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劍三]失戀者聯盟

第30章 無情劍

天光乍破，群鳥啼鳴，朱雀街上來來往往，十分熱鬧，百花樓內，一個俊逸的白衣公子提着水壺正在澆花，他生得面如冠玉，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風度，真當得起一句公子世無雙了。

樓對面的茶館裏，剛剛擺脫西門吹雪的搜尋，成功來到江南的楚雲渺勾唇一笑，仿佛是見到的獵物的獵手。

當天晚上，花滿樓正準備安寝，忽然間卻聽到一陣哭聲，他提燈下樓，就撿到哭卿卿的小姑娘一枚，對方哭得眼睛都紅了，哆哆嗦嗦像只小兔子，又聽話又惹人憐愛。

“你怎麽了？為什麽一個人在這？是遇上什麽難處了嗎？”熱心的花滿樓蹲下來問道。

“他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他！我現在……就一個人。”楚雲渺斷斷續續地說着，讓人一聽就知道這是個和家裏鬧別扭，私自跑出來的千金大小姐。

“那你先到我的小樓裏住一晚好嗎？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花滿樓的聲音極富親和力，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相信他。

楚雲渺做出遲疑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才點頭答應。

花滿樓把人領上樓，安排住下，第二天就收到了一張好人卡，楚雲渺滿臉感激的對他道謝，但是對自己的身世來歷卻是一個字也不肯說。花滿樓沒辦法，只好暫時把人留下。

相處了沒幾天，花滿樓就發現這位瑤光姑娘實在是個聰明伶俐的好姑娘，她打從一開始就發現了他是個瞎子，卻什麽也不說，只默默地跟在他身邊，幫他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瑤光生得美麗又可愛，整條街的人沒有不喜歡她的，尋常姑娘在她這個年紀難免自恃美貌而顯得有些驕縱，她卻沒有這些壞脾氣，總是像小太陽般笑着，感染着周圍的人都露出笑容。花滿樓時常在想，到底是誰，竟然舍得把這麽可愛的小姑娘氣得離家出走呢？

楚雲渺在百花樓待了兩個月，花滿樓開始越來越少地提到要送她回家，最後甚至假裝忘記了這件事。他只要一想到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會陪他一起照料花草，再也沒有人會在紫藤花架下，用又甜又軟的聲音為自己念書，就覺得全世界的花都雕零了。

重陽佳節，兩人一起游街，後來又買了一葉輕舟，共賞湖光山色。楚雲渺借着酒意問：“花滿樓，你喜歡我嗎？你要是喜歡我，我嫁給你好不好？”

花滿樓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他忍不住吻了楚雲渺，然後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楚雲渺将他推倒在了船上，親密地與他纏綿。她的吻落在花滿樓的臉頰上，頸脖間，像火苗一樣燃燒了起來……

也許從前的瑤光只是一個假像，今夜的她才是真實的她，像妖精一樣，妩媚冷艶，勾人心魄，但是沒用了，花滿樓已經落入了她的網中，今生今世也逃不脫了。

浩渺的湖心中，旖旎的一幕正在上演，俊美的公子壓在姑娘的身上，探索着對方的身體，他向來克制，此刻卻陷入了瘋狂，放縱地索取着姑娘，幷最終在姑娘體內留下了痕跡。

原來這就是愛，愛使人失去理智，花滿樓吻着楚雲渺的雙唇，恨不能把她揉進胸膛裏去。

但或許兩個人終究是沒有緣分，在一天上街的時候，楚雲渺被人擄走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和自己一起的，還有許多不認識的女孩。

