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忍耐
整個早晨,因為顧辰磊不大高興的,确實把莫楓折騰的夠慘。
莫楓覺得他很有必要去問問姜洋,于是趁着開會前給各部門發通知的空檔,急匆匆跑去了企劃部。
企劃部的大辦公室裏沒有姜洋,辦公室的職員告訴他姜洋似乎在經理辦公室彙報工作。
莫楓剛走出大辦公室,姜洋和劉陽玥便從另一個小辦公室的門出來了。
只見劉陽玥嘴角挂着淺淺的笑意,姜洋充滿了笑意的眸子漆的發亮。
這兩人什麽時候關系變得這麽融洽了?
看見莫楓過來,劉陽玥跟他打了個招呼,姜洋看起來有些驚訝莫楓的出現。
“姜洋,請借一步,我問你件事。”莫楓道明來意,劉陽玥似乎也很詫異,挑了挑眉。
莫楓看向姜洋,劉陽玥覺得應該沒自己什麽事,便乘電梯先去開會了。
莫楓走到姜洋跟前,有些奇怪他的反應,小聲問:“昨天,你們沒事吧?”
意之所指,兩人心知肚明。
“噢,我和顧學長已經和平分手了。”姜洋撓了撓自己的小卷毛,笑道。
什麽?分手了!
莫楓看着他笑,覺得自己都快哭了,他本來以為兩人只是吵了一架。
但他高估了顧辰磊,他覺得自己都能猜到當時的情景,姜洋一說分手,顧辰磊挽回不及就當場同意了,也完全不知道給彼此一個冷靜期!
莫楓想,這一同意便誰都救不了顧辰磊了,同樣的他和姜洋一分手,莫楓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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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莫楓逐漸哭喪下來的臉,姜洋疑惑道:“莫助您怎麽了?”
莫楓擺擺手,有苦難言:“算了,我先去準備開會的事情了。”
諾華有開有季度總結會的習慣,參會人員大多都是部門經理及公司高管參與,主要是展示季度工作的總結彙報,做下季度的計劃。
總結會說白了就是各個部門用來互相較量業績的。
因為諾華有嚴格的獎懲制度,業績優異的部門會獲得數額可觀的豐厚獎金,因此對于季度總結,大家都抱有很大的熱情,恨不得把平時很小的工作,都要拿出來放大數百倍來争取評獎。
評獎的事情是總裁辦的人管理的,因此在季度總結沒開始前,會議室進來的每個人都在尋找着莫楓的身影,希望能以一些人情來增加一下取勝的機會。
可是這次莫楓來的比較晚,等他進會議室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往他身上聚了過來。
投資部經理孫傳雲首當其沖,他雖張口一口的四川方言,但講話卻很有親和力。上次他把合同給莫楓卻沒等到消息,便以此為由跟莫楓搭上了話。
“大忙人啊莫助,對了,上次合同給顧總看了沒?”孫傳雲盯着自己有些發禿的腦袋,笑的卻很親和,無意透露出一絲油膩的氣息。
莫楓不自覺退遠了幾步,打哈哈:“事情比較多,顧總說下個月會親自談。”
莫楓本來打算下個月離職的,雖然現在事情有變,但他還是下意識的把事情推到了下個月。
孫傳雲一聽顧辰磊要親自去,頓時覺得自己的項目受到了重視,樂呵的合不攏嘴,忙謝莫楓:“好啊!我跟你講,這筆買賣穩賺不賠,等事情成了一定請你吃飯!”
莫楓一聽,心虛道:“你客氣了,都是我該做的。”
幾個部門經理見莫楓跟孫傳雲聊的似乎很開心,便有些坐不住了。
坐到劉陽玥旁邊的設計部經理跟劉陽玥小聲建議:“我們也過去給莫助打個招呼吧?”
他剛說完看着劉陽玥無動于衷的臉色,才想起公司傳言,劉陽玥前一段時間跟顧辰磊還談戀愛又分手了,這肯定季度獎金沒希望了,于是也沒等劉陽玥說什麽,先走了上去插話道:“莫助,你們聊什麽呢?”
