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1)
孔侑是讓韓京墨有驚喜感的男人,她有些年沒碰到過這個類型的男人了,少說有三四年。
年少無知的時候什麽樣的男人都是新鮮的,經驗少麽,碰到過沒見過的類型都覺得很新鮮。年歲漸長,見識多了,新手成了老司機,男人麽,就那麽回事。
已然成長為老司機的韓京墨很難碰到讓她覺得驚喜的男人了,孔侑就讓她挺驚喜的。
她驚喜的點不在于聖父,她對聖父一毛錢興趣都沒有。但她對披着聖父皮的僞君子有興趣,沒辦法壞男人就是招女人喜歡啊。
韓京墨從來也沒否認過,自己的感情觀很膚淺的。要不然就看臉,要不然就得壞的別具一格,才能吸引她。
不過韓京墨沒有表現出來,哪怕她特地找李正宰說清楚了,也沒有對孔侑表現出來,我對你有興趣。
不是在玩套路,也不是在玩推拉,她是不太确定自己這點興趣能維持多久,或者說不是很肯定,她對孔侑的興趣是不是源自于入戲。
說是說韓京墨很少出現入戲後出不來的情況。但對手戲演員扮演的角色剛好戳她的喜好,那她多少也會受到角色的影響,畢竟扮演角色的人是孔侑啊。
扮演丈夫的人是孔侑,劇本裏關于丈夫的設定很戳韓京墨。那是個唯利是圖的真小人,也是個看中了就會果斷出手的真男人,是雄性荷爾蒙非常強,進攻性更強的設定。
這個設定是韓京墨會感興趣的類型,她跟這個設定的男演員有大量的激情戲,在這個基礎上,韓京墨無法準确的分辨,她對孔侑的興趣是源自于他這個人,還是他所扮演的角色。
相對應的,韓京墨也在提醒孔侑,你對我的興趣很可能源于入戲,而不是你對我有興趣。
這不是她不自信,只是演員都會碰到這樣的事,不然哪來的劇組夫妻這一說呢。
演員想要演出最好的角色就是需要全情投入,在全身心進入角色的情況下,同對手戲演員看對了眼,這玩意兒叫工傷。
可人生如戲只是形容詞,鏡頭總會結束,拍攝總會殺青,戲落幕了,角色抽離了,感覺還會在嗎?不一定的。
在孔侑跟金敏喜拍激情戲前離開劇組的韓京墨讓孔侑分清楚。如果他只是因為激情戲拍多了有荷爾蒙的吸引,那就借着跟金敏喜拍攝時重新判斷一下,他對她的好感是不是單純的荷爾蒙吸引,亦或者入戲而已。
本來她想的是等孔侑先搞清楚再談後續,哪知中途出了韓京延的問題,男人就先放一邊先搞定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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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決兒子的過程中,聖父先生露出了藏在暗處的獠牙,誠實的說韓京墨認為這樣的孔侑更帥,可那也代表她其實沒看清孔侑到底是個什麽人,那關于感情的問題就得先放放。
這一放就放到了殺青的這一場戲,關于宇宙大三角的結局,是三人組一起坐下來吃飯。地點是夫婦的家,飯菜是三人一起動手做。
別墅寬大的廚房裏容納三位“廚師”綽綽有餘,殺青的這一場三人都沒有臺詞,劇本描述也很簡單,三人一起做了一頓飯,再一起吃了一頓飯。這一幕具體的拍攝就需要交給導演和演員們共同創造。
結尾算是開放性結局,由觀衆去判斷,這三人是在飯後各自分開了,還是在飯後組成了奇妙的新型家庭。
拍攝的結尾就只是三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而已,比較妙的是三個人做了四個菜。
丈夫做了一道奶油意大利面,妻子煎了牛排,一腳踩兩船的小三即做了容易的拌沙拉,也做了複雜的海鮮湯。
菜單是作家定下的,每個人的菜品都對應了各自的人物。丈夫的意大利面對應的是他注重利益,溫飽比一切都重要。所以主食一定要有,他也從未想過跟妻子離婚。
妻子的牛排代表了她是個肉食派,口腹之欲是人的本能,她是感性的類型,重欲也重情。
牛排最在乎火候,多一分太熟少一分過生,妻子代替了丈夫,成為三人關系中掌控火候的那個人。
看似串聯了整個故事的第三者即是最不重要的沙拉,無法填飽肚子,頂多是日常生活裏偶爾需要吃一點的新鮮感。
可她同樣也是追求食材新鮮的海鮮湯,她因為妻子接觸到了全新的世界,反倒不想放手,湯是需要時間去煲的。
劇組從下午開始拍,先拍廚房裏做飯的過程,重頭戲是吃,那要等一個漂亮的夕陽,這部電影會在夕陽中落幕。
做飯這件事兩位女演員都不太行,倒是男演員還有點手藝。不過三人組都專門為這場戲練過,至少在鏡頭前拍攝做動作是沒問題的,端出來的成品麽..
