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番外五
自從之前白簡和徐昭在外面見面被冬花花撞見後,冬花花對白簡的态度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冬花花也不再那麽密切地和白簡待在一起,平時上課下課或者去食堂的時候,白簡都發現她會拉着其他的女生一起走。
今天一大早,白簡被冬花花打電話的聲音吵醒。
也不止白簡,其他還在睡覺的幾個女生都被冬花花給吵醒了。
先前本就領教過冬花花咄咄逼人的不服輸的其他幾個女生,這次直接硬對硬着道:“煩死了!要打電話出去打啊!”
冬花花轉頭,非常不高興,兩道細眉擰在了一起,“叫什麽叫啊,我的聲音不是很小嗎,你們自己睡眠淺關我睡眠事啊,而且我不是已經在陽臺這裏打電話了嗎。”
其他幾個女生也不是好對付的,直接下床來找冬花花理論:“你要是這麽說,那改明兒起等你睡覺的時候,我們挨個也這麽對你好不好?”
冬花花不說話了。
沉默了幾秒後,她幹巴巴地撇了撇嘴,收起了手機,朝上鋪的白簡走去。
“起床吧,我們一起去吃早飯。”
那種施舍和高傲的語氣在今天尤其明顯。
白簡蹙了眉心,不怎麽想理她,就縮回了被子裏去:“不了,我過會兒再去吃,你先自己去吃吧。”
軟乎乎的語氣配上她柔軟的面龐,覺來格外讓人舒适。
但越是這樣,就越讓冬花花覺得煩躁。
冬花花一跺腳,幹脆直接命令出言:“不行!你得陪我去!”
白簡先前開始就不太舒服冬花花的這種語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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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向來獨來獨往慣了,之前冬花花湊上去粘着她的時候,她也就當沒聽見她的這種話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事,心中并未多大的感觸。
可是今天或許帶了起床氣或者別的什麽緣故,白簡尤其有點火大。
她攏了眉梢,用着比較冰冷的語氣道:“不行,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冬花花不依不饒,還在堅持着讓白簡陪她去。
邊上幾個秉持着既然已經下床了,那就幹脆開始起床收拾起自己的女生們見冬花花的這樣子,兀自撇了撇嘴,雙手環着胸:“行了冬花花你就別逼着白簡做她不想做的事了,食堂你自己不也能去嗎。”
話落之後,冬花花氣躁地瞪了她們一眼,順帶用力地跺了跺腳:“我叫白簡陪我去,關你們什麽事!用得着你們來對我指手畫腳嗎!”
說話的那女生嘆了口氣,扶額:“拜托,冬花花大小姐,你沒看到昨天白簡複習到很晚才回來嗎。”
才說完,邊上就有其他女生拽了拽她衣角,示意她別管這麽多,守好自己的就行了。
白簡坐起在床上,也朝冬花花看過去:“我今天想再睡一會兒,你自己去吧。”
之後,她就又躺回在了床上。
冬花花憤恨跺腳,手裏攥緊了自己的最新蘋果牌手機:“不去就不去!你不陪我去,我讓徐昭陪我去!”
冬花花甩了下手,回頭拿了自己的包包就轉身出去了。
其他幾個女生聽見冬花花話裏提到的名字,都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小聲念叨着讨論:“徐昭?”
“好像是,我聽到的也是徐昭。”
“那個煙火節上很有名的帥氣特警小哥?”
幾人圍在一起,紛紛聊開了話題。
白簡躺在被窩裏,若有所思。
上次從井興懷家裏看了小橘回去後,她和徐昭就沒怎麽說過話了,而且她也單方面的對他是一個冷處理的狀态。
不論他發什麽消息或者打什麽電話給她,她都一律是比較敷衍的“嗯”“哦”“啊”。
她捏着被褥的一角,輕輕在被子裏嘆了口氣。
要說前段時間徐昭确實來他們學校辦了什麽事情的情況來看,他去食堂吃飯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要說是陪着冬花花去的話——
白簡的想法還沒完全冒出,就被下面幾個女生的驚呼聲給打了斷,“我靠真的是徐昭?!”
