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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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生月今天起得很早,天蒙蒙剛亮的時候,彌生月就從床上爬起來,跑到衛生間洗漱,換好衣服之後,吃完早飯,提着媽媽給的便當和一些額外的東西出了門。
今天要去拜訪住在仙臺的虎杖爺爺一家,仙臺在埼玉縣的北方,路程有點遠,如果趕不上新幹線,在路程上花的時間會比計劃的要多得多,所以小紅毛早早地吃完早飯,早早地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彌生月還是不放心媽媽一個人在家。
五條悟和夏油傑離開之後,媽媽又雙叒叕結結實實地感冒了一個月,只好在被子裏老老實實躺了兩天。
跟詛咒沒關系,結果還是着涼了啊。
彌生月把溫度計拿下來,看着溫度計上的數字愣了愣,果斷給她老媽貼上了退燒貼,掖了掖被角,确定壓實了之後才把手拿開。
“抱歉,彌生月,我又生病啦。”頂着一張因為不正常的體溫引起的紅暈,媽媽滿臉歉意地跟彌生月道歉。
彌生月坐在榻榻米上,覺得沒什麽好抱歉的,生病了而已,她老媽在她小時候到現在,生過的病大大小小,彌生月的十根手指頭加上腳指頭都數不過來,這點小感冒真的不算什麽,“沒有關系,你是媽媽。”
四月份的時候,庭院裏的櫻花的花期已經過去,那棵櫻花樹也不是一個月前熱烈的粉紅色,櫻花落進之後,樹上櫻葉的翠綠色成了最顯眼的顏色,積雪融化得七七八八,氣溫變得越發溫暖。
彌生月本來就是不怕冷的類型,即使是在寒冬臘月,小紅毛全身上下都是熱乎乎的,只要穿一件毛衣,在外頭套上一件外衣,小紅毛就不會感覺到冷,像是一個天然的暖寶寶。
彌生月的媽媽總喜歡抱着小時候還不會走路的彌生月不撒手,尤其是在冬天,這也是諸多原因之一,嘛,現在媽媽也喜歡動不動就跑過來抱住自己的紅毛女兒蹭蹭她的臉兒,蹭蹭她的紅頭發。
今天的彌生月一個人出門了,在兩個月前,媽媽和彌生月是計劃兩個人一起去仙臺的,但是媽媽這次的感冒來勢洶洶,先是發了兩天的燒,這兩天彌生月差點就要翹課。
好在鄰居的田中太太會在彌生月在學校的時候時不時來看看,否則自從來到埼玉縣開始讀書之後本本分分的小紅毛就要開始人生第一次在埼玉縣的翹課了。
小紅毛這幾天都有特地去關注天氣預報,昨晚的天氣預報說仙臺的氣溫比埼玉縣要低一點,看了昨晚的天氣預報之後,小紅毛更加堅定了自己一個人出門的決心。
媽媽顯然不放心自己家腦子缺根弦的紅毛閨女自己一個人出門,确定了小紅毛把東西都帶齊了之後,才把人放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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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門了。”彌生月在玄關處穿好鞋子,習慣性地圍上自己的紅圍巾,拉開門。
“彌生月,便當帶了嗎?”媽媽拉開玄關的門,慌慌張張拿着便當盒出來,“地圖呢?地圖帶了嗎?還有手機!”
彌生月看了看媽媽手裏的便當盒,舉了舉自己手裏的便當盒,發出了靈魂質問,“媽媽,你是不是忘了便當你今天一早就給我了?”