韓京墨左看孔侑的意大利面,賣相還不錯,右看金敏喜的海鮮湯,賣相也還行,最中間放着自己的牛排,賣相不咋滴,全熟了,火候太過。
做的部分拍完了,全組暫時休息等夕陽來,牛排的主人問左右兩邊的搭檔,“你們想試哪個?”
金敏喜覺得,“吃沙拉吧。”
那個最安全,她自己都不是很想嘗試自己的海鮮湯,她不太确定自己的鹽放的對不對,總覺得放少了,還是放多了?
“意大利面還不錯。”孔侑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還拿着叉子給她們分,“嘗嘗看?”
女士們對視一眼,金敏喜等韓京墨動手,韓京墨等她試毒,結果兩人都不動,孔侑忍不住笑。
男演員邊說他會做飯,邊自己先卷了一叉子面放嘴裏,故意表演出美味的效果,讓女演員們信他一次。
女演員們還是持懷疑态度,又好氣又好笑的男演員幹脆拉來導演,讓對方嘗嘗。
導演在女演員們的注視下吃了面,客觀評價,确實不錯。女演員們就放心了,各自動手,還是那句話,确實不錯。
既然意大利面不錯,韓京墨對海鮮湯就有了點信心,金敏喜對牛排的抗拒也少了一點,兩人交換着吃對方的料理。
吃牛排的金敏喜還好,雖說只咬了超小的一口,多少還是咽下去了。
喝海鮮湯的韓京墨不行,一下就吐掉了。前者很不高興,後者表示,我頂多是熟過頭再加沒放鹽,你這是放了一缸鹽,整個就是海水,怎麽能叫湯,齁的都發苦!
最後女演員們一起請客,讓助理們去買咖啡和小吃,請大家喝下午茶,還是別摧殘自己的味蕾了。
要殺青了,哪怕只是短暫的休息劇組裏的氣氛也很好,衆人三三兩兩的圍坐在一起閑聊。
演員們跟導演搬了椅子去陽臺曬太陽,有的沒的聊了一堆,導演有電話來,進屋去接電話了,金敏喜掃了眼一左一右隔着她坐的男女,借口去洗手間也走了。
陽臺就剩隔着兩個空椅子的男女演員,誰都沒講話,面前是布景搭出來的夏日花園,遠處是蕭瑟的寒冬森林,山野間的別墅,只看花園可以當夏天,再看遠一點就不行了。
隔了兩個空椅子,最右邊的韓京墨沒有要換位置的想法,最左邊的孔侑倒是挪到她邊上去。
身邊的人點燃兩根煙分了她一根,話題從布景為了達成夏日花木的效果費了多少工夫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
聊到了晚上的聚餐,孔侑問韓京墨是打算聚餐後直接回首爾,還是跟着大部隊一起走。
“一起吧。”韓京墨估摸着今天應該會鬧得挺晚的,大晚上還要酒後趕飛機就太累了。
孔侑突然冒出一句,“那我的機票得改簽了。”
抽煙的動作微頓了一下再放到嘴邊的韓京墨“嗯”了一聲表示聽到了,孔侑低頭笑笑,把煙灰缸捧在手心放在兩人中間,接着說,“下個月《男與女》首映,給你發邀請函?”