“卧槽!那個賊帥賊有錢的徐昭嗎!他怎麽真的淪落到去陪着這個嬌蠻大小姐一起吃飯了!”
“……”
幾人的訝異聲中,白簡拿起了手機,也看了看。
确實,在他們校吧的最新熱帖中,全部都是徐昭和冬花花一起去食堂買早餐的消息。
早上的人并不是很多,但為了看八卦,這會兒的食堂已經開始擁擠了。
衆人們紛紛趕往那裏,想看看學校裏的嬌蠻千金和外來的高冷特警小哥在一個畫面裏,會是什麽神奇的樣子。
白簡躺在床上,翻看着校吧裏有關他倆的最新消息和圖片,眉心不自覺皺得很緊。
照片中,徐昭和冬花花正在排隊,臉上似乎還帶着微笑,笑意盈盈地在讨論什麽。
和徐昭對她的樣子差不了多少。
白簡的十九年人生以來,從未感覺過像今天這麽憋屈和不服。
哪怕是在三年前,她覺得自己重度失戀了的時候,最多也就只是因為難過而痛哭了好幾天罷了。
但這次的內心感覺,反倒像是被小貓尾巴輕輕撓過似,癢得她有些煩躁。
她說不出來這種感覺是出自什麽,腦海裏就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要把徐昭捉來,好好地問清楚幾句,問問看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現在是因為覺得吊不到她了,所以改換了另個目标嗎。
這麽思忖着的白簡,不住在鼻腔中冷哼了一聲。
呵,可惡的臭小子。
去了食堂,親眼見到早上食堂的水洩不通的白簡,不禁墊腳着攏了攏眉心,努力繃直了身體往裏面看去,想找到徐昭和冬花花的位置。
偏偏徐昭和冬花花在最裏面的窗口買,她個一米六的小個子,看不到裏面的半點情況。
白簡努了唇瓣,将自己的挎包往肩上拉了拉,而後努力往前面擠去。
“不好意思讓一下,”她帶着幾分禮貌性的笑意,慢慢插/入人群中,想擠到前面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人群衆多,數量密密麻麻。
白簡在裏面被人推搡着,頗覺身子疲憊。
她努力往前去,胸腔憋着一口氣,總算在一陣艱難的摸索後,擠到了最前面。
徐昭和冬花花邊上兩排的隊伍已經被排得老長老長,像是為了更近距離看這場好戲。
白簡在有些悶熱的食堂內,用手做扇子給自己扇風了兩下,不解徐昭和冬花花的名氣什麽時候這麽大了。
“啧。”驀然,白簡站在原處看着人群中那抹高高瘦瘦的出衆身形,又暗自點了點頭。
确實,就徐昭這張慘絕人寰的俊秀面龐,再配上他自帶蘇值濾鏡的這職業,以及他确實能撐起這份夢幻的實力,都讓白簡覺得他會這麽受歡迎也不為過。
白簡托着自己的下颌,簡單而又快速地思考了一下。
她之前看徐昭的微博,發現他好像一夜之間漲了百萬粉絲,現在已經算是個小網紅了。
沉浸思緒裏的白簡,站在人群中,也順着大衆的目光看向那個白白淨淨的男孩子徐昭。
徐昭的肩膀寬厚,平直地撐起了身上的簡單白色短袖,手臂處露出的肌肉看着非常有安全感,上頭青筋分明。
白簡淺淺眯了眯眸子,有瞬間的錯愕自己為什麽忽然就沖到了這裏來。
她望着徐昭那處,而後視線也掃過徐昭的身邊人冬花花。
收斂起自己小公主性子的冬花花,配上自己起了大早特地打扮過的小粉裙和精致妝容,看起來漂亮又惹眼。
白簡咽了咽口水,又上下看過冬花花前凸後翹的身子,忽然有點惋惜他們或許不該出現在校園內擁擠的食堂,而是應該出現在別的高貴餐廳。
一個适合約會的地方。
思及這個白簡,心髒處那種堵塞難當的感覺又瞬間彌漫上她的心口,将她整個人都席卷的難受。
白簡攏着眉心,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裏面撲通撲通跳得快速的心髒疑惑。
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為什麽想到這個的她會這麽難受。
