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隔,卻仍然執意愛着她的人?
家寧真的很想知道,這樣費心準備禮物,卻始終沒有現身的人,究竟,想做什麽。
“走,我們當偵探去。”周末,納納空出時間,拉上家寧,準備當一天偵探。
兩人先到家寧家裏,取了快遞包裹的外包裝。
那是一家私人快遞公司,送貨單下面印有公司的電話號碼。
兩人循線打去。
“是的,這是本公司的熱線。”接線員聲音幹淨利落。“請問能為小姐服務嗎?”
“我們想查一件包裹的送貨人。”納納很老練地說。
“對不起,能告訴我送貨編號嗎?”接線員沒有拒絕。
“好的。”納納報上送貨單左上角的編號。
“請稍等。”
電話裏傳來敲擊電腦鍵盤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接線員說,“該包裹送貨人與本公司簽有協議,不得對外透露他的姓名地址電話等私人信息。對不起,小姐,我幫不了你。”
納納挂上電話。
“如果是男生就好了!”納納揮了揮拳頭。如果是男生,她還可以發發嗲,說不定能騙到些許資料。偏偏是個女接線員。
家寧失笑。“算了,既然對方不願意透露消息,我們為難快遞公司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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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這樣你就氣餒了?”納納用在家寧看起來很妩媚的白眼瞪她。
“呵呵。”家寧傻笑。
“喏喏喏,這裏還有一條路。”納納用彩繪着蝴蝶花紋修長漂亮的指甲點了點送貨單下角的送貨員手機號碼。“我們可以直接去問送貨員,他們都是到送貨人家裏 去取貨,然後送到收貨人手裏的。就象非常人販裏的傑森斯坦森把舒淇快送給她爸爸那樣,送貨員是另一個知道送貨人資料的。”
“So?”家寧挑眉,隐約明白納納想幹什麽了。
“嘿嘿。”納納鬼笑。“山人自有妙計。”
家寧也淡笑自若。她相信納納,所以不繼續追問。
隔了一周,納納和家寧周末早早回到家,納納窩在家寧家過夜。
兩人并肩抵足,躺在一張床上聊天。
第二天一清早,兩人就起床洗漱,圍着飯桌吃家寧媽媽做的清粥,佐以拌上麻油糖味精的腌小黃瓜和浸在蝦子醬油裏的皮蛋,配一只甜麻球。
納納吃得香甜無比,破天荒多喝了一碗粥。
家寧媽媽慈祥的圓臉上露出高興的顏色。
吃完飯,家寧和納納擠在不大的廚房裏刷碗,家寧洗,納納在一邊将之擦幹。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
“媽媽,我來開門。”
“阿姨,我來開門。”
家寧納納同時叫。
家寧媽媽納悶,開門也有人搶?
家寧和納納失笑,擦幹手兩人一齊去開門。
開門處,是穿着制服的快遞員。
外貌老實敦厚的中年男人看見門打開來,一向是和藹的阿姨來開門的,今天換成了兩個笑靥如花的年輕女孩子。一個笑容象朗麗的陽光,一個似溫和的微風,并肩站在一起,竟誰也不掩誰的風采。
可是,中年男人非但不覺得自己被兩個女孩子這樣笑看着是什麽飛來豔福,反而覺得眼皮一陣亂跳。
糟糕,左眼跳財,右要跳災,左右眼睛一齊跳,那可得破財消災了。
“叔叔,有我們的快遞啊?”納納發問。
“呃——是,有你們的快遞。”他自大背包裏取出扁平包裹遞過來,“請簽收。”
家寧下意識想伸手接過來,卻被納納一把攔住。
納納向家寧使個眼色。
家寧剎那曉得納納的計劃,是故退在一邊,看納納表演。
“叔叔,這份包裹我們不能簽收。”
中年男人只覺得自己似兒子常看的動畫片裏的人物一樣,額頭上頓時落下數條黑線。
“為什麽?”
“因為來路不明。你看,送件人一欄裏,沒有姓名地址聯系電話,不是來路不明嗎?”
“可是、可是,你們前幾次不是都收下了嗎?”他一直負責跑這一帶,已經算是經常送東西上來了,沒見這家主人退送啊?
“那是前幾次幸運,沒有收到什麽危險物品。但如果是一個炸彈呢?”納納理直氣壯地問。
家寧在一旁抿嘴笑,她第一次也這樣想過呢。
中年男人向上翻個白眼,這女孩子牙尖嘴利得讨厭。恐怖分子要寄炸彈也不會選這樣一處老式住宅,首選是大人物的豪華別墅,好不好?
