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號電池

第20章 幫我保守我身體的秘密

蔣戶柏好不容易等高歡歌吐完，給他擦了嘴。然後再招了出租車回學校。出租車只能在校門口停了，于是蔣戶柏不得不把高歡歌背回自己宿舍。

蔣戶柏給他漱口擦臉後以為事情終于結束了，正要睡覺，歡歡卻痛苦的呻-吟起來。蔣戶柏趕緊查看，見他又要吐，立馬扶他到廁所去。

結果接下來就是蔣戶柏怎麽也睡不好，後來幹脆也不睡了，因為每隔大半個小時歡歡都要吐一次，最後居然吐了膽水。這下可嚴重了，蔣戶柏看看時間，三點多快四點了，沒辦法，蔣戶柏揉揉酸疼的眼睛背上歡歡再次麻煩了樓管阿姨一次，出了門。

這種時候，像學校這種比較偏的地方很難打到出租車，還好醫院只有三條街，蔣戶柏一邊扶着高歡歌，一邊防着他再吐，就這麽艱難的花了半個小時才走到醫院。期間高歡歌又吐了一次。

蔣戶柏挂了個急診，很快見了醫生。醫生見了高歡歌這症狀很是皺了皺眉頭，說道：“年輕人就是不把身體當回事，不能喝就別喝。”雖然語氣不太好，但還是很認真的給高歡歌檢查起來。

蔣戶柏站在一邊翻了翻錢夾，不禁又仰頭看着天花板，心中暗嘆：每遇見你，我就變得一次比一次窮，如今只剩幾十塊錢了。

“他有點酒精過敏，你看皮膚紅了，你剛剛說他都吐膽水了？”

“嗯，是的，吐了好幾次了。”蔣戶柏只能指望歡歡兜裏帶夠了錢，醫院花錢就是無底洞啊。

“輸液吧，我給你開個單子。”醫生撇撇嘴，回到辦公桌上開始唰唰唰的寫字。

蔣戶柏在高歡歌的衣服兜裏摸了幾下掏出錢夾，數了數，裏面除了一張火車票，還剩近500塊錢。于是把錢都拿出來帶着醫生的單子去開藥去了。

……

歡歡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11點了。他艱難的睜開眼，覺得環境陌生的很，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朝旁邊看了看，見蔣戶柏面有菜色的做在椅子裏睡覺，一張原本該青春英俊的臉，居然看上去有些滄桑感，兩天不見就從美少年跨越到成熟大叔了，歡歡對自己的這種想法覺得挺囧的。

歡歡張開嘴想說句什麽，但嗓子難受得厲害。他眼前有根透明的管子晃動了幾下，歡歡疑惑的順着管子往上面望去，卧槽啊！！！輸液瓶！！！

開玩笑的是吧！

歡歡腦子終于清醒了，撐着無比虛弱的身體坐了起來。蔣戶柏似乎聽到了響動，不一會就清醒過來，見高歡歌醒了，就問：“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點？”

歡歡咳了兩嗓子，說：“我怎麽了？”尼瑪勞資現在這是在醫院裏？出什麽事了？

“喝酒喝多了，膽水都吐出來了，還酒精過敏，我昨晚四點鐘背你來看醫生，醫生說要輸液。”蔣戶柏看看時間11:25，該吃飯了，于是說：“到中午了，你想吃點什麽，我去買，不過你只能吃清淡點的東西，醫生說得多喝牛奶養胃。”

高歡歌覺得頭疼得厲害，胃也很難受，苦着臉揉揉肚子：“先來點開水吧。”

“好。”蔣戶柏給他端了杯熱水來，然後說了一句歡歡特別心痛的話：“咱們還剩一百來塊錢了。”

歡歡一口水噴了出去；“你說什麽？”這又是什麽情況，剛剛你說的我還沒消化過來呢。

蔣戶柏再次重複道：“咱們還剩一百來塊錢了，對了，我昨晚看了你的火車票是中午12點10的。”然後雙眼看着輸液瓶，歡歡也跟着看過去，聽蔣戶柏說：“醫生說，還得輸一瓶，一瓶的時間是一小時。然後你明天還得來輸一次，你估計暫時回不了家了。”

歡歡覺得自己的心肝肺脾胃全都要疼死了：“那你可以先幫我把火車票退了啊，怎麽說也有将近100塊錢！”

蔣戶柏揉揉眉心，說：“你昨晚一直折騰到今早上6點才消停，我是真沒精力了，而且我今天早上9點的飛機，也沒退。”

