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郭亮
老娘住院了，小腿骨折，背女兒上樓時摔的。
接到姐姐的電話，我從床上一躍而起，襪子沒顧上穿，直奔醫院。
趕到病房時，手術剛做完，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母親，我急促的問道：“娘，沒事吧？”老娘漠然的看了我一眼，把頭一扭，閉上眼睛不願看我。
大姐嘆口氣說給你打了多少遍電話你才接，幹嗎去了？
我說昨晚喝的太多睡過頭了。
“喝喝喝你就知道喝，有空就不能回去多看看咱娘和秋子？”大姐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咱娘不是不讓我回去嘛。”我低聲嘟囔道。
“滾！滾出去。”老娘依舊閉着眼，擡起手指向門外，聲音不大，卻字字威嚴。
我低下頭不敢吱聲，三個姐姐面面相觑，大氣不敢出一口。
“你不走是吧？不走我走。”老娘緩緩從床上坐起來，伸手去拔綁在手上的針頭。
“還不快走？！”二姐一把摁住老娘的手，厲聲對我喝道。
我轉身疾步離開，淚水奪眶而出。
在醫院的門口，剛好遇到了父親和女兒。女兒的臉上貼着一塊小紗布，正趴在父親的背上吃糖球。
我說秋子不要緊吧，疼不疼？
“不疼，爸爸，你怎麽哭了？”女兒忽閃着大眼睛問我。
“是不是攆出來的？你啊，能不能讓人省點心？！”父親從口袋裏掏出手絹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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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去就說了兩句話，也沒故意氣她啊。”我接過手絹小聲說。
“你要是早點找個女人結婚，有家有業的，還用讓你娘幫着看秋子？這幸虧沒怎麽傷着孩子，就是磕破一點小皮，這要是孩子摔成骨折，你說你讓我們老兩口子怎麽交代？咹？！”
我耷拉下腦袋，沒敢回聲。
“走，秋子，這幾天跟爸爸住，奶奶受傷了，需要有人照顧。”我沖女兒伸過手。
“不，我要找奶奶，我要照顧奶奶。”女兒把頭一扭撅嘴說。
“聽話，別給奶奶添亂。”我從爸爸身後抱過秋子。
“不－－－－－－－－，我要找奶奶－－－－－－－－－－，嗚－－－－－－－－－－”女兒在空中蹬着腿兒，大哭起來。
“算了，讓秋子跟着我行了，就你整天吃喝嫖賭的，孩子跟着你也是遭罪。”父親沒好氣的一把奪過秋子，抱着她就走了。
垂頭喪氣的回到家裏，洗了把臉，呆呆的看着鏡中的自己，心情凝重。
母親攆我走父親呵斥我，我一點都不生氣，可女兒對我的疏離讓我傷心。不過，怪誰呢？只能怪自己。如果我不去花天酒地，不去和那些女人鬼混，我一個人完全可以照顧好秋子，現在倒好，孩子對我越來越疏遠，我這個當爸爸的也就是挂個名字罷了。
想起秋子，自然會想到另外一個人，她就是秋子的媽媽－－－－－－－－－秋雲。
我并不是在推脫責任，我認為讓我淪落到現在這種生活狀态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女人。
因為她，我做了一個不光彩的第三者；因為她，我變成了一個離婚的男人；因為她，老娘和我斷絕母子關系；因為她，我恐懼婚姻不想結婚。
從不迷信的我也去算過命，大仙說我這輩子只能娶一個女人，仔細回憶我和秋雲的相識，也許還真是命中注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