心裏這樣嘀咕,卻還是耐心解釋。“所以貨物送出前,都向發件人核對過內容物,這裏是一個裝了鮮花的盒子。”
“不行,沒有發件人姓名我們不能收。”納納堅持。“也許我對花粉過敏,聞了就生命危險。”
家寧已經忍笑到腹痛,這樣扯的理由,虧納納想得出來。
九月末的天氣裏,中年男人額頭上沁出汗來。他在這家已經耽擱太多時間了。
嘆息一聲,他問:“小姐,那你說,怎麽樣你才肯簽收?”
納納丢給家寧一個勝利的眼神。
“把發件人的姓名和地址告訴我們,萬一發生什麽事,我們也好知道找誰算帳。”
“這不行。我們公司和客戶簽過協議了的。”中年男人一口拒絕。
“既然這樣,你就把東西帶回去吧。”納納抱起膀臂,一副沒得商量的口氣。
家寧怕快遞員真的就此帶着包裹回去,不得不輕拉納納的手。
中年男人氣餒,退件會讓他損失一筆收入啊。
“小姑娘,如果我向你洩露客人的資料,公司會炒我鱿魚。我中年失業,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份工作,我還有個讀中學的兒子要供他讀書。你這樣逼我,等于要斷我的生路。”
是財路罷?納納在心裏說,不過,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納納還是懂得的。
“這樣吧,你替我們傳個口訊,就說他再這樣藏頭露尾,送不署名的包裹來,我們一定會拒收。”
中年男人長出一口氣,“我知道了。”
納納這才微微讓開一點,叫家寧簽收。
這一次,盒子裏是一支美麗的秋藏紅花。字條上寫着: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好肉麻啊!”納納用手搓了搓光裸的手臂。“家寧,這個男生一定長得很醜,自覺不能以真面目出現在你眼前,所以選擇了這麽神秘的方式向你求愛。”
“會嗎?”家寧看着紙條上仍然稚拙的字跡,雖然已經比最初有進步了,可是,一筆一劃,字字分開,象小學生。
“字也很醜。”納納繼續批評。“我懷疑他怕你認出他筆跡,找人代打。”
家寧心間動了動,有什麽自腦海裏一閃而過,又消失無蹤,捕捉不到。
“他聽了我們的口訊,會不會不再送來?”家寧患得患失。
“家寧——你開始期待他送東西來了嗎?”納納停下批評,看着家寧臉上深思的表情。
家寧默默問自己,我開始期待了嗎?
良久,家寧點頭承認。“是的,納納,我開始期待很久了。”
糟糕,這個一個女孩子期待喜歡的男孩子的表情。納納不曉得該說什麽。告訴家寧期望越大,失望越深?
納納不希望家寧遭遇和自己一樣的傷痛。
家寧握住納納的手。
“我只是希望能見一見他本人,謝謝他,給我的生活帶來這樣美麗的期待,沒有別的。”
“那就好。”納納只能這麽說。
次一周,快遞員按時又送包裹上來了。
還是那個老實敦厚的中年男人。
還是納納和家寧開的的麽。
還是一樣的對話。
“有你們的快遞,請簽收。”
納納瞥了一眼還是一片空白的發件人欄,仍然拒收。
“這份包裹我們不能收。”
“他說他已經在盒子裏署明了身份,你們打開看就知道了。”中年男人想,要不是他覺得小兒女的感情純潔珍貴,他才不管他們呢。
納納看了家寧一眼,聳了聳肩。
家寧簽收了包裹,謝謝汗透衣衫的快遞員。
這一回,包裹有了變化。
由扁平細長的盒子,換成了立方盒子。
家寧和納納都好奇這一次,神秘人會送什麽來。他雖然從來都只送不太昂貴的禮物,但那些花朵字條卻能讓人深深感受到他的心意。
也确然,教家寧和納納大感意外。
鋪滿碎紙的盒子裏,放着一個紙塑。雪白的鳥兒展開雙翼,翼尖是黑色的,仿佛要振翅長空的樣子。
基座上有不太好看但認真的字跡:給家寧,水鳥。
水鳥?
家寧納納面面相觑。
想破腦袋,也想不起同學朋友中有誰叫這個名字或者用這個綽號的。
“這和沒有署名有什麽兩樣啊?”納納軟倒在藤榻上。
家寧在失望中卻有一絲絲好笑。
不知道,也好。
如果知道了,卻要失去這樣一份期待的心,換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