啡有問題。
“九湘,你還記得這個咖啡館嗎?你十六歲生日那年......”李祐俞滔滔不絕,末了,他迫不及待地催促:“你以前可喜歡這家的咖啡了,嘗嘗,看和以前的味道是不是一樣的。”
服務員仍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給九湘使眼色。
想了想,九湘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九湘前腳剛進洗手間,一直使眼色的服務員就跟上來,她壓低了聲音:“我們領班悄悄給你點的那份咖啡中放了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麽,直覺告訴我不是好東西。”
她面露難色:“今天你對面的那個男人其實來過一次,我感覺......”和你對面的男人有關。
畢竟是個猜測,剩下的話服務員沒有說出口,“你面前的咖啡可以放心喝,我剛剛故意給你們上錯了。”
“如果被發現了,你的工作怎麽辦?”九湘喚住了正欲離開的服務員。
這裏處處都是監控,領班有一定的概率會發現。
服務員毫不在意,她語氣興奮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今年重新參加了高考,已經被喜歡的學校錄取了,還有幾天就要開學了。今天就算沒發生這種事情,我也是要辭職的,你不用擔心。”
“恭喜你。”九湘的真誠發自內心:“你好厲害。”
“謝謝你。”服務員臨走前道:“就算我不打算辭職,遇見這樣的事情我還會站出來,工作哪裏有一個人的安危重要。”
別有用心的人準備的一切東西,九湘都不打算碰。但被人好心提醒和擔憂,九湘的好心情一直延續到了回到座位上。
女孩子果然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
李祐俞面前的杯盞已經空了一半,他關心道:“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如此開心?”
李祐俞心底也帶着得意。
看吧,這就是女人。只需要他稍稍說兩句軟話,她就會再次貼上來。
李祐俞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九湘的好心情就被迫戛然而止,她面色瞬間沉下來:“不是說談事嗎?”
确定杯盞依舊是自己離開時的樣子,九湘才将面前的咖啡嘗了一口。正如服務員所說,确實不是李祐俞給她點的那一份。
兩個人的咖啡是不同類型的,根據味道就能鑒別。
九湘又将咖啡喝了小半。
李祐俞暗藏竊喜,他也不再放低自己的姿态:“馬上就是你的生日,我又要出國,所以在酒店中提前給你準備了驚喜,你要不要去看看?”
再帥氣的人,虛僞的時候也是惡心的。
九湘忍住想吐的沖動,視線在李祐俞面前的杯子上掃了一圈,李祐俞現在還沒發現兩個人的咖啡上錯了。
九湘應了下來:“好啊。”
剛一進門,九湘的視線落在了玄關處用來擺設的花瓶,白底青紋,制作的還算精細。九湘伸出手,将它拿在手中打量着。
順手将門反鎖的李祐俞問道:“你喜歡這個花瓶?”
“當然。”
九湘語氣坦蕩。
下一秒,李祐俞就看見這個花瓶直直對着自己頭面而來,速度快到他來不及躲閃。
紅色很快模糊在眼前,在他的視線中,九湘從地上撿起來一塊沾了血的瓷片正端詳着:“只是顏色太素,如果能沾一些豔麗的顏色,就更好看。”
九湘将碎片比劃在李祐俞脖子的高度:“像現在這樣。”
又是這樣。
自從他提出解除婚約後,宋九湘就像是吃錯了藥一樣,見了他就暴打。
他這次無須再忍。
房門反鎖,九湘又被他下了藥,這次他可以好好報一報之前的仇恨。李祐俞不顧額頭滲出的血液,他面上猙獰:“你以為你能嚣張到什麽時候?我在你的......”
“下了藥。”
九湘補充了李祐俞未能說出口的話,她在李祐俞詫異的視線中露出一個微笑:“你突然來找我,擺明了不懷好意,我又不像你這麽蠢。”
九湘看了眼屋內,這裏被布滿了一團一團的鮮花,散發着糜爛的味道。
她接着道:“會選擇自取滅亡。”
語氣有恃無恐。
李祐俞不說話,九湘随便找了個地方靠着:“讓我來猜猜,你突然找我,又給我下藥,究竟是抱着什麽想法?”
“你鬥不過你哥哥,但又不甘人下,所以來找我,是打算侵吞我家的財産?來對抗你的哥哥?”
下藥失敗,又被人明晃晃地指出心思,李祐俞只覺得無地自容。胳膊上的肌肉早就按捺不住地鼓起來,他冷笑道:“既然知道,你還敢來?”
在國外這一年,他不僅有鍛煉身體,更有練習武術,他不信自己制服不了一個女人。
九湘看着李祐俞走過來,她動也不動:“說你蠢,你還不信。你怎麽不想想,你給我下的藥,我會乖乖喝下去?”
那去了哪裏?
經九湘一提醒,李祐俞感覺到身體上的熱意不知何時開始彙聚,視線也變得模糊。
就在他思考哪裏出問題的時候,九湘已經開始動作,她踹在了李祐俞的胸膛上,使對方後退兩步。沒等李祐俞站穩身形,九湘繞到他身後猛地一擊,李祐俞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倒在地面上。
九湘蹲下身攥着李祐俞額前的短發,迫使對方仰着頭,随手就将一個白色藥片丢了進去。
有點苦,像是某種藥丸的味道。
九湘松開手,後退兩步,看着李祐俞趴在地板上不停地往外幹嘔:“你給我吃了什麽?”
“你給我吃的東西。”
九湘嫌惡地看着手上沾染的紅色,雖然她刻意避過李祐俞頭上的傷口,但還是沾染上了一些。
真髒。
送上門的實驗對象,只有傻子才不用。
兩重藥效的疊加下,李祐俞已經不能思考問題,他不斷地掙紮和咒罵着,想尋找到某樣可以令他降溫的東西。
九湘幹脆用床單将他捆起來。
預料着可能是藥起了作用,九湘拿出手機,開始計算時間。途中順便又把不斷掙紮地李祐俞揍了一頓,動作搞那麽大,是想把整個酒店的人吸引過來嗎?
待李祐俞掙紮減弱,九湘這才想起來,她好像......不知道李祐俞之前是多少時間......
而且李祐俞服用了兩種東西,疊加在一起的數據算不得準。
九湘生氣了。
她目前只做了幾粒成品,一粒卻白白讓李祐俞浪費掉。
一腳将掙紮不斷的李祐俞踹到一邊,狠狠出了一下胸中的郁悶之氣,這才拿出電話通知了李祐俞的母父。
只是其中的一些細節,九湘認為對方沒有必要知道。
準備離開時,九湘的身形突然頓住,她感覺事情有些不大對。
如果說李祐俞是打算憑借發生關系來達成目的,那她過後完全可以不認賬,李祐俞對她無可奈何,逼迫不了她。若是想拿捏住她,李祐俞不會只使用這一種手段。
九湘的視線在屋子裏搜尋着,最終視線落在了一處很隐蔽的地方。
最毒男人心。
拆掉了微型攝像頭的九湘臨走前,又将李祐俞揍了一頓。
李祐俞母父來時,九湘早已離開。
過後的事情九湘沒有關注,直到李祐俞母父上門道歉時,九湘才知道李祐俞還沒清醒的時候,就被他的母父再一次扭送出國。
為了防止他再跑回來作惡,還配了幾個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