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男主視角(這個得看看)
監牢裏康路伯抱着林楚墨的腿哭天喊地。
“林哥,林爺,你也知道我就是好色了一些,但是絕對做不出私藏細作的事情吶!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吶!林爺,你可一定要救救我!”
抽了抽腿,沒抽出來,林楚墨不耐煩道:“他們問清楚了就放你出去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莫要多擔心。”
“真不會有事兒?”康路伯惴惴不安。
“你沒做過,便不會有事,松開!我去那邊看看。”林楚墨一邊抽着腿一邊道。
康路伯連忙放開了他,“快些去看看,可別讓那個人亂說話攀咬了我,林爺,只要這事能過去,以後我後院的人,就是林爺你後院的人!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別!”林楚墨臉色微變,警告道,“這種話你再說一次,我保證你能在這裏多住一個月。”
“林爺!林爺!我錯了!您就原諒我吧!”康路伯又開始哭天搶地,準備抱住林楚墨的腿。
林楚墨蹙眉趕緊躲開,徑直去了審問那歌姬的地方。
大理寺審問很有一套,很快就搞清楚了不少事情,那個歌姬連同中間介紹的馬伯六,均是敵國的細作,他們身後還有一張大網,已經通過各個官員府邸的後宅,展開了緊密的布置,這些都還是要細細地查。
大理寺丞見林楚墨來了,忙上前迎接,感謝不已,“昌平伯果真是好眼力,若不是昌平伯,這樣嚴密的細作網,是極其難以發現的,若是他日東窗事發,恐怕下官頭頂的烏紗帽就不保了。
就是不知伯爺是如何發現此女子有問題的?”
微微偏開視線,避開大理寺丞灼灼地目光,摸了摸鼻子,他總不可能說自己是研究她首飾之後,發現不對勁的吧,最後也只能含糊道:“感覺她不太像是大周的人。”
“比如呢?”大理寺丞問道。
林楚墨心知不給的明确說法,是過不去的,于是想了想,編道:“她......我初次去康路伯府上拜訪時,康路伯好像會錯了意,以為我對裏面的那個歌姬有意思,便将她安排到了偏殿。
我進去之後,發現她好像喜歡被布纏,然後手吊在那邊,那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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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我大周的男兒何曾有這樣的癖好!
由此我判定,她定然不是土生于大周的人!”
“哦......”大理寺丞看了林楚墨一眼,自動過濾掉他這些渾話,也心知從他這邊問不出什麽來了,于是道,“伯爺可有什麽想問她的麽?”
林楚墨負手往裏走了一些,站在審問那歌姬的監牢外,平靜地接受她充滿憤恨和怨怼的眼神。然後淡淡開口,“京城裏可有你們那邊有手藝的匠人來充當細作的?”
歌姬:“???”
大理寺丞:“????”
當林楚墨從大理寺出來的時候,來福便興沖沖地跑上來,“伯爺,我可等到你了!夫人!夫人她......”
“夫人她怎麽了?”林楚墨心一緊,連忙問道。
“夫人問伯爺晚上可有空,若是有空了便去主院一趟,我同夫人說了,不管多晚,伯爺定然會去的!”來福笑的開心,頗有一種自家主子被皇上翻牌子的感覺。
“真的?夫人讓我今晚去主院?”林楚墨搓了搓手,喜上眉梢。
“真的!真的!”來福險些喜極而泣。
正巧此時有下了卯的同僚路過,見到林楚墨順口問道:“昌平伯要一同去清月樓嗎?”
清月樓便是整個京城較為頂尖的風月場所,裏面清倌兒不少,自然也可以留宿,都是心照不宣。
林楚墨瞥了一眼這幾個單身的同僚,立馬就嘚瑟起來,眉眼翻飛道:“還是各位去吧,我家夫人催的緊,畢竟要交公糧,比不得各位。
瞧瞧,我這剛剛辦完正事就要緊趕慢趕地回去,着實是家裏夫人離不開我。”
他嘴上抱怨,但是那眉飛色舞的神情,頓時讓三個單身同僚感受到了心靈的暴擊。
呵呵。
嘚瑟完畢,林楚墨直接上了來福早就準備好的馬車。
“爺,馬車裏給你備了烈酒,你喝一些壯壯膽,莫要又在正院門口徘徊然後又跑回書房。”來福貼着馬車小聲提醒。
“啧,怎麽說話呢。”林楚墨輕輕啧了一聲,“爺是那樣膽小的人嗎?”
