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段先生的寵愛

第2章 面試

周六早上6點，陸果的鬧鈴響了。收拾完畢，背上吉他，陸果出發了。今天陸果起的太早，趕不上孤兒院的早飯，路過路邊兒的雞蛋灌餅早點攤時，陸果猶豫了一下。

“八塊錢一個，太貴了。”陸果搖了搖頭，急忙跑着趕上了公交車。

本來坐地鐵的話，一個小時就能到。但是坐地鐵需要六塊錢，而且學生卡不能打折，于是陸果便選擇了公交車。北京的早高峰異常的堵，到達娛樂公司時，隊已經排的很長了。

陸果領到自己的號碼牌，開始等着工作人員叫號。

等待的時候，陸果默默觀察了周圍面試的人，大家看着年齡都不大，有的畫着精致的妝容，有的穿着昂貴的潮牌衣服。

反觀自己的一身打扮，由于青春期身高猛漲早已經不再合身的牛仔褲，退了色的黑色板鞋，與這裏的場景仿佛格格不入。

陸果來的晚，排在了二百多號。

現在已經快11點了，由于沒吃早飯的緣故，陸果的胃有些隐隐作痛，頭也有點兒暈。

“201號。”裏面工作人員朝外面喊到。

陸果聽到後，趕忙跑進去，準備面試。

到了表演舞臺，看着底下的評委，陸果有一些緊張。龍心低着頭，看着手中的花名冊，又擡起頭來看着陸果，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各位評委老師好，我叫陸果，接下來我為大家表演的是吉他彈唱《小幸運》。”

陸果調整好話筒的高度，拿好吉他。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我聽見遠方下課鐘聲想起，可是我沒有……”

陸果選唱的這首歌是一部校園電影的主題曲。影片中，女主在追逐自己暗戀的男神過程中，愛上了男主，卻又在學生時期彼此錯過。

白皙清瘦的腳踝下是一雙洗的發白的黑色板鞋，上面穿着白色襯衫和藍色牛仔褲，很平常的打扮，但是眼前的少年卻穿出了清新脫俗的感覺，幹淨的嗓音和單純生動的眼神，獨一無二的氣質，吸引了不少原本低頭評委的目光。

陸果唱得十分投入的，本來就是一首飽含着青澀戀愛的歌曲，陸果用他幹淨空靈的嗓音，将那種美好的校園戀愛和錯過後的無可奈何表達得淋漓盡致。

唱到最後，陸果更是帶着一點刻意的哭腔，随後閉上了眼睛，彎彎的睫毛在燈光下微微的顫動着。一首唱完，陸果像評委鞠躬，準備下臺。

不料，陸果突然眼前一黑，直接在舞臺上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陸果坐在後臺的休息室，一個大眼睛的女孩看着他。

女孩說：“你剛才突然暈倒了，現在在我們的後臺，身體現在怎麽樣？”

“謝謝你，就是有點低血糖，我沒事了。”陸果感激的說道。

“小芬，面試怎麽樣了？”門被推開，一個年齡三十左右妝容精致的女人走了進來。

“龍姐，已經二百多個了，還有四百多個沒開始面試呢。”女孩認真回答。

“嗯。”女人輕輕應了一聲，目光轉向了陸果。

“這是？”

“您好，我叫陸果，我是來面試的，剛才有點低血糖暈了過去，幸虧有工作人員把我扶到了這裏，現在沒事了，不好意思，打擾了。”陸果趕忙起身，拿起旁邊的吉他準備回家。

龍心，星誼公司知名經紀人，帶過不少一線藝人，是此次練習生遴選的負責人。龍心将陸果上下打量了一番，視線停留在了陸果發白的牛仔褲上。

“你叫什麽名字？”

陸果從小到大習慣了被人這樣打量，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叫陸果。”龍心聽到後，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謝謝你們，打擾了。”陸果朝着小芬微微點頭，轉身走了。小芬看見龍心的目光一直看着陸果離開的方向，開玩笑到到：“嘻嘻，心姐，長的仙吧。”

陸果坐了兩個小時公交回到孤兒院，已是一身的疲憊。他跟廚房找了些剩飯剩菜，吃完便睡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是晚上九點。

“該死！對面山坡上有人，沒看到嗎？架槍啊，扔煙霧彈，快點！廢物死了你們。”旁邊是張安在打游戲。

濡濕的眼睛半阖着，陸果打開了手機。手機是去年一個企業家向福利院捐贈的，滿十六歲的孩子，每個人一個。

擡頭看向院子，陸果發現天空很幹淨，沒有多餘雲彩，星星看着很清晰。于是穿上拖鞋，向院子裏的天臺爬了上去。

陸果經常喜歡一個人呆在這裏，他有時候也會想起自己的父母，會想為什麽他們不要他了？每當陰天下雨放學時看到同學的父母來接他們，天知道他有多羨慕？雖然說同學們都知道陸果的出身，但由于陸果性格好長得好學習好，所以從來沒有人排擠他，可是陸果的心還是非常敏感。

