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查問
黑狼拖着疲憊的身體慢慢走出屋子,卻迎面碰上了早已等待在屋外很久的銀面人。
“你何時回來的,大當家?”黑狼顯得很吃驚。
銀面人說:“我回來好幾天了,只是你沒有工夫關心我這個兄弟。”
黑狼苦笑道:“你學會嘲笑兄弟我了?”
銀面人哈哈大笑,卻糟到了黑狼的一頓白眼。
“那姑娘是誰?我聽說你要強娶她作什麽……壓寨夫人?”銀面人正色問道。
“覺得我很荒唐是嗎?”黑狼邊說邊走到了溪邊,坐在石階上向水裏扔着石子。
銀面人說:“我所認識的黑狼從不會做這種欺壓婦女的行為,你這算唱的哪出?”
“也許是過分了點,但是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把她留在山寨。”
銀面人走到他的面前,直直地盯着他,沉聲問:“她是誰?”
“她……她叫宋心妍,宋崇武的女兒。”黑狼聲音雖低,但字字清晰。
銀面人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點頭。
“你喜歡上她了”銀面人雙手環胸。
“我?”黑狼哈哈大笑,站起身走到銀面人跟前,眼神突然變得凝重,“別人可能不知道,難道連你還不知道我,我黑狼的身份 ……何必耽誤別人。”
“我知道喜歡這兩個字對你來說太過沉重。”銀面人嘆了口氣,轉而說道,“可是你如何解釋,因為這個女人,你竟然任憑張浩父子在你的眼皮底上逃之夭夭?”
“你說什麽?這父子倆逃走了?”黑狼聞言大驚,雙眼直瞪着銀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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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面人苦笑說:“繩子被人齊刀斬斷,人早已離去幾天了,你竟然不聞不問,現在反而對我的話表示質疑,你這是……”
未等銀面人說完,黑狼早已向石溝方向跑去。
銀面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跟着黑狼的腳步,銀面人随後也到了石溝。
看着被齊刀切斷的繩子,繩子邊上是那把帶血的匕首,黑狼的臉色也随之陰沉到了極點。
“看起來,就是這把匕首救走了張浩父子。”銀面人沉聲說道。
黑狼緩緩擡起頭,看着銀面人,面色鐵青,說:“這寨子裏有奸細!”
“這麽說起來,上次軍糧一事或許也是因為寨子裏有內奸?”黑狼沉思片刻,若有所悟。
銀面人聞言負手踱了幾步,微微點頭,說:“這麽看來的确有可能。那次軍糧被劫一事,估計也是這個奸細告的密,否則我們不會來不及送到宋崇武将軍手上,就不會發生今日宋将軍一家被害一事了。”
黑狼緊緊握住拳頭,骨頭裏發出咯咯的響聲,很顯然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難怪很多時候,我們所做的事情都失敗了,現在細想起來,原來是……”黑狼憤憤地說。
銀面人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人應該不簡單,不知道是什麽目的。”
黑狼說:“這還用猜?我們想從張浩手中拿到什麽東西,就知道這個人是誰指使了。”
“你是說他是……”銀面人睜大了眼睛。
黑狼堅定地點了點頭,二個人互相看着對方,神情凝重。
“逃走一個張浩并不可怕,可是想要殺寨子裏的客人就非常可怕了。”
兩人正在思慮中,突然耳邊傳來了這麽一句話。
“雲娘?”銀面人喚道,“你這話何意?”
看到初雲出現在這裏,黑狼蹙眉問:“不是讓你照顧妍兒嗎?為什麽跑來這裏?”
初雲緩緩走上前,說:“只是有個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二位當家,說完我就會回去。”
“什麽事?”黑狼語氣并不好。
“剛才我和妍兒姑娘閑聊,妍兒姑娘告訴我,之所以她會沖上前被二當家你刺中一刀,并不是她想為張棋擋刀……而是有人在她背後推了一把,她是摔到你的刀前的。”
“你……說什麽?”黑狼勃然大怒,聲音也一下子變得異常尖銳淩厲,目光如刀,瞪着初雲。
黑狼就這樣站在那兒,臉色越來越陰沉,雙眼噴火。他緊握的雙拳更是"格格"作響,眼裏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來人啊!”突然,黑狼怒不可遏地吼叫着,這聲音像沉雷一樣滾動着,傳得很遠很遠,響徹整個山寨,“所有人給我滾出來!”
