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節
酒,我再與你細談我的計策可好?”
看他倒還殷勤,小月兒不疑惑有他,便将那酒锺兒端起将其中的酒一飲而盡。看小月兒喝下第一锺,潘園又趕忙再斟滿一锺兒道,“圖個吉利,好事成雙。表妹需将這一锺兒也飲了。”
小月兒聽他說得好,便将第二锺酒也飲了。才将酒锺兒放桌上,潘園又斟滿了第三锺兒嘴中道,“表妹好酒量,人都說,酒過三巡,這第三锺兒酒是定要飲了。”話畢,也不管男女有別,握住小月兒的手強将那第三锺兒酒端起灌進了小月兒嘴中。
三杯酒下肚,小月兒只覺得從腹中直到咽喉都起了火。頭上兩旁太陽穴突突的跳。身子中有些奇怪的感覺,陡然升起了些壓抑不住的渴望……
第五十七回
潘園勸完酒便坐回去,也不說話,只管觀察着小月的反應。
此刻小月兒滿面緋紅,身子中都是些四處竄升的火苗,欲火壓也壓不住的竄了起來。自破身以來,沈天福碰她的時候少,這幾月那欲望積攢下來,被潘園融于酒的春藥一催動,便來得分外強。
以前在勾欄中小月兒也常陪酒,酒量也算不錯。今日三杯兒酒下肚,身子中就這般奇怪,很快她便知定是表哥潘園勸自己喝的酒中有些東西。一手扶額,一手握拳放于腿上,小月兒使勁兒忍耐着。
在一旁的潘園微微一笑卻說,“表妹,你怎的了?看你倒像是醉酒的模樣。我看你需喝上一碗醒酒湯。”
話畢便吩咐房裏伺候的丫頭鹂兒去廚下教廚娘做一碗醒酒湯來。
小丫頭鹂兒便拿眼看着小月兒征詢她的意思,從面兒上看來自家娘的确是一副酒醉的樣子。小月兒此刻正全力壓制着身子中竄上來的欲望,潘園與丫頭鹂兒的話她聽得恍恍惚惚,因此也沒有做聲。
等了一會兒,見自己娘醉得越發厲害,那臉上除了紅,額上隐約還出了一層薄汗。小丫頭鹂兒便忙忙的退了出去,上廚房教廚娘周氏做一碗醒酒湯。
待丫頭鹂兒一出去,潘園便忙起身将正房的門兒阖上,從裏上了栓。小月兒見狀此刻也顧不得壓制身體中的欲火了擡起頭抖着聲問,“表哥……你這是要做甚麽?”
潘園轉過身慢慢向小月兒走來,邊走邊說,“表妹,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有甚好法子讓你進那大宅子中去麽?此話又豈能讓奴才們聽了去。”
小月兒聽到這話便說,“你有甚好法子即刻說了,若是能行,我便重重謝你。”
“但不知表妹許我多少銀子謝我?”潘園走到小月兒跟前湊到她跟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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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兒略微轉了轉頭道,“只要我有的,不拘三五十兩都成。”
潘園伸手握住小月兒香肩,湊到她耳邊兒輕聲道,“我對表妹的心意,表妹應知,你的銀子我卻是不想要,我想要的是你的身子……”
“你的身子”那四個字,潘園故意加重了語音,聽到小月兒耳朵裏,直将她驚得站了起來,嘴中拒絕道,“表哥,我已為人婦,你快走罷,若是有些兒風聲落到我官人耳裏,那時節不好收場的。”
潘園将小月兒重新按回凳子坐下,口中嗤笑道,“你官人?你官人一月也來不了幾遭兒,你在這房裏恰似是守活寡一般,旁人不知,我還不知麽。”
這話進入小月兒耳中,倒是觸到了她傷心處。因此她便也默然無話來回潘園了。
潘園見這話說中了小月兒的心事便繼續說,“若是你今晚依了我,我不似他,我可以常來陪你,不強似你在這房中替他守活寡麽。況你正當青春年少,如何禁得住房裏無人?再有,你與我好了,我自有法子讓你進到那大宅子中去,做一房正經妾室……”
說到後面兒,小月兒已然心動。潘園見狀不免會心一笑,将小月兒半擁半抱得推到裏間床榻上,彼此寬衣解帶,壓了下去。小月兒欲火焚身,到此一步也顧不得許多,半推半就的從了潘園。兩人癫狂了半夜。
一時事畢後,兩人依偎在一處,小月兒便問,“冤家,你到底有何主意可令我進那宅子中去?”
潘園笑,“附耳過來。”
于是小月兒湊了過去,潘園便在小月兒耳邊如此如此一說,最後道,“此番管保你進那宅中去,也不枉你與我好了一場……”
小月兒聽完後眉花眼笑,在潘園臂上狠狠一掐道,“怪狗才,你但放寬心,只要我進得了那宅中,忘不了你的好。”
兩人笑到一處,稍後,潘園起來穿上衣服連夜去了。只說,還在沈天福那鋪子中讨着生活,還是小心些為上。小月兒也穿起衣服起來,親自将潘園送出宅去,回來吩咐丫頭鹂兒,小厮招弟兒,“今日的事嘴上得把着門兒,少胡說。若是胡說白道,仔細你每的皮!”