韓京墨撩起眼皮掃了他一眼,“CJ會給我邀請函的。”
“我的邀請函不好嗎?”孔侑一改之前的“溫和”,很是直接,“記者采訪時不都是會問受邀的人是為誰來的麽,我想聽你說是被我邀請的。”
抿唇壓下笑意的韓京墨吸了口煙,不接茬,“限制級題材我還是接CJ的邀請函比較好。”
“限制級題材本來是應該跟你拍的。”孔侑再進一步,“那樣我們就能一起走紅毯了。”
這次韓京墨沒憋住,笑着睨了他一眼,“孔侑xi,你急了。”
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裏的孔侑笑嘆一聲,“要殺青了啊。”再拖下去,會變的很麻煩的。
韓京墨笑容變大,目視前方半眯着眼睛享受冬日的暖陽,半真半假的說了一句,“國民良心跟我這個劣跡藝人有牽扯,還是謹慎點好。”
國民良心想了想,“雖然這麽說有點冒犯,但劣跡藝人成了國民良心的女朋友,能幫你反轉口碑。”
利誘都出來了,韓京墨也是沒想到,朗聲大笑。把人逗笑了的孔侑就順着這個路子往下說,類似于這部片子等上映至少半年,與其耗半年後再鬧一場,不如提前處理輿論問題之類的。
這話只是說說還是真心想利誘不太好講。但能肯定的是,會講出這些話的孔先生絕對不是個聖父。
孔先生是進攻性很強的類型,以前看着性格挺溫和的,韓京墨都怼到臉上他都不發脾氣,真心把聖父的皮披的特別好,以至于韓京墨都差點看走眼。
但韓京延一走,這位的攻擊性就冒出來了。
從首爾回來的韓京墨落地就聽助理說,孔侑來接機了。之前帶着韓京延回來,助理也說過孔侑來接機,那次韓京墨的注意力都在兒子身上,也沒管什麽誰接機的事,此次她獨自回來,就關注了接機的問題。
“你跟他說我們幾點飛機的嗎?”韓京墨望着助理,這姑娘嘴巴挺嚴的啊,怎麽會犯這種錯。
最嚴的助理表示跟我無關,她還以為,“不是您說的嗎?”
關于誰透露的航班時間問題,得問打聽的人才知道。孔侑不止來接機了,還開了兩輛車來,一輛司機是他本人,還有一輛司機是他助理。
這哥還找了個好理由,說是本來就助理來的,中途助理的車抛錨了,他就又開了一輛車來。
同時邀請韓京墨做他的車,至于女助理當然是去跟男助理搭夥,不然男助理一個人開車多孤單啊。
這話說得讓韓京墨差點沒憋住笑,套路很多麽,但還是順着他的話讓自家助理帶着行李跟對方的助理走了,上了車就問司機,怎麽知道她航班時間的。
“跟導演助理說我有事要來附近能順路接你。”孔侑可坦誠了,“他就告訴我航班了。”
韓京墨輕“啧”了一聲,孔侑不太确定的看向她,“你讨厭我去打聽你的航班?”
并不讨厭的韓京墨覺得還蠻有趣的,但她沒那麽說,她說的是,“讨厭的話你就不打聽了嗎?”
