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出事兒了
六月，夏天的開始，而永和縣已經徹底進入了夏天，這個地方的氣候很奇怪，春天遲遲不來，當每次你感覺天氣轉暖春天到了的時候天上總會飄點小雪或者來一場降溫。但春姑娘一經來到後面就緊跟着夏寶寶，驟然變熱的天氣讓你覺得哪兒哪兒都是燥熱的，仿佛直接從冬天進入了夏天，完全不給人緩沖的機會。
五更天的時候天就已經微亮，灰色的天空中點點星辰退去，恢複了一片平靜，準備迎接朝陽，開始新的一天。。
蘇燦現在将天香居的事宜已經交代完畢，林凡學管賬學的很快，現在已經能獨擋一面了。蘇燦将火鍋底料的方子告訴了林嬸，包括煎餅面醬的配方，她走了這些事就得林嬸來做。她還怕走後店裏的人手不夠用，又托人招進來兩個夥計，看着全都是手腳麻利老實可靠的。
蘇燦從前些日子開始就一直勸李杏花和她一同去席州，雖然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的會有風險，可是不還有她和柳原苑呢嗎。在蘇燦看來幸福還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感情這東西是需要培養的，他不會自己跑到你面前來，更何況男未婚女未嫁的，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大。
李杏花雖然平時看着膽大臉皮厚敢于調戲小鮮肉，但在自己心儀的男子面前，她還是會害羞會膽怯，畢竟總是想在心上人的心裏留個完美的印象，就怕自己哪兒做錯了，讓對方不喜。
蘇燦現在不知道李杏花心裏是個什麽想法，她在感情這個問題上就是一個小白，盡管她現在已經有了愛情，但這個愛情是基于兩情相悅産生的所以過程結果都很順利，所以她對于暗戀中的女子的小心思并不是很懂。只覺得喜歡一個人就要勇敢的去追求讓他也知道你的心意，這樣才不會留下遺憾。
蘇燦以前聽過一句話:喜歡一個人去追求她，和他約會，與身先士卒攻入敵人的城池，本沒有差別，兩廂都是勇士。
天香居現在沒什麽需要她操心的，所以蘇燦現在往胭脂鋪子跑的很勤快，因為她實在是太無聊了，現在幾乎一天三次，按時按點每次都挑吃飯的時候或者下午鋪子人少的時候。
胭脂鋪子裏的夥計對蘇燦如此頻繁的行為已經習慣了，畢竟有了以前的基礎。
“蘇掌櫃，今兒還是來找掌櫃的。”夥計眼尖的看着走進來的穿緋色衣裳的女子。
蘇燦笑盈盈的說，“是啊，那你們掌櫃的在嗎？”
“掌櫃的好像出去了，我一早上都沒看見她。”
蘇燦皺眉，“出去了，去哪兒了。”難不成是因為這兩天來的太頻繁了，她出去躲着自己了。
“不知道，掌櫃的沒交代，要不您在這兒等等。”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他覺得蘇掌櫃就是太閑了，才會天天往這兒跑。
蘇燦看了看天色，算了，給她一天的時間考慮吧，反正還有時間。
“不用了，我先走了，她回來就不用告訴我來過了。”告訴她了又該覺得我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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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表示知道了。
出了胭脂鋪子，蘇燦想不出能去哪兒就在街上閑轉。現在進入六月，接近午時的天氣，太陽光已經變得非常強烈，白耀耀的光芒異常刺眼，不過陽光如此，溫度到不高感受不到那種大地的烘熱，太陽的溫度很溫和。
不過雖然如此，街道兩旁的攤子裏已經出現了挂着黃底黑字“茶”幡的攤子，攤主大多是中年男人或老人，擺上三兩張黑漆方桌，黃泥爐子上是一口黃銅長嘴帶把茶壺，壺嘴還在冒着袅袅熱氣。偶爾傳來一陣茶香，淡淡的聞着很舒服。
喝一口香茶，吃一個金三角是蘇燦覺得最惬意的事情，要是有一口搖椅就更好了。當然這兒的百姓通常就是這麽做的，尤其是夕陽西下的時候，聚三五好友要一壺好茶來一碟金三角，大家可以暢談到夜幕低垂。。