設計部經理體型比較胖,一米六幾的個頭,體重已經超過了兩百斤,這會莫楓和孫傳雲站在門口只擋了一半的入口,他再一走過來入口便直接被堵死了。
莫楓覺得這麽站着不大好,提議道:“各位會議馬上開始了,請大家先就坐吧。”
莫楓說完便先退了一步讓出了個小口,而堵在門口的兩人個人還杵在原地,恰好顧辰磊就過來了。
顧辰磊拎着平板,皺眉看着這三個人,差點要把不爽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莫楓你今天怎麽回事?開會難道你不知道嗎?這會還在門口晃悠?”顧辰磊今天就想挑刺,偏偏莫楓還頻頻出了錯。
莫楓覺得自己挺倒黴,但只能低頭道了歉,抓緊時間進去安排開會。
衆人看到莫楓挨罵心裏都誠惶誠恐,但他們沒想到莫楓只是一個開頭。
整個總結會上,顧辰磊盯着一雙厭世黑眼圈,把所有部門都挑了一遍刺,而且有理有據,讓衆人心服口服的挨了罵。
好好一個評獎的總結會,第一次被開成了一個挨批鬥大會,衆人也都看出來顧辰磊心情不太好''。
因為季度評獎會沒有一個部門獲獎,散會後衆人便喪氣的各自回各部門去了。
劉陽玥是顧辰磊比較近的緋聞對象,散會回去的路上不少人都找他求真相,劉陽玥跟姜洋關系近自然是知道實情,不過衆人問起來,他只笑着故作神秘道:“可能欲求不滿……”
衆人恍然大悟,顧辰磊是快奔三的人了,雖然一直有亂七八糟的緋聞對象,但卻一直不固定,劉陽玥作為當事人這麽一說就很引人遐想了……
散會後衆人走了,顧辰磊卻留着翻看會議室各部門的展示幻燈,平心而論這個季度大家都加了不少班,他沒給任何一個部門評獎金,一方面這時候是心情不大好,第二是他打算組織帶公司去團建,好好犒勞一下大家。
顧辰磊這會不走,莫楓也不敢走,他坐在旁邊把會議記錄修改補充了一下,為一會寫會議總結紀要做準備。
顧辰磊劃着手裏的平板偷偷瞟了一眼自己的小助理,見他垂着眼檢查筆記本上的記錄,目光都不由得呆了呆。對方睫毛一掃一掃的,明亮的白熾燈下五官柔和極了,他身體和四肢都比較纖瘦,膚色還白的發光。
這種身材長相一般在圈裏都是很受歡迎的,就連在剛剛開會前,還有兩個男人往他跟前湊……
顧辰磊心理極度不爽,偏偏就是這麽有欺騙性的長相,在惡趣味的在肆意玩弄自己的感情,他想着越發的心理不平衡。
安靜的會議室裏,顧辰磊突然出了聲:“公司有你的辦公室,在這裏寫什麽寫?”
顧辰磊易一開口,莫楓便開始起身收拾東西,一絲被挑了刺的委屈都沒有。
顧辰磊覺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莫楓已經慢慢習慣了顧辰磊突然而來的呵斥了,只在心裏暗道,同樣的話送給你自己,你沒有總裁辦公室嗎?散會了還在這看什麽平板?
顧辰磊見他沒反應,心裏卻更堵了,又道:“剛剛開回去你在門口幹嘛呢?為什麽那兩人要圍着你?你最好注意注意,公司不允許談戀愛,更不允許亂撩……”
顧辰磊說着反而自己說不下去了,剛剛那兩個位形象有夠差的,他都不信莫楓會去撩那兩人,他說了一半又改口道:“總之,你身為我的助理,第一要義就是做好本職工作,不要跟其他人閑聊。”
這人究竟誤會了什麽?剛剛門口跟那兩個部門經理,人家孩子都快和他一樣大了,他們除了工作還能聊什麽?
莫楓聽得忍笑,老老實實的答了聲好。
顧辰磊也站起身,拿起平板邊走對莫楓布置任務:“這場會議的總結紀要,各個部門季度資料的存檔,還有幫我聯系個可以兩千人左右進行團建活動的地點,做方案,預算……”
這前面本來就是他本職工作,這人是沒什麽話說了嗎?不過團建活動不是應該交給人事嗎?
顧辰磊布置完工作,還特地的要求他今天之內做完。
瘋了吧,且不說做團建策劃不是我本職工作,那玩意能一天就出來嗎?
