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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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時間的往前推移,春季到來之後,氣溫逐漸升高,某天的一場大雪之後,家裏庭院裏的櫻花樹便開滿了櫻花,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團粉紅色的雲,朦胧又帶着點夢幻的視感。
彌生月的紅發即使是在那一大團粉紅色的雲彩裏也是極其顯眼的,或者說彌生月的頭發到哪裏都顯眼,所以彌生月躲貓貓的時候從來不藏在樹上,那樣很快就會被發現。
即使沒有紅頭發也能很快被發現,以前陪她玩兒的人都是些牛人,大老遠就能憑借自己優秀的感知能力找到這個氣息和她的紅發一樣顯眼的紅毛姑娘。
彌生月一直覺得自己沒有什麽躲貓貓的天賦,但是她沒有想過,有人的躲貓貓天賦比她的還糟糕。
這對狗男男的臉皮也比彌生月想象中的要厚,簡直比她大姐夫的臉皮還厚,被發現之後,幹脆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喝她家的紅豆湯,吃她家的年糕。
比起戴着墨鏡的白毛,奇怪劉海似乎要矜持很多,起碼用餐的時候還是規規矩矩的,接過彌生月遞過去的碗之後還道了謝。
在人家庭院圍牆後面聽壁腳之後大搖大擺地跑到人家家裏蹭吃蹭喝,夏油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眼角餘光督了一眼旁邊面不改色呼嚕紅豆湯的五條悟,夏油傑眼角抽了一下,對面的紅毛姑娘已經把冒着熱氣的碗遞過來了。
夏油傑愣了一下,伸手接住了紅毛姑娘遞過來的碗,面帶笑容道了謝。
紅毛姑娘:“別客氣別客氣。”
夏油傑:“……”
夏油傑瞬間忘了紅毛把他和好友一起送進局子這碼事,頓時覺得這紅毛姑娘真是天使!
“你們在外面聽壁腳凍了大半夜的份兒上,我就不報警了。”紅毛又說,“你們兩個躲貓貓的技術比我的還差勁。”
夏油傑:“……”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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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嚕完紅豆湯的五條悟又在撅吧撅吧鼓着腮幫子啃年糕,紅毛姑娘捧起來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滾燙的紅豆湯,嘴唇貼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湯。
夏油傑眼角抽搐,端起碗吸溜了一口紅豆湯,糖的分量、火候都控制得相當好,被煮爛的紅豆入口即化,甜膩的味道彌漫在口腔裏。
夏油傑:“……”
還真挺好喝的。
“你早就發現我們了?”五條悟支着下巴,手柱在桌子上,鼻梁上的小墨鏡下滑了一點。
彌生月又看到了那雙蒼藍之眼,還要半掩着瞳孔的白睫毛,柔軟得像是一層白色的雪。
想要摸一下。
紅毛姑娘指了指耳朵,“動靜太大了。”
夏油傑:“……”
小紅毛:“我還聽到‘幹掉那個小紅毛’之類的話。”
夏油傑:“……”
小紅毛:“我覺得那個要被你們幹掉的小紅毛一定不是我。”
夏油傑:“……”
還真是。
“嘁。”五條悟撇了撇嘴巴,突然拉近了自己與紅毛姑娘的距離,伸出一根手指,在紅毛姑娘面前比了比,“我們可是凍了一夜!”
距離驟然拉近,溫熱的呼吸甚至可以落在彌生月的臉上,彌生月感覺到面部的皮膚一陣癢意。
紅毛姑娘配合地點了點頭,覺得這沒毛病,大雪天還要在外奔波沒法回家的人真的很難,“你們好可憐。”
夏油傑:“……”
“你夠了啊,悟。”夏油傑掩面。
“是啊,超級冷的。”五條悟龇牙咧嘴地看着害他凍了一夜的小紅毛,深刻給彌生月诠釋了一邊‘我冷得快要死了’的意義,樣子活似一只龇牙咧嘴、張牙舞爪的大貓貓。
而後距離又一次拉近,彌生月眨巴眨巴眼睛,看到了墨鏡後面蒼藍色的眼睛,還有五條悟伸出來的一根手指,“這個時候最需要熱乎乎紅豆湯!”
