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彌補措施
硯總對自己的行為進行了深刻的忏悔,并努力尋找彌補措施,然而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到底該送什麽禮物。
一切不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在他這裏都是世紀難題。
他終于被迫認輸,趁俞衡去廚房刷碗,無奈進行場外求助。
硯總車禍以後幾乎跟以前的朋友斷了往來,能求助的人也寥寥無幾,他率先用微信聯系上徐舟,又讓徐舟拉來助理楊新楠,建了一個三人小群。
工作室解散後,幾個人各奔東西,難得重新聚在一起——雖然只是在網絡上。
時間緊迫,何硯之并不想多說別的,看門見山地問:【所以,情人節到底該送什麽禮物?】
第八位經紀人和第十九位助理齊齊震驚:【硯哥,你沒搞錯吧,情人節只剩下不到四個小時了,你居然現在才問送什麽禮物?】
何硯之忙解釋:【沒有,我本來送了,但是給搞砸了,他送了我個三萬塊的耳釘,我就……給他手寫了一行情書】
硯總要臉,甚至沒敢說自己真正的禮物其實是藥盒裹着的暖寶貼。
徐舟:【黃黃不知所措.gif】
楊新楠:【綠綠只想搖頭.gif】
何硯之:【……】
徐舟:【我竟沒想到,離開咱倆以後,硯哥連情人節禮物這種事都搞不定了,硯哥你以後可別吹你閱歷豐富撩誰誰倒了,我都替你丢人】
楊新楠:【臣附議】
何硯之:【?】
何硯之有些咬牙切齒,心說這倆貨确實是不在自己手底下幹活了,連曾經的頂頭上司都敢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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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新楠:【還是言歸正傳吧,硯哥你有什麽大致方向沒有,你說出來,我們幫你參考一下】
何硯之:【我要是有,還至于找你們嗎?】
楊新楠:【那你要不說說他喜歡什麽?】
何硯之想了想:【不知道】
楊新楠:【……不知道?】
徐舟:【tcl,我太心疼俞衡了,并且我甚至懷疑硯哥對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何硯之讓他們這麽一說,耳根陡然紅了,忙打字解釋:【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當然是真心的!我是想說他興趣太廣泛了,看書運動做飯打游戲,就沒有他不喜歡的】
楊新楠:【這樣啊,那還真是你的完美男友人選,畢竟硯哥你除了吃飯睡覺好像就沒有什麽喜歡的娛樂活動】
何硯之:“……”
無法反駁。
徐舟:【別的我不羨慕,我只羨慕喜歡做飯的,真希望我未來老婆也能喜歡做飯】
何硯之:【少扯別的,快給我出主意】
楊新楠:【你能不能說出一件他最喜歡的?】
何硯之思考半天:【他還喜歡養貓】
徐舟:【那你就送他只貓】
何硯之莫名其妙:【我有病啊,一只貓都夠受了,還養一只?而且這算什麽禮物,送了也是他養,怎麽能突顯出我的誠意?】
楊新楠:【誠意嗎?那我好像有主意了】
楊新楠:【[鏈接]初學者入門,教你用羊毛氈做出可愛貓咪】
何硯之一愣:【這啥?】
楊新楠:【羊毛氈,硯哥沒聽說過嗎?我覺得你現在用錢已經不能解決問題了,只能你親自動手,才能表達出你的誠意】
徐舟:【這個好,我之前看人鼓搗過,做得特逼真】
徐舟:【不過……咱硯哥手這麽殘,能行嗎?】
資深手殘黨何硯之受到了一萬點會心傷害,他擡頭偷偷往廚房看了眼,俞衡還沒刷完。
于是他争分奪秒:【先不說能不能行,關鍵他會喜歡嗎?】
楊新楠:【只要是你親手做的,他肯定會喜歡的】
何硯之已經開始病急亂投醫:【那好,現在立刻馬上,你們誰給我送點材料過來?】
徐舟:【……】
楊新楠:【硯哥,我覺得你可能有什麽誤會,以我目測來看,這個羊毛氈你不練上半個月,是做不出能看的成品的】
何硯之:【??】
那還說個球?
楊新楠:【我覺得你現在最佳的選擇是主動獻身,反正今天情人節,擇日不如撞日,然後你再慢慢搞羊毛氈,過段時間給他補上】
楊新楠:【好飯不怕晚,好活不怕慢鴨】
何硯之頭痛地捂住額頭——他想送個禮物,就這麽難嗎?
送來送去,把自己給送上了?
他捧着手機不知道該回複點什麽,這時俞衡從廚房出來,看他表情複雜,不由疑惑地問:“怎麽了?”
“……沒什麽,”何硯之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對了,你……介意我分批補償嗎?”
“什麽意思?”俞衡雖然沒有全懂,卻好像猜到了什麽,一挑眉梢,“怎麽,難道你要肉償嗎?”