分明在三年前的那個夜晚開始,她就已經不喜歡徐昭了不是嗎。
白簡心髒處的絞痛越來越深,到了後面,竟讓她有些挺不直脊背。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唇瓣,想轉身往回走去。
但還沒來得及擡手撥開人群,她就感覺自己眼前一花,視野內的畫面都拼命扭曲起來。
白簡大口呼吸了兩下。
在眼前徹底一黑倒下前,好像感覺被誰一把抱了起來。
之後的迷迷糊糊裏,她仿佛還聽到了徐昭的聲音。
徐昭貌似在喊她。
一聲又一聲地沒有停下來,其中帶着幾分明顯的着急意味。
朦朦胧胧沒了意識的白簡,很快就再感覺不到半點外頭的動靜。
至于在內的,她只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還是好痛。
食堂內頓時混亂成一片。
本來還打算在早飯之後,順利展開借口和徐昭一起出去玩、升溫感情的冬花花,在親眼望見徐昭急切地公主抱着白簡離開了這裏時,而也崩潰扭曲了起來。
又是白簡!
被白簡幾次擾亂了她和徐昭計劃的冬花花,憤恨跺了跺腳,将自己的半透明披肩直接脫了下來扔到了地上,并用力在上面踩上了好幾腳。
接着憤憤然離去。
在場剩餘湊着這場熱鬧的人們,都高舉着手機,完完全全地将冬花花的這模樣拍攝了下來。
并上傳到了校吧,各種私發和群發吃瓜。
醫務室內,白簡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徐昭則陪在她左右。
醫務室的老師叮囑徐昭多照顧着她,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完後就去疏散圍在外邊的學生們。
人群逐漸散去後,彼時的醫務室內安靜非常。
徐昭抓着白簡的手,小心看了看純色還有些蒼白的少女,心髒絞疼。
怎麽好好的,突然就暈倒了呢。
疏散完學生回來的醫務室老師,拉開簾子看到徐昭的這模樣,眉梢幾不可察地舒展了下。
她站在邊上的櫃子前,邊幫白簡泡着蜂蜜水邊問:“小情侶吵架了?”
徐昭愣了一下,而後搖搖頭:“沒有,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他說這話的時候,不免想起了之前的事,眸內情緒複雜。
老師見徐昭不是很想談這件事,但又見徐昭這麽緊張白簡的樣子,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你們這種小年輕呀,我見得多了。”
她笑言着調侃,将其中蜂蜜水遞到徐昭面前:“你也休息會兒吧,不然你倆都倒下了,我可照顧不及啊。”
徐昭轉頭,對她輕輕一颔首,牽起嘴角露出個禮貌性的笑容:“謝謝。”
“沒事兒。”老師和藹地哼笑着,将另杯蜂蜜水端在手裏,自顧自喝起來,“這位小姑娘一時半會兒應該還不會醒,你到時候等她醒了再将蜂蜜水泡給她吧。”
頓了下,她又叮囑:“記得用溫水,這樣子她喝了最舒服。”
徐昭點點頭,毛茸茸的腦袋對着床上的白簡,沒多分出視線來看她。
老師望着這個大男孩的這般,腦海默默回索方才那會兒,徐昭着急将白簡抱來的着急樣子,再安靜喝了口手裏的蜂蜜水。
啧啧,這幫倔強的小年輕啊。
白簡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她這一覺睡下去,就直接到了能吃晚飯的時間。
屋子內靜悄悄的,燈光是暖色系的橙黃色,只有最外面一角開着燈。
這般樣子的房間,讓她頗覺心裏被填得滿滿的,很暖和。
白簡醒來後,下意識動了動有些躺得麻了的胳膊,想坐起身來。