“讨厭的話我會把偶遇做的更真實一點。”孔侑聽出來她不讨厭了,開玩笑道,“不是有句話說,你以為的命中注定都是我的蓄謀已久麽,偶遇也可以人造啊。”
笑出聲來的韓京墨側身面對他,“你跟我想象的好不一樣。”
“你把我想象成聖父的話,我确實不太一樣。”孔侑大概能猜到她所謂的想象指的是什麽,就告訴她,“我跟你想象的應該是判若兩人才對。”
完全不是個聖父的孔侑是溫和的進攻派,就是那種看起來誠意滿滿,一切都出于真心,出于想要再靠近韓京墨一點的做法,實際上都是在搶占地盤。
更有意思的是,這位是個套路高手,做事講究個潤物細無聲,除了韓京墨誰都沒發現。
全組,除了韓京墨誰都沒發現孔侑在做什麽,哪怕他做的很明顯。
比如韓京墨經常因為起不來床錯過酒店早餐,以前都是助理買了在化妝的時候填吧幾口。
孔侑就給她帶早餐,早餐給的光明正大,也不是給全組請客的那種還找個借口,就是單獨給她帶。
可其他人也不懷疑孔侑對韓京墨是特殊照顧,因為他會對挺多人特殊照顧的。聽說燈光師肩膀痛,會讓助理單獨給他買藥貼;
會因為誰誰誰說怎麽怎麽樣,也讓助理去幫忙。
平時好事做多了建立起來的口碑在出現特殊情況時就很有效果,根本沒人懷疑孔侑對韓京墨的特殊照顧是出于男女之情,只覺得是孔侑人好,攢下來的人品就是這個時候用的。
說起來韓京墨帶着孩子來過片場也是一種無形的澄清。一旦女性變成母親,即便那是單身的母親,外人也很難把單身母親當成單身女性去對待。
劇組裏除了金敏喜誰都沒多想,孔侑的做法就更深入了。
早餐、暖貼、毛毯。諸如此類的拍攝相關的照顧,孔侑都在第一線。
他甚至于會比助理更快的給韓京墨披上外套,拿寬大的羽絨服裹着她時,姿勢就是在擁抱。
就這,別人都沒想太多,因為他們兩對手戲很多啊。對手戲男演員先照顧對手戲女演員,多正常的事。
對手戲男演員把女演員照顧的無微不至,早晚貼身跟随,就差給韓京墨當随身挂件了,偏偏沒把該說的說出口。
孔侑什麽都沒說,他直說你早餐想吃什麽,說你暖貼還夠嗎,說你想喝咖啡還是茶,說很多,就是不說,我在追你。
他不說任何一句情話,他把應該做的都做了,用各種小東西把韓京墨給包圍了,也不說該說的。
直到殺青,非常直接的說出一句,我想讓你對記者說,你是我邀請的人。把邀請去掉就更直接了,你是我的人。
這哥是個很奇妙的溫和款進攻派,兩個不怎麽搭嘎的詞在他身上融合的很好。
殺青了,組裏一片歡騰,大家都回去修正等着聚餐。韓京墨跟助理一起收拾行李,明天好直接走,行李一收拾,滿屋子都是孔侑的影子。
孔侑給的保溫杯,孔侑給的速溶咖啡,孔侑給的茶包,孔侑給的暖貼。
孔侑給了一堆零零碎碎的小東西,都不是大件,但就是随時都會用到,收拾起來還挺多。
按着保溫杯在床上來回滾的韓京墨忍不住就樂,那哥是真的很有意思,號稱這個保溫杯是他試用過覺得很好用才接下的代言,随即就把保溫杯送她了。
韓京墨彼時想調侃他,我又不是沒有保溫杯幹什麽非得用你的,但她沒說,說了就落了下乘。
這哥的招數多,她也不是小單純啊,他送都送了,她幹嘛非得問緣由。
送來的保溫杯就這麽用上了,不是韓京墨自己要用的。而是她助理聽孔侑的助理說,咖啡和茶最好都備着。
萬一藝人上午想喝咖啡,下午想喝茶呢,多帶個保溫杯又不礙事,哪怕就是裝白開水也是個作用啊,助理就是要急老板之所急,提前準備好一切老板想要的,才是好助理。
女助理覺得很有道理,女藝人覺得很有道理,保溫杯就這麽用起來了。其他零碎的小物件也一樣,孔侑送過來,就用起來了。
收拾好各種“孔侑的禮物”後,兩人下樓跟大部隊彙合,聚餐的地方就在這條街上,是一家烤肉店,他們人多,直接包場。
酒桌上孔侑好似沒有做什麽特別的事,如果不是韓京墨喝到嘴裏的酒變水的話,她可能會跟其他人一樣,覺得孔侑對她跟對金敏喜沒什麽區別。
燒酒變成了水,韓京墨沒看跟導演喝酒的男藝人,而是看向隔壁桌的助理。
助理剛好在看她,發現藝人看過來了,特地沖她眨眨眼,眼睛亮晶晶的貌似在等着被誇。
韓京墨低頭悶笑一聲,金敏喜好奇的看向她,突然笑什麽?
