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心轉意
殺阡陌一把抓住花千骨的手,“小不點!”他欣喜若狂,沉睡了多年,終于聽到心愛之人的聲音,一聲久違的稱呼----殺姐姐,睜開眼睛親眼所見還以為跟以前一樣是夢境,牽住她的手才确定,這是真的!
他握着她嬌嫩的手,帶着她一起輕輕飛起,在冰棺上方緊緊将她抱住,花千骨臉上挂着淚珠,但卻是喜悅的淚,激動的淚。
兩人輕輕落下,男兒雖是有淚不輕彈,但此情此景,就是殺人如麻的殺阡陌也為劫後重逢流下熱淚。
單春秋激動萬分,忙跪下磕頭: “聖君,您終于醒了,您終于醒了!” 這下振興七殺有望了,聖君又可以帶着自己建功立業了!他在心裏這樣跟自己說。
殺阡陌放開花千骨,默默扶起單春秋,瞥了一眼衆人,眼神落在白子畫身上,見他再不複當年的高貴冷酷,而多了幾分滄桑與愁苦,複又看着花千骨,她已經哭成了淚人兒。
他心疼地輕輕用手幫她拭去臉蛋上的淚水,“小不點,姐姐知道,你不會忘記我的,我睡了這麽多年,終于還是沒有白等。”
“殺姐姐,嗚嗚……我好想你…..” 花千骨鑽進殺阡陌的懷裏,仿佛那裏才是安全與慰冀的所在。殺阡陌用寬闊的臂膀抱住了她,溫暖的手輕撫她的發絲回應着她,放佛在說,不要怕,有姐姐在。
心愛的人擁入懷中,殺阡陌心跳加速,他側過頭看了白子畫一眼,見他已經氣的七竅生煙,額上的青筋爆出,卻只是看着,緘默不語,也沒有任何行動。
她想我?雖然姐姐、姐姐的叫,但她明明已經知道我是男兒之身,而當着白子畫的面她居然說想我?
殺阡陌猜不透這兩個人到底怎麽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小不點她比之前更喜歡自己了,想到這一點他就開心的笑出聲來,更添幾分妩媚妖嬈。
一旁的護法單春秋見到聖君又恢複了當日的神采,自顧自傻笑着擦拭淚水。
而忘川從殺阡陌蘇醒的那一刻,她便被深深的迷住了,一臉驚異與羨慕。驚異的是世上真有這麽完美的男子,那傾倒六界的容顏,流火緋瞳,夜幕般的長發,那充滿磁性、繞梁三日的美妙的聲音,這樣的人不僅真真實實的存在,還如此傾心癡情于一個平凡的小女子……
這樣的人,我也想要擁有!忘川對自己說。
可是這個場面再清楚不過,千骨師祖連自己付出了生命的尊上都不顧,還當着他的面擁抱與長留作對的魔君,殺阡陌本來就傾心師祖,見到師祖這樣定會更加的疼愛她,而自己又怎麽奢望能得到他?
師祖啊,師祖,您到底是上輩子拯救了六界的人,才配擁有這麽完美的殺阡陌!