從小陸果就懂得察言觀色，院長奶奶喜歡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乖巧懂事這是大家對他的評價。只有陸果自己知道，他不敢不乖，他怕不乖的話就沒有人要他了。就像他的爸爸媽媽一樣。

早上六點半，陸果起床洗漱。拿好早飯，便去叫李爺爺起床。“李爺爺！太陽曬屁股了！起床喽。”

李爺爺今年73歲了，當年和院長奶奶一起撿到了小果子，前年院長奶奶去世了，李爺爺本來想回家養老去，無奈看着這堆孩子們實在不舍得，便仍然在這家福利院工作。

“醒了，臭小子。”李爺爺收拾了一下，便和陸果一塊吃起早飯來了。早飯很簡單，一碗粥一個花卷兒，這幾年福利院收入不行，捐款的人也越來越少，能吃上這個已經不錯了。

“叮”的一聲響，陸果收到了短信提醒。

“您好，您已經通過初試，請于下禮拜六早上八點來公司總部進行第二次面試。”陸果一字一句的念着短信，語氣裏有着藏不住的激動。

“爺爺，我通過初試了。”陸果拿着手機的手微微顫動。

“我就知道你一定行。”李爺爺笑到。

轉眼間，到了複試這天，陸果到達總公司後，跟着工作人員走到了會議室門外。

這裏大約有三四十人等候，看來差不多四十個人通過了初試，陸果心裏想到。

“陸果。”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陸果走進了會議室。會議室裏做了五六個人，陸果朝着評委們鞠了鞠躬。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陸果。”

龍心點了點頭，說道：“今天來，主要就是了解一下你的各方各面，我們再對你進行綜合的評估。”

說完，便眼神示意旁邊的工作人員。

“第一項考你的音樂天賦，下面你可以清唱一首你熟悉的歌曲。”旁邊的工作人員開始介紹規則。

陸果點頭，思考了一會兒。

“你說你要離開，明天還會回來，曾經忘不掉的，如今你是否還記得來~~”

陸果情緒中透着悲傷與無奈，搭配上空靈的嗓音，評委們和旁邊的工作人員全部停下手中的工作認真的聆聽，深深地被陸果的歌聲吸引了。

“好，下面出示一個影視片段，請你假設你是其中的少年，演繹一下。”龍心說道。

陸果皺了皺眉，猶豫的說道：“我沒有演過戲，我只能按照我理解的情緒來演繹。”

“ok，可以開始了。”工作人員示意。

醫院的前臺，陸果飾演少年秀眉微皺，眼睛紅紅的，他望着醫護人員輕輕的說道：“這是什麽啊？”死亡通知單？呵，少年表情隐忍，手裏緊緊握着那張紙。昏暗的燈光下，少年的影子孤單的映在那裏。

“你們搞錯了吧，這不是我朋友啊，你們肯定搞錯了。”他喃喃的說着。

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少年吸了吸鼻子，顫抖的手一把抓住紙向外走去。

此時，他的臉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少年不停的深呼吸吐氣，像是極力抑制住即将流出的淚水。

突然，少年踉跄一下，跪在了地上，那張紙也從手中飛了出去。

路燈下，他慢慢起身，看着紙上的死亡證明一欄，心中難以掩飾的酸澀終于全部湧出。

少年紅着鼻子，眼光中蘊含着無盡的落寞與深深地疲憊。

“你啊，”少年輕笑了一聲，“怎麽說話不算話呢？”

再看少年，已是兩行淚。

演出完畢，龍心旁邊的林達輕聲說到，“啧啧啧，撿到寶了。”接着，陸果随着片段模仿了一段舞蹈，便結束了面試。

回到家後，陸果坐在了自己的小床上，他為什麽想當明星呢？小時候，他天真的想，如果自己以後當上大明星，出現在電視上，那爸爸媽媽會不會認出他，來找他呢？這樣他就可以和父母團聚了。可如今，如果他真的面試當上了練習生，他就要走明星這條路了嗎？高考呢？明星不是那麽容易好當的，自己真的能行嗎？

早上八點，陸果收到了短信，讓他添加經紀人助理林達的微信，準備明天的簽約事情。

陸果趕忙把消息告訴了李爺爺，興奮之餘，卻聽到旁邊的張安說到：“激動什麽？當練習生又不是當真正的明星，180線明星多了去了，娛樂圈潛規則那麽多，沒有靠山能混出來？”陸果沒有理會他的話，腦子裏暢享未來的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