何硯之:“……”
“這麽肯下血本啊,”他不說話,俞衡就當他默認了,順手在他臉上掐了一把,“你已經決定好了?咱們年三十那天晚上好像才算正式确定關系,這還沒過幾天……”
“你要不願意就算了,”何硯之垂眼,“好像我誘拐清純大學生似的。”
“我這不是怕你身體受不住嗎,”俞衡俯身撐住他輪椅扶手,湊到他耳邊,“而且,我們好像沒有準備,要不……我現在出去買?”
“嗯……不用,”何硯之支吾一聲,“其實我準備了。”
俞衡:“?”
何硯之:“我準備了……JO,比KY好用。”
俞衡:“??”
小保镖驚呆了:“你什麽時候買的?”
“前兩天,正趕上快到情人節,商家打折,我就買了,”何硯之表情不太自然,“昨天……剛到的貨,我還沒拆快遞。”
俞衡:“……”
原來如此。
原來昨天替某人收的快遞,居然是這種東西。
小保镖心情有些微妙,他萬萬沒想到硯總竟是這樣的人。
太過分了,都不給他一個機會。
俞衡沉默片刻:“那我去把快遞拆了吧。”
那箱快遞就光明正大地扔在茶幾底下,俞衡把它翻出來用刀子劃開,又說:“不過……我不太有經驗。”
何硯之:“沒關系,我有。”
俞衡看一眼他的腿:“我覺得,就算你有,可能也不太發揮得出來。”
何硯之:“……”
過于真實,引起不适。
“試試看吧,不行就算了,”他說,“你以前怎麽來,現在就怎麽來好了,反正對于1來說,底下是男是女差別也不是特別大。”
俞衡愣了一下:“什麽以前?我沒跟人上過床啊?”
何硯之震驚了:“你不是交過女朋友嗎?”
“是交過。”
“談了多久?”
“一個半年多,一個大概三個月吧。”
何硯之繼續震驚:“半年多都沒上過床?”
俞衡迷惑了:“為什麽半年就一定要上床?”
何硯之比他還迷惑:“你們難道都沒有需求的嗎?”
“需求歸需求,但這種事不應該慎重嗎?”俞衡坐在他對面,“大學搞對象能有幾個畢業不分的,在我看來,如果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就随便上床,那是對女生的不尊重。”
何硯之眼睛都睜大了:“9102年了,我居然還能在大學生嘴裏聽到這種言論。”
“……我也是有妹妹的好吧,”俞衡嘆氣,“我現在叮囑她不要早戀,将來就要叮囑她不能随便跟男生上床,我作為哥哥,難道不應該以身作則?難道我一面叮囑她別随便跟男生上床,一面自己随便跟女生上床?那也太雙标了吧。”
何硯之:“……”
似乎……也有一些道理。
俞衡:“我總不能,讓她以後跟別人說‘我哥叮囑過我’的時候,別人來一句‘你哥自己就是随便的人’,難堪不難堪?”
何硯之無話可說。
從小到大三觀都有點歪的硯總突然接受這一番洗禮,居然覺得自己以前有些太随便了,他“唔”一聲:“那……你現在同意跟我上床,是覺得我們已經……到可以談婚論嫁的地步了?不,我是說,如果我是女人的話。”
俞衡思考一番:“差不多吧,畢竟,暫時找不到比你更合我胃口的。”
何硯之:“……”
很好。
看來他們兩個的觀念是一致的。
“暫時找不到比對方更靠譜的保镖”以及“暫時找不到比對方更合胃口的雇主”。
就是不知道這個“暫時”能暫多久,沒準一不小心就暫了一輩子。
何硯之手指摩挲了一下輪椅扶手,有些不太自然地說:“那你豈不是第一次?”
俞衡:“所以我說我沒有經驗。”
“這個不重要,練一練就會有了,”何硯之說,“我的意思是,我不是第一次,而你是,是不是有點不太公平?”
“所以?”
“所以……你不會覺得不舒服嗎?”何硯之眼神閃躲,“這樣我會有點愧疚,好像我不僅誘拐了大學生,還騙他上床。”
俞衡:“……”
他竟不知道,硯總原來還是有良心的。
何硯之心情忐忑——萬一這時候對方回答他一句“會”,那他怎麽辦?
俞衡看他半晌,終于無奈一笑:“你過去怎麽樣,跟我好像沒有太大關系,我也不會計較,不管你是當過1當過0,跟多少人搞過,那都是過去的事。”
“但只要你決定跟我在一起了,那你就不能再那麽随便了,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要再像以前一樣,亂撩這個亂撩那個,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那絕對不會,”何硯之忙道,“我再渣也不能渣到同時勾搭兩個……而且我現在這樣……除了你也沒人看得上我了吧?”
俞衡:“……”
這話說的,怎麽好像他是撿破爛的?
什麽叫沒人看得上,只要肯掏錢,一堆人排隊等呢好麽。
他有些一言難盡,把快遞盒子裏的東西掏出來:“你就只買了潤滑液啊?不用套嗎?”
“為什麽要用?”何硯之不太理解,“咱倆之間還要用那東西?我又沒有艾滋病,你肯定也沒有吧?”
“我當然沒有,”俞衡說着,伸手将他從輪椅上撈起來,“那就去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