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開始接受事實
宋離元出院後,回到了家進行休養。回家之後,他才知道媽媽已經去世的事實,原來是自己害死了媽媽,宋離元終于明白了為什麽爸爸不喜歡自己了,車禍前媽媽跑向自己的那一幕現在還歷歷在目,只要一回憶起腦袋就疼得不行,是自己害死了媽媽,哭着哭着,宋離元倒在了地上,他好像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裏的自己和媽媽一起在彈琴,媽媽的頭發很沒,風一吹就飄向了他這邊,他還能聞到洗發水的香味,那種只屬于媽媽的味道,可是彈着彈着,他回過頭去,媽媽就不在了,他想拼命的叫喊到:“媽媽,媽媽,”整個屋子都響起他的叫喊聲,可是還是不見暧昧的影子,“媽媽,媽媽”他想跑出去找,可是不管他怎麽奔跑,還是跑不出那個屋子,仿佛他一直在原地循環,“媽媽,媽媽,你到底在哪裏呀,阿離很想你,你快點回來好不好,爸爸說你離開了,不會再回來了,你快回來,好不好,”“媽媽,媽媽”宋離元突然驚醒了,五叔看見他醒了,在紙上寫到:小少爺,你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宋離元不想讓五叔擔心,所以搖了搖頭,“小少爺,請的手語老師明天就到了,以後我們可以用手語交流了”五叔拿着紙板,對宋離元笑了笑。
宋離元在回家後,聽力逐漸的康複,戴上了助聽器後,能夠像正常人一樣聽清,但是還有存在聽力障礙,如果音量太小,還是聽不見,所以五叔和歐文和宋離元講話都得提高分貝。不過宋離元很聰明,很快就學會了手語和唇語,這樣一來,不用仔細聽清只要看見別人說話就可以知道了,五叔和歐文為了不讓宋離元知道,悄悄對歐文說到:“歐文,這幾天你可以不用去學跆拳道了,好好陪小少爺玩,先生出差去了,留下小少爺一個人肯定會讓他感到孤單的,本來先生就對小少爺有點,歐文回答道:“ 好的,爸爸,我會好好陪阿離的”其實五叔知道,宋域名不是出差去了,而是把妻子的骨灰送回了中國,他現在只要一看到宋離元就會想到妻子是為了救他而死,心裏就,可是那個孩子,那個孩子,他不想再想,他現在只想好好的陪陪妻子。所以讓五叔照顧宋離,這樣一來,他也放心了。
“歐文”聽到宋離元叫自己,歐文追上宋離,“歐文,你和五叔在哪裏講什麽呢”“沒什麽,我爸叫我這幾天可以不用去練跆拳道,放我幾天假。”歐文知道爸爸交待過他不要多說話,“那你這幾天就住在我家吧”“好呀,我沒問題,只是我爸爸那裏”歐文說到,“你不用擔心,五叔那裏我等會兒跟他說”,一個月來,宋離元就像生活在一個無聲的世界裏,現在終于能夠聽見這個世界的聲音了。
“離元,這是什麽”歐文拿着蘇耳語送給宋離元的花袋問道,“上次回中國的時候,一個朋友送的禮物。”宋離元回答道,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他把與蘇耳語的回憶暫時擱在了一邊,現在看到這個花袋,他又想起那個下午,他和她坐在一起,等黃昏染過天邊,她的臉也抹上了一點暈色,那一刻,他忘了告訴她,她很漂亮。不知道那封信,她是否收到了,為什麽這麽久都還沒聯系他,難道她已經忘了自己嗎?“離元,你在想什麽呢?”歐文看見宋離元呆呆的站在那裏,“離元”歐文提高了分貝的叫到,“額,歐文,怎麽了”宋離元緩過神來,“沒什麽,只是看你站在那裏一直沒動,以為你怎麽了”“額,我只是看看這個花袋”“我們好久沒對決了”宋離元提議道,“好呀”歐文回答道,“只是你耳朵的助聽器”“我不戴助聽器”“好吧,我不會讓你喲。”歐文笑道,“你可是我好幾次的手下敗将”宋離元說到,兩人前往擊劍房,開始彼此的對決。
在這個暑假,蘇耳語經歷了失去父母的痛苦,從熟悉的家鄉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适應着周圍的一切,适應着沒有爸爸媽媽在身邊的日子,她好像已經開始在慢慢的接受着發生的一切。開學的第一天,由于她不說話,別人都把她當做一個奇怪的轉校生來對待。蘇耳語也感到萬幸,至少轉來的第一天,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在自己身上。等到放學回家的時候,她背着書包慢慢走回家,“喂”她好像聽到了一種熟悉的聲音,但是想到不會有人認識她,所以就沒管,只顧往前走,“喂,你怎麽在這裏呀”李胤跑過來拍了一下蘇耳語,蘇耳語才擡起頭來看了看,“原來是他呀”蘇耳語想到,看到蘇耳語穿着校服,李胤吃驚了起來,“難道你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可是比你大一屆的學長喲”李胤朝蘇耳語笑着說到,“我就說看起來你比我小”蘇耳語還是一直沒說話,只是一直向前走着,一路上,李胤叽叽喳喳的講個不停,一直問蘇耳語很多問題,“你如果有不習慣的可以告訴我”“你是2班對吧,如果有人欺負你,我會幫你的”“今天沒有人欺負你吧”盡管蘇耳語不講話,但是李胤還是向她講在學校的故事,他做各種逗趣的動作,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蘇耳語仍然沒有開口說話,慢慢的,離家的距離也就越來越近了,夕陽下,兩個人的影子越拉越長。到了家,蘇耳語開了門走進去,李胤回過頭對她喊道,“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去上學”蘇耳語沒有理睬他,徑直的上了樓。