便當盒有點大,是雙層的,因為不止帶着彌生月的午飯,還有媽媽特地給虎杖爺爺做的點心。
虎杖爺爺是彌生月外祖父的好友,據說交情不錯,媽媽還是小孩子的時候,虎杖爺爺就到過川端家拜訪過幾次,彌生月和媽媽搬回埼玉縣的時候,虎杖爺爺還寫過很多信來問候過。
原本是計劃和媽媽一起在四月份帶着彌生月一起去拜訪虎杖爺爺的,可是媽媽生病了,也不想要違約,于是彌生月決定她去拜訪就好了。
虎杖爺爺很喜歡媽媽做的點心,估計饞了很久了。媽媽把點心拿給彌生月的時候笑眯眯地告訴彌生月。
媽媽愣了一下,一拍腦袋,“是這樣嗎?”
彌生月又把手機從外套的口袋拿出來,“手機帶着,錢包也帶着。”
小紅毛心說我說你慌裏慌張地跑進廚房幹啥呢。
她老媽壓根把已經給她準備好了便當這件事早早忘了。
“地圖在包裏。”彌生月指了指自己背後的雙肩背包。
确認了沒毛病之後,媽媽終于把自己家的小紅毛放出家門了。
“彌生月——”
媽媽的聲音再度在彌生月背後響起,彌生月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一看,看到了站在門框邊的媽媽。
彌生月突然覺得媽媽有點瘦,媽媽本來就瘦,彌生月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平時也在努力勸媽媽多吃一點,努力讓自己媽媽增加點體重,雖然都沒什麽效果。
但是今天的媽媽好像意外地更加消瘦。
彌生月抿了抿唇,轉過頭去,朝媽媽揮了揮手,“我會早點回來的,媽媽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有事的話可以請田中太太幫忙。”彌生月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給我打電話,我會馬上回來的。”
彌生月對于自己能不能找到虎杖家這件事也說不準,小紅毛是第一次自己出遠門,排除放學自己回家,但凡遠一點的地方都是跟着媽媽一起出門的。
彌生月是第一次來仙臺,仙臺很大,是宮城縣的首府,是日本本州東北地區最大的經濟和文化中心,人多得咂舌,跟彌生月住的小鎮人流量完全沒法比較,人來人往地讓小紅毛迷迷糊糊的,問了好多個人才找到了路。
虎杖爺爺抱着自己的小孫子悠仁來找彌生月的時候,一眼認出了彌生月,和晴和媽媽信裏說的那樣,幾乎一眼就可以在人群裏發現那頭鮮豔的紅毛。
找到彌生月的時候,她人已經傻了,小紅毛拿着地圖暈頭轉向的,直到一個老爺爺牽着一個小孩子,問他,是不是叫雨宮彌生月。
智商掉線的彌生月點了點頭,“我是小紅毛……我是彌生月……”
啊,把五條悟的稱呼和虎杖爺爺的稱呼弄混了。
虎杖爺爺:“……”
晴和,你這閨女不大聰明的樣子。
虎杖爺爺發自內心地覺得,這紅毛姑娘能平平安安走到這裏沒被人拐了,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小紅毛一眼看到了虎杖爺爺手裏的小孩子,小孩眼睛的顏色和暖和,像是早晨樹頂落下來的陽光的顏色。
悠仁眨巴眨眼睛看着眼前的紅毛姐姐,紅毛姐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小弟弟。
#可愛。
“虎杖爺爺。”彌生月看着悠仁,“我可以抱抱他嗎?”
虎杖爺爺笑了,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舒展開來,老人家眉開眼笑地說,“當然可以。”
彌生月蹲下身去跑悠仁的時候,小家夥就伸手抱住了紅毛姐姐的脖子,小小一只的,彌生月覺得他像只小貓,或者是沒長大的小老虎,又或者兩者都是,沒長大的小老虎看起來就像只貨真價實的小貓。
#好喜歡。
虎杖爺爺看到小紅毛的臉上泛起笑容,像是冬天的太陽落在雪地上,溫暖的,柔和的,他的小孫子抱着小紅毛的脖子,柔軟的臉頰蹭蹭小紅毛的臉頰。
這是誰家的兩個太陽跑出來了?
