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7
樂戈照常上班參加排練，偶爾參與幾期節目錄制，落下的幾期錄制都是因為樂戈在劉笙那裏開小竈。日子過得充實又緊張。
而生活中總少不了潛伏在暗處的危機，它們找準時機，便會一躍而起攪得世界一團混亂。
目前是新專輯預售階段，溫氏線下的訂購網站每天都卡成渣渣，數以萬計的顧客盯準了郁景年正在預售中的金尊專輯，每天只開放限量20張，每人限購一張，為期一個月，總共600張。時間截止到6月30日，這版本的金尊專輯就會停止發行，沒有搶到的人就只能等候标準版專輯的發售。
金尊專輯特別在哪？就在于其中收錄了有着郁景年親筆簽名的唱片、超大全身畫報還有最讓粉絲欲罷不能的彩、蛋——幕後記錄視頻。
而正當預售網站被擠爆的時候，網絡上突然上傳了一段視頻，視頻的标題瞬間讓粉絲瘋狂——“郁景年金尊專輯最大賣點之幕後記錄”。抱着期待和好奇，不少粉絲抖着手指點開了這個對她們來說誘惑力極大的視頻。
這是一段10多分鐘的短記錄片，片子一開頭便是大家從未聽過的旋律，純伴奏。這段音樂持續了1分鐘，随後鏡頭裏就出現了溫氏傳媒的LOGO。獨一無二的溫氏LOGO，不可複制。
前5分鐘的場景都是在錄音棚，視頻裏的郁景年穿的都是最普通的衣服，雖然樸素，但穿在他的身上，能讓人感嘆“沾了郁景年的光，這衛衣要大賣了！”。私底下工作的郁景年沒有精心打扮，少了幾分讓人仰望的耀眼，多了幾分親和力。視頻裏，郁景年和錄音棚工作人員的讨論和說笑，郁景年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粉絲的心。
進度條進行到一半，開頭那動聽的旋律又響起，鏡頭轉換場景，是在一片偌大的草地，兩抹身影靠近依偎，郁景年高大的身形一眼就讓粉絲認了出來。而和郁景年脈脈對視的女人，長發白裙，優雅又恬靜。窈窕的女人和出挑的男人，手牽着手，翩翩起舞，美輪美奂的夢幻共舞，讓數以萬計的粉絲瞬間淡定不了，紛紛捂着心髒，提着手帕跑到郁景年的微博底下“造反”。
我是年糕我自豪：男神給我的“驚喜”簡直驚得我難以承受，誰能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她居然牽了郁景年的手，摟了郁景年的腰，還摸了郁景年的臉！！！我要瘋了！你們誰都不要攔我！
我是年糕我驕傲：天了嚕，男神第一次拍mv就有女搭檔，誰有那個女生的微博，我要粉她！
年糕大法好：我勒個去，我沒看錯吧，這妞不就是前段時間和時遷延炒的紅紅火火的那個電視臺領舞麽！老天怎麽這麽不公平，兩大男神都被她遇上并且承包了！請給我一根黃瓜，我要靜靜……
我是一個小號：怎麽說都要請一個有頭有臉的女明星來和我們男神撘吧！這領舞是哪裏來的？怎麽回事？一點名氣都沒有的怎麽好意思和我們男神站在一起啊！
……
這是一場“意外”，更貼切的來說應該是一場有備而來的“意外”。事情可以追溯到三天前，那天溫氏大樓經歷了一場半小時的停電。打電話咨詢電，力公司給到的回複是一個意外。就因為這個意外，制作部的電腦全體癱瘓，花了整整3小時才搶救過來，工作人員查看了電腦裏的重要資料和文件，都完好。可誰也沒有預料到，就是因為這短短的30分鐘，讓潛伏已久的黑，客抓到了機會，拷貝了最重要的文件。
網絡上這段視頻已經轉發了上百萬條，眼看就會突破千萬。在線購買網站的客服被粉絲一通轟炸，紛紛要求退款，無可奈何下，工作人員只能暫停預售，對上蹿下跳抗議不停的購買者也禮貌地通過退款。而這麽一來，公司遭受的損失根本沒法計算。
當溫氏上下都在全力應對這次變故時，郁景年正在參與知名時尚雜志的封面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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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裏。
“誰都沒有預料到。”範疏坐在郁景年身邊，将手機遞給他，寒聲說：“黑客攻擊不是沒有經歷過，但像這次這麽明目張膽的還是頭一回。”頭一回有人如此毫無畏懼地挑釁溫氏。
“預售關了，網站廢了，公司裏也雞飛狗跳。”郁景年冷哼一聲，淺色的眸子專注在手上的手機屏幕，很快就找到網絡上瘋狂的源頭，手指輕點屏幕，視頻播放。一切都是熟悉到骨子裏的場景，快進看完這段視頻，郁景年默然，沉思一陣，側頭對範疏說：“溫覺已經回來了，他會搞定的。”
範疏推推鼻梁上的眼鏡，猶豫了一會，才開口：“可是……這樣一來，金尊可能會無疾而終。”
郁景年充耳不聞，垂着頭，翻着自己微博底下近百萬的評論，他一目十行。
範疏坐在郁景年身邊，突然感覺郁景年有些不對勁：“景年，你怎麽了？”
他的氣場倏地變化，足以讓範疏察覺他的異常。見他沉默不語，範疏便順着郁景年的視線落在了手機屏幕上，瞥了一眼對方僵硬的臉，範疏暗嘆一口氣，拿出自己的手機上郁景年微博翻着評論。
評論區充斥這對郁景年的贊美和愛慕，還有不少違和感強烈的聲音出現不停地叫嚣。無一例外都是在嫌棄MV裏的女主角太普通，不配和郁景年站在一起雲雲。