每一天，都會有一個女孩消失，所以盡管享受的錦衣玉食，恐懼的氛圍依然在漫延，終于有一天，輪到楚雲渺了。

她被帶到一間裝飾華美的屋子裏，本以為面對的會是一個恐怖的醜八怪，誰知對方竟是位清雅華貴的貴公子，若說西門吹雪是山巅雪，花滿樓是雲間月，那麽他就是水中蓮。

可惜蓮花總是生于泥淖之中，當這位貴公子扯去衣衫，求楚雲渺鞭打他時，他的驕傲就碎掉了。

啪！啪！啪！一記又一記鞭子抽打在宮九身上，使他感到刻骨的歡愉，仿佛是魚兒遇到了水一樣，整張臉都是靡艶的表情。

真美啊，不知道當他為愛瘋魔的時候，會不會更美？想到這裏，楚雲渺扔掉鞭子，蹲下身去捧住宮九的臉，溫柔地親吻他的額頭：“你感到快樂嗎？可是我卻為你而心痛啊……”

那個吻像朵花一樣，落在了宮九心尖，他整張臉上都露出迷茫的表情，一動不動地凝視着楚雲渺，可素來能洞察人心的他卻沒能從裏面找到一絲鄙夷，她說的，不是謊言嗎？

楚雲渺成為了唯一一個活着留下來的女孩，宮九讓她做自己的貼身侍女，時時陪伴在側。楚雲渺能夠感覺到，宮九的目光一直聚集在自己身上，像是一只多疑的狐貍，心中懷着濃濃的警惕與好奇。

可惜兩人之中把握着主動權的永遠是楚雲渺，宮九每一次犯病，楚雲渺的溫柔總是令他心神動搖，他的思念與渴望與日俱增，簡直像是吸毒成瘾了一樣。

“阿九……阿九……阿九……”少女的聲音如魔似魅，撩人心魄，宮九沉迷了，他将楚雲渺抱到床上，深切地吻着她，帶着薄繭的手脫去了少女的衣裙，露出潔白無瑕的身體，宮九着魔般在上面親吻撫摸，陷入了欲望的狂潮。

宮九愛上了楚雲渺，他源源不斷地從楚雲渺身上汲取着愛意，用绫羅綢緞和稀世珍寶來取悅她，希望對方能用愛的火焰将他熊熊燃燒。

宮九不知道在他之前楚雲渺有沒有別的男人，他也不在乎，反正楚雲渺只能屬他，要是有人敢來搶，便唯有一死！

于是當西門吹雪終于找到楚雲渺時，兩人展開了生死決戰，西門吹雪功力略遜一籌，眼看就要被宮九殺掉，楚雲渺忽然間沖了上去替他擋了一劍。

潔白的雪地裏，鮮血如玫瑰般盛放，宮九當時就吐出一口血來，只覺心中痛到了極點：“不！瑤光！你不能死！”

楚雲渺搖了搖頭，露出一個笑來，那笑容一如往昔般燦爛無瑕，卻像刀鋒一樣刻在西門吹雪的心中，沁出血來：“阿雪，你終于不用在我和劍中作出選擇了，因為……我替你選了。”

說完，楚雲渺就失去了聲息，宮九也跟着自盡，西門吹雪悲痛萬分，一夜之間青絲成雪，玉羅剎為了不他崩潰，只好封住了他的記憶。

從此以後，萬梅山莊再沒有什麽大小姐，西門吹雪像從前一樣一心向劍，不問世間之事，他就像是山巅之雪一般，不染塵俗，似乎任何事都不能影響到他。

只是當他在藏書閣中時，常常會覺得缺少了什麽，當他躍上屋頂觀賞星光時，總會下意識的帶上兩個杯子，當他在梅林中舞劍時，總會讓管家在旁邊擺一張琴。

終于，當西門吹雪練就無情劍的最高境界時，玉羅剎的封印碎裂了，所有的記憶如白雪般紛飛而來，覆蓋了西門吹雪的全世界。霎那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荒涼。

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我本可以容忍黑暗，然而陽光已使我的荒涼，成為更新的荒涼。

作者有話要說：多年以後，徒兒問西門吹雪，什麽是世上最悲涼的事，西門吹雪說：“深情之人練成了無情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