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賽季末、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平瓊哭了的這事最手足無措的是她的球員們。
用一個不知道該說恰當還是不恰當的比喻的話，那就是你發現你自以為堅強的老媽忽然某天在偷偷掉眼淚，無論是誰心裏都是會懵了一下，絞盡腦汁都想不到該怎麽去安慰老媽。
看到抱着花安靜地掉眼淚什麽聲音都沒發出的平瓊，一堆人都是你戳戳我，我怼怼你，愣是沒一個人敢上前。
最後還得是他們最年長的球員，以一己之力把全隊平均年齡拉高的男人湯姆·甘特義不容辭地（被推着）站了出來。
湯姆早已結婚，有一子一女，心裏說服自己把平瓊看作自己的小女兒看待，溫柔地問她：“Boss，你還好吧？”
“……湯姆，你吃錯藥了？”平瓊眨巴眨巴眼睛，用真·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湯姆問。
“……”被這麽直白疑問，湯姆一下子梗住了。
“不過，謝謝。我很好，只是有點控制不住淚腺，讓我坐着緩一下就行。你們該幹嘛幹嘛去，不用管我。”
雖然你這麽說，但你帶着哭腔說這話毫無說服力啊……
幸好他們“強勢的老母親”恢複還是很快的，過了一會，除了她眼眶還看得出紅色，其他地方看不出剛剛她在嘩啦嘩啦掉眼淚的模樣。
她熱血地進入了工作狀态：“來來來，我們拍個照片留念吧。留念一下難得沖進八強又被幹掉。”
……好像不怎麽值得被慶祝。但她才剛哭了一場，哄哄她吧。
平瓊把那一束粉絲送來的花解開抽出，一人發了一支玫瑰，自己拿着剩下的走到一旁，招呼攝像拍照，然後被湯姆給拉了回來。
“Boss你別想跑，過來。”
于是平瓊被強硬地摁在了正中間，由他們的禦用攝像師咔擦咔嚓地拍下了這次輸球紀念。
足總杯對他們而言已經結束，剩下的就全是聯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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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3月一直比到5月，一共10輪的聯賽勝利全部獲勝，每場三分攬入懷中，最終共46輪聯賽，以25勝13平8負共88分位居榜首，直接升入英甲。
盡管在最後幾場比賽就發現提前鎖定了升甲名單，可系統最後還是塵埃落定後才發出了祝賀的信息。
【恭喜玩家帶領{流星}球隊成功升入英甲，達成成就｛重回英甲｝，點擊領取{神秘禮物盒}一個。】
【恭喜玩家完成隐藏任務{成為榜首}，獎勵1000萬英鎊。】
【恭喜玩家帶領{流星}完成整賽季比賽，接下來是為期兩個月的夏歇期，玩家可離開英國前往四處游覽，或留在俱樂部為下個賽季做準備。】
什麽東西都不如那1000萬英鎊來得亮眼。
平瓊點開俱樂部的經濟一看。
現在負債2.6億英鎊了！
在經過一整賽季的票價收入，周邊收入，還有剛剛到手的1000萬英鎊，減去球員們職員們的工資支出，場地的各種運營（要死，商店的水電居然也要付，能不能不要那麽符合現實），她的各種賒賬，現在終于還上了那麽一點點債。
看着看着，她眼淚就想掉下來。
還是好窮哦。
在如此貧窮的時刻，她收到了一份報價單，針對湯姆的。
估計是因為她之前太過高冷，全部報價都沒有回複，以至于接下來的報價都一報更比一報高，最新收到的這個報價。
2000萬英鎊。
平瓊摸了摸自己的心，好奇怪，它是不是已經死了，居然一點都不痛了。
平瓊把報價單扔給湯姆的經紀人，和他打商量：“既然比賽都已經結束了，介意我網上發個公告嗎？”
“什麽公告？”
“宣布湯姆是自由人，報價單不要發我了，我看到上面那麽多的0但是想到一分錢都不是我的，我的心在滴血。”