月光傾瀉滿地,窗簾被風吹起,外面的樹葉不斷搖晃,但這一切都和宋離元沒有關系,摘下助聽器後,他的世界只是無聲。為了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有戴助聽器,他總是戴着耳機。他好像也習慣了這樣安靜的世界,世界總是很吵,吵得讓他聽不見聲音。他的手中拿着蘇耳語送給他的花袋,好像當花袋掉在地上的時候,才會感受到聲音。他坐在地上,花袋掉落的聲音不斷響起,他的世界的聲音從媽媽跑過來救他的那一刻就沒有了。現在的他就像一個被遺棄的小孩,父親因為他害死了媽媽,對他的态度一直不好,還好五叔對他一直都很好,盡管父親從沒給過他好臉色看,但他還是愛着自己的爸爸。只要是能讓父親高興的事情,他都願意去做。可是每一次換來的只是父親冰冷的表情,他只是一個孩子,一個也承受着媽媽離開的孩子,一個懷着愧疚的什麽都還不懂的孩子,為何世界不能溫柔對待這樣一個孩子。
“喂,你等等我呀”李胤對着前面的蘇耳語叫到,“你叫蘇耳語是不是”李胤追上去後對耳語說到,蘇耳語沒理他,“我昨天看見你校服上的名字了,蘇耳悅,真是個好名字。”為了轉學,蘇耳語把戶口遷到了叔叔的名下,所以叔叔給她改了個名字,叫蘇耳悅,保留了爸爸媽媽給她取的名字,叔叔希望她一直快樂,所以把語字換成了悅字。“我告訴過你我叫李胤吧”“你怎麽走這麽快呀”李胤看到蘇耳悅的腳步越來越快。下午放學後,李胤在校門外等蘇耳悅,一看見蘇耳悅出來,他就上前去,“以後放學我們也一起回家”然後笑了笑,蘇耳悅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這般開心,好像每一次遇見他都是滿臉挂着的笑容,那樣爽朗的心情,她好想擁有。在他的身上,好像看到了原來的樣子,只是再也不會回到過去。那些快樂的日子,被埋在了時光記憶裏。“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過去買棉花糖”李胤對蘇耳悅說到,蘇耳悅想轉身離開,但是李胤回過頭來對她說到“不準走額”,蘇耳悅只好在原地等他,李胤聽到班裏的女孩子都說棉花糖很好吃,想到蘇耳悅應該會很喜歡,他跑過去買了兩個棉花糖,高興地跑了過來,完全沒注意到一輛車向他開過來,蘇耳悅看到後,終于叫了起來,“啊,不要過來”李胤聽到後,回過頭去看到車向他駛來,他後退幾步,倒在地上,車駛過,蘇耳悅不睜開眼睛,自從父母車禍去世後,她就很害怕過馬路,每次總是在路口站很久才會走過去,等到她睜開眼睛,李胤拿着棉花糖笑着站在她面前,幸好他沒事,她在心裏想了想,剛才真的把她吓死了,“原來你會說話”李胤把棉花糖遞給蘇耳悅說到,“太開心了,你會說話,我一直以為你不會講話。”蘇耳悅接過棉花糖,說了一聲:“謝謝”“你真的會說話”李胤高興的叫了起來,“那你原來怎麽不說話呀,害我整個暑假,給你扔紙團”李胤有點抱怨的說到,不過想到她現在終于願意說話了李胤心裏很高興。久了沒有說話,蘇耳悅剛才說的時候發音變得有點困難,所以說起來還是有點吃力,不過蘇莫和妻子都很開心,盡管蘇耳悅現在說話的語速很慢,但至少,在父母去世後的兩個月後,她終于開口說話了。當蘇耳悅叫“叔叔和嬸嬸”的時候,蘇莫和妻子忍不住想流淚,想到,這樣一來,耳悅的父母看到也會很開心的。
自從蘇耳悅開始說話後,李胤說問她的時候,偶爾會回答他,這讓李胤高興壞了,終于不是他一個人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了。漸漸的,蘇耳悅也把李胤當做了朋友,即使蘇耳悅會向正常人一樣講話,但沒變的是,只要蘇耳悅坐在陽臺上,李胤還是會扔紙團過來,和她分享各種有趣的事情。蘇耳語也開始慢慢的回應他,有時是簡短的一句話,有時時一個表情,甚至是一個标點符號。兩個人的友誼,正在慢慢生長。或許多年後,蘇耳悅會慶幸,生命中有一個李胤出現。我們誰也不能預測,多年後的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是不是還喜歡着當初的那個人,是不是故事還沒變成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