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離別前夕
走在回家的路上,宋離元在前面走着,蘇耳語在後面一步一步跳着,只是一不小心摔倒了,“啊”蘇耳語叫了起來,宋離元回頭看見她坐在地上,跑過去問她怎麽了,看見她膝蓋流血了,“你慢慢站起來,我扶着你。”“你怎麽這麽不小心,走路總是一蹦一蹦的。”宋離元有些責怪的說到,蘇耳語站起來,靠着宋離元,“啊”“很痛嗎”宋離元問道,“沒有,”蘇耳語回答道,從小媽媽就告訴她說女孩子也要堅強,所以一般受傷後她都會忍住疼,“我背你吧,”看蘇耳語遲疑,宋離元直接把她背了起來,蘇耳語不好意思起來,連林宇成都沒背過她,宋離是第一個除爸爸之外的男生背自己的,在他的背上,好像很安心。蘇耳語的頭發散在前面,微風拂來,時而飄在宋離元的耳邊,弄得宋離元癢癢的,宋離元把蘇耳語送回家,“記得要搽藥,不然會發炎的。”宋離元關心的說到,“恩”蘇耳語回家,蘇媽媽看見蘇耳語受傷了,趕快拿出醫藥箱給她塗藥“你怎麽又摔破皮啦,走路總是不小心。”蘇媽媽一邊塗藥一邊說到,看見蘇耳語一句話也沒說,問道:“痛嗎”“不痛”聽到蘇耳語回答後,一把把她抱在懷裏。“以後走路要小心點,知道嗎”“知道了,媽媽”看見她一瘸一拐的走了起來,蘇媽媽有點嚴厲的說到:“你到哪裏去,回來給我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裏,哪裏也不能去” “媽媽,我”還沒等她把話說完,蘇媽媽就給了她一個嚴厲的眼神,“在家裏好好呆着,我去給你爸爸送傘,好像快下雨了,哪裏也不要去知道嗎,媽媽等會兒就回來”誰也不知道這竟然就是最後的告別,蘇耳語只好努了努嘴,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
回到家後,宋離元看見爸爸媽媽在收拾行李,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宋媽媽看見兒子回來後說到:“離元,收拾好行李回家了”“媽媽,你不是還要等一周才結束演奏會嗎?”“提前結束了,”宋媽媽回答道,但看見兒子一臉的失落,問道:“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回澳大利亞嗎,怎麽現在不高興呀”然後揉了揉他的頭發,“快去收拾你的東西吧,明天早班飛機”宋離元沒回答,徑直回了房間,“這孩子,怎麽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宋爸爸說到,“可能是突然聽到回去有點驚訝吧”宋媽媽回答,宋離進房間後,想到自己明天就要離開,可是只要一想到再也看不到蘇耳語了,心裏有一點傷悲,那個送他花袋的女孩,那個坐在鋼琴旁和他一起彈琴的女孩,那個走路總是蹦蹦跳跳的女孩,好像有點難讓人忘記。
醫院裏,人來人往,“讓一讓,讓一讓”醫生和護士一邊推車一邊喊道,“現在情況怎麽樣”醫生問一路随來的護士,“交通事故,男人當場死亡,女人重傷”醫生和護士推着車走進了急救室,蘇耳語還坐在房裏,等着爸爸媽媽回來。聽到了滴答聲,外面好像真的下起了雨。聽到有人開門,蘇耳語跑了出去,喊道:“爸爸媽媽”看到的卻是二叔和嬸嬸,“二叔,嬸嬸,我爸爸和媽媽呢”蘇莫和妻子看着這個只有12歲的小女孩,不忍心告訴她父母出車禍去世的事情,“你爸爸媽媽,你爸爸媽媽”蘇莫嘗試着說出那幾個字,卻怎麽也說出口,站在一旁的妻子含着眼淚說到:“耳語呀,你爸爸媽媽他們出車禍去世了。”說完後眼角流出淚水,蘇耳語怎麽也不敢相信,剛剛還在和她說話的媽媽就這麽離開了她,早上還在和她說再見的爸爸,也離開了她,這不是真的,這是做夢,一定是自己太困了在床上睡着了,所以這是做的夢,只要醒過來就好了,媽媽就會帶自己喜歡的紅棗糕回來,醒過來就能看到爸爸給自己買了粉色的裙子,可一切又是這麽的真實,“二叔,嬸嬸,爸爸媽媽在哪裏,我要去看他們”蘇耳語一邊哭着一邊說,“好孩子,乖,不哭了,二叔和嬸嬸現在就帶你去。”
到醫院後,看着床上躺着的爸爸媽媽,蘇莫不想讓侄女看到車禍後恐怖的樣子,沒敢讓她掀開白色的布,蘇耳語坐在床邊一直哭一直哭,說着:“媽媽,我不要鋼琴了,你快回來好不好,爸爸,我再也不吵着讓你給我買裙子,我把原來的裙子都換給你,你快回來好不好,我以後一定好好聽你們的話,你們現在就回來好不好,我以後不會到處亂跑,我會乖乖的呆在家裏,不讓你們擔心,是不是你們就會回來了,”蘇莫和妻子在旁邊聽着,也感動的留下了眼淚。
第二天早上,天色朦胧,宋離元走出院子後,看到蘇耳語家的門鎖着,于是把自己的琴譜和寫好的信裝好塞進門縫,“離元,快點,等會兒要錯過航班了”媽媽在車上叫到,宋離元放好後,對着做了一個祈禱的姿勢,希望蘇耳語能夠看見,當車緩緩開動的時候,宋離還是忍不住往後面看,多麽希望他轉身就能看見那個蹦蹦跳跳的身影跑出來,可是車漸行漸遠,還是沒能等到熟悉的身影。“阿離,你在看什麽”“沒什麽”“離機場還有一段距離,你先睡會兒吧”宋媽媽把兒子抱在懷裏,宋離元卻怎麽也不能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