彌生月看到,伸出來的手指多了一根。
“悟?”彌生月問。
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兩個光明正大跑到她家裏來蹭吃蹭喝的家夥的名字。
戴着墨鏡的白毛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老子就是五條悟。”
又伸出手撈住了夏油傑的肩膀,“這是傑,我們是最強的哦。”
夏油傑眉毛又抽了抽,“請多指教,我是夏油傑。”
在五條悟撈住夏油傑肩膀的那一瞬間,彌生月瞬間眼神死。
#果然如此。#
#狗男男。#
“彌生月,雨宮彌生月。”彌生月垂了垂眼簾,泛紅的眼睫半掩着琥珀色的眼瞳。
夏油傑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了看庭院裏的櫻花,又看了看彌生月豔麗的紅發,突然覺得這個名字跟小紅毛很搭。
“紅豆湯紅豆湯!”白色的大貓貓用筷子把碗敲得叮當響。
夏油傑:“……”
求求你做個人吧!
有沒有誰來把這個丢人玩意兒拖走?!
你想要再來一鍋就直說!
你已經不要臉到這個程度了嗎?!
夏油傑眼角抽搐地看着見了底的湯鍋。
不,直接說好像也不行啊,太失禮了。
彌生月想了想,“沒有了,家裏的紅豆沒有了。”
媽媽總是喜歡做一大鍋紅豆湯,每次一做紅豆湯,家裏的紅豆十有八九都會見底,紅豆湯多得媽媽和彌生月兩個人根本就喝不完。搬到這裏之後,媽媽仍然喜歡做一大鍋紅豆湯,但是幾乎不會剩下,田中太太是個忠實的甜食粉絲,再加上美紗子偶爾會跑來家裏蹭吃蹭喝。
彌生月看着見了底的湯鍋,又看了看戴着墨鏡的五條悟,因為沒有了紅豆湯,整個人的周圍都是‘不開心,我很不開心’,末了幹脆抱着胳膊氣鼓鼓地說‘我不管,我就是要’。
活像一只撒嬌的大貓。
彌生月覺得這個人肯定有兩個胃,其中一個是專門用來裝甜食的,而且裝甜食的那個胃沒有被填飽,不,也許那個胃被填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滿五歲了嗎?”彌生月癱着一張臉,指了指氣鼓鼓的白色大貓。
夏油傑抽了抽眉毛,“別提了,這家夥根本養不大。”
五歲太擡舉他了,有三歲就不錯了。
“有大福要嗎?”彌生月想了想,決定關愛一下三歲的五條悟,“毛豆奶油味的。”
五條悟同學腰杆挺得筆直,瞬間從榻榻米上坐了起來,果斷舉手,“要!”
夏油傑忍無可忍地把人掀翻了,兩個人在人家家裏的庭院裏打了起來。
彌生月覺得這兩個人的智商年紀瞬間到了一個水平線上——都是沒滿五歲的年紀。
牆壁上的時鐘的滴滴答答地轉動着,晨起的朝陽灑落細碎的金輝,柔軟的櫻花被挑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只要是吃甜點,媽媽都會習慣性地泡上一壺茶,久而久之,這個習慣也到了彌生月的身上,于是彌生月跑到廚房泡了一壺茶。
彌生月從櫥櫃裏扒拉出來媽媽昨天晚上做的大福,從廚房裏拿了兩個白瓷碟子盛好,确保兩個碟子裏的大福數量一致,把兩個碟子和兩杯冒着熱氣的茶放在了兩個挂彩的DK面前,嚴肅地告訴兩個人‘好孩子不能打架,吃完大福我們就和好吧’。
五條悟表示堅決不要,為了表示堅定的信念,堅定地把頭扭到一邊去。
彌生月看到了他時不時往盛着大福的碟子上瞟的藍眼睛之後,頓了頓,又跑到廚房裏拿出了一個盛着大福的碟子,推到了五條悟面前。
五條悟:“傑,我們和好吧。”
夏油傑:“……”
你給老子滾。
五條悟鼓着腮幫子撅吧撅吧啃起了大福,完全陶醉在大福的美味裏,夏油傑扶着腦門一陣糟心,餘光督見小紅毛一臉的無語表情,夏油傑頓了頓。
#我還沒成年,為什麽要承受這些?
