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睿王拜訪
大徐氏這話一出,幾房人全都愣住了,二房的吳氏怔愣了片刻,趕緊看向姜靈夕。
之前還在扭捏不行,臉紅的要死的林楚墨臉色瞬間也涼了下來,冷眼蹙眉凝視着大徐氏,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樣挑撥。
就連才進來的歌姬,聽了這些意味不明的話,一時也不敢發出聲音。
就這樣,剛才還熱鬧不已的房室,瞬息便安靜的只有外面琴弦輕輕被撥動的聲音,氣氛詭異的可怕。
驀地,一聲輕笑響起,如同突然乍破的銀瓶,攪起了這一室的沉寂。
動了動手指,姜靈夕将手中的杯盞反扣在了桌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大徐氏,“嫂嫂記性真好,陳年舊事也記得牢靠,也不知當年阿娘同你說這些的時候,有沒有同姐姐講過,家和才能萬事興的道理?”
說到這,姜靈夕垂眸擦了擦嘴角,淡淡道:“我吃飽了,各位慢吃,就不奉陪了。”
說罷,她起身便離去,門再次被關上的那一刻,大徐氏氣的拍案而起。
“她什麽意思?是在教我們大房做事情?!林楚墨,你瞧瞧!這便是你娶的好媳婦!”
“那大嫂就去大房該去的地方!說大房該說的話!”林楚墨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攥了攥,又松開。
起身正欲推門離開時,他轉眸怒視着大徐氏,表情冷然,“她确實是我娶的好媳婦,是我打小就想要娶回家的唯一女人!是阿娘當年同我講,我的身份攀不上的望門嫡女!
是……你若不是我林楚墨的大嫂,連同她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資格都沒有的貴女!”
門被“哐當”一聲關上,隔絕了一室的和氣。
“大哥,我們也先告辭了。”林楚正二話不說,也帶着夫人離開,立場明顯。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大徐氏捂着臉無措地看向林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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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現眼!”
甩了甩袖子,林楚端起身斜睨着她道:“将所有印鑒留下,明日便回賀州。”
“侯、侯爺,你、你什麽意思?!”大徐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晨兒和信兒不是都已經準備派人接過來了?
妾身,妾身可是誠兒的親娘!”
“誠兒有你這樣的娘,才會永遠翻不了身!這侯夫人的位置你坐的夠久,也該物歸原主了。”林楚端冷聲道,“要麽我休妻,要麽回賀州,你選一個。”
屋子的門再次打開關上,隔絕了所有的光。
只留下一臉木然的大徐氏捂着臉趴在原地,大哭着哀嚎。
“我這不都是為了你?!都是為了你啊!你怎能這般待我......這般待我......誠兒是我親生的!我不在,他怎麽辦?!”
林楚墨一路快跑追出去,已經不見姜靈夕的身影,就在此時,一道身形匆匆跑來,是本該守在宅子裏的來喜。
他氣都沒來得及喘勻,便焦急道:“伯爺,王爺來了!”
“哪個王爺?”
“八皇子!八皇子睿王爺!還有、還有睿王妃也在,正同才進門沒多久的李知李都尉在正廳談話呢!”
“李知回來了?!之前不是來信說還要過兩天?!”林楚墨猝然瞪大了眼睛,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還記得之前是怎麽诓騙睿王的,就是拿李知當幌子,說他也是傷了腰,腿上沒知覺,最後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好起來的。
可是李知明明受的是劍傷,傷的也是靠近心口......
若是他們兩人一聊,不就徹底露餡?!
來不及多問,林楚墨拔腿一路緊趕慢趕跑回府中,什麽都管不了了,若是睿王知道了自己這麽些日子一直同劉醫師夥同演戲騙他......
緊了緊手裏的缰繩,得再想個理由瞞過去才好。
到了昌平伯府,林楚墨果然看見了王府的馬車,閉了閉眼睛撒丫子一路往裏跑,待到正廳外時,理了理略顯淩亂的衣衫,推了推嘴角,擠出一個笑容走了進去。
“剛剛才得知睿王光臨府上,有失遠迎,請睿王爺睿王妃贖罪!”林楚墨一進門見禮,掃了一眼廳上三人,見他們氣息勻暢,面色平靜,不像是争吵發火後的模樣,一時也稍稍放下了心思。
“哪裏,是本王唐突了,本該遞上拜帖,待伯爺和鄉君都在時,再來拜訪,只是......”說到這,睿王緊緊握拳錘了錘自己的膝蓋,“實在是......實在是本王等不了了,聽聞李兄弟回來了,便立馬來教人将我擡來,詢問一二。”
睿王坐在一個特質的厚木靠背的木椅子上,睿王妃立在一旁看着林楚墨的眼神也帶着歉意和為難,畢竟這是事兒确實是他們唐突了。
“呃......”林楚墨輕咳了一聲道,“睿王莫要心急,總要一步一步來的,李知舟車勞頓也累了,不如我先帶他去安置一番,待到之後尋個合适的時機,再慢慢詢問?”
“伯爺!”李知行了個禮道,“睿王和睿王妃只是詢問我傷勢而已,很快的,不礙事,不用多少時間。”
林楚墨轉過身子,懊惱地拍了拍自己額頭,就是詢問傷勢,他才擔心啊,是不用多少時間就可能會露餡,你們現在是沒露,沒準一會兒就露了......
在轉過來時,他依舊是笑臉,擔心自己再推脫,會讓睿王起疑,于是道:“來人,換茶!讓睿王爺同都尉好好聊聊。”
“多謝昌平伯。”睿王努力坐正身子,雙手交合,微微颔首,林楚墨趕緊避開,回了個禮之後,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左右是攔不住了,那就坐在這裏,見證一下昌平伯府是怎麽同睿王府交惡的吧,畢竟聽聞這些日子睿王每日都會強行練習走路,一刻也不敢松懈,每每不過一刻鐘便汗濕衣襟,揮汗如雨,這般毅力他是想都不敢想的,若是對方知道都是假的......
林楚墨嘆了口氣,頭疼。
“不知小兄弟受傷之後用了多久能夠恢複如初?”睿王聲音輕緩,但依舊帶着上位者的威嚴。
“回王爺,恢複如初是不可能的,只能勉強正常,像以往末将跑好幾裏地都不帶喘的,現在不過随意跑跑,便難以堅持,不過相信多加鍛煉,身子會更好一些。”李知回道。
睿王微微垂眸,半晌點點頭道:“本該如此,畢竟也是傷了根本,縱然能恢複,也不可能同以前一模一樣。
那麽李兄弟,你......花了多久再重新站起來的?”
捏着茶盞的手一緊,茶水濺出杯盞,滴在他的袖口,林楚墨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咚’仿佛就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