蘇燦在這邊悠閑的走走停停，手裏用油紙捧着一包熱乎乎的金三角，得了，今天中午就吃它了吧。
路過一個捏面人的攤子，蘇燦停下了腳步，看着桌子後面的有點滄桑的老人手指靈活的動着，，不時的用手指沾一下水或從一旁的面堆中捏過一小塊顏色不同的面團放在手底下的面團上，或做衣服或做鞋子，很快手底下就出現了一個活靈活現的小人兒，它戴着小帽穿着花衣手裏捏着糖葫蘆笑嘻嘻的看着衆人。。
憨态可掬的模樣要融化一幹人等的心，蘇燦也覺得它可愛至極，她不禁想蔣天信那個高大剛硬的漢子若是畫成Q版漫畫人物，再用面團捏出來會是個是什麽樣。
她這邊興致勃勃的看着，另一邊天香居裏林凡卻急的是滿頭大汗。
在蘇燦走後沒多久，店裏就來了一個渾身酒氣的客人，林凡怕他會叨擾到別的顧客就為他選了一個稍偏僻的位置，随後他就沒再注意一直在前臺忙活着，直到最後店裏的夥計收拾他旁邊的桌子時，發現那個渾身渾身酒氣的男子已經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沒有一點聲音，夥計覺得奇怪就上前去想要叫醒他，結果搖了他兩下怎麽都叫不醒，最後在他鼻下伸手一探，發現已經沒有了氣息。
夥計大驚，腳下一個趔趄，沒敢大喊跌跌撞撞的去找了林凡，林凡也是個半大的小子，遇上事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尤其還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林凡遣了一個夥計去胭脂鋪子找蘇燦，然後叮囑別的夥計此事不得張揚，等蘇燦回來再說。
夥計拔跑去胭脂鋪子發現蘇燦不在後，急得是滿頭大汗，不過也顧不上了，他用袖子胡亂的摸了一把臉，焦急的沿着街道找她，終于在過了一個街口後，他在一個捏面人的小攤前看見了蘇燦。那捏面人的攤子前已經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圈，他能瞧見她也實屬不易。
蘇燦正在腦海中想着Q版蔣天信的樣子，突然被身後一聲比一聲高的呼喊給打斷，她回頭四處看了看就瞧見三步之遠的夥計一臉焦急的在朝她揮手。
她走過去，“你怎麽來了，可是出什麽事了。”語氣疑惑不解。
夥計看了看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附身在她耳邊将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蘇燦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不過總算還算鎮靜，壓下腹中的一絲慌亂，沉聲對夥計說，“随我回去看看。”
天香居的人一看見蘇燦回來就仿佛看見了主心骨，林凡迎了上去，“燦燦姐，你總算回來了。”
蘇燦看着除了店裏的人外，空無一人的大廳，有的桌子上銅鍋還在冒着熱氣，散發出陣陣香味，顯然是人都剛走。
“沒有随意搬動屍體吧。”蘇燦看了眼現場就問林凡。
“沒有，你沒回來我們不敢動。”
她點點頭又說，“出事前有聽到他和別人争吵嗎？或者說是有沒有人去過他那桌和他說話。”這個他指的就是死者。
“我沒注意，你們有看到嗎。”林凡轉身去問站在一旁的夥計們。
其中一個瘦小的夥計說：“我一直在那幾桌負責清掃，沒有聽見争吵聲，有沒有人去找他倒是沒注意。”
蘇燦點頭又問，“那其他的客人是你們請出去的，還是因為害怕慌亂之中走掉的。”
林凡：“一發現出事，我們就将客人請出去了，退了銀子，應該沒人發現。”
“嗯，我知道了，這樣，你們先去報案吧，等官府來人了再說。還有，把那桌的所有酒水吃食都保留下來，方便衙門調查。。”蘇燦擡起下巴指向一個方向。
林凡帶了一個人去官府報案，然後指揮其他的夥計将其餘的桌子收拾了。
他剛吩咐完就被蘇燦制止了，“這裏都先別動，保留現場等衙門來人了再說，你們都在休息區候着吧，別亂跑，等會兒肯定會有人來問話。。”