“沒什麽。”韓京墨跟她碰了下杯子,“喝酒。”
酒一直喝到午夜,從飯店到KTV再到布帳馬車,酒鬼們勾肩搭背的叫着回去還要繼續喝。
在飯店喝的是礦泉水,到了KTV喝的是冰紅茶,也就是布帳馬車稍微了喝了點啤酒的韓京墨難得在酒局後那麽清醒。
金敏喜整個喝嗨了,路都走不穩,還是韓京墨送她回的房間,确定她助理能照顧好她,才出的門。
門外站着也喝了不少的孔先生,孔先生的眼睛水潤潤的,像個大男孩,看她出來一把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膀。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對着她的耳朵吹氣,哼唧了一句,我也喝醉了,你怎麽不送我。
韓京墨無聲大笑,這要是在白天有光的地方,她笑出來的一口大白牙都能反光。
深呼吸緩和笑容的韓京墨圈着他的腰,像兩只螃蟹一樣平移前進,走的那叫一個慢,孔侑拖着腳步走,半邊身體都壓在她身上,仿佛真的喝醉了,韓京墨卻沒感覺到壓迫,頂多是有點重量,這家夥才沒喝醉呢。
號稱喝醉了的孔侑一邊蹭着她的臉,一邊嘟嘟囔囔的說着什麽。韓京墨壓根沒在意他在說什麽,注意力全在酥麻的後頸。
她被他弄得哪哪都癢,從脖頸癢到後腰,再從脊椎癢到天靈蓋,這家夥想搞事啊。
磨磨蹭蹭的挪動好不容易從金敏喜的房間到她的房間了,由于助理在房間裏,韓京墨很自然的還想往前,想着去他的房間。這家夥既然想搞事,就不可能讓助理留在房間。
可搞事的家夥不動了,韓京墨貼貼他的側臉,“我助理在屋裏呢。”繼續走啊。
“你果然只是想睡我。”孔侑很委屈,語氣可憐巴巴的。
韓京墨差點笑出聲,“難道你不想?”這家夥還會裝奶狗?可以可以,技能很多!
奶狗更委屈了,哼哼唧唧的憋出了一句,“想——”
大姐姐拍了下奶狗的屁股,“走!”
走起來就是快速前進,之前磨蹭了至少五分鐘的距離,這次十秒都沒用就抵達了孔侑的房間。
進門韓京墨就想撲,他不是想裝奶狗麽,那就她來給奶狗上一堂長大成人的必修課啊。
哪知奶狗突然變身狼犬,一把抱起她往床上一丢,就在韓京墨雙眼放光指着今晚能大戰一場的時候。
狼犬再度變異,拽着被子給她裹成個蠶繭,再往她身上一趴,不動了。
搞毛?什麽玩法?新招嗎?