而我只是一個徒孫……徒孫?不對啊,我已經跟掌門說了要拜入殺阡陌的門下,我是來拜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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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嫌棄自己的愚笨,自己早就已經找好了一個絕佳的借口了!這樣好的借口,就算奢求不了他的心,能讓自己待在他的身邊,哪怕只是每天能見到他也于願足矣。
白子畫不等忘川開口,自己早已看夠了,再也忍不下去,他用極其水波不興的語氣道: “小骨,天色不早了,我們還要趕路,你可以跟師父回去了。”
殺阡陌聽他所言,臉色突變,“好你個白子畫,我才見到小不點,你又要逼她跟我分開! ”
花千骨今生今世生在普通人家,跟別的平常女子一樣長大,縱然想起了前世的種種,也覺得自己特別累。自從有了前世的記憶,還不斷被噩夢折磨,以致于身心俱疲,形容枯槁。她再也不想過以前的日子。前世臨死的絕望歷歷在目,刻骨銘心,不願再想起。而對于那個傷她心的人,每當跟他在一起時就感覺特別壓抑束縛,可是一想到殺姐姐,卻是充滿快樂的。現在殺姐姐醒了,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願回長留了。
“師父,您自己回去吧,小骨想跟殺姐姐在一起……” 她知道,自己這樣說師父會痛苦,她知道白子畫前世對自己的心意,可那又如何,她已經為他付出了生命,夠了。現在,她是一個全新的生命,這一生她要為自己而活,不願再勉強自己去迎合他,因為她已經不是那個跟他有生死劫的妖神小骨,而是一個平凡的小女子----花千骨。
白子畫聽這話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憤怒,他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小骨徹底對自己冷淡,現在見了殺阡陌,面帶紅暈,笑容燦爛,一改平常的死氣沉沉,這就算了,看到殺阡陌此時用極其怪異與幸災樂禍的表情瞪着自己,氣不打一處來。
“不行,你最後一魄才附體不久,還要為師幫你調理,此外,你現在沒有法術,為師要……”
白子畫還沒說完,,花千骨知道他要說什麽,瞥了一眼忘川,靈機一動,複又對白子畫說:“我本來就沒病,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而且殺姐姐可以保護我,以後我也可以跟他學法術,您就不用擔心了。”
殺阡陌大笑幾聲,以往都是小不點推脫自己去見白子畫,風水輪流轉,現在也輪到他嘗嘗被拒絕的滋味了!
“小不點,我們不要理他,跟姐姐走! ”
殺阡陌喚來火鳳,抱着花千骨踏上去一躍而起,飛馳而去。
忘川還沒有開口求他收自己做徒弟,如何甘心,她立即也跟着飛出去追他們。
而白子畫最後只看到小骨笑盈盈的看着殺阡陌,完全沒有對自己半分留戀,心頭巨震。殺阡陌的火鳳日行千裏,自己是追不上的,就算氣的再咬牙切齒也只好作罷,悔恨着自己的自以為是,以為這樣是對小骨好,殊不知她對自己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情分。
單春秋并沒有追,他跟随聖君多年,猜也猜得到他會去哪,一會自己找過去便是。他白了一眼白子畫,譏笑着,雖然自己不喜歡花千骨,但這次她着實替聖君和自己出了一口惡氣,真是大快人心。
白子畫心中已經山崩地裂,但臉上還是看不出半分波瀾,他平靜的去找幽若。
幽若自白子畫追千骨師父以後就已經按捺不住,質問竹染道:“我以為他們騙我,起初我還不相信,結果騙我的是你,原來你真的做了魔君?”
竹染并沒有忏悔的意思:“我有對你保證過什麽嗎?我說面壁之後要出去闖出我的天地,而這裏就是我的歸宿,有什麽不妥嗎?長留掌門?”
幽若身子顫了顫,怒視着他:“你叫我長留掌門?是啊,我是長留掌門,你是七殺魔君,那以後我們怎麽辦?難道要兵戈相向嗎?”
竹染毫不在意的說:“你有你的職責,我有我的抱負,我并沒有做錯什麽,該怎麽辦,取決于你自己。”
他冷冷的丢下這幾句話就拂袖而去。
她委屈的滴下晶瑩的淚珠,在長留,她時時刻刻都要把自己僞裝成高不可攀權威的掌門;在父親天山派掌門面前,她又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可在竹染面前,她只是一個脆弱的女人。
她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沉思半晌,仍然沒有結果。白子畫過來找她時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眉頭緊鎖,自己的事情還沒有頭緒,幽若的事情容後再議吧。
兩個人都沉默着回到長留,笙簫默見兩人都悶悶不樂已猜了個大概,見他們都累了才沒有多問。
忘川追了大半天,連個影子也沒看見,失望至極。
如今長留是不能回了,畢竟自己已經揚言要拜入殺阡陌門下,而現在的七殺跟殺阡陌似乎也不是一路的,也不能去,思來想去,只好回家。
一直到了蜀國,來到家門口,正要進去卻被門口守衛攔住,“站住,你是什麽人,王宮也是随便什麽人都能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