“你早該有這樣的準備，和那些小有名氣的女藝人來說，樂戈确實平凡了一點。”範疏收好手機，面無表情地看向一邊郁結的郁景年。
可郁景年顯然對範疏說的毫不關心，反而沉聲問他：“為什麽不告訴我會把MV拍攝現場的部分加進幕後彩，蛋，裏？”
“那是因為這部分是粉絲最感興趣的，也是我們最大的賣點。我沒有理由拒絕這個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的perfectidea。”範疏淡淡說。
“百利而無一害？”郁景年嗤笑一聲，淺色眸子冷冷地盯着手中的手機：“對我可能沒有，但對她……傷害可不小。”
範疏沉默，半晌，“關評論吧。”
倏地大門被打開，一戴着鴨舌帽的少年探出頭來，禮貌地說：“拍攝準備好了，讓你們久等了。”
郁景年向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等工作人員消失在視線裏，郁景年才不輕不重地說：“不，就算這樣也無濟于事。”語氣裏帶着幾分淩厲。
郁景年留下這句話便起身，邁開長腿走出休息室。範疏看着郁景年挺拔不凡的背影，搖了搖頭，臨走前在休息室裏打了一通電話。
“說吧，你最近是不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告訴我？”
樂戈有些不解，看着眼前一臉嚴肅，氣場壓抑的黎念，她喃喃：“沒有啊？什麽重要的事情？”
黎念不吭聲，眼睛還是盯着樂戈素淨的小臉，那表情就仿佛再跟樂戈說：[裝吧，我就知道你會裝！]
“到底什麽事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最近我都忙瘋了……”樂戈茫然地看着黎念，擡手擦擦額頭的汗水，剛停練習，她現在又累又餓。
“不是最近，是之前！”黎念按耐不住了，抓住樂戈的肩膀晃了晃：“你真不打算告訴我了？”
被黎念一通搖晃，樂戈郁悶地看着她，腦子緩慢的運轉。半晌，樂戈才回想起來，确實有這麽一件事。樂戈心虛的眼神被眼尖的黎念捕捉到，黎念威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樂戈顯然底氣不足：“我簽了保密協議的……”
黎念急不可待：“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管什麽保密協議！”
聽黎念怎麽說，樂戈就不太贊同了，一板一眼認真地說：“我既然簽了保密協議，就應該遵守合約，不能出爾反爾的。”
黎念一臉[敗給你了]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不知道在搗鼓什麽，幾秒後黎念又把手機塞進樂戈的手裏，沒好氣地說：“你自己看。”
愣愣的看了黎念一眼，抱着疑惑又好奇的心情，樂戈的目光轉向手機。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三分鐘……也不知過了多久，黎念才等到樂戈出聲。
“這是什麽情況？郁景年的專輯不是還沒有正式發售麽？怎麽會有內容洩露出來啊？”
“這是人家溫氏的事情，跟我們無關。你現在應該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惦記人家的專輯幹什麽！”黎念壓抑着心裏無處發洩的氣，手指在屏幕上使勁戳戳戳：“你看，得不償失吧！”
樂戈仔細地浏覽着密密麻麻的評論，因為視頻的洩露，她這個“郁景年MV的女主角”也提早揭開了廬山真面目，沒有多餘的贊美，鋪天蓋地都是清一色的排斥和否定。不過這也很正常，郁景年的光芒太耀眼，樂戈有自知之明，這些人說的也很對。
黎念見樂戈沉默不語，又若有所思的樣子，皺着眉看着她：“你就不生氣不難過？”
樂戈搖搖頭，向黎念扯出一絲笑容：“因為他是郁景年啊，恐怕只有女神級別的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才不會像我這樣有違和感吧……其實我有想過最終會有這樣的結果，挺正常的，我不意外。”
此時的樂戈看似淡然，但作為樂戈的閨蜜，黎念很明顯地察覺到她是在佯裝無所謂，這樣強顏歡笑的樣子刺到了黎念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氣，握住樂戈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試探地問：“樂戈，你是不是……”
“啊！”樂戈倏地站起來，掙脫了黎念的手，轉身走到一邊收拾自己的背包，同時說道：“我答應幹媽要去找她的，我快遲到了，就先走了，咱們晚點聊！”
黎念皺着眉看着樂戈的背影，起身走到走廊，直到樂戈走進電梯，她才收回視線。
重新在空無一人的練舞室裏呆着，黎念第三遍觀看那段視頻。鏡頭裏的樂戈，恬靜清麗，看向郁景年的目光，閃着光。她一點也不平凡，反而清新脫俗，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樂戈，你是不是喜歡上郁景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