完全不是犬類的男人壓着蠶寶寶不給她動,腦袋埋在她的肩頭,這次百分之百是故意的對着她耳朵吹氣,“睡了就要負責。”
“負你個大頭鬼,你是不是男人啊,這都能剎車?”韓京墨很是無語,又覺得好笑,故意逗他,“我要是不想負責呢?”
孔侑低頭就咬了她一口,隔着毛衣咬的肩頭,根本就不疼,只讓韓京墨更覺得癢癢,“你別瞎撩啊,撩也是要負責的!”
撩撥的人不理她,撩撥的人含着她的耳垂用舌尖撥弄,用虎牙撕拉,弄得韓京墨軟成一攤春水,軟着嗓子跟他對攻。
不就是撩撥麽,誰不會啊!
所謂天雷勾地火,寶塔鎮河妖,妖精都不是一日修煉成精的,大家都是歷經風雨,這法術鬥起來,那叫一個火星遍布,分分鐘能把床燒了。
可惜就可惜在,法術是幻象,床是實物,被子就更是真實存在的壁壘。
韓京墨幾次掙紮都沒有從被子裏掙紮出來,也就解放了隔壁,還只有左臂,弄得她心頭火起,憋不住了,拽着他的頭發,讓他擡頭,“妖精!說,想怎麽樣!”
“你知道的。”妖精拉下她的手,五指穿過她的掌心,指腹摩擦着收心帶出一片火花,抵達指縫,扣住,眼睛直直的看着她,重複,“你知道的。”
确實知道的韓京墨現在是不想認輸,要是在自己的“主戰場”輸了,那以後豈不是一敗塗地,必須不能認輸啊!
“那你閃開。”韓京墨故意板着臉,裝兇,“我要回去了。”
雙頰緋紅,耳朵被玩成紅寶石,眉宇間遍布春情的姑娘哪兇的起來。孔侑以一句,我不想聽這個,韓京墨剛想怼他,我管你想不想聽。
一個“我”,張開了嘴,男人低頭,突襲陣地,吻。
火星變成火焰,大火燎原,韓京墨僅存的一絲理智也即将崩盤,她都準備認栽了,扭動的身軀隔着羽絨被感受到了對方的弱點,立刻反應過來,幹什麽我認輸!這家夥又不是沒弱點,來呀!硬剛啊!
羽絨被,演員自帶。拍攝拍習慣了,以酒店為家的演員們很多日常用品都是自帶,酒店就是提供個房間。
羽絨被,又輕又薄,廣告打的是能呼吸的被子。實際用起來當然沒那麽玄幻,但确實輕薄,确實也能讓交疊的身體感受到一切,身體的主人想感受到的事。
韓京墨突襲抓住敵人的弱點含着他的下唇威脅他,你可得想好了。孔侑悶哼一聲,他的理智也僅存些許而已。
就在激吻的程度讓韓京墨認為自己贏了,都準備在腦內放煙花的時候,身上的人乘她不備抽走了枕頭擋在兩人中間。
枕頭可比被子蓬松多了,腦袋砸在對方手心裏的韓京墨,一點都沒有要感謝他還記得給自己護着頭的想法,只想罵髒話,你有病吧!
喘息聲交彙在一起,不論是欲火還是怒火,反正火很大。
差點給頭發燒着的火焰燒的韓京墨髒話直接就飚出來了,孔侑愣怔片刻,悶笑。
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渾身都抖,韓京墨也在抖,被他帶的,更氣了。
什麽毛病?!真的性功能障礙嗎?!你講實話!你是不是對女人沒興趣!你性向正常嗎你!
已經用實操證明自己的性向絕對是“女”的孔侑笑瘋了都,韓京墨翻了個驚天白眼,她還就不信了,自己絕對不會輸!
“你要玩這套是吧,我跟你說,爸爸..”
“我喜歡你。”
韓京墨:“..”突然打直球怎麽行!!