蘇燦對這幾個夥計的心理素質也很佩服，遇上這種事情沒有慌亂，面上看起來也沒有害怕。
很快衙門就來人了，領頭的看樣子是捕頭腰間挂着一塊牌子，，後面跟着三位捕快。
他們都身穿青衣外罩墨藍背甲，腰束青絲織帶，左手按着刀柄。
蘇燦是掌櫃的，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對捕頭說了一遍。捕頭皺着眉頭語氣不耐煩，“這些我都知道了，你一邊呆着去。”在路上他問了林凡大體的事情。
捕頭交代手下的捕快封鎖現場，然後自己進去查看死者的屍體。
不到一刻鐘，捕頭就出來了，他問蘇燦，“他死前可見過什麽人。”一邊說話一邊用眼睛上下打量蘇燦。
蘇燦之前不在店裏并不了解事情經過，她喚來最先發現死者的夥計，“大劉，你過來一下。”大劉就是那個瘦小的夥計。
捕頭問他，“是你先發現他死亡的？”
大劉微彎着腰點頭，“是小的先發現的，那位客官來很久了，當時小的看那位客官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就想去叫醒他，然後就發現……。”
“那他之前可有什麽異樣。”
“小的沒發現，不過這位客官來店裏的時候就是滿身酒氣，坐下後又去酒架拿了兩壺酒。剩下的小的就不知道了。”大劉後來想了一會兒說到。
捕頭聽了後似乎并沒有在意，他敷衍的點了一下頭轉身對蘇燦說道，“現在還不能查明死者的死因，兇手不能确定，但人是在你們酒樓出的事，現在誰都脫不了責任，麻煩蘇掌櫃先跟我們走一趟，我們要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
“你的意思是要我在兇手未抓到之前一直呆在衙門裏，還是說只是簡單走一趟。”蘇燦的直覺告訴她這次的事情不簡單，這個捕頭的辦案手法也很奇怪，他似乎對于兇手是誰并不關心，剛才夥計向他報告情況的時候他也沒認真聽。。
捕頭沒想到蘇燦還會詢問一番，他兇神惡煞的說，“讓你走一趟當然是要呆在縣衙裏配合我們調查，難不成是請蘇掌櫃去喝茶。”
蘇燦在心裏冷笑，看捕頭這态度他是認定了兇手就是自己，這一進去想出來恐怕就難了。
她擡起頭看着站在面前身穿官服的男子，“人是在我的鋪子裏出事的沒錯，我可以配合你們調查，但是去縣衙恐怕不妥吧。”身上的氣勢絕不低于面前拿刀的男子。
王大喜眯着眼面上微怒，“你什麽意思，不肯走？”
“凡事要講證據。”
王大喜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嘲諷的一笑，“哼，你跟我講證據，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有沒有證據是我說了算。”
蘇燦現在好像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這是有人想要讓她入獄。
蘇燦從來就不是輕易會向惡勢力低頭的人，而且十四年的軍旅生涯讓她骨子裏的正氣只增不減，更何況是在這個是非曲直不分的時候，這個鍋她不能背。
“那按照王捕頭這麽說，兇手是不是我也是你說了算。”
王大喜冷哼一聲，“識相的就乖乖跟我們走。”
“不可能。”蘇燦的聲音清清涼涼的，不帶一絲感情。
王大喜冷哼不屑的看向她，“不走是吧，那就把店裏所有的人都抓起來，你是主謀他們就是幫兇。”
“慢着”，蘇燦低喝出聲，“你們平時就是這麽辦案的，不去想怎麽抓住兇手，在這裏冤枉普通百姓，還有沒有王法了。”
“老大，你和這個娘們費什麽話，直接帶走不就完了，我們也好早點回去複命啊。”王大喜身後一個黑瘦黑瘦賊眉鼠眼的年輕男子對他說，蘇燦看着他那樣，長的不讨喜聲音也不讨喜，實在不像個捕快，倒像是個采花大盜。
王大喜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看向蘇燦，“蘇掌櫃，現在乖乖的跟我們走，還會少吃點苦頭，否則……”他擡起眼皮下巴只想夥計一幹人等，“否則，就怪我心狠手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