“咳咳。”黑發的少年右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幾下,“嘛,我們現在來說一下正事吧。”
“悟和我是專門袚除詛咒的咒術師。”夏油傑說。
“彌生月醬知道‘詛咒’嗎?”少年細長的眼睛眯了眯,嘴角的弧度向上傾,整個人都顯得溫和,但是彌生月莫名覺得這個笑容帶了一點狐貍的狡黠。
彌生月想了想,“詛咒別人吃方便面沒調味包這種詛咒?”
夏油傑:“……嚴格上來說,這也算是詛咒。”
“日本國境內,不明死亡和人口失蹤,年均超過一萬,其中大部分都是因為‘詛咒’造成的。”
“恥辱、憤怒、後悔,人類的負面情緒都是詛咒的源頭。”
夏油傑捧着彌生月給的茶杯,低下頭,茶水裏倒映出細長的眉眼,瞳孔裏的神色顯得晦暗不明。
“吃方便面沒調味包産生的憤怒也算詛咒了。”彌生月覺得這沒毛病。
撅吧撅吧嚼着大福的五條悟也開了口,“喝咖啡不給加糖,光讓人喝苦得要死的咖啡帶來的憤怒也是詛咒。”
“老子最讨厭苦巴巴的東西。”末了白發DK又補了一句。
彌生月贊同地點點頭,“我也不喜歡。”
夏油傑:“……”
我們能不能放過方便面和調味包這個話題?
夏油傑忍無可忍地推開了五條悟的腦袋,“悟你不要搗亂。”
“我們到這裏,是為了回收特級咒物。”夏油傑笑了笑。
“你們所說的特級咒物……不是在我家裏吧?”彌生月好像知道這兩個人私闖民宅的原因了。
“就是這樣哦。”五條悟把自己的腦袋從夏油傑手底下挪了出來,“你這個可惡的小紅毛讓辛辛苦苦來工作的老子蹲了大半夜的局子!”
彌生月:“……果然你們兩個要幹掉的小紅毛就是我叭?”
夏油傑眯了眯自己的狐貍眼,若無其事地把五條悟毛絨絨的白腦袋推開了,“別聽他胡言亂語。”
“彌生月醬,有見過詛咒嗎?”夏油傑微微睜開了眼睛。
彌生月覺得他的眼睛有點小。
“沒有。”彌生月回答。
彌生月看到夏油傑好像愣了一下,夏油傑看了一眼小紅毛鮮豔的紅頭發,而後陷入了沉思。
沒有‘看見’,不意味彌生月不知道那些東西的存在。
彌生月的五感非常的發達,在放大的感官裏,春天的櫻花從枝頭墜落,夏季的樹蔭之中嘹亮不止的蟬鳴之下樹葉在風裏輕輕的摩挲聲,人的呼吸聲,乃至心髒每一聲的跳動都可以聽到。
夏油傑所說的詛咒,彌生月看不到,卻可以感覺到它們的氣息,如果真要形容那些東西給彌生月的感覺的話,那就是純粹的惡意,濃稠如墨汁一樣的惡意。
五條悟咽下了口中咀嚼的大福,扶着膝蓋,驟然拉近了與彌生月的距離。
彌生月動了動鼻子,對方的臉近在咫尺,鼻腔裏都是大福甜膩膩的味道,又像是這個甜食愛好者本身的味道。
“嘿,傑。”墨鏡下滑下鼻梁,露出那雙藍幽幽的眼睛盯着彌生月,眼睛的主人喊着好友的名字,“這個小紅毛很奇怪哦。”
“你感覺得到吧?”五條悟輕輕說,墨鏡底下的藍眼睛泛着寶石一樣的光彩。
彌生月琥珀色的眼瞳毫不避諱地與五條悟的六眼對上了,沒有波瀾,平靜得像是無風的湖面。
太近了。
咚咚咚的聲音從那個人身體裏傳來。
是心跳。
彌生月眨了眨眼睛。
人都有心跳,這是活着的證明,心髒不會跳動的,只有死人。
也許,不止是死人。