打直球的孔侑捧着她的臉頰,親親她的眉心,額頭抵着她的額頭,溫柔的不帶一絲在充斥着空氣的火焰,他的眼睛裝着的不是火,是水,溫潤的,包容的,水。
“我想擁抱着你起床和你一起看朝陽。”孔侑的拇指摩擦她的唇角,含着嘆息問她,“好不好?”
腦袋裏出現兩個小人的韓京墨親耳聽到一個小人在尖叫着讓她別開口,都是套路,開口就輸了!另一個小人慫不拉幾的鼓搗她,輸了就輸了呗,輸了也..
“好不好——”
淦!這妖精會妖法!
被妖法裹挾的人類女性迷迷糊糊的一聲“好”,那個字的音都沒有完全發出來,頂多就出來一個輔音,講話的韓京墨就後悔了。
可惜對方沒有給她後悔的機會,對方把那個沒說完的字吞下了,當成證據吞食入腹,證據有了,上法庭都不怕了。
韓京墨總算得償所願,為了發洩自己被妖精給騙了,盡其所能掏空對方,那花樣多的,逼的孔侑得再用被子把她裹起來。
不是不能繼續,絕對不是不能繼續,百分之一萬不是他戰鬥力不行。而是這事兒它得适可而止,明天都得見人的對吧,得克制!
再度化身蠶寶寶的韓京墨這次可嗨了,龇牙嘲笑你就是戰鬥力不行!孔侑也不跟她生氣,伏小做低順着女朋友說,是是是您是大王。
大王心滿意足的伸手要抱,運動了一場渾身黏糊糊的要去洗澡。
在韓大王摟着妖怪的腰埋在他懷裏徹底沉入夢鄉的前一秒,殘存的一絲警惕性在提醒她,朋友你還是掉坑裏了。可惜大王太累了,就那麽睡過去。
隔天?隔天就是擁抱的情人們一起看朝陽啊。
朝陽升起,組團回首爾。落地後,衆人告別時,韓京墨本想着跟孔侑就此分開的,她想回家休整一下。主要是昨天沒睡夠,想繼續睡,飛機就一個小時,根本不夠睡的。
孔侑卻說我送你,韓京墨內心嘟囔着男朋友有點黏人。但還是很享受男朋友黏人的,就上了他的車。
車上倒是沒說什麽特別的,韓京墨很困,孔侑就把她按在肩頭讓她繼續睡了。
等韓京墨再度睡醒,朝陽眼看又要臨近夕陽,她都睡迷糊了。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躺在男朋友的腿上,睡的人事不知。
“醒了?”孔侑順了順她的頭發把她扶起來,“餓不餓?”
韓京墨還有點懵,倒在他肩膀上問他幾點了,聽他說快五點了,想着自己睡的夠久的,腦袋頂了下他的下巴,問他有沒有睡。
睡了一會兒的孔侑含笑點頭,也沒講自己坐着沒怎麽睡好,只問她,“要不要吃點東西?”
頭都點下去的韓京墨想起來她答應兒子今天回家的,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我得去陪韓京延。”
“一起啊。”孔侑很是自然的說,“帶上他一起不就好了麽。”
韓京墨微楞,不太确定的問他,“你趕進度啊?”
“這話的意思是,你想拖進度?”孔侑笑看她,“總要介紹的啊,還是你覺得不合适?”
認都已經認了,“好”字不管有沒有說完總歸是說了的,韓京墨到沒有想反悔的意思,遲疑着開口,“有點太突然,我得先給他打個預防針。”
“好。”
這個字一出,韓京墨極其敏感,“呀,你故意的吧。”
孔侑攤手裝無辜,“難道我要說不好嗎?”
