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劊子手【大改,寶們重看一下】
盛昭無力地咳喘着氣, 眉眼痛苦地蹙在一起,他像是受不住般,只能去撐着那個劊子手。
但又因害怕, 軟嫩的手指無力地收緊, 攥着劊子手的衣服,似是去推拒。
裴戚晏眉目陰沉地看着紅衣劍修, 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眼底的殺意還未褪去。
他似是安撫般捏着盛昭的後頸,觸上那滑膩的肌膚時,下意識揉捏了幾下。
裴戚晏面不改色, 紫眸仍一片森然。
他輕而易舉就将倒在他身上的人修提了起來,手腕一翻轉, 将人修按在牆面上。
另一只手則是把人修腰間配的劍摘下來,扔到地面上。
劍修沒了劍, 便弱了一半。
人修反抗不得,又因方才瀕死, 怕了, 動都不敢動。
他睜着一雙快要落淚的眸,對上那雙微眯着的紫眸,見到一片彌漫着腥味的殺氣。
他被殺意刺到,氣也不敢喘,嗓音沙啞地問:“你是魔族之人, 我從未與魔族結過仇”
“我孑然一身,你也不求錢財。”
人修說得久了,嗓子一陣發疼, 他深吸一口氣, 慢慢說了下去:“是誰派你來殺我?”
“我只求死個明白。”
劊子手是個半大的少年, 渾身殺意卻濃重異常, 裝着一副稚子模樣,歪了歪頭,不懂地問:“孑然一身?”
Advertisement
裴戚晏将這四字在心中滾了又滾,回憶着正道修士那邊的規矩,有了推測,道:“你是散修?”
盛昭擡眸看了他一會兒,嗓子幹澀地咳了下,才應下:“嗯。”
裴戚晏笑了:“你不是盛昭?”
盛昭心下一緊,強自鎮定地搖了搖首:“不是。”
看來面前這劊子手不識得他是誰,雇主也是疏忽,但這卻給了他一線生機。
盛昭想着,他慌亂極了,但對面這少年還按着他的脖頸,掐着他的命脈。
他指腹被自己掐得生疼,硬生生鎮定下來去掩飾。
“我名照玉,是一個小散修,雖然我也喜穿紅衣,但到底比不得這天驕第一人。”盛昭一字一句。
裴戚晏滿臉困惑地重複:“天驕第一?”
他按了按盛昭的命脈,不解地問:“那盛昭也只不過金丹就被稱為天驕第一。”
“大哥哥你這般年紀,就有了元嬰修為。”
“我倒覺得,大哥哥才配得上這天驕第一的身份。”裴戚晏手往下鑽,插進了人修緊攥的手,不急不緩地掰開人修的根根玉指,一邊道:“只是一介散修,如何能有這般資質,如何能有升得上元嬰的資源,我好生好奇。”
“不知大哥哥能不能給我解一下惑?”
裴戚晏嘴上再三逼問,手上攥着那如玉般的指尖,想着的卻是這手又滑又嫩,軟得根本不像劍修的手,倒是極适把玩。
他又問:“大哥哥緣何這般緊張?都掐得有手指印了。”
盛昭冷汗都滴下來了,對方只輕輕一探,就将他底都摸出來了,還有臉反過來問他為什麽緊張。
他無力地勾了下唇:“太疼了。”
“你是魔族人,有所不知,他之所以為天驕第一,便是五年能修得九品金丹。”人修好似真的疼得厲害,說一會兒便受不住地頓一會兒,眼睑不停地顫動:“而我,是從小至大、每日每夜都不敢慢下,才得來的元嬰。”
“是萬萬比不上的。”
“而我的資源……”人修頓了下,疼得眉間蹙緊,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廣交好友,是他們予我的。”
裴戚晏不動聲色地聽着,心裏頭琢磨,當真疼得這般厲害?
這般想着,忍不住微垂眸看了一眼。
這一看,眼睛就黏在上面了。
那處修長如玉的脖頸,被紅衣襯得愈發得白,皮肉偏薄,底下的青筋脈絡便微微浮現。
是極脆弱的好看,哪一處都是美的。
現下上面布了五個指印,青紫一片,有些地方甚至都黑了一塊,但不能說不好看了。
反而像是鐐铐一般锢住了這份美,令人一看便想到某些帶着禁忌味道又有些殘忍的閨中樂事。
裴戚晏淡紫的眼眸又深了一個度,廢了好大的勁才重新去看這人修的面色。
人修還在解釋着:“你應當是先前見我同劍宗弟子行在一處,才誤認了。”
裴戚晏定定地看着人修,對方被瞧得眼睑不停輕顫,呼吸絮亂。
過了好一會兒,裴戚晏才松開他:“照玉哥哥生得這般好看,我一時便挪不開眼了。”
這便是信的意思。
盛昭這才緩過一口氣,扶着牆急促地喘息着,悶聲咳着,喉腔被傷着,咳嗽起來就一股血味兒。
裴戚晏上前去拍着盛昭的背,嗓音懊悔,飽含愧疚:“照玉哥哥,對不住。”
“是我認錯了人。”
“真相大白”後,裴戚晏的殺意就全收了起來,他頂着這張少年大的臉,歉意地垂下眼睑時,就愈發乖巧無害。
盛昭費力地擡眸看了一眼,先前的俱意就全部消散了:“無礙。”
裴戚晏微微挑眉,覺得這人好欺負得過分。
若是他被人認錯,還被折磨成這樣,那他肯定會讓對方知曉“死”字怎麽寫。
可這人卻輕描淡寫地揭過去了。
他又想起人修方才口中說的“廣交好友”,恐怕也是這份好脾氣,才交來這麽多好友。
硬生生地把一介散修擡到了元嬰修為。
可讓裴戚晏去賠償這份“錯誤”就不可能了,他沒什麽同理心跟道德所言,沒有将錯就錯直接将人殺了抛屍就已經算不錯了。
現下還能去安撫一二,就是發了大善心,裴戚晏自個都覺得稀奇。
他待這人修咳聲放緩之時,就松下手,毫不留情地轉身便想走了。
沒走兩步,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柔若無骨地握着自己,裴戚晏想,若是旁人敢阻攔他一步,他已經将這手連根給砍了。
為什麽……
為什麽照玉的,他就任其攔了?甚至還饒有興致地回身去看。
盛昭站直身:“閣下,我見你心腸也算不錯,也明事理。”
這話一出,裴戚晏心底就忍不住發笑,他道一句謙,便算好人了嗎?