湯姆的經紀人還挺頻繁和平瓊打交道的，在交談過程中大概知道流星俱樂部的經濟狀況不太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俱樂部經營狀況這種事也是主教練來做，但想想湯姆的主治醫生也是她，又釋然了。
“我們這邊先做好準備，再給你答複。”
平瓊喊來了他們的禦用攝像師，來這裏第一天就抽出來的攝像師辛辛苦苦兢兢業業一整個賽季，全勤無休，不愧是系統出品。
“麻煩剪一個視頻吧，關于湯姆的，作為告別視頻。”
“……我是個攝影師。”
“這年頭攝影師真的只做攝影不做剪輯？複合型人才是21世紀的發展之道啊！”
“我只是個R級。”
“你不會？”
“……我會。”
“……”
“……”
“……我給你發獎金。”
“今天給你剪好，不知道你想要什麽樣的效果呢？”攝影師極快地回答。
靠，太真實了吧！
系統出品的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抓來的壯丁，他們飯要吃，覺要睡，休息時間要有，工資也是照樣收，只在平瓊面前是絲毫不顧忌地把系統游戲等級之後的挂在嘴上，面對其餘人就是一個普普通通被聘用的正常人形象。
平瓊估摸着他們是從什麽別的位面抓過來打工的，說不定他們也是人手一個系統呢。
攝影師去剪輯，平瓊繼續去看她收到的禮物。
【神秘禮物盒：必出SSR級。】
也是沒有任何的解釋，平瓊直接點開。
【SSR級：秘書。他可以是你的秘書，可以是你的CEO，可以是你的經紀人，可以是你的總監。總之，董事會只有你一個人實在是太寒碜了，你總需要有人來幫你一下忙，畢竟你都升到英甲了不是嗎？】
……她是不是被暗箱操作了？這個描述怎麽看都覺得這個秘書是肯定必抽出來的啊。
平瓊：系統明明可以把秘書當作升甲獎勵，卻還要打包裝進禮物盒讓我體會一下抽出金色傳說的感覺，它真的，我哭死。
平瓊看清冒出來的人，心裏給系統的描述再加一句話：他還可以是你的律師。
“好久不見，瓊女士。”
這位人才，不就是當初和她宣布“遺囑”的律師嗎！
什麽是複合型人才，這就是複合型人才！真不愧是一個人能等于一個商店，或等于一個可升級球場的人！
這名人才名為所羅門·索羅，很對得起簽署的薪資，被抽出來就立馬一上任就給她整理好流星俱樂部收到的全部報價單。
英格蘭夏窗期比其他聯賽要早，報價自然也早很多，多虧了足總杯上的亮眼表現，流星收到的報價居然還不少。
首當其沖的自然是湯姆，兩千萬英鎊的報價在最上頭，可惜比完賽合同就到期了，他目前是自由人身份。
第二個是3月份才上場，只用了區區兩個月的時間就宣布一個天才中場橫空出世的蘭迪，最高報價八百萬英鎊，報價對象大多是各區域的第二級別聯賽，第一級別的太多天才了，而且他還那麽年輕，買回去怕不是坐冷板凳。她好不容易撿到的天才可不是那麽浪費的。
第三個是上賽季同樣有亮眼進球的尼爾森，報價六百萬英鎊，和蘭迪一樣，多是第二級別聯賽的人。
往下第四個是二門尤利塞斯，四百萬英鎊，由于足總杯他沒上場，盡管隊員和對手誰都看得出他成長下去會是湯姆2.0，但沒有太進入挑剔的客人視線當中。
平瓊看着那麽多的0眼都花了，心裏在想這還真是一條致富之路……
只可惜現在報價高的那幾個人她都不太舍得賣出去。
再往下其餘人的報價就相比起來不高了，除了報價還有想租借的，全部看完後她心理也有個譜，趁還沒放假，就趕緊把人抓來面談一下吧。
知道假期将近的全部球員都有點浮躁，很難還能做到将全部心思投入到訓練上。
連一向訓練上很認真的蘭迪此刻也有點失神，腳下習慣性地颠着球，腦子則是完全放空。
他失神原因并不是因為快放假，而是因為他經紀人和他說的話。
這個經紀人和他是剛簽約沒多久，自知撿到寶的經紀人現在對于蘭迪還是“熱戀期”，盡心盡力地搜集到了不少俱樂部給他發來的報價。
最高的報價是八百萬英鎊，如果不是因為他還有過往的傷病疑雲在，這份報價本來可以上到一千萬英鎊以上。
