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如願上勾
又是一個黑夜,天空中還落着絲絲細雨,而在這片空曠的郊外之地更顯得有些涼意。
二名黑衣人卻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這片空地上,似乎并不懼怕雨水的傾淋。
二人在空地邊轉了一圈,來到一個墓碑前停住,互相對望了一眼,彼此的目光都含着疑惑。
在他們的面前,正伫立着一塊墓碑,墓的主人是誰卻不得而知,因為碑上空無一字。
“這個就應該是無字碑了吧?”其中一名黑衣人低聲說道。
另一個黑人輕輕點頭表示認同。
“那我們抓緊時間把名冊找出來吧。”說話的黑衣人發了指令,兩人便準備挖墓。
說時遲,那時快,一條灰影閃出,速度飛快地扣住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手臂。黑衣人顯然大吃一驚,立刻反擊,但是來人武功太高,速度之快已經超乎二人的想像,奮力拼搏之際又是招招殺氣十足。雖然由于這番突然襲擊讓兩人感覺有點手足無措,一時亂了陣腳,但是畢竟兩人身手還算敏捷,很快便恢複了狀态,奮力反擊。
雖然來人武功高強,但是眼前的二位黑衣人的武功也不弱,以一敵二的結果自然還是稍稍落了下風。正當二名黑衣人的眼中露出得意之色時,冷不防又竄出另一個白衣人,身手似乎還在前面那灰衣人之上,很快灰衣人便得以專心對付其中一名黑衣人,并成功地扣住了他的脖子。
“不想他死的話,就住手。”灰衣人沉聲喝道。
拼鬥終于停了下來,被灰衣人反手扣住喉部的黑衣人眼中透出驚駭,啞聲說道:“你想怎麽樣?”
“好像該是我問你們想要幹什麽吧?”灰衣人說道。
而另一名伫立在一邊的黑衣人則警覺地看着面帶面具的白衣人,心中似有頓悟。
“你……你是虎狼寨的……白虎當家?”黑衣人謹慎地問。
這一灰一白兩人正是黑狼和白虎,扣住黑衣人喉部的灰衣人則正是黑狼。
“兩位好眼力。”白虎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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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上當了……”被扣住的黑衣人嘴裏喃喃說道。
突然,白虎出手一下掀開了被扣住的黑衣人的面紗。
“黑狼,你眼光不錯,這個人居然就是曲馳俊的獨生兒子曲揚。”白虎笑道。
另一名黑衣人正欲沖過來,黑狼立刻扣緊了曲揚的喉嚨,厲聲說:“別過來,否則我一掌打死他,這樣你也無法和你的主人交待了吧。”
而此刻的曲揚已經吓白了臉孔,黑狼和白虎在江湖上聲名顯赫,武功之高也是他所不可匹敵的,如今落入他們的手上,如果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不要,祈誠風,你不要過來。”曲揚慌張地阻止黑衣人的動作。
“原來閣下就是曲家的護院祈誠風,真是久仰大名了。那正好,就請祈大俠回去和曲馳俊報個訊吧。”黑狼大聲說道。
“你要我傳什麽話?”祈誠風沉聲說。
黑狼嘴角一撇,冷冷道:“你告訴曲馳俊,如果想要他的兒子完好無損,那麽,就請他把那塊紅石寶玉拿來交換吧。”
曲揚眼中一片迷茫,問:“什麽紅石寶玉?”
但是對面而立的祈誠風卻似乎明白了,眼神淩厲地看着黑狼,道:“原來如此,看來你們的目的根本不是要回貢茶,而是志在紅玉,我們都被你騙了。”
“我想這回兒,貢茶快到京城了吧?是不是,祈大俠?”白虎挑眉道。
祈誠風微微垂目不作回答,似乎在思量些什麽。
“祈大俠是聰明人,相信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白虎微微一笑。
祈誠風冷哼了一聲,說:“不過你們以為抓住了我們公子就能得到你們所要得到的東西麽?”
