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動刑 你小子下手真狠……
“陛下, 微臣以為,極有可能是加納國一直在暗地裏針對我們大顯官員,甚至加納早已與我大顯的某些達官貴人勾搭, 試圖想要禍害我大顯。”沈青硯解釋道。
他說的某些達官貴人指的是——蠻龍派,趙閑心中了然, 沈青硯對蠻龍派的調查, 又任何情況他都會告知自己。
如今沈青硯又如此斷定的說加納針對大顯,定然是有充分的依據。
趙閑邊思索邊轉動着手裏的佛珠, 又聽他說道,“陛下,微臣的妾侍霍氏在金廣街經營有一家酒樓,名為’洛鮮樓‘。”
“前不久, 那酒樓便遭受了加納族人的陷害。加納指使了一位貪財好賭的普通百姓,給了他加納特有的毒藥烏厘, 讓其給自己的妻子下毒,害死了妻子後以‘洛鮮樓’的飯菜吃了會死人為由, 以此陷害微臣妾侍霍氏的酒樓。”
沈青硯低着頭, 繼續道:“而如今,臨澤一事卻是說與加納謀合通奸,除去現在這一份不知真假的證據文書,加納到底有沒有真的與臨澤茍合, 我們皆是不清楚的,畢竟我們沒有認證!”
“微臣有一個想法——有沒有可能是加納陷害了微臣後,還計劃一同陷害臨澤?”
溫辭深深的側頭望向沈青硯, 嗓音清冷,“沈大人确實很聰明、很有想法。只不過,如今物證确鑿, 齊世子擺脫不了嫌疑。”
沈青硯沒有接話,而是看向趙閑,拱了拱手,“陛下,臨澤心性善良、愛國忠貞,他雖纨绔,但一直對我大顯朝廷、對陛下始終忠心耿耿。”
“若他真的通奸叛國,半年前除夕宮宴上太子殿下中了冰乙之毒的時候,他就不會如此大費周章、誠心誠意領命跑去鶴洲,尋他舅舅神醫白逸。”
“他若真的通奸叛國,臨澤大可以尋不到人為由草草了事,回到顯都坐等太子殿下無藥可救毒發身亡,坐等我大顯損失儲君。”
“可現實是臨澤并沒有做這些。”沈青硯眼神真誠的擡眸望向趙閑,“陛下,叛國的絕不是齊臨澤,請陛下明查!”
語氣自信而堅定。
這一份堅定來自沈青硯對齊臨澤的相信,相信他的為人,相信他的信仰。
趙閑眼中甚是動容,緩緩開口,“朕以為青硯的話語說得有些道理,如今加納已換主,二王子阿維納·隼已然在前陣子登上王位。朕未曾将瑜兒賜給他,他定是懷恨在心,亦是他早已對大顯虎視眈眈。”
“如今加納針對大顯,臨澤之事便可能是加納故意陷害。”趙閑望向兵部尚書與刑部尚書溫辭,“此番議事暫且到這裏,你們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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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沈青硯,語氣深沉,“青硯你留下。”
溫辭暗暗的咬了咬牙,眼中隐隐藏着不甘心。他拱了拱手,“微臣告退。”
待金宸殿只剩下趙閑與自己,沈青硯走上前,面無表情道,“陛下。”
趙閑長嘆一口氣,将右手搭在他肩上,“青硯,朕相信臨澤是無辜的。可是如今證據确鑿,朕暫時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暫且将此事拖着。”
“若能找到方法或者其他證據能讓齊臨澤擺脫嫌疑、洗脫冤屈,朕一定為他讨回公道!”
沈青硯輕輕點頭,“陛下,微臣不會放棄。微臣與太子殿下會繼續想盡辦法将臨澤救出來。”
襄王府。
溫辭跟着府中小厮踏入書房,只見襄王趙軻站于窗戶前,負手而立。
他曲着腰,略顯卑微,“殿下,聖上如今遲遲未對齊臨澤定罪。是屬下的錯,請殿下賜罪!”
趙軻沒有回頭看他,其實自己心中清楚,趙閑遲遲未定罪不過是因為太子殿下與皇後。
若齊臨澤就這樣被輕易定罪而下臺,齊皇後與齊家就會被殃及,沒了母族的背景,太子殿下在朝中的勢力便會減少許多。
如此緣由,也是他此番大費周章設置計劃,與加納合作陷害齊臨澤的原因。
如今沈青硯在大顯朝廷內混得如魚得水,又将太子輔佐得越來越好。
太子一派勢力越強大,他謀權篡位之路便會越艱辛。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由此,他心裏逐漸按耐不住,便開始對太子一派的人下手。
這次目标就是明遠侯府世子齊臨澤。
他聯合加納僞造了齊臨澤通奸叛國的證據,并派人放到了侯府齊臨澤的書房。
如今計劃進行得還算順利,只是現在,趙閑遲遲未給齊臨澤定罪,便是他們眼下最需要解決的難題。
趙軻轉過身,睨了他一眼,“你可有什麽辦法?”