“而且,老子越看你越眼熟。”白毛DK摸了摸下巴,越湊越近,面不改色地說出某句爛大街搭讪女孩子用的話,“老子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夏油傑頓了頓,提着五條悟的後衣領子把對方拉了過來,甜膩膩的味道随之遠離了彌生月。
夏油傑嚴肅地告訴好友,“悟,不要這樣盯着人家女孩子,太不禮貌了。”
再吓到小紅毛,真的很難收場,上一次時間進局子,這一次保不齊要上埼玉縣警察署的黑名單。
鈴——
和室裏的鬧鐘突然響了起來,打響第一聲之後,便被人摁下了停止鍵,彌生月緩緩地收回了手,轉頭看向兩個DK。
兩個DK一臉茫然。
五條悟推了推自己的小墨鏡。
彌生月:“我要去上學了。”
夏油傑:“……哦。”
不說他都忘了,今天不是休息日來的,小紅毛是普通學校的國中生,按道理,今天是要上學。
這紅毛姑娘的年紀,看起來……是個國中生。
“哈?”五條悟推了推自己的小墨鏡,“那就翹掉!”
翹課專業戶本人,常年翹課,已經養成了被老師逮到之後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積極認錯,發表‘老子錯了,老子下次還敢’這種言論的态度。
夏油傑:“……”
“不要。”小紅毛斬釘截鐵地回答,“我才不要翹課,會被叫家長。”
五條悟抱着胳膊,一臉不屑地看着彌生月,“你居然會怕被叫家長這種事情?”
彌生月老老實實回答,“只要不被叫家長,什麽都好說。”
教導主任的嘴巴真的很難堵上,上次打架事件過後,媽媽擔心彌生月在學校裏的生活擔心了很久,如果不是有美紗子到她家竄門,以媽媽的性格肯定又會擔心很久。
“行。”五條悟一拍腳下的榻榻米,“那老子帶你光明正大地逃課。”
夏油傑:“……”
逃課和翹課是一個意思吧?
這孩子看起來才剛上國中的年紀吧?還是個剛脫離小學生行列的國中生啊!不要教壞小孩子啊悟!
彌生月狐疑地看着這個戴墨鏡的白毛,超出常人的直覺告訴彌生月,這個狗男人要坑她,于是彌生月果斷拒絕。
“不要。”小紅毛再一次斬釘截鐵。
“哈?”五條悟從榻榻米上蹦了起來,仗着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俯視還沒他胸口高的彌生月,“逃課也不行,翹課也不行,你想要怎樣?”
“我要上課。”彌生月琥珀色的眼瞳對上了墨鏡下的蒼藍之眼,斬釘截鐵地說。
“老子不允許。”五條悟斬釘截鐵,态度依然是‘天上天下唯老子獨尊’。
夏油傑:“……”
人家上學關你什麽事情?
彌生月很疑惑,“我逃課還是上課,關你什麽事情?”
滿打滿算他們才認識不到一天吧?
“當然有關系。”五條悟理直氣壯,重複了一次,“老子不允許。”
“悟暫時沒辦法找到特級咒物。”夏油傑毫不客氣地戳好友老底,而你家裏的嫌疑目前是最大的。
後面的話夏油傑沒說出來。
彌生月:“……”
彌生月一臉鄙視。
五條悟差點當場從榻榻米上跳起來跑過去揍她,被夏油傑死死地架住胳膊。
彌生月眼裏的鄙視之前更濃厚了,五條悟掙紮得更用力了。
夏油傑:“……”
求求你們消停點吧!
