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舌戰平陳
“平陳寨是很強，不論是先天數量還是人數還是綜合實力，都只比虎豹寨弱上一線而已……”秦元聲音平實沉穩，沒有什麽波動，“但是我敢斷言，若是平陳寨和虎豹寨只能存活一個的話，那麽輸的必然是平陳寨！”
“憑什麽？！”
“虎豹寨是什麽？是強盜，是盜匪，會讓三府交界之地的秩序趨向混亂，而平陳寨現在想獲得更高收益想轉型，轉型成功的後果是什麽？三府交界之地的秩序會越來越好！”
“你以為這會是件好事嗎？沒有了混亂之地，官府憑什麽增強自己的實力？怎麽腆着臉跟朝廷說自己的實力剿匪不夠讓上面多弄點資源來？”
“真以為三府交界之地誕生了我們是因為三府官府互相推诿所致？”
“他們只是養寇自重而已！是養豬而已，需要的時候割下我們一塊肉來作的功績，不然你憑什麽以為我們能存活那麽久？一次性把我們給剿滅了，需要的時候怎麽刷功績？”
“若是最後只剩下了平陳寨，官府拿你們刷功績會失民心的！所以他們需要虎豹寨，如果最後只剩下了虎豹寨，官府可以肆無忌憚地拿他們刷功績還會得民心！”
“所以猛虎寨若是被滅，虎豹寨想滅你們平陳寨，官府一定會偷偷給上一些幫助的，難道陳大當家您以為平陳寨有能力對抗官府不成？”
此行此言，恍若石破天驚，震驚了在座的所有人。
陳大當家一下子呆若木雞，他一直未将朝廷和他們聯系起來過，他一直以為平陳寨能在這裏立足是因為有兩個先天那麽簡單。
“你是說，我們之所以能夠存在，是因為我們對朝廷還有利用價值？”陳大當家聲音有些顫抖，不怪他如此，只是天生格局所限。
秦元理所當然地點點頭：“不然呢？所以當你們轉型的那一刻起，就相當于真正站在了朝廷的對立面，要知道大晉可不是大魏，朝廷對于武林勢力的掌控力還是較強的。”
“等等……”陳大當家覺得秦元說的這一切刷新了他的世界觀，他需要一段時間來緩緩自己的心情，不僅僅是陳大當家如此，其餘人也沒有例外。
格局大小可不是一日之間能夠提升的。
“所以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
“那我們滅了虎豹寨之後還不是會被朝廷盯上？既然以後都沒有用了，倒不如一次刷功績刷完。”陳大當家反應尚算迅速，只可惜當他跟着秦元的思路走的時候就意味着陳大當家必然會被秦元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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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培養一個新的不就好了，官府會玩養寇自重，我們也會啊，随便派個心腹去建立一個勢力在這裏燒殺搶掠，然後有事沒事我們打上幾場就好了啊。”秦元撇撇嘴，顯得極為不屑，心裏卻樂開了花。
秦元剛剛說的一大通有道理嗎？
當然有道理。
可是秦元卻刻意忽略了一些事實。
比如說可以通過賄賂的方式提升自己的官府眼中的價值，再比如說官府如果想刷功績的話偷偷扶植一個勢力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而當陳大當家跟着秦元的思路走的時候他就走入了一個死胡同，他難以想到其中被秦元刻意忽略的部分，那麽被秦元牽着鼻子走也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我再想想，還請秦三當家先去休息休息。”陳大當家此時此刻的态度很好，他知道一個聰明人對一個勢力的意義。
秦元點點頭，接下來是屬于平陳寨的內部商議時間，和他秦元沒什麽關系了，也需要等他們商讨出一個結果來才會再叫自己吧。
秦元被一個土匪帶到了某間還算可以的茅草屋裏，秦元也不嫌棄，就在這裏小小休息一會兒。
過了好一會兒，秦元才再度被請回去。
“我們同意和你們猛虎寨合作，你說說，你們能付出什麽代價？”陳大當家看着秦元問道。
“代價？陳大當家你可別忘了我們我們都是為了繼續存在下去所以選擇合作，若說代價，你們又願意付出什麽代價呢？”秦元嗤笑一聲道，談判時候一定要貶得對方一文不值。
“呵呵，秦三當家，你之前說的很對，如果我們不和你們聯合，我們勢必會被虎豹寨給滅掉，可是你需要注意一點，在我們被滅掉之前，虎豹寨會選擇先滅掉你們啊。”陳大當家也是跟着秦元嗤笑一聲，仿佛在較勁一樣。
秦元哈哈一笑，陳大當家說的的确沒錯，若是虎豹寨真的打算下手，猛虎寨是先滅亡的那一個，所以合作必須達成。
更為重要的是，他在最開始講的都是忽悠陳大當家的，若是虎豹寨真的滅了猛虎寨，可未必會對平陳寨下手。
所以平陳寨不和猛虎寨合作可以，但是猛虎寨必須和平陳寨合作。
“好吧陳大當家，您不愧是人中龍鳳，其實我們能付出的代價很簡單，就是戰後的利益分配。”
“你說說，想怎麽分？”
“我有一個想法，既然我們模式相同，不如等到虎豹寨滅亡後，我們個派出一半人手每日去收過路費，一起收，最後一起分。”
“這倒是可以，不過，怎麽分呢？”陳大當家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秦元會拿出這個來誘惑自己是在他的意料之內的。
“六四分，平陳寨六。”
“九一。”陳大當家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而旁邊的幾個人也在一旁附和道：“對，九一分，我們九，你們一。”
“陳大當家是想讓我們的死法變成從被虎豹寨滅掉變成活活餓死嗎？”秦元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希望陳大當家記住，我們猛虎寨是帶着誠意來的，為的就是我們猛虎寨能夠好好存活着，若是陳大當家不願意，那便算了。”
“在下告辭。”
秦元說完，直接轉身就走。
“等一下，等一下。”還未走出門口，就被陳大當家着急地攔下來了。
秦元并非真心要走，但是轉回去的時候卻又癱着一張臉：“怎麽？買賣不成仁義也不留了？”
“不，我想了想，我們也許還有的談，先坐，先坐。”
秦元依言坐下：“我敬佩陳大當家您的為人，但是也希望您不要把我當猴子耍。”
陳大當家尴尬地笑了笑，随後正色道：“你們拒絕九一分，可六四分也是我們不能接受的。”
“那您覺得多少比較合适？”秦元問道，自己之前鬧了這麽一出，陳大當家絕對不敢獅子大開口了。
“七三？”陳大當家憋了很久，最後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