虎杖爺爺忍不住想。
哦,其中一個是他家的。
如果兩個都是就好了。
虎杖爺爺又想。
“彌生月,你媽媽還好嗎?”小紅毛抱着他的孫子不肯撒手了,虎杖爺爺拎着小紅毛送過來的點心,心滿意足。
彌生月抱着悠仁點頭,“媽媽很好。”
“我記得小時候的晴和總是生病。”虎杖爺爺一邊走,一邊說,一個小孩一個老人一個紅毛,三個人停在了紅綠燈口的斑馬線前,“但是那個孩子一直很堅強。”
“她總是笑着的。”虎杖爺爺笑笑,“你看起來是個健健康康的孩子,晴和想必很高興。”
小時候的川端晴和希望自己可以健健康康的,但是她的身體天生羸弱,健健康康的願望她是沒辦法實現了,在女兒身上實現之後,晴和告訴他,突然覺得,比自己本人健健康康還要好。
彌生月把自己的臉埋在悠仁的脖子裏,悠仁用不輕不重地力氣扯了扯她的紅頭發,一邊‘姐姐姐姐’地叫個不停。
“嗯,媽媽她很開心。”彌生月的聲音有點悶,也許是因為把大半個臉埋進悠仁的脖子的關系。
被抱在懷裏的小家夥突然伸出小小的手托住彌生月柔軟的臉頰,用自己的臉蹭了蹭彌生月的臉。
彌生月愣了愣,蹭蹭悠仁的臉,“我沒事哦。”
彌生月轉過頭去,嚴肅地對虎杖爺爺說:“爺爺,他以後是我的親弟弟了。”
虎杖爺爺:“……”
你高興就好。
與兩個DK,以及詛咒的短暫接觸之後,彌生月大致知道了,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詛咒,仙臺市的人流比她居住的小鎮多上不知道幾倍,詛咒的數量随着人群的數量改變,人多的地方詛咒也多。
自從那一次和詛咒的近距離接觸之後,小紅毛的五感越來越發達,最近耳朵已經能聽見詛咒在叽叽歪歪,眼睛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咒靈。
彌生月抱着悠仁,咒靈在角落裏念叨着‘我不要寫作業’、‘我不要考試,考考考,考個西瓜啊’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入耳朵裏。
小紅毛兩眼望天,突然覺得那個咒靈說的是人間真理。
她最讨厭寫作業和考試了。
QAQ。
彌生月讨厭考試和作業,不代表她喜歡聽詛咒叽叽歪歪講個沒停,街頭的詛咒孤零零地坐在角落裏,嘴裏碎碎念着‘來陪我玩吧’、‘為什麽沒有人陪我玩’,孤獨像是要傾瀉下來的洪水。
彌生月把臉埋進悠仁的脖子裏。
過于發達的五感很多時候帶來的不是什麽好事,從外界接收到過量信息的同時,給大腦帶來的疲勞也是翻倍的,尤其像她這樣連惡意都相當敏感的體質。
“姐姐。”悠仁伸出小短手,摸摸彌生月的紅毛。
“我沒事哦,悠仁。”彌生月抱着三歲的小孩兒,心滿意足,“我現在可好了,背着你跑一千六百米不帶停的都可以。”
街道的另一段,人群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聲,不知道是誰最先開始尖叫的,恐懼的情緒像是潮水一樣,湧竄到了整條街上,耳朵裏都是人群的尖叫聲、踩踏聲,貨架倒塌的聲音。
一輛黑色的汽車從騷亂的街道裏沖了出來,司機似乎已經不在乎‘違規駕駛會被吊銷駕照和被送局子’這件事了,即使街道人來人往也不能阻止他飙高速,輪胎在街道上留下歪歪曲曲像蛇一樣的印記。
這個走位。
彌生月抱着悠仁,手裏還提着一個精致的紙袋子,小紅毛有點發懵,腦子突然冒出一個十分不合時宜的吐槽——司機真的是在開真車,不是在開卡丁車嗎?