這麽說着,他拿起酒壺猛的灌了幾口,別說,還真管用,忐忑不安的心稍稍穩定了一些。林楚墨用袖子抹了一把水漬,不停的在心裏預演等會兒見了靈夕應該怎麽說,怎麽做,這次,說什麽都要待夠半個時辰。
“伯爺,到了。”來福道。
聽着外面的聲音,林楚墨擦了擦汗濕的手,深吸了好幾口氣,才下馬車。
他眼神凝重,一步一步走的沉穩,知道的以為他是去主院見自己的心心念的夫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萬軍從中去取敵人首級。
月下看美人,要比旁的時候看更加美一些,她身上的薄紗在月光下似乎在發光,飄飄欲仙,交相輝映,讓本就神魂颠倒的他更是恨不得溺死在她身旁。
喉嚨莫名幹渴的厲害,灼熱無比,見到桌上有酒,他連忙喝了幾杯,才稍稍壓下心裏旖旎的畫面,那些腌臜的東西都配不上他的靈夕,想一想都是亵渎。
将外袍脫下披在她的肩上,林楚墨心裏有些得意,他最近補了不少話本子,那裏面的公子都是這樣對待女主的,每每寫到此,都會寫女主神色嬌羞,他不太敢看,但是他覺得,靈夕此時的神色應該也是嬌羞的。
靈夕說賞月,他便安安穩穩老老實實的賞月,雖說他覺得月亮的光輝不及他身旁這位萬分之一,但她說什麽,他便照做,即使脖子已經僵硬的不成樣子,他也會照做。
清風拂面,帶着她身上的清香襲來,繞的他頭暈目眩,滿腦子都是她剛才看着自己含笑的畫面,林楚墨攏在衣袖下的手緊了緊,只聽見自己跳的瘋狂的心髒,仿佛要蹦出胸膛。
披在她身上的衣袍落了地,林楚墨穩住自己已經微微顫抖的手,将衣服搭回去,驀地,他察覺自己的.滾.燙.手背上傳來冰涼的觸感,還來不及多想,便像是觸電一般縮了回來。
他剛才碰到她的手了?!
六神一下便像是無主了一般,藏在袖子裏面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靈魂都好像是在.顫.栗。
他剛才碰到她的手了......
捧着自己的右手,林楚墨匆匆回了書房,站在原地發了好久的愣,然後給了自己一巴掌。
“蠢貨!”
“不争氣!怎麽又跑回來了!”
懊惱地怒罵自己幾句後,他又捧着手如同癡漢一般‘嘿嘿’地笑了起來,嘴角的弧度是怎麽也壓不下去。
剛才是靈夕主動碰他的手的吧?縱然是不小心,也是靈夕主動碰他的吧?
越想林楚墨就越是開心,抱着手縮在書房的小床上,傻笑着睡了一爺。
“伯爺,你怎麽又睡在書房了?”清晨來福見到自家伯爺,語氣無奈。
半夜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眯着睡了一會兒的林楚墨的眼睛有些紅,但是精神亢奮的緊,“不睡在這裏,我睡哪裏?爺昨晚同夫人相處的極好。”
來福見他家爺這樣,是完全不信的,叫人把準備端去正院洗漱的用具又端回了書房,看着臉上依舊蕩漾着喜色的自家爺,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唉,急吶!
但是他的急切,林楚墨是絲毫沒有感覺到,他依舊沉淪在昨晚靈夕不小心碰到他手背的幸福中,無法自拔。
他挑着眉,興奮道:“來福,我同你講,按照現在這般發展,不過幾日,我便能......”
“便能什麽?”來福急着問道。
“便能日日陪夫人用膳,賞月。”林楚墨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表情嘚瑟,篤定不已,“我昨夜表現的極好,夫人肯定會再邀我賞月!”
剛剛說完,便見姜靈夕出現在書房外,他連忙端身坐好,随手取了一本書,眉眼間的喜氣是壓都壓不住,“夫人尋我何事?”
“這個文書,伯爺簽一下吧。”
拿起文書的一瞬,林楚墨便體會到了何為一瞬人間一瞬地獄。周身從心開始,瞬間僵硬,冰冷的仿佛麻木沒有直覺。
怔愣了許久,他才強忍着眩暈,将‘和離文書’這四個字看全,還來不及看其他,便覺如墜冰窟,只覺得窒息感襲來。
“和離?夫人要同我和離?!”
他覺得這個聲音難聽極了,更不不像是他能夠發出來的。
為什麽要和離?他是做錯了什麽嗎?林楚墨看向她冷漠的眉眼,心好像被用刀子挽去了一塊,疼的厲害。
她說他們不合适......
林楚墨神色裏全是無助和絕望。
他們為什麽不合适?什麽樣的人同她合适?
他做了什麽事情讓她覺得不合适?
腦海裏千絲萬縷,尋不到頭緒。
他能改,他能變成合适她的模樣,怎麽樣都行,只要她不離開。
喜怒攻心,哀由心起,在暈過去之前,他好像聽到靈夕講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居然說他不喜歡她......
他分明是喜歡她喜歡到發瘋,喜歡到小心謹慎,喜歡到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她竟然說自己不喜歡她......
林楚墨怎麽會不喜歡姜靈夕?
這就是個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