才動了下胳膊,抓着她的手睡在邊上的徐昭便也跟着動了動,哼哼唧唧地歪了歪腦袋瓜。
白簡被他的小動作吸引去注意力,順着目光往徐昭那裏看去,視野內便闖入個睡顏恬靜美好的徐昭。
徐昭的頭發不是很長,在這種光影暈染裏,反倒多了幾分溫和的意味。
白簡伸手碰了碰徐昭緊鎖的眉心,一顆心髒跳動的有些快。
在這種氛圍感十足的時候,她胸腔內的暖意靜靜流淌,尤其在看到徐昭也陪在她身邊的時候。
這樣的時光,讓她回想到了小時候。
小時候的白簡夜裏發燒沒人照看,也是比白簡大不了幾歲的徐昭這麽耐心陪伴在左右的。
如此回思過去的白簡,唇角漾開點淡淡的笑意,挺想讓時間及停在這瞬間。
要是可以的話,她還挺想再喜歡一次徐昭的。
哪怕當時的他那麽混蛋。
可冥冥中,她卻不死心地認為,徐昭那會兒那麽做說不定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
偏偏事實告訴他,她記了三年的那件事,徐昭根本早就忘了一幹二淨了。
白簡不自覺長舒了口氣,重新睡回床上躺好,感受着身下的軟綿綿,出神望着潔白的天花板發愣。
所以說,她和徐昭已經沒可能了吧。
畢竟她不是那種知道前方沒路,還硬要往上拼命沖的人。
想着,床頭櫃處的手機響了響。
是徐昭的手機。
白簡抿唇思忖須臾,還是将徐昭的手機拿了起來,看了看上面的消息。
期間她小心看過睡着的徐昭側顏,做這動作的時候心跳砰砰快速。
上面顯示着好多條預覽消息,除去一些白簡沒怎麽認識的人的幾條,就都只是冬花花的。
冬花花在那頭咆哮着憤怒着,質問徐昭為什麽半路跑了,不是本來答應要陪她一起買飯的嗎,結果還讓她這麽難看。
白簡眨巴了兩下眼睛,也看了看其餘幾人的消息,基本都是在調侃徐昭的,打趣他現在出名了,網上鋪天蓋地都是有關他的消息。
白簡凝視那幾條消息有一會兒,想摸出自己的手機來看看到底是什麽消息。
但找來找去也沒找到,于是只好再用徐昭的手機。
她看了看這部有着密碼鎖的手機,望着上面六位數的密碼愣神。
徐昭這麽嚴謹的一個人,會用什麽手機密碼呢。
白簡先試了徐昭的生日,然後試了各種各樣她所能猜測到的日期,可都顯示密碼錯誤。
她瞥着上面再試錯就要待機幾分鐘的警示字眼,打算還是把徐昭的手機放回去。
伸手到一半,忽瞄見徐昭還緊緊與她相扣着的手,腦內小閃電一劃而過。
白簡重新将手機拿好,然後在上面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結果這次,手機開了。
讓她心頭百感交集,說不出來是種什麽滋味。
徐昭啊徐昭,她真是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想的。
白簡上網之後,馬上搜索了一下冬花花和徐昭的消息,發現他倆确實都挂在校園熱搜上。
而且不止他倆,還有她這個第三人。
她翻看了下評論和最熱門的幾條留言,出奇發覺他們都把自己當成了插足的第三者,一邊捧着冬花花和徐昭的同時,皆用力踩她一腳。
白簡看着看着,眼角有些濕潤。
可惡的家夥,她分明什麽也沒有做啊,為什麽要罵得這麽難聽啊。
白簡抿唇,用手指慢慢往下劃去,将網友們對于她是“綠茶小三”的評論全都收入眼底。
【我呸,這個叫白簡的也太白蓮花了吧,這麽衆目睽睽之外就敢玩綠茶裝暈的這一套?】【啧啧,關鍵咱們男主角還真吃這一套,将綠茶白簡公主抱到了醫務室啊。】【可是男主的工作不就是警察嗎,這會不會是出于職業習慣啊。】【這小男主角還真是單純呀,我看是職業習慣也有,吃這一套也有吧。】【我呸!你們這幫吃瓜不全的!人家分明是“正室”好不好?】【……】
各種各樣的輿論撲面而來,催得白簡腦袋更覺暈眩。
她捂了捂額角,正望着那幾條評論出神,耳畔便傳來了徐昭清冷的聲線:“醒了?”