“可惡!”汽車跑出一段距離了,彌生月的耳朵動了動,突然聽到一個很耳熟的聲音。
對方顯然被氣得不輕,被累得氣喘籲籲,“這年頭的詛咒師這麽跟得上時代的嗎?居然藏了車!”
彌生月久違地看到了一頭白毛,對方顯然也在人群裏看到了彌生月鮮豔的紅頭發,雙方都是愣了一下。
“你怎麽在這裏?”五條悟龇牙咧嘴,這紅毛不是住在埼玉縣嗎?還有她手裏那個小鬼是怎麽回事?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小紅毛陷入了迷茫,“我來看我弟弟。”
後面追上來的黑發丸子頭DK的狀态顯然沒比五條悟好多少,兩個少年都是氣喘籲籲,累個半死。
夏油傑看到一個月前才見到的小紅毛的時候愣了一下,“彌生月醬?”
彌生月滿臉懵逼地點頭,指着越飚越遠的汽車,“你們是要追那輛車嗎?”
夏油傑點頭,“啊,裏面是詛咒師。”
彌生月不明白詛咒師是什麽,但是聽起來像是跟咒術師相反的存在。
好歹在一個月前欠了兩個DK人情。
“幫我抱一下弟弟。”小紅毛把悠仁小心地放到夏油傑懷裏,夏油傑愣了一下,小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将詛咒的氣息沖淡了一點,夏油傑下意識地把小孩抱好。
“你要幹嘛?”
五條悟的手裏突然被塞了一個紙袋子,白貓貓下意識地接住,話剛一落音,五條悟就看到那抹紅色直接竄了出去,直奔那輛汽車,速度快得像只小豹子。
五條悟推了推墨鏡。
那邊的紅毛正在高速移動,前方的汽車還在飙高速,加速了,加速了,小紅毛加速了,距離正在縮小!紅毛已經有追上汽車的趨勢了!
媽的,這他媽不是小紅毛,是屬汽車的小紅毛吧?
一時之間,五條悟覺得槽多無口。
追、上、了、啊!!
“傑,我去追小紅毛!”五條悟拎着小紅毛塞過來的袋子撒腿就跑。
夏油傑眼尖地看到五條悟手上提的紙袋子,貌似是喜久水庵的定制紙袋,黑發丸子頭的DK抱着小孩愣在原地。
夏油傑:……你确定你一個人,追得上紅毛和汽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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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傑哥:我記得悟一直在念叨喜久水庵的喜久福。
傑哥:悟,雖然你的腿比小紅毛的長,但是我不覺得你能跑贏她。【語重心長jpg.】
#悠仁,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一起追汽車的紅毛姐姐和白毛老師嗎?還有抱你的傑哥。
最近會有一些新的腦洞,不确定要開不開,所以放在腦洞儲藏間裏啦,看看讀者們的評論時候再決定開不開哦=v=
以下是預收文:
咒術全盛的平安盛世,我隔三差五被詛咒之王騷擾,明明只想睡覺,卻被挖出來掐架,後者實力強橫,奈何是個爆衣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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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想做一只安安靜靜的狐貍,享受生活的詩與遠方的我卻被一群咒術師追殺。為了給自己騰個清淨的地方睡覺,江戶時代,我跑到了某個靓仔家裏寄宿,跑到靓仔家裏的我也沒有如願睡上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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靓仔死後我睡了幾百年,一覺醒來,我居然被人準備塞進一個金毛小鬼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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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cuse me,尾獸是什麽登西?老子只是個特級咒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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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你們在對剛出生的小孩子做什麽啦?!随随便便就往人家肚子裏塞狐貍,問過狐貍意見了沒有?小心我去動物保護協會和兒童保護協會投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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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不得不開始了艱辛的帶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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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做一只安靜的狐貍,享受生活,但是做狐貍真是太難了。
——by九喇嘛
感謝在2021-06-12 10:50:29~2021-06-17 18:04: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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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