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失敗案例與成功案例
照水鎮是江南一座美麗的小鎮,它的名取自“美在照水,德在拒霜”,若要問是否還有個地方叫拒霜,還真有,只不過和照水相隔千裏,一南一北,遙遙相望。
通往照水的地方四通八達的全是水路,孟昙他們和夫子們彙合後,就上船去往照水,一路上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一邊來,和他們之前所見所聞十分不同。
經過生死之後的夫子們,對于這樣的美景更加珍惜,于是辦起了酒宴,他們玩的開心,孟昙可就不是這樣了。
他從沒坐過船,一上船就開始暈船,上吐下瀉,什麽青山,什麽孤帆,他眼裏都是讓他頭目眩暈的場景。
“嘔——”孟昙扒着船使勁嘔着,旁邊的孟童拍着他的背說。
“少爺,你在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了。”
孟昙擦擦嘴,面色萎黃,唇色蒼白,胃也不好受,虛弱道:“這要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懷了呢!謝染也不管我。”
孟童扶着他回到船艙,心想真不是謝公子不管他,實在是謝公子既非郎中,又非神仙,即使有絕世武功,對于暈船也束手無策。
孟昙躺了一會兒,他們的艙門就被敲響了,孟童一看來人,是謝橋,笑容漸漸消失,他低下頭,讓謝橋進來,謝橋見他的動作,眼神變了變,終是沒有說什麽,但這種被人防備的感覺實在不好。
“公子在剛才靠岸時買了些水果,希望少爺吃一些。”謝橋對孟昙說道。
還算有良心!孟昙想,他睜開眼讓謝橋将東西放下,謝橋便準備離開,出門前,看着孟童低聲道。
“夜晚江風大,記得把門關好。”
孟童嘴張了張,最終什麽話也沒說,謝橋對他做了那種事,他巴不得謝橋別再出現在他面前,但謝橋總像剛才一樣,說些關切的話,他是男人,并不需要他做這些來表達愧疚,他只希望謝橋離他遠一些。
甲板上張橙雪抱着琵琶彈奏,琵琶聲散在江風裏,引的兩岸的翠鳥鳴叫,衆人酒意酣然,醉看美景,耳聞雅樂,真是好不自在。
張橙雪的心卻始終在謝染身上,謝染并不貪杯,眼神也從不在她身上停留,任張橙雪一雙美目如何顧盼生姿,他都巋然不動,張橙雪的眼神漸漸帶着幽怨。
這次她能确定,師兄已經不是之前的師兄,他動了情,對那個相府的小少爺,雖然不願意相信,但這是事實,師兄以前從未對任何人如此關心過,剛才靠岸他竟然會親自下船買水果,這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她不能等了,這次不論結果如何讓人诟病,她都要成為師兄的人,只要進了師兄的身,她就不信憑自己的能力,還能鬥不過一個愚蠢的男人。
船上是她唯一的機會,這次那個小少爺和仆人一起,師兄一個人睡,她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你在想什麽?”文安突然出現在她身後,讓正在盤算怎麽拿下謝染的張橙雪吓了一跳,她将琵琶收起來,轉身對文安說道。
“怎麽,文家大少爺也關心起我想什麽?莫非你看上我了?”
文安嗤笑一聲道:“張大小姐就不要給自己貼金了,只是見你一眼算計,好奇罷了!”
張橙雪沉下臉,不打算搭理這個瘋子,免得讓他看出些什麽,壞了自己的好事,文安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眼神陰郁,他和張橙雪是老對手了,那女人做壞事時是什麽模樣,他太清楚了,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翻出什麽浪來。
到了夜晚,江風果然吹得勁,如同鬼泣一般,讓氣氛和白日完全不同,孟童見孟昙望着窗外,于是說:“少爺,你要是想謝公子,我去其他地方睡吧!”
孟昙搖頭說:“不了,又不是一刻都離不開他,何況你能去哪兒,這船上房間不多,如果讓你走,你只能和謝橋去睡,我怎麽能同意。”
他的話讓孟童有些感動,這次少爺和謝公子之所以分開就是為了自己,他知道少爺粘謝公子粘得緊,能為他分居而眠,這輩子他一定好好跟着少爺。
這邊正上演着主仆情深,謝染那邊可就不一樣了,張橙雪穿着一身讓身材若隐若現的華服敲響了謝染的門,謝染開門見是他皺起了眉頭。
“師妹,深更半夜來此有何貴幹?”謝染站在門口,外面大風呼呼,卻沒有一點讓張橙雪進來的打算,張橙雪凍的厲害,卻不能失了儀态。
“只是很久沒有和師兄交流交流琴技,見師兄燈未滅,便不請自來,還請師兄見諒。”她如此說,但即便是這樣,謝染也沒有讓開門。
“夜深了,我要睡了,師妹還是下次再來吧!”謝染拒絕道。
張橙雪哪裏看不出他的拒絕,這讓她顏面掃地,索性也不管什麽臉面不臉面,向謝染貼過去,謝染閃身後退一步,張橙雪進了屋,關上門。
“師妹這是河意?”謝染沉聲道。
張橙雪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道:“師兄真不知?師妹我心悅你多年,為何你要裝作看不見?”
謝染轉過身說:“穿上衣服滾,看在師父的面子我不追究!”