這些報價俱樂部肯定是有的，如果俱樂部真的把他賣了怎麽辦？
他自然是對流星還是有感情的——這其中一大部分感情來源于他們的主教練瓊，嗯，可能再加個好吃的飯菜？再加個對身體很看重的醫療團隊？再加個很靠譜的教練團隊？
不行不行，越想就越發現流星太多東西值得他留戀了。
可是如果買他的人是豪門那怎麽辦？他真的能夠不心動嗎？那可是實力巨強備受矚目的豪門，自己從小到大踢球的夢想不就是想去最大的舞臺嗎？如果不是一場車禍改變了他的人生……
“蘭迪，boss找你。”有人喊他，蘭迪心髒被高高吊起。
來到boss的辦公室，她很直白地把幾份報價單放到了他面前：“這是其他俱樂部發過來的報價，你有什麽想法？”
蘭迪的頭腦還在混亂中，不知道說些什麽。
平瓊先說：“說實話，我知道即使升上了英甲後英甲這個池子也容納不了你。”
蘭迪驚慌地開口：“Boss，我……”
“但是我沒想賣掉你。”
“啊？”
“在他們都不看好你的時候，是我把你帶回來，辛苦養好送上場的，直接把你拱手讓人怎麽想都不劃算。而且你還那麽年輕，去豪門上場時間少，坐冷板凳就是浪費天賦。去其它略小一點的俱樂部我又怕他們看你厲害使勁使喚你，把你的職業壽命縮短。”
平瓊念叨着，蘭迪只感到一陣心安。
“想來想去還是留在我們這裏最好，但是我也知道，即使上到英甲，這個小池子發揮不出你的大作用，我想把你租借出去給別的聯賽鍛煉，你要去嗎？”
這大落大起又大起大落把蘭迪給搞得懵了一下，他茫然發問：“租借去哪裏？”
“西甲的皇家社會。”
西甲和英甲的層次可差太遠了，英國是在英甲上還有英冠英超，英甲數下來是第三級聯賽，而西甲則是則是西班牙的第一級聯賽，皇家社會也是老牌俱樂部，盡管西甲被皇馬和巴薩兩巨頭給壓住，但這些老牌俱樂部水平依然不容小觑。
“他們保證在西甲聯賽裏38場會至少讓你首發10場以上，而且你還需要定期接受我們的體檢，萬事皆以你的身體為主，太過分使喚你的身體我有權終止這次合約。這件事你可以考慮一下，畢竟西甲的夏窗期還有一段時間，回去享受你的假期吧。”
和蘭迪聊完也快傍晚了，湯姆的經紀人也發了個郵件過來說讓她可以發布通知。
平瓊回複兩天後傍晚六點統一官宣，他們也要提前準備一些東西。
在這兩天時間平瓊把隊員都抓過來聊天，看看他們下一賽季的意向，先聊家裏比較遠的，聊完放人回家，然後再聊家在附近的，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摸摸底，提前準備好下個賽季。
5月11日傍晚6點，流星俱樂部在官網，推特和油管上同時發布了一個消息。
流星足球俱樂部：
非常感謝過去一個賽季中湯姆·岡特先生對球隊的付出，祝未來的歲月裏湯姆能平安順遂，走上職業巅峰，去看到自己期望看到的景色。流星永遠愛你。PS：除非在對手的球門上看到你，屆時會短暫停止愛你一場比賽的時間。
官網底下直接是附上一個視頻，推特則是有一個跳轉至油管的鏈接。
視頻不算長，大約十多分鐘。剪輯了他在流星俱樂部養病、複健、訓練、上場比賽、撲救、被平瓊和隊友坑害的微紀錄片。
剪輯水平很不錯，讓人想多看兩次的程度。
這個視頻給了湯姆的人蜜一個“交代”，也隐晦地宣布了一個信息：湯姆已經不是我們流星的人啦。
在這個視頻之後，湯姆經紀人的郵箱忽然爆了。
不過，這與平瓊已經無關。
她現在的重心放到了別的事情上面。
她的複合型人才所羅門很對得起他SSR這個評級，給平瓊來到了金主的郵件。
平瓊十分激動：“商業合作？投資流星俱樂部的嗎？贊助商嗎？我們終于能有贊助商了嗎？”
所羅門打翻了她的期待：“不是，是針對個人的合作。”
“……啧。啊不是，既然這樣你給他們球員的經紀人好了，我們按合同抽成不就行。”
“這是給你的。”
“啊？”
“是找你來代言。”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