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英國往事
陸果看到段先生的臉色,微微垂眸,倒像是自己做錯了一般。
段淮林眼神頗冷,低聲對陸果說:“你坐這裏,我去開門。”
打開門,藍宸張狂的自以為得逞的表情瞬間變的錯愕。他睜大着眼睛看着段淮林,嘴唇微微哆嗦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段淮林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這麽冷冷的看着他。漸漸的,藍宸的表情由錯愕變成驚恐,他喉嚨發緊,嗓子在一瞬間變得沙啞。
“段先生,都是誤會,我不知道您——”他手握成拳頭,緊張的渾身是汗。見段淮林還是一句話不說,他磕磕絆絆的接着解釋:“我不知道您和陸果是那種關系,早知道,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藍宸此時真是吓得不清,惹到了段先生,他的演繹生涯真的可能就此結束了。
段淮林直直的盯着他,仍然一個字也沒有說,但是帶給藍宸的壓迫感,猶如千斤重。
段淮林嘴角閃過一絲譏笑,半晌,他沒有一絲情緒的說:“我現在不會動你,畢竟這個電視劇是他的第一部 作品。至于以後?”段淮林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段淮林這話說到一半比直接判死刑更加讓藍宸難受,畢竟,未知的恐懼更可怕。
段淮林走進房間,看着小孩紅着鼻子,無措的坐在那裏。他靠在沙發上,無奈的問:“我今天要是不來,你打算怎麽解決?被人欺負了怎麽不告訴我?”
聽着段淮林嚴肅的語氣,陸果微微颔首,他嘟囔着:“我跟經紀人說了,她說明天過來一趟。”
半晌,陸果聽到段先生輕嘆一口氣,段淮林的語氣變緩,“下次記得,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一定要馬上告訴我知道嗎?別任人欺負。”
陸果一邊擦着鼻涕,一邊點頭。
知道陸果現在不舒服,段淮林便催着他趕緊躺下,而後又吩咐助理拿過來幾種藥,便匆匆走了。
本來過來只想看陸果一眼,把藥給他,沒成想遇到了這件事。
上車後,助理拿出文件,給段淮林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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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朗最近的動作越來越大,我們該反擊了。”段淮林伸手拽了拽領帶,眼神變暗,“動手吧。”
聶宅。
聶遙清從公司處理完工作,回到了自己的家。吩咐完管家不用為自己準備晚餐後,他來到書房準備工作。
打開門,便瞧見顧煙岚穿着一件白色浴袍坐在那裏。水珠順着頭發絲微微滴落,看樣子是剛洗完澡。
聶遙清見怪不怪,他随手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走到顧煙岚旁邊,“你怎麽來了?”
顧煙岚沒有說話。自從聶遙清說要和自己分開後,就真的一次沒有找過他,只是安排律師給他過戶了幾套房子,看樣子,這次這個老男人是要來真的了。
顧煙岚一雙桃花眼委屈的看着聶遙清,他跟小孩子似的說道:“說分開就真的分開了,一點情面都不留?”
随即,臉上又閃過一絲哀怨,顧煙岚接着說:“聽說你昨天送那個姓白的狐貍精去劇組了?你可真棒啊,我之前可沒有這樣的待遇。”說着說着,顧煙岚委屈的紅了眼睛。
“3年了,你對我就這麽薄情嗎?”看着顧煙岚一邊哭的梨花帶雨,一邊又拿着小眼神偷偷打量着他自己,聶遙清心裏想,要不說人家是演員呢?
聶遙清拿起手帕,輕輕的幫他擦幹眼淚。
他溫柔的說:“我要是真不留情面,你覺得你今天進的了聶家大門?”
聶遙清和段淮林不同,段淮林長相屬于清冷挂的,雖然人長得帥,但氣場強大一般人不敢靠近。
而聶遙清不同,李亦棋形容他聶叔,像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眉眼柔和,風流又多情。
顧煙岚撅着嘴,雙手打開,撒嬌着說:“抱抱。”
聶遙清面色從容,一把将顧煙岚抱進懷裏,小妖精趁機雙腿夾住聶遙清精瘦的腰,兩只胳膊牢牢的抱住聶遙清的脖子。
顧煙岚的嘴被封住,屬于聶遙清的氣息進入他的鼻腔。
“疼!”甜膩的聲音在聶遙清耳邊響起,這無異于是催情劑一般,聶遙清的眼神變得充滿侵略性,他嘴角微微一勾,“一會有你疼的。”
說完,聶遙清抱着小妖精向卧室走去。顧煙岚皮膚很白,黑色的床單上,形成強烈的反差。他眼神迷離,嘴巴微微張着,期待的看着聶遙清。
床單被抓的褶皺,顧煙岚的眼角上,浮現一抹殷紅…
陽光照進屋子裏,房間裏充斥一股情欲的氣息。顧煙岚睜開眼睛,看着聶遙清滿是抓痕的後背,表情帶着一絲小得意,像極了得到主人寵愛的小貓咪。
“你遲早是我一個人的。”
顧煙岚眼神沉靜,回憶起往事。
6年前,顧煙岚18歲高中畢業,自己前往英國留學。
不巧的是,那年,他的家裏出現了變故,父母被讨債的人逼死,全部的壓力落到顧煙岚一個人的肩膀上,從昔日養尊處優的小少爺,淪落到人人讨債的孤兒,那時候的他,想到了死。
家裏的東西能變賣的都賣了,小小少年拉着行李箱,獨自來到了英國,畢竟學還是要上的。
那年冬天,在英國的大街上。由于顧煙岚打工店裏的老板拖欠工資,他紅着眼睛跟他們理論。無奈,人在異國,無能為力。
老板看他年輕好欺負,又是外國人,于是打發了他10英鎊,把他趕了出來。
顧煙岚拿着這10英鎊在街上放聲大哭,他真的撐不住了。
一條手帕出現在他身邊。他擡起頭,看見一個英俊儒雅的男人正在看着他。
男人低下頭,溫柔的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此刻,他竟會對一個陌生人訴說着他的不幸,他曾經是那麽高傲的一個人,縱使淪落至此,他也不肯和別人訴說他的難過。
男人聽完,思索了一會兒,給了他一個名片。男人告訴他,以後打工找兼職,可以給名片上的人打電話。顧煙岚拿着名片和男人的手帕,迎着寒冷的風走在街上,哭的歇斯底裏。
“他可能早已不記得我了吧。”顧煙岚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