“裝毛毛!”韓京墨沖他龇牙,轉而就笑了,套路多不是壞事,很有趣。
孔先生的套路是既然關系定下了,那就一定要介紹他的身份。至于是不是現在倒是不強求,但不能讓韓女士忽視了這一點,她必須有要跟韓京延介紹他的概念。
韓女士發現了他的套路,覺得很有趣。
互相都覺得對方很有意思的情侶們手牽手下車,手牽手上樓,并非去見韓京延小朋友,只是男朋友送女朋友回家而已。
兩位大人忽視了一件事,媽媽“出差”多日,專門說了回歸的時間,小朋友早早就等在門口,望眼欲穿。
這可不是大人不開門,就不會讓小朋友知道的情況,大人不開自己家門有什麽用,小朋友在鄰居家啊。
電梯一開,兒子就沖過來,親媽沒來得及撒開男朋友的手,兩人手牽手的動作就這麽被韓京延看見了。
“你回來..”韓京延盯着快速分開的男女,先看媽媽,再怒視男人,掉頭就跑。
韓京墨一愣快步去追,身後的孔侑也立刻跟上,聽到電梯有動靜的鄰居也跟着出來,本想告訴親媽,你兒子等你一天了,電梯有點動靜他就跑過去看。
話到嘴邊,就看兒子跟個炮彈一樣沖回來了,再之後就看到了表情不太對的一男一女。
在一系列的混亂之後,親媽去跟兒子溝通了,兩個男人坐在客廳裏,等着裏面的消息。
趙寅城巨尴尬,人生就沒有這麽尴尬過,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孔侑。
話也不知道要怎麽開口,糾結半天想編個瞎話來着,結果孔侑說他知道他是韓京延的爸爸。
“你知道?你怎麽會知道?”趙寅城自覺自己瞞的很好啊,“從哪知道的?!”
孔侑笑了笑,“李正宰告訴我的。”
“李正宰又為什麽會知道?”趙寅城很不理解,“該不會全世界都知道了吧?”
不太确定具體有多少人知道的孔侑說,“我只知道李正宰是知道的。”
“所以說他為什麽會知道?又為什麽告訴你?”趙寅城滿頭問號。
孔侑輕笑,“大概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吧。”
話說韓京墨在仁川機場跟李正宰道別後,對方什麽消息都沒有,韓京墨以為自己有點過于自信,人家應該沒那麽喜歡她,所以說放手就放手了。這件事也就被她抛在腦後,都說清楚了就是過去的事了麽。
仁川機場事件的當下進行時,是韓京墨還沒走進機場,李正宰就通過時間線盤出來撬牆角的人是誰。
李正宰幾乎認識韓京墨所有的朋友,如果他給韓京墨介紹過自己所有的朋友一樣。
最危險的河證宇半年都沒動靜,這人就出了危險名單,趙寅城是路人甲,他沒在意過,其他的貓貓狗狗也是一樣。
手上的危險名單能全部排除,就代表撬牆角的崽子一定是新人,不在原本名單裏的新人。
半年,圈內但凡有耳朵的一定都聽說過他和韓京墨的消息,這種情況下還能有新人敢撬牆角,除了圈外人數得出來的就那麽幾個。而他試探過韓京墨,對方沒說,就代表肯定是圈內。
圈內人,韓京墨新認識的,夠膽子找死,就這麽一推,孔侑就冒出來了。
為了防止誤會,李正宰給孔侑打了個電話,說是好久不見一起喝一杯,還說自己會帶女朋友去。
“你有女朋友?”孔侑表示疑惑,“我認識嗎?”
就這一句,李正宰就能肯定,“你膽子夠大的。”整個圈子都知道的事,跟我這裝傻?
孔侑也能通過一句話就了解全部,“我問過,她單身。”
“是啊..”李正宰輕笑一聲,“她單身。”
女人單身,男人就都能追,這可沒有什麽撬不撬牆角的事,得先把牆圍起來才有牆角不是麽。
單身男人給另一個單身男人送上一個消息,“韓京延的爸爸是趙寅城你知道嗎?兄弟的女人哦,你可得想好了。”說完,電話挂斷,沒必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