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誰更牛(三)
“妹妹——”看到瑞晔狼狽不堪的樣子,瑞茗頓時心生不忍,好歹,那也是自己的五叔啊。這樣想着,忙上前一步,扯了扯清悠的衣袖,懇求道,“是我五叔不好,妹妹就大人大量,喚你的靈獸回來吧。”
殷蘅本已舉起了爪子,聽到瑞茗的哀求,頓了頓,深深的看了一眼瑞茗,又把爪子收了回去。
瑞茗就是一怔,只覺這狐貍的眼神有些凄涼,卻偏又熟悉的緊,便是心裏也不知為什麽湧上一種又酸又澀的感覺。
清悠眯了眯眼睛,暗暗嘆息,還以為殷蘅這家夥已經完全走出當年的情殇了呢,現在看來,全不是那麽回事。
都說妖無情無義,可來這異世這麽久了,清悠卻越來越覺得,好像妖們更重情意啊……
“噗——”瑞晔對瑞茗的懇求卻是毫不領情,狠狠的吐出了幾顆帶着血沫的牙齒,猙獰的看着清悠幾個,“葉清悠是吧?果然是個人物,我承認,先前,是我太小看你了!可你以為,憑這麽一只高階靈獸就可以稱霸大陸了嗎?想的倒美!沒有人可以在羞辱了我瑞家後還可以全身而退!至于你們——”
瑞晔轉向瑞茗和依然面色冷凝的瑞钰:“茗兒,你是瑞家的小公主,這世上,只有最尊貴的人,才配得上你。你若現在過來這邊,并發誓絕不再和葉家人有任何關聯,叔叔就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不然的話,就別怪叔叔無情,同樣把你逐出瑞家!”
又乾手一指瑞钰:“瑞钰,你以為,娶了一個小世家的有些歪門邪道的女兒就有了靠山嗎?我勸你,還是別得意的太早——”
“閉嘴——”一直對一切都好似渾不在意的阿落忽然開口,聲音并不太高,可聽在瑞晔耳裏,卻仿佛響起了一聲驚雷。
“你你——”瑞晔頓時失聲,只覺胸前好像被一個大鐵錘給砸了一下般,憋悶難受。
“再敢胡說八道,你就死。”阿落一字一頓道,說完又轉向瑞钰,警告道“悠要和落在一起,和你,沒有關系。”
葉清潇聽得一張臉頓時繃了起來,這都是什麽人啊!悠兒可還小着呢,他們就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談論悠的歸屬問題?眼裏還有自己這個哥哥嗎?
剛要舉步上前,卻被葉宏烈給摁住——開玩笑,這兩個人,自己這些人還是少惹為妙。
阿落這家夥胡說什麽呀?清悠頓時就有些頭疼,這家夥,平時看着就傻乎乎的,這下子更好,大庭廣衆之下讨論起自己的歸屬來了?!忙低聲道:
“阿落——不要胡說——”
“哦。”阿落慢吞吞的應了一聲,果然乖乖的閉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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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瑞钰怔然半晌,忽然沖阿落點了點頭,“钰知道配不上悠姑娘,钰只想着能跟随在悠姑娘左右服侍,
別無他求。閣下萬不可聽信他人胡說八道。”
……清悠徹底失聲。阿落胡鬧也就罷了,怎麽瑞钰也跟着發起了瘋?
“胡說八道?”被無視了太久的瑞晔終于緩過氣來,氣的原地直打轉,“還跟在左右服侍?果然自甘下賤,和你娘——”
“沒聽見讓你閉嘴嗎——”瑞钰霍然回頭,沖着瑞晔就是一聲斷喝。
瑞晔只覺心神大震,身上的靈氣都好像要四散而出。
“葵花向日——”
這是只有一級斬妖師才能用的招數啊,瑞钰,怎麽也會用?而且用起來威力竟遠遠超過了自己。
“申昉何在——”瑞钰丢下已經完全亂了分寸的瑞晔,轉頭對同樣目瞪口呆的申家人道。
“你,你找我父親,何事?”申通仍是重傷昏迷,申沛只得硬着頭皮上前一步道。
瑞钰冷哼了一聲,随手扔了一個深綠色的令牌過去。
申沛一把撈住,令牌上“巡風使”三個大字赫然入目。
“巡風使?你是瑞家派出的巡風使?”申沛終是沒忍住,驚叫出聲。
瑞家規矩,巡風使地位更在前來監督的督主之上,歷來由瑞家家族內身份尊貴的人擔當。而且更重要的是,巡風使的功力應至少是一級斬妖師巅峰,或聖者斬妖師!
而方才瑞晔卻是說的明白,這個瑞钰是瑞家棄徒啊,怎麽轉眼間成了整個場中地位最尊貴的巡風使了?
“不,不可能——”瑞晔同樣不敢置信,伸手就搶過了那枚令牌,看了一眼,手忽然一松,整個人已是失魂落魄。
“參見巡風使大人——”
葉宏烈畢竟人老成精,給聶輕幾個使了下眼色,齊齊沖着瑞钰躬身道。
瑞钰忙攙起幾人,眼睛卻冷冷的瞟了一眼仍然木偶一般呆立的申昉等人。
“免禮吧。”瑞钰神情冷淡,轉身對聶輕一笑道,“我們已經有些累了,還要勞煩聶輕閣下前頭帶路,到貴府中歇息。”
“巡風使?巡風使嗎?”申昉臉上神情變幻,終至完全平靜,低下頭,深深的彎下腰來:“申昉,見過巡風使大人——”
“這,這怎麽可能——”看到平時最敬畏的人,竟然對着葉清悠的奴才低了頭,明琮和葉琳再也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打擊,兩眼一翻,就雙雙昏了過去。
“好好好——”聶輕一愣,頓時喜不自勝,忙不疊點頭答應。親自引領者清悠一行衆人揚長而去。
“爹,我們——”申沛抱着申通,又看看被扔下的那口盛殓了申退的棺材,心裏陣陣發冷。
冷冷的瞧着那群遠去的人影,申昉牙齒咬得咯嘣嘣響:“回,府!”
“爹,難道咱們就這樣算了?”一進入府中,老三申濡就再也忍不住,“難道大哥就白白的讓人傷了?四
叔也白死了?”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傷了我申家人卻仍能茍活的!”申昉揮手命衆人退下,自己徑直往內室而去。
裏面厚重的石門一道道無聲的滑開,又一道道閉合,終于,進入一個狹長而幽暗的甬道。申昉神情逐漸恭敬:
“申昉見過尊者。”
“有事?”黑暗的甬道盡頭,一個嘶啞的女子聲音響起。
“請尊者為我申家做主。”申昉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臉上已是老淚縱橫。
……
“竟有這等事?”聽申昉講完事情經過,女子也是大吃一驚,想了想道,“那瑞家不算什麽。葉清悠嗎,到底是什麽人?憑葉家一個不入流的三流小世家,怎麽這葉清悠聽着有些邪門?”
“葉家倒沒什麽,只是那葉清悠的母親——”申昉有些遲疑,“乃是當時有斬妖師世家第一美女之稱的聶家小姐,聶碧瑩。”
“而且,據說——”申昉頓了一下,聽暗影內的女人沒有表示不耐煩,才又續道,“有人說,聶碧瑩在嫁入葉家前已經有了身孕,所以才會嫁入葉家為婦——”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申昉一愣,不敢再說,又恭恭敬敬施了一禮,便即躬身退出。眼看就要走出那狹長的甬道,又想起什麽,忙又加了句:
“據葉琳說,葉清悠臉上的面具就是當初那位白衣尊者所贈,好像頗為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