聽到謝染提到自己的父親,張橙雪閃過一瞬間的猶豫,但很快她就堅定下來。
“師兄溫香軟玉你何不接受,即便你不接受,如今我衣衫不整地站在你的屋子裏,你也是百口莫辯。”張橙雪此次是豁出去了,要不是謝染油鹽不進,她何至于到如此地步。
謝染的眼神染上暗色,他不喜歡被人威脅,袖中的軟劍被攥到了手中,就在張橙雪打算進一步師,門突然被一腳踢開,文安一臉諷刺地站在外面,張橙雪立馬撿起衣服遮住重要部位。
“張大小姐,我也把你看光了,你要不要來文府做個妾?”文安說道。
“出去,混出去!”張橙雪大叫。
文安冷笑一聲,看着謝染道:“先生,她都讓我們滾了,我們就不必留下了。”
此話正中謝染下懷,謝染立馬出了房間,順便關上了門。
“多謝!”謝染看着文安淡淡一說。
文安面色陰轉晴,看着謝染道:“能幫到夫子,我很開心。”
謝染知道他的什麽想法,但上次他放蛇害孟昙的事他可沒忘了,他正要離開,就聞到屋子裏傳來一股血腥味,謝染立馬過去打開門,就看到張橙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手腕正流着血。
“去找船上郎中來!”謝染說道。
文安“哼”了一聲說了句死不足惜,走着去找郎中過來,張橙雪的貼身丫頭此時跑了過來,一看自家小姐的模樣,立馬哭叫起來,謝染皺起眉頭。
船上的人聽到動靜,都來查看,孟昙一看到這情況,頭皮發麻,有種不妙的預感,這張橙雪倒在謝染房間,又是自殺,又是衣衫不整,這怎麽辦?
“謝染……”孟昙擔憂地叫道。
謝染面色冷靜,對他說道:“回房去,船上風大。”
“你不着急嗎?”遇到這種事,他都快急死了,謝染怎麽無動于衷。
這時,夫子裏有人問了:“謝染,這是怎麽回事?”這夫子語氣不太好,其他夫子看謝染的眼神都有些不同。
“清者自清,她醒了讓她自己說。”謝染懶得解釋,可有人卻不放過他,是個年輕的夫子,他早就嫉妒謝染的才名,又仰慕張橙雪,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他自然要讨伐。
“沒想到大才子竟然如此禽獸,敢做不敢承認,真是丢天下文人的臉。”那位夫子指着謝染說。
這孟昙可就不幹了。
“你放屁,謝染就不是那種人,你是那根蔥,事情沒搞清楚就冤枉他。”說着孟昙就開始纏袖子,就要和人幹架一樣。
謝染拉住孟昙,看了眼帶着郎中趕來的文安,文安會意,立馬将這件事的真相說出來。
“你胡說,我家小姐才不是那樣。”張家小丫頭哭着反駁,她家小姐知書達理,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反正真相就是這樣,我見她朝先生房間走去,可一直跟着她。”他說完,之前的夫子氣焰已經消了,衆人也都一臉唏噓,各自回了房,免得因這事沾上一身腥。
謝染的房間自然不能回了,謝染便去了孟昙的房間,孟童一看,自覺地收拾了東西默默出去了,孟昙還沒從剛才的事緩過來,根本沒發現孟童離開了。
只是孟童出了房間也不知道去哪兒,謝橋看到他便說:“和我一起住吧,已經沒有其他空房間了。”
孟童咬了咬唇,船上江風又大,他猶豫着點頭,進了屋子,卻只有一張床,謝橋不說話,在地上鋪了一床被子睡了上去。
“不早了,別傻站着!”說完他閉上眼睛,一切都那麽自然,孟童也不好糾結,上床躺下,卻怎麽也睡不着,翻了個身,看到地上的謝橋,他不免想到那日的事,這讓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卻沒有之前的害怕和抗拒。
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他也沒必要糾結,這樣想着孟童閉上眼睛,呼吸平穩,地上的謝橋翻了個聲,睜開眼看了孟童一眼,指尖一彈,屋子暗了下來。
而謝染那邊,孟昙因為這個糟心事根本睡不着,他翻了個身起來坐在謝染身上問道;“你和你那個師妹到底怎麽回事?”
謝染睜開眼道:“清清白白!”
“我不是說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知道張橙雪對謝染有意,但沒想到她這麽極端,冒着失去清白的危險勾引謝染,失敗後還割腕自殺。這種自己的東西被人觊觎的感覺太糟了。
“你可真是個藍顏禍水。”孟昙點着謝染的胸膛說,謝染聽了沒有話說,不知道是無語,還是默認。
但這樣的謝染讓孟昙更生氣,他雙手撐在謝染兩邊,發狠地低頭親了謝染一口道;“你是我的。”
謝染眼神變了變,一手扣住孟昙的腰,翻身将人困在身下道:“你勾引我!”
他身材強健高大,對比之下,孟昙又瘦又小,孟昙看着這個穿上衣服就是書卷氣的夫子,脫了衣服讓人心癢的男人,臉紅了。
“就是勾引,你上鈎嗎?”孟昙紅着臉摸上謝染的胸肌不害臊地說。
謝染可不是柳下惠,聽孟昙這麽說,直接用實際行動表示,船上隔音不好,孟昙壓抑着狼叫,中途也許是風大,船晃了晃,這簡直要孟昙的命,最後什麽時候失去意識的孟昙都不知道,只是他隐約聽到謝染說話了。
他說:“願者上鈎。”
這不平靜的夜伴随着風聲終會過去,只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悲歡總在一念間。
【作者有話說】:感冒了,吃了點感冒藥,感覺自己飛上了雲端,浪出天際,中午不敢吃帶肉的餃子,點了個當地傳統素三鮮,結果裏面竟然是腐乳裹菜的餡兒,那味兒一言難盡,導致我更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