白簡一擡頭,就對上了徐昭意味不明的視線。
她下意識咽了口水,手裏的電子器變成了燙手山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有那麽一瞬間,她自認如果能讓自己變成透明人就好了。
徐昭臉上倒是沒有多大的驚訝,說完一句後徑自起身去幫白簡泡蜂蜜水。
白簡愣愣看着他一系列的行雲流水的動作,腦瓜子嗡嗡作響。
徐昭邊拿出幹淨的杯子和蜂蜜來,邊給剛醒過來還沒完全從懵圈中回神的白簡道:“醫務室老師出去吃飯了,讓我先在這裏照顧你。”
“哦……”白簡出言應和着,将徐昭的手機悄咪咪放回到了原本的床頭櫃上,試圖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不少片刻,徐昭已經端着一杯溫和的蜂蜜水過了來。
舉手投足間他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煩或者介意,就像半點沒有發現白簡偷偷看了他的手機似。
白簡接過那杯蜂蜜水的時候,指尖都在發顫,生怕徐昭忽然質問她為什麽要看他的手機。
不過分針轉過好幾圈,對面徐昭都只是這麽盯着她看,并未有別的動作。
白簡喝着那杯溫暖的蜂蜜水,稍作休息後便想下床起來:“我已經好多了,我們先——”
話還沒說完,就換來了徐昭不容置喙的話語:“你再睡一會兒。”
語氣平鋪直敘,完全沒有要和白簡商量的意思。
頗覺心虛的白簡,默默也按照徐昭的這話,睡回到了床上去,心裏面有話憋着想說。
又是良久的一陣沉默後,徐昭再度開了口,“網上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
白簡聽着,不自覺更為低了低腦袋。
她兩手握着泡有蜂蜜水的杯身,緊張地咬住下唇:“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想看你……”
“沒關系,”徐昭似乎還輕輕笑了一下,黑漆漆的眸子稍稍斂着,“反正你沒猜出密碼的話,你也進不去。”
白簡又是心虛地低下了點頭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夏日的白晝比較長。
聊了會兒天的此刻,外頭天際已經染成了火紅的一片。
夕陽從窗戶內斜照進來,将兩人都暈染得多了柔和。
白簡靠坐在床頭,和徐昭這麽保持着安靜有一陣,最終她還是沒忍住好奇:“你該不會……是故意想整我吧?”
徐昭聞言掀眼來看她,仿佛沒覺得這是一句玩笑話。
白簡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不由搓了搓手臂,欲支起身子放下那杯蜂蜜水,同時打着哈哈想跳過去這個話題。
“我就是随口一說,指不定是那幾個數字剛好和我生日撞上了呢。”
話音才落,對面徐昭便認真反問:“如果不是湊巧呢?”
白簡放蜂蜜水杯子的手頓了頓,發愣之後還是笑:“哈哈,你怎麽也開起玩笑來了。”
徐昭搖頭,一本正經道:“我沒有在開玩笑。”
說着,他還往白簡那個方向傾了傾身子:“其實我……”
“別說了!”白簡手中的杯子險些滑落在地上。
她慌亂着将杯子擺好後,便馬上回身躺進了被窩中,話語快速且帶着幾分哽咽:“我有點困了,先眯一會兒,你先走吧。”
徐昭沒有說話,保持着安靜。
半晌過去,白簡聽到他低低道:“好,那你好好休息。”
積壓的情緒複雜,從前還沒見過徐昭任務後重傷回來的白簡,沒有直面那些湧現回憶的勇氣。
很多東西,其實一早就埋下了因果的種子。
各種細節,唯有未來的那個自己細細回想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