鹂兒和招弟兒趕忙應了。這裏小月兒才吩咐兩人去将裏間的酒菜拾掇了,家夥事收了,各自回房去歇息不提。
卻說西通禦坊的大宅中,自過完年開始,沈天福買賣上朋友,黃三哥,馬翰,陳二哥等便連番的請吃酒。正月十五日,卻又是李秀兒的生辰,沈天福便寫了請帖,教管家永安拿了請帖盒子兒,邀請了衆人來赴席,與李秀兒做生日,并吃看燈酒。
那一日,黃三哥等人攜帶親眷騎馬坐轎來至西通禦坊宅中,裏面小厮出來迎着,衆婦人俱都進裏面沈氏正房廳中坐,外面廳上沈天福迎着衆朋友在一處吃酒看戲。裏外俱都挂着各色花燈。
外面兩個小優兒應景在席前彈唱了一套燈詞《雙調·新水令》:
“鳳城佳節賞元宵,繞鳌山瑞雲籠罩。見銀河星皎潔,看天塹月輪高。動一派蕭韶,開玳宴盡歡樂。”
“花燈兒兩邊挑,更那堪一天星月皎。我則見繡帶微飄,寶蓋微搖,鳌山上燈光照耀,剪春蛾頭上挑。”
“呀,今日喜孜孜開宴賞元宵,玉纖慢撥紫檀槽,燈光明月兩相耀。照樓臺閣阖,今日個開杯沉醉樂醄醄。”
唱畢,賞了元宵吃,在旁伺候遞酒。
二門內李秀兒接了衆婦人的上壽賀禮,都是些壽面,壽桃,銷金汗巾,織金衣服,金翠首飾等。沈氏便招呼衆婦人在正房廳內坐着吃酒肴,聽戲文曲兒,看燈。
四個唱的在席前錦瑟銀筝,玉面琵琶,紅牙象板,彈唱起來,唱了一套《壽比南山》。下邊兒鼓樂響動,戲子呈上戲文手本來,沈氏便教李秀兒點戲。
李秀兒便教做《元夜留鞋》。戲文四折下來,天色已晚,明月照堂,燈光掩映。底下丫頭送上果餡元宵,衆人吃畢,階下動樂,笙簫笛管,吹打了一套燈詞“花月滿春城”。
沈氏便吩咐賞了底下戲子一兩銀子,四個唱的各兩錢銀子。李秀兒又吩咐底下丫頭端上來許多果碟兒,桌子上都堆滿了。
唱的唱,彈的彈,又吃了一會兒酒。吳大姐等再三說晚了,要起身。沈氏便叫看了煙火再去。于是吩咐底下膽大的丫頭春紅和梅五兒去堂中放了兩架煙火。外面沈天福等也教小厮放起煙火來。
一時之間,裏外放些甚麽彩蓮舫,賽月明,一個趕一個,猶如金燈吹散碧天星。樓臺殿閣,頃刻不見巍峨之勢。村坊社鼓,仿佛難聞歡鬧之聲。
衆人看罷煙火,便作辭了出來,騎馬上轎,小厮丫頭跟随而去。這裏沈天福送完客轉回來,便吩咐管家永安叫底下小厮收拾剩餘的酒馔,湊了一桌與他每吃。自己進二門裏,直往秀兒房中去。
進至房中,見她正坐在妝臺前,丫頭小蟬和春紅在一旁正幫她卸下釵環。沈天福便走過去,掇一張凳兒挨着她坐,也不說話,只管看她。
李秀兒轉臉過來看着她笑道,“官人,奴臉上可是有甚疔瘡,只管盯着奴看。”
“娘子,今日美得似月裏婵娟,故此盯着看。”沈天福笑着奉承道。
李秀兒趣道,“官人成日家性子風流,難不成那月裏婵娟也被你瞧見過不成。”
沈天福就在她跟前一伸手将她摟在懷中笑道,“那月裏婵娟不僅被我瞧見了,還與我成了夫妻,做了我娘子哩。”
李秀兒因沈天福與她大做生辰,心中歡喜,便多喝了幾锺兒酒,現如今臉上還染着嫣紅,被沈天福這一鬧,丫頭每在跟前不覺有些兒羞意,待要從沈天福懷裏掙也掙不出來,不免一張粉臉通紅嗔道,“官人,丫頭每跟前,怎的這般胡鬧?”
沈天福笑,“丫頭每,又不是我娘跟前,你急個怎的?對了,小蟬,小蝶你每去端些熱湯來,今日我需好生燙一燙腳。與你每娘也多端些,讓她也好生燙一燙。我瞧着今日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