歡歡愣愣的看着他，頓時說不出話來。

“你休息下，多喝點熱水，我現在出去買點東西。”蔣戶柏說完就出門去了。

高歡歌看着右手手背上的膠帶出神，他記得很清楚，他昨晚是跟同學一起去聚會的，期間被灌了不少酒，但為什麽最後送他住院的會是蔣戶柏？就算不是金鑫和趙學龍，那也和八竿子打不着的蔣戶柏扯不上關系吧。更何況……

高歡歌嘆口氣，他和蔣戶柏現在還有仇呢。

聽他剛才說為了照顧自己，熬了一個通宵，況且還是照顧一個喝醉的随時要吐的人。照顧一個醉鬼是相當辛苦的，結果飛機也沒登上，票也沒退。居然為了自己犧牲到這份上？

他不是應該很讨厭自己嗎？

蔣戶柏回來的時候高歡歌還是發呆，把東西都放在桌子上，拿出一盒牛奶說：“你先喝點牛奶，等會再吃飯。”蔣戶柏所說的飯也只是一碗粥。

高歡歌接過牛奶，看着他滿眼的血絲很是抱歉，說了句：“謝謝你啊。”

蔣戶柏搖搖頭，拆開一次性筷子打開盒飯：“沒事，你喝吧。”

高歡歌想起這是蔣戶柏第二次給他買牛奶，這次他沒有亂花錢，只買了幾塊錢一盒的，喝了兩口牛奶，高歡歌想到剛才的疑惑，不禁問道：“那個，我問你個事成不？”

“嗯，你說。”蔣戶柏餓極了，一大口一大口的塞着飯菜。

“昨晚上我和我同學去KTV，後來是怎麽碰上你的，金鑫和趙學龍怎麽沒在？”

蔣戶柏将嘴裏的飯菜咽下去，喝了口水，看着高歡歌尴尬的臉色，說道：“昨天晚上我在那裏也有聚會，本來是上個廁所就走的，結果碰見你和趙學龍，趙學龍要幫你解褲子撒尿，你不肯，所以我就代勞了，然後把你送回來了。”

“他們倆就這麽把我扔給你不管了？”歡歡頓時悲從心起，還說要為自己保駕護航呢，結果把他當燙手芋頭扔給蔣戶柏了。

蔣戶柏搖搖頭：“是我跟趙學龍說會帶你回學校的，如果你還繼續待在那裏的話……”蔣戶柏想了想，說：“我聽你和趙學龍的對話，猜他估計不知道你的事，所以帶你走了。”

雖然蔣戶柏沒有明說，但兩個人心知肚明，高歡歌頓時臉色就白了幾分，腦補着各種悲慘的後果，看着蔣戶柏的眼神多了一絲感激：“那個……非常謝謝你。”想想心裏就有些後怕，要是沒有蔣戶柏的話，他的秘密恐怕就被趙學龍發現了，還好他及時趕到幫了自己這麽大一個忙，但他心裏還是有些疑問：“其實，我想問你，你前兩天不是還……怎麽昨晚上會幫我這麽大個忙。”

蔣戶柏停頓了下，才說：“其實那天對你說了那些話，我冷靜下來後挺後悔，那時候因為付蘇的事情太沖動了，我不該對你說那些話，挺傷人的。本來想找個機會給你道歉，但沒有機會。昨晚上碰見了，舉手之勞嘛。”

歡歡心頭一下子就熱了起來，雖然蔣戶柏當時的話把他打擊得很慘，接下來的兩天都過得生不如死，但現在蔣戶柏的态度讓他覺得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不僅在自己醉酒住院的時候幫了這麽大的一個忙，還耽誤了回家的時間，損失了七百多塊錢的機票，剛剛還向自己道歉，這個情歡歡覺得自己怎麽也還不完。

“非常不好意思，耽擱你回家了，挺對不起你的。”歡歡很是愧疚，加上剛才的感動，覺得眼睛有些熱熱的。

蔣戶柏搖搖頭，沒答話。他回家的時間不是被耽擱了，而是這個暑假根本回不去了。

歡歡見蔣戶柏門頭吃飯不再說話，氣氛有些沉重，但他還是忍不住說道：“我，額，我能不能麻煩你個事。”

“你說。”

歡歡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能不能幫我保守我身體……這個秘密，不告訴別人。”

蔣戶柏擡頭看着他充滿希冀，卻透着絲絲恐懼的眼神，心頭一軟，答應到：“我肯定不會告訴別人的，我人品可沒這麽壞。”他從不是一個喜歡胡亂八卦的人，也不屑做這種沒人格的事。

高歡歌終于呼出一口大氣，心頭激動得不行，一把抓住蔣戶柏的雙手，語無倫次的說道：“真的，真的，太感謝了，真是太感謝你了。”

☆、我越來越緊張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