随着黑狼用力地擊鼓,山賊們急急地聚集到石溝,剎時間站滿了人,大家都用驚恐的目光看着黑狼,因為他現在滿臉殺氣。
初雲也被駭住了,認識他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黑狼像今天這樣失态,如此怒火中天。以前,雖然也碰到過讓黑狼生氣的事情,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怒發沖冠。
“是誰放走了張浩父子,給我站出來!”黑狼如雷霆似的吼叫讓所有的山賊都吓得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黑狼,冷靜一點。”銀面人忍不住上前制止他的失常。
“別管我。”黑狼将銀面人輕輕推開,并不理會銀面人的勸誡。
“說,是誰!”黑狼的聲音低沉卻讓在場所有人的感到了害怕。
突然間,黑狼一個飛身,從衆人中拉出了一個年輕漢子,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那個年輕漢子摔了個四馬朝天,驚恐地看着黑狼。
“二當家,這不關我的事啊。”漢子吓得面無人色。
“池超,當日讓你去為妍兒姑娘取藥,你遲遲不歸,你的嫌疑最大。”
“不,二當家,真的不是我呀,當日我真的是去取藥的啊。”
黑狼狠狠地踢了他一腳,痛得他滿地打滾,嚎叫不已。
“陳貢,你作為山寨管家,這件事你也脫不了幹系。”黑狼又把矛頭指向了陳貢。
這陳貢聞言也立馬慌了神,連道:“二當家,您不能這麽武斷啊,我陳貢這麽多年為山寨都是盡忠職守,半點不敢逾越二位當家的旨意,我是忠心耿耿啊。”
“當日二當家離開後,是誰在此駐守的?”銀面人打斷黑狼的胡亂責問。
“站出來!”黑狼淩厲的目光掃視着眼前所有人。
人群中抖抖索索走出了二個人,害怕地看着二位當家。
“石誠,喬飛?”黑狼直勾勾地看着這二個人,手指輕撫着自己的下巴。
“你二人可正是當日值守之人?”銀面人問。
“是的,大當家,但是……”喬飛垂目答道。
“那把當日的情景說一下。”
“大當家,當時二當家誤傷了李姑娘後,大夥都離開了。陳管家就讓我和石誠二人看着張浩父子,可是後來我感到有人在背後打了我一拳,然後就暈過去了,後來就不知道了。”
“是啊是啊,大當家明鑒啊,那人出手真的很重啊,你看我脖子後面到現在還有血痕啊。”石誠迫不急待的也為自己開罪,并轉過身指着自己脖子給銀面人驗證。
石誠脖子上的血痕的确非常明顯,紅紅的二道在陽光下更顯得觸目驚心。
黑狼一下子沖到石誠面前,反扣其手,撩開他的頭發,看着他的脖子。可是黑狼用力實在太猛,石誠痛得哇哇叫。
“這點痛也吃不消,沒用的東西。”黑狼推開他,石誠一下子就摔在地上,又是一陣慘叫。
随後,黑狼又扣住了喬飛,亦撩開了他的頭發,只是這一次看到的是完好的膚色。
“哼,好你個喬飛,居然賊喊捉賊,是你放走了張浩父子!”黑狼怒道。
“啊,不,冤枉啊!”喬飛聞言吓得立刻跪倒在地上求饒,冷汗如注。
“你說有人在背後傷你,可是你脖子後面一點傷也沒有,作何解釋?”
“這……我……”喬飛一時語塞,愣在當場。
黑狼一腳踢倒了喬飛,并取出袖中的鞭子朝着喬飛身上打去。幾鞭子下來,可憐的喬飛痛的直在地上打滾,連聲求饒,可是憤怒的黑狼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