溫辭頓了頓,眉眼間流露出為難,半響後他搖了搖頭,“屬下暫時未想出辦法。”
趙軻冷冷的看着他,“對齊臨澤用刑,逼他招供。”
話間,溫辭猛地擡頭,“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齊臨澤到底是侯府世子、金貴之軀,若強行用刑,皇後與侯爺以及整個齊家怪罪下來,承擔責任的便是施刑者他自己啊。
趙軻語氣冰冷得讓他直抖,溫辭拱了拱手,“屬下遵命。”
‘啪啪啪’好幾聲,齊臨澤被綁于木柱子上,身上被鞭子抽打得早已皮開肉裂。
蒼白的嘴唇下他自己咬出來的一排牙印,好疼好疼啊......
齊臨澤驟然自嘲的笑了笑,他打小纨绔,因為齊家的背景,至今從未有人敢欺負自己,都是他欺負別人。
如今的劈開肉裂,是他傷得最重的一次,也讓他第一次明白——官場的險惡。
牢獄持續輸出,齊臨澤身上的鞭傷越來越多。
溫辭在一旁冷冷觀賞,“齊世子,如今是否招供?”
齊臨澤又笑了笑,吐出兩個字,“絕不。”
溫辭一下子拉下臉,火上眉梢,“你!”
“給我繼續用刑!”
“是......”
就在牢獄正準備将手中的鞭子揮下之時,一道厲聲遠遠傳來,震懾心房,“你們在做什麽?!”
明遠侯齊百裏匆匆跑過來,望見自己的兒子身上的傷口,眼中盡是驚訝與心疼。
他沒想到,自己從邊疆千裏迢迢趕回顯都,便是看到此場此景!
身後遠遠跟上的沈青硯走到齊臨澤身前,仔細打量着他身上的傷口,咬牙切齒道,“溫大人,為何要私自用刑?!”
溫辭:“侯爺沈大人,陛下将齊世子通奸叛國一事交于本官,本官便可為此案件對犯人用刑!”
“你分明是想屈打成招!”齊百裏憤恨的指着他。
“侯爺這就冤枉我了。本官不過是想為朝廷出一份力,快速解決此案件。”
沈青硯将外袍脫下罩在齊臨澤身上,擋住裂開的皮肉與血淋淋的傷口,“沈三,幫我一起将他擡回牢房。”
話間,他将齊臨澤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
“是!”
溫辭蹙眉,出聲攔截,“沈青硯你做甚?你要違抗陛下之命麽?!”
“若青硯有罪,青硯甘願受罪。”沈青硯回頭看他,冷冷道。
齊百裏望着沈青硯帶走齊臨澤的背影,驟然狠厲的扭頭,說道:“溫大人,若你還要執意對我兒用刑,本侯願意替他受刑。動手吧!”
溫辭怔然,感受到齊百裏渾身散發的氣場,他便立即想要逃離大牢,“侯爺,下官怎敢傷您......”
語氣弱弱無力。
“可你卻敢傷我兒!”齊百裏霸氣道。
溫辭身子抖了抖,拱了拱手,“侯爺,下官知錯了......”
沈青硯與沈三将齊臨澤擡回他的牢房,輕輕将他放到石榻上。
沈青硯撥開披在他身上自己的外袍,從懷裏取出一瓶藥,輕輕灑在他的傷口處,“臨澤,忍一忍。”
齊臨澤猛地‘嘶’了一聲,擡手狠狠的抓住沈青硯的肩膀,咬牙切齒道,“你小子下手真狠......”
“沈三,去弄點水來。”
“是!”
沈三走後,兩人兩廂沉默。
最後還是齊臨澤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氛圍,弱弱的拍了下沈青硯的肩膀,“我沒事兒!很快就好了!”
“但願吧。”
沈青硯接過沈三遞過來的水盆,用手帕給齊臨澤拭擦傷口滲出的血跡,心中卻隐隐發疼。
“臨澤!”齊百裏搞走了溫辭後,連忙趕來。
齊臨澤望着他風塵仆仆的模樣,不禁感到心酸,“爹。”
“爹,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通奸叛國。”
齊百裏抓住他的手,捧在手心,眼眶紅紅的,“爹知道。”
“爹一定會救你出來的。那些陷害你的人,爹亦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齊臨澤被他的話語逗笑,又捂住傷口,一笑傷口就疼。
只見小小的牢房就待了四位男子,實在有些窄小,他擺擺手,“爹,青硯,你們回去吧,我沒事。”
沈青硯深深的望了他幾眼,便帶着沈三離開牢房。
眼見齊百裏就要踏出牢房,齊臨澤想什麽,立即出聲,“爹!”
齊百裏回頭,眼淚就要落下,“怎麽了?”
齊臨澤愣了愣,後露出笑容,“等我出來後,勞煩阿爹幫我到定國公府提親!”
齊百裏頓住,定國公府?提親?
“沈家嫡女沈清瀾?”
齊臨澤點點頭,“是她。”
齊百裏欣慰一笑,這小子在感情上倒是不會讓自己操心,這不就直接到提親此步驟了!
他眼神變得不再悲傷,欣然一笑,“爹知道了。”
悠閑閣日常人來人往,霍景軒依舊忙來忙去,既是收銀也是算賬。
他接了客人遞過來的銀兩,笑着道,“客官慢走哈!”
不經意間擡眸,只見一位鬼鬼祟祟的男子朝樓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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