顧辰磊下班後準點下了班,莫楓也不知道從來有極大工作熱情的顧辰磊,為什麽沒了約會還準點下班,只能一個人趴到辦公室的桌子上辛辛苦苦的寫方案,寫着又覺得團建這個活應該交給人事部。
他想給顧辰磊打電話,随後又放棄了。他好像忘記了,顧辰磊就是在整他呢……
想通了,莫楓也不寫了,爬到桌子上累的睡了起來。
可是這一睡,莫楓沒想到就睡到了大廈門禁的時間點。
整棟大廈斷了電,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裏,只有隐約從窗戶透出的一絲月光能讓他看見周圍擺設模模糊糊的影子。
想起自己在公司加班,莫楓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頓時都懵了。
門禁點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估計樓下的大門早被保安落了鎖。
但他還在頂樓辦公室啊……
莫楓借着手機的光摸到樓梯口,電梯也停了。雖然走廊有昏黃的應急照明燈,卻在死寂的夜裏,顯得有點陰森恐怖。
所幸莫楓是不太信鬼神之說的,不過他想從樓梯下去又想到一會下去還得給顧辰磊打電話叫後勤放人。
權衡了一下,莫楓還是決定去衛生間洗把臉,在辦公室将就一晚算了……
【作話】
啊啊趕上遼~求藏~
番外 壓歲錢
今天是除夕夜。
昨天大年二十九公司年會六點剛結束,顧辰磊便被歸心似箭的父母催着回了老家。
他的老家在一個偏僻的小鎮裏,二月中旬,這裏的氣溫已經回暖,相比于S市,這裏的煙火管制相對寬松。
大約七點鐘左右,已經有人開始放煙花了,深藍的天空被一陣陣絢爛的煙火點亮又熄滅。
吃過年夜飯,顧辰磊站到自家小樓的露臺上吹了會風的功夫,一樓客廳裏剛給小孩們發完紅包的奶奶,就拿着紅包追了過來。
顧辰磊的奶奶去年剛過了八十大壽,但頭腦還是很清晰,腿腳也利索,顧辰磊算得上她最疼愛的後輩,“磊子這是給你的壓歲錢!拿着!”
“這……我早都不是小孩了,奶奶我有錢。”顧辰磊連忙擺手。
奶奶硬塞到他大衣口袋,囑咐道:“壓歲錢可不是錢,是鎮邪壓祟的。晚上在西屋睡,記得把紅包壓到枕頭底下,祟就不敢來找你了。”
顧辰磊笑了笑,他突然記得奶奶之前是鎮子裏的神婆,專門幫別人家驅邪的,老人家一生對這些怪力亂神都深信不疑。
顧辰磊把紅包摸出來,感覺薄薄的也沒多少錢,便收下了。
一家人看了會春晚,小孩子精力旺盛的要守歲,一邊看電視一邊打打鬧鬧。
顧辰磊過年就要而立之年了,哪能跟他們鬧,毫無興致的看了會電視節目,到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些困意。
一樓客廳的小孩還在吵鬧,顧辰磊已經到了自己的清淨的西屋準備睡覺了。
他剛一進門卻,發現窗戶忘記關,外面的冷風把暖氣十足的房間已經灌的泛了些寒意。
他走過去把窗戶關好,等房間回暖了,把大衣挂到門口的衣帽架上到床上休息去了。
這個小房間是他小時候經常住,熟悉感讓他很快進入了夢鄉。
一向睡眠質量很好的顧辰磊,到半夜的時候卻覺得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好像耳邊還有一陣陣輕輕的笑聲,他皺着眉頭睜開了眼。
等到他目光清明,只見被子上趴着個尖耳朵的少年,黑眸中波光流轉,咧着薄薄的唇,嘴角兩邊露出兩顆尖尖的牙齒,見他醒來勾了一抹歪笑。
顧辰磊慢慢清醒過來,只見少年的五官和記憶裏的人見見重合。
“莫……莫?”顧辰磊驚訝的說不出話,半天才把對方的名字念清楚,“莫楓!你怎麽在這?”
顧辰磊登時從床上彈了起來,因為被子被對方拉住,結果上半身直晾了出來,露出輪廓好看的肌肉。
少年眼睛一亮,立馬開心爬過去抱住他傻笑:“嘿嘿。”
顧辰磊推開少年的臉,把少年帶了些嬰兒肥的笑臉推的微微變了形,他又覺得這少年好像比莫楓看着年紀小,不免奇怪:“你到底是誰?”
