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是我求了與我兒喝的!養身體的!你還給我倒了!”
嚴子墨本還和他娘一道沉着臉不悅地看向唐詩,就等着抓她點錯,聞言嚴子墨面容一僵,不知怎麽這話題就繞回到自己身上了。
唐詩也猛地頓住,這藥竟不是給她喝的早說啊,那她還倒個什麽勁兒,她還想看嚴子墨一口氣悶下去呢!不過話說回來,她這惡婆婆到底是看不上她,就連在這藥上花的心思都輕重有別。
“娘,你說這藥……”嚴子墨背過手,一臉無奈地瞧着他娘。
唐詩一陣竊笑,別說,看來這不管擱在什麽時候,老頭老太太們都是奔在保健前方的主力軍啊,想她媽當年也是執着于各種松花粉保健品之類。
惡婆婆咬着牙瞪了唐詩一眼,連忙拉着嚴子墨走到一旁,身子還背對着唐詩,鬼鬼祟祟的。
“兒啊,娘知道你要面兒,可這關乎的是咱嚴家傳宗接代之事不是再說了,你這麽大歲數也沒有個一兒半女,你這讓我走的時候咋能放下心,咋能閉上眼!”
惡婆婆說着一拍大腿:“你放心啊兒,這有了加持的方子藥效可不一般,娘保你喝上幾個月就能好了,到時候生個三個五個的,咱府裏也熱鬧熱鬧!”
唐詩嗤笑,現在這府裏就夠熱鬧了,還要多熱鬧她才滿意。
“你這病,得治,能治!”惡婆婆抑揚頓挫道。
嚴子墨愕然,背過手沒應聲,目光忽然直直地掃向心虛拿過花灑一頓噴灑,連眼都不敢擡的唐詩。
許久後,唐詩才聽得嚴子墨低沉的聲音,配着這還未亮透的天,格外地壓人。
“娘,您這是聽誰說的,兒子身體……有問題?”
嗯……有點咬牙切齒。
惡婆婆猛地抽了嚴子墨一下,比了個噓的手勢,瞄着四周,壓着聲音道:“兒啊,切莫聲張啊!那日你媳婦嚷嚷了一圈,全府的下人都要知曉了,你這樣不正是坐實了嗎,你是當真不想讓娘活了啊你這是!”
嚴子墨冷靜無懈可擊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松動,他還納悶怎的昨日剛回府黑子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不肯說清原委,最後還頗為憐憫地嘆了一聲氣,原來都是這個毒婦作的妖。
這幾個月……這個毒婦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呵,娘說的這些,娘子可願解釋”嚴子墨信步上前,堪堪停在唐詩面前,給角落裏的唐詩堵了個水洩不通。
唐詩:我為什麽要選擇這個死角……
“那個廚房裏的粥是不是都好透了布施的時辰也快到了,相公還是快些準備吧,別誤了時辰。”
惡婆婆見縫插針:“媳婦在遮掩什麽,我兒問你話呢,你怎的不答?”
謊言從來都不是戛然而止的,你撒了一個慌,這個慌就像冬天的雪球一般越滾越厚,然後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碰到石子了,就瓦解崩塌了。
唐詩沒辦法了,只好“實話實說”。迎着嚴子墨火一般的目光,唐詩抽出懷裏的手絹輕拭了眼角,語氣凄慘而悲涼。
“妾身知曉初初嫁過來時妾身不懂事,不明事理,脾氣也大得厲害,可夫君日日不來我房裏妾身有甚辦法,妾身也想有自己的孩子啊。”
把鍋推到嚴子墨身上後,唐詩又深深地看了惡婆婆一看。
“娘見隔輩人心切,兒媳懂,可是娘那日那麽污蔑兒媳,還一直說是兒媳不易受孕,兒媳一時糊塗才出此言!”
唐詩言語裏雖透着委屈,神色也頗受傷,可話裏卻沒半分的知錯了的意思,總之就是一個不來我房裏,一個整日催我生娃的那兩個人的過錯。
惡婆婆這個人還是很好摸透的,她才不管嚴子墨娶的是國公之女還是市井小民,在她這兒,能給她嚴家生孫子的才是好兒媳!
這也是為什麽原書中惡婆婆一直看不上原主的緣由了。
惡婆婆是典型的封建制下的婦女,一輩子敬夫從夫,丈夫死後兒子就是她唯一的指望,而女人的最大的榮耀就是能給夫家誕下兒子,這樣的女人才能硬氣,挺得直腰板。而原主的脾性又哪裏會是個良妻賢母之人,外頭這麽多相好的等她寵幸,她忙都忙不過來,又哪會安分于給一介武夫生孩子呢。
唐詩這一步走得實屬窩囊,不管怎麽看,還是自己向這個惡婆婆低了一頭,誰讓嚴子墨這人實在不好糊弄。
果然,她惡婆婆一聽這話一雙眯着的細眼都瞪大了,搞了半天這問題還是出在她兒身上,這也不往媳婦屋裏跑她能抱上孫子就怪了!
不過,最重要的一點——
“媳婦這意思是……我兒還能生!”
唐詩本還抽抽搭搭裝模作樣,不成想這惡婆婆說話竟如此不避諱,唐詩一個驚訝就嗆着自己了。
嚴子墨也有些不自在,随即又皮笑肉不笑地瞪了唐詩一下,都是她惹出來的事!
“咳咳!咳!”她還不忘點頭默認。
惡婆婆頓時就笑開了。
“哦呦,我就說的嗎,我兒堂堂大将軍,威嚴雄武,身體這麽好,能出啥問題?”
唐詩咳得越發用力,鵝蛋白的臉都憋紅了,這什麽朝代,如此冷漠的嗎,她都要咳得撒手人寰了!
“娘您放心,這是夫人和兒子胡鬧而已,”嚴子墨柔聲着道,“娘子還是多加些小心得好。”
嚴子墨一雙大手撫上唐詩瘦弱的背,手下有節奏地,輕輕地拍着,唐詩卻吓得再咳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唐詩:吶,藥藥!
嚴子墨:做什麽用的?
唐詩不語。
作者:治你隐疾的!超大聲bb!
嚴子墨:娘子回房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