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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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五條悟一開始就知道,彌生月已經發現他們了,既然已經發現了,再隐藏也沒意義了,于是果斷竄上了牆頭,傑哥拉都來不及拉回來。
我先放個二十八歲最強人民教師五條悟和二十五歲小紅毛的番外。
如果說二十八歲的五條悟和高專的五條悟有什麽區別的話,那就是他們都喜歡捉弄彌生月,如果說二十八歲的五條悟和高專的五條悟有什麽不一樣,那就是高專的五條悟很多時候被彌生月氣得要死,也總是沒辦法反擊,二十八歲的五條悟卻能把二十五歲的彌生月吃得死死的。
總的來說,兩個五條悟都是一樣,一樣的一肚子壞水。
無論是國中生時候的彌生月還是二十五歲的彌生月都這麽認為。
五條悟外出的時候很多,咒術師的待遇和社畜差不多,大多數時間都在工作和工作。
無怪乎七海先生會發自內心地怒罵“勞動就是狗屎”、“咒術師就是狗屎”。
難得的休息日五條悟不去好好休息卻跑來騷擾彌生月。
“彌生月。”五條悟癱在地板上,一米九+身高男人癱在地上的樣子讓彌生月覺得像是貓餅。
五條悟在地上打了個滾,滾到了彌生月膝蓋上,彌生月猝不及防被他抱住了腰,對方整張臉幹脆埋進了她的腹部,使勁蹭蹭。
“彌生月彌生月彌生月——”
最後的音節被拉得很長。
比那時大了不少的紅毛鼓了鼓腮幫子,“彌生月不在。”
五條悟眼尖地注意到,她的耳朵紅啦。
“那彌生月在哪裏呢?”五條悟趴在彌生月的膝蓋上擡頭,眼罩又被扯了下了,精致的五官和蒼藍色的六眼展現在彌生月眼中。
彌生月扭過頭去。
“悟的彌生月跑到哪裏去了呢?”五條悟伸出手指,繞住了彌生月一縷紅頭發,趴在她的膝蓋上轉動着手指,紅色的頭發一圈又一圈地纏在他的手指上。
彌生月推了推五條悟白色的腦袋,“我不認識悟,只認識五條。”
“五條和悟,都是五條悟嘛,五條悟就是我嘛。”五條悟撅起嘴巴,“好過分吶,彌生月都不願意叫我的名字。”
在自己膝蓋上打滾的白貓貓突然跳起來,整個人癱在了彌生月身上。
彌生月推了推五條悟的腦袋,示意他別胡鬧。
“你叫一聲‘悟’,我就放開你哦。”五條悟的笑聲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一圈一圈地落進耳朵裏,彌生月覺得全身上下都熱極了。
“你先放開。”
“不。”
“放開。”
“我就不。”
更多更多溫熱的氣息落進耳朵裏,五條悟的手始終沒有松開的痕跡,彌生月想要捂住耳朵,但是手也被五條悟圈進去了。
“真的不叫嗎?”五條悟在彌生月耳邊輕輕說,“真的嗎真的嗎?”
問到最後彌生月才小小聲喊了他的名字,只是喊一個名字而已,彌生月覺得自己臉快要燒起來了。
五條悟用臉頰蹭蹭彌生月的臉頰,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表情有點嚴肅。
“我們商量一下,讓我抱多一會。”五條悟無辜地說,“你喊了我的名字我就不想放手了。”
五條悟滿臉的“不是我不想放手,而是你讓我不想放”。
彌生月覺得這個人一肚子壞水這一點,從高專時期開始到現在一點都沒變過。
咒術師為數不多的假期就這樣被五條悟用來捉弄彌生月,彌生月被他捉弄得面紅耳赤,臉紅得快要跟她的紅頭發一個顏色了。
以至于彌生月第二天見到五條悟就躲,對方卻還能臉不紅,心不跳,一點愧疚感也沒有繼續捉弄她 。
一肚子壞水,彌生月氣呼呼地想道。
感謝在2021-05-11 20:43:08~2021-05-16 00:00: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蛋黃皮皮蝦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