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回,也是唯一一回,對江銜蟬産生了同情的心理
“叮~恭喜宿主,目标好感度上升10%。”
好消息來得猝不及防,江銜蟬才剛把缰繩解下,便收到了系統的提示。
“由于任務特殊,我給宿主開通了權限,當當——回憶鑰匙!”
鑰匙裹着金光融化在手心。
“注意哦,好感度每上升10%才能得到一把,每次只能開啓一次,宿主大人可別浪費了。”
意思是如果找不準時機,就會浪費一次機會嗎?
“小師妹,該出發了。”景簫逆着晨曦牽馬走到她身邊,和煦地提醒她,“你好像從方才起就一直魂不守舍。”
“昨晚沒休息好。”銜蟬不以為意地笑着,指着他眼下:“你看,你也長黑眼圈了。”
景簫觸了觸眼下。為什麽每次想套話,她都能找到話題轉移重點?
“既然下定決心參加試煉,三天三夜不睡覺也是常有的事。”他提着嘴角,锲而不舍地揶揄:“小師妹難道怕累嗎?”
“我要是怕苦怕累,也就不會跟着大家一起來了。”銜蟬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我這叫謹慎,出門在外,謹慎一些沒壞處,不怕死地往前沖才是最愚蠢的行為。”
這是在諷刺他昨晚不聽勸,一個人沖勁樹林找死。
景簫果然沉了臉色,一言不發地牽着馬走在一側。銜蟬心情愉悅,腳步也變得異常輕快。
打不過他,但可以用嘴炮堵住他。
一行人将客棧收拾了一下——雖然幾乎已成了一堆殘垣斷壁,一切打點完後,天色也幾乎亮了,沒時間停留,整頓行裝重又上路。
酆都鬼界波雲詭谲,淮陽便是一片熙熙攘攘的紅塵紫陌,斑駁的古城門下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江尋鶴一行人走得低調,根本沒人察覺。
江湖虬髯、王公貴族,形形色色的人見得太多,說不定當他們是走镖的劍客。
“賣糖畫啦——這位小哥要買糖畫嗎?”小販見景簫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抓準商機殷勤地湊上來。
景簫容色冷淡地收回目光。
“你年紀也不大,想吃糖人沒人會笑你。”銜蟬捱近他:“買一個嘛,我也想吃。”
“我從來沒吃過那種東西。”景簫不自覺地将心裏話說了出來,像是怕被人窺見自己的秘密,他又拙劣地補了一句:“為什麽你想吃我就得買?”
“……得,知道你不是紳士了。”銜蟬嘟哝了一句,下馬掏錢買了兩個,“我請你,下回記得請回來。我很窮的。”
她窮的話,這世上就沒有富豪了。
景簫遲疑地接了過來,咬了一口,酥脆甜膩。
他不喜歡吃太甜且粘牙的東西,原來遠看誘人,嘗起來卻也就只是這麽回事。
“千萬別浪費啊。”她雙唇泛着一層暖橘色的糖澤,又強調了一遍自己經濟上的處境:“我現在窮得吃土。”父命難違,老哥不接濟她了,她錢袋瘦了好幾圈。
景簫半怔着,貧窮中的一點白面也能做出至尊美味來,自己的下一口就沒想象中那麽難吃了。
記憶裏有一張髒兮兮的小臉,興沖沖遞給他半塊冷硬的饅頭,沖自己笑着露出四顆白牙:“一起吃才香嘛!”
銜蟬正收起錢袋子,迎面一道人影便往她身上撞,一個疏忽錢袋便脫了手。
這人瘦瘦小小的,穿着粗陋的青布短衫,卻剃了光頭,禿瓢腦袋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他還沒跑幾步,站在銜蟬身邊的景簫便伸出腳,輕輕松松将他絆了狗啃泥,錢袋在空中飛了半圈,落回他手裏。
那人趴在地上呻.吟。
銜蟬走過去好好看了眼,他也不超過十五六歲,還是個少年模樣。
“嗚啊——饒了我吧!”他抱起青紫混雜的腦門,看樣子是個慣犯,“我是永福寺的弟子!出家人不打诳語,我沒有偷你錢袋!”
銜蟬樂了:“這不叫偷,難道叫搶嗎?”
“出家人化緣的事,怎、怎麽能叫搶!”小和尚支支吾吾地說着,擡頭越過銜蟬的肩膀,看到站在她身後、滿臉寫着不悅與不耐的景簫,他嬉皮笑臉試圖蒙混過關的神情霎時一變,變得仿佛見到惡鬼一般恐懼。
“我說,該走了,別逗留太久。”
嘗到人生中第一支糖畫的景簫心情不錯,耐心地等了一會,才催促銜蟬趕緊上路。他抱手上前,視線往地上一垂,看清小和尚的模樣,烏黑如墨的眼眸微微眯起。
“你、你……”小和尚臉色灰敗,手指一寸一寸往上,直至指向視線裏俯視着自己的少年眉心:“惡、惡魔……”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碼字BGM是溫柔的炭治郎之歌,所以下一幅地圖會有糖分~
[注]: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歸。——黃庭堅《水調歌頭·游覽》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微螢照雨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