少年癟了癟嘴巴,揚起小臉看他,語調泛着點奶氣:“你剛剛不是叫過我名字嗎?”
顧辰磊看了少年這番動作滿臉的不自在,又見到他腦袋頂上一對毛茸茸的耳朵,問他:“你這怎麽弄了個耳朵,玩cosplay?”
少年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失落的癟了癟嘴。
他不滿的坐起來,。湊近對方笑道:“你說什麽我聽不懂,不過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顧辰磊被他噴出的氣息弄得鼻尖癢癢,固定好兩人間的安全距離,問:“不對?你怎麽跑到我老家的?你不是他!”
少年不管不顧的要往他身上蹭,雪白的皮膚看的人有些心頭發癢,嘴裏還發出哼哼唧唧的撒嬌。
顧辰磊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連忙用被子把對方裹了嚴實。
被裹着的少年有些不開心,沒好氣道:“我這不都變成你最喜歡人的樣子了嗎?你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啊!”
顧辰磊一聽,伸手去碰了碰對方有真實觸感的耳朵,頓時渾身起雞皮疙瘩,他這是遇上妖怪了嗎?
不過最喜歡的人……為什麽是莫楓……
少年努力朝他跟前蹭,顧辰磊伸手攔住他。
“你是什麽妖怪?別亂來!”顧辰磊恨不得跳到門外去,可惜他一轉頭,突然發現這個房間的門消失了。
少年見他的反應,躺在床上捂住肚子笑的直打滾,“你這麽壯還怕我啊?我這麽可愛當然是好妖怪诶!我現在就是你喜歡的人,你可以随便對我怎麽樣啊~”
少年說着,還特地給顧辰磊抛了個媚眼,并把自己圓潤的肩頭漏了出來,一副誘惑的模樣。
顧辰磊站在原地愣了愣,這誰受得了……
不過這少年根本不是莫楓,他突然清醒了過來,反駁道:“你确定你現在的模樣我喜歡的人?你變錯了。”
少年突然不笑了,皺着眉頭一副想不通的樣子:“啊不可能!我堂堂祟大人,怎麽可能出錯!”
顧辰磊終于能抓住有用的信息了,問他:“你叫祟?”
祟傻乎乎是點了點頭,但是還是沒想通自己變錯人的事。
顧辰磊得了對方的肯定,突然想起了什麽,立馬跑到門口的衣帽架跟前把奶奶給的壓歲錢取了出來。
一陣金光閃過,祟被吓了一跳,趕緊從窗戶逃掉了。
祟生艱難啊……今年又碰到了個死直男……就算不是喜歡的人,他這麽可愛,居然無動于衷?
第二年死直男帶了一個年輕男人回來。
祟實在想不通自己怎麽可能去年變錯了人,便又到了小鎮,他趁着年輕男人落單的機會,變成了小孩的樣子,沖過去奶裏奶氣的問:“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啊?”
年輕男人很溫柔,蹲下來對他将,“你是家裏的小孩嗎?我叫莫楓,可以叫我小楓哥哥。”
祟覺得對方人還不錯,連忙告訴他:“小楓哥哥,你不要和帶你回來的人在一起了……他根本不喜歡你!”
話音剛落,死直男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了出來,祟戒備的瞪着他。
“哪來的小屁孩?”
“诶,不是你們家的小孩嗎?”
“你應該問,不是我們家的小孩嗎?”
“啊……那是不是,我們家的小孩?”
“估計別人家的小孩,小屁孩,再胡說八道就沒有壓歲錢了咯。”
看到這兩人互動,祟總覺得有點怪怪的。當它再聽到壓歲錢這幾個字眼的時候,條件反射的想趕緊開溜。
不過他還是耿耿于懷去年變錯人的事,指着死直男的鼻子大喊:“我沒有胡說八道!你根本不喜歡小楓哥哥!除非,你給我證明!”
“啧……你哪裏冒出來的?我們馬上要結婚了,噢,現在已經不能用喜歡這個詞了,現在應該叫愛了。”
年輕溫柔的男人直接愣住了。
而祟看着嘚瑟的死直男突然反應了過來……
這麽說……去年這人是在騙他!
啊啊啊他堂堂祟大人,居然被一個小小的人類給騙了!他不要面子的嗎?
【作話】
新年快樂(▽)這也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