這人何其天真。
他面上故作一怔,有些不懂地點點頭,一副“你說得對”的模樣,頗有些年少無知的無害,就連之前下得殺手,也可分為年少輕狂裏。
盛昭見他如此,更是大膽:“我想問一下,是何人想殺盛昭,理由又是什麽。”
裴戚晏眼神凝了凝:“照玉哥哥問這個做什麽?”
盛昭溫和一笑:“我與他也有君子之交。”
裴戚晏心中道,嗯,還是個爛好人。
裴戚晏:“這可不行,大哥哥你這是誤了我的生意,我還等着雇主的靈石買糖吃呢。”
盛昭心中一急,道:“我也能給你靈石。”
裴戚晏眼眸微眯,輕笑:“不可以哦。”
“照玉哥哥別為難我了,我不能失約,不過,我随時歡迎哥哥來找我交易!”
裴戚晏一字一句,笑:“你想我殺誰都可以。”
盛昭被這話中的殺意吓到,讪讪地沒說話。
裴戚晏再走時,他也沒敢攔了。
裴戚晏揮了揮手,道了句“再見”,沒幾步就不見蹤影。
盛昭不再僞裝,他面上冷得可怕,沒什麽表情地摸出個靈藥咽下去了,止疼。
靈藥入口即化,吞咽時潤了幹澀的嗓子,但還是疼得厲害。
他不耐煩地啧了聲,喚出水鏡細細去看脖頸上的傷勢。
在芥子空間翻找了下,拿出瓶靈膏。
還未動作,身側就來了個人。
齊韌拿過盛昭手中的藥,一眼就看出這是從齊桦手中出來的,他眼眸沉了沉,略過盛昭脖頸上的黑指印時,愈發暗沉。
齊韌:“我來罷。”
他用指腹沾了藥,俯身,細心抹了上去。
“好不容易才找到公子,怎麽公子又受傷了?”齊韌不是多嘴之人,可他現下氣得厲害,一時口不擇言。
見盛昭一言不發,才忍下氣性不問了,還補了句:“下次……小心一點。”
盛昭這才出聲應下:“好。”
盛昭問:“你找了我很久?”
齊韌道:“宴席剛散,并未多久。”
其實宴席早就散了,齊韌一寸一寸尋了大半個行宮才找到的盛昭。
他面上吟笑,什麽都沒說。
盛昭:“齊韌,我要你幫個忙。”
齊韌:“只要是公子,什麽忙我都會幫得。”
齊韌有些憐惜地撫着那些指印,齊家大亂之人,他們誰也舍不得傷着盛昭。
可現下他只離開盛昭幾日罷了,盛昭就受了這般重的傷。
齊韌想問,可他知曉盛昭不會說,不想惹得盛昭不高興、厭棄他,他就只能閉緊這個嘴。
就連盛昭尋他幫忙,他都十分開懷。
因為能幫盛昭的,能得盛昭求助的。
只有他,也唯有他。
“逾矩了。”齊韌口上道歉,手下動作強硬。
幫忙,也是要報酬的。
盛昭知曉,他沒有反抗。
他由着這條愈發顯露瘋性的狗湊上他的脖頸。
又嗅又蹭。
齊韌聞着藥膏的清香與盛昭身上的甜香,癡迷地阖上眸,張開唇貼上盛昭小巧、微突的喉結。
他用唇瓣叼着,慢慢地磨。
齊韌貼着貼着,心思絮亂,他忍不住環住盛昭細得不行的腰身,将人按在了牆面上。
他微俯着身,呼吸急促地去親盛昭的脖頸。
不敢伸舌頭,不敢露牙尖。
齊韌謹記着不能舔舐、不能去咬,因為盛昭會翻臉。
他只能萬般隐忍地貼着那處軟爛的皮肉,又吸又磨,忍得額角青筋暴起。
鼻尖嗅着愈發馥郁的香。
盛昭好整以暇地撫着齊韌的發頂,逗狗一般弄亂齊韌一頭的墨發。
他等了很久,才等來齊韌極重的一聲喘息。
齊韌緩了一會兒,才睜開黑沉的眸,擡首去理盛昭被他蹭得有些散亂的衣襟。
溫和地笑着說:“公子實在是見笑了。”
“但在下一見公子,便實在是忍不住。”
“不過這個忙,公子請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