“哈哈,那麽我們就賭一賭曲馳俊到底是不是慈父吧。”白虎亦冷笑。
“好,白虎大俠,黑狼大俠,我會去傳訊,但是你們絕不可以傷害我家公子。”祈誠風厲聲說道。
“大俠二字不敢當,我們不過是占地為王的山賊罷了。至于你家公子,我們一定會善待于他的。”黑狼突然扣緊了曲揚的肩膀,令他痛的悶哼一聲。
祈誠風看了一眼曲揚,表情鎮定,又轉眼看向黑狼,淡淡地說:“兩位是真大俠還是賊寇,祈誠風心裏很明白。”
黑狼緊盯着祈誠風凝視的目光,淡淡地點了點頭,在彼此的凝望中似乎有着千言萬語。
“那麽名冊呢?”祈誠風淡淡地問。
“從來就沒有什麽名冊,難道張大人真的丢了名冊麽?”黑狼挑眉說,眼神中盡是挑釁。
祈誠風聞言只是淡淡一笑。
祈誠風向曲揚作揖道:“公子,請委屈一下,我會找人來救你。”
“快點……”看着祈誠風遠去的背影,曲揚急道。
話未落,背後感覺有一股強力将他推倒在地,痛的他哇哇直叫:“混蛋,居然敢對本少爺如此不敬,我……”
當他擡起頭看到黑狼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方……”曲揚驚愕地想說,卻欲言又止。
剛才由于被黑狼反扣在手,一直沒有看到他的真面目,如今被黑狼推倒在地後,他終于看清楚了。這個人為什麽如此酷似方家大少爺?不,他立刻又推翻了自己心裏的想法,眼前這個人雖然容貌和方皓威相似,但是他滿臉的胡須和舉止中時不時露出的粗犷與那書生氣十足的方家大少爺有着天壤地別,更何況此人武功高強。
“怎麽,曲公子,不服氣?”黑狼嘲笑的口吻。
“你們想對我怎麽樣?”曲揚額頭微微沁汗。
“沒什麽,只想你坐在這個無字墓碑前好好思過。”黑狼冷冷道。
曲揚一愣,說:“思過?我為什麽要思過?這裏面埋的到底是什麽人?”
黑狼靜靜地看着墓碑不發一語,神情卻顯得肅穆。曲揚看着黑狼的表情,一股寒意從心底油然而生。
“可憐人。”沉靜半刻後,黑狼終于緩緩開口。
曲揚哧笑道:“可憐人?這天下可憐人何其多,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墓,想必也不是什麽好人。”
黑狼緩緩轉過眼,狠狠地盯着曲揚看,手指墓碑說:“像你這樣的公子哥,當然不懂得何為百姓疾苦,居然還敢在這裏放肆,大言不慚!”
曲揚站起來,冷笑一聲,說:“哼,你也不過是個只會搶人財物的山賊,你又懂什麽疾苦了?再說了,這墓碑裏的是什麽人?你怎麽知道他是因為貧苦而死,說不定就是個江洋大盜,欺世之人,否則為什麽連個名字都不寫上,還不是不恥見人的主?”
“混帳!”黑狼突然怒吼一聲,一腳踢在曲揚的腿上。
曲揚一個不穩被踢得跪倒在地上,剛想站起來,卻被黑狼緊緊扣住身體動彈不得,卻是怒而不敢發作。
“你們曲家作惡多端,害人無數,面對亡靈不思悔過,居然還要出口侮辱,實在可惡之極。”黑狼怒目圓睜,大聲喝道。
曲揚怒道:“我就罵了怎麽樣,就算這墓中之人是我爹害的,也肯定是個罪人。我爹是個官,判一個罪人死,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黑狼抓起曲揚胸前的衣服,将他拉了起來,狠狠地盯着他,目光中殺氣十足。曲揚看着這厲目,不由駭住了,有些懊悔自己剛才的口舌之快。
“恐怕有罪之人是你那個當官的爹吧。”黑狼又一次拉緊了曲揚的衣服,道,“你們曲家這輩子欠下的債,總有一天會要償還。”
突然黑狼像是發了狂似的,一掌拍向曲揚,曲揚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黑狼!”白虎的喝聲讓激動的黑狼終于安靜了下來。
“我帶他去石屋。”說完,白虎就拉着曲揚将他關進了離墓碑不遠的石屋,并用鐵鏈将他鎖好。
任憑曲揚在裏面如何漫罵,門外的二個人都無動于衷。
“黑狼,你太沖動了。”白虎走到黑狼的背後說道。
黑狼靜靜地站在墓碑前,怔怔地看着墓碑,眼神顯得有些哀傷。
“躺在裏面的曾經是最愛我的人,每一次想到他們死的時候的慘狀,我心裏都不平靜。”黑狼低聲說着。
白虎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讓他們好好安息吧。”
黑狼走到碑前,手指輕撫,喃喃道:“究竟什麽時候,才可以為你們寫上碑文?”
白虎在一邊深深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