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驚喜 大人,這是安胎藥!……
早春的陽光溫暖和熙, 天空呈現鮮麗的淺碧色,白雲悠悠然飄着,院子裏的梨花徐徐綻放, 相應成簇,煞是好看。
霍景舒一大早便起身, 到竈房和柳月一起做今日擺茶攤子需要的茶飲。
許是昨夜舟車勞頓, 沈青硯睡到了辰時一刻才醒來。他躺在床榻上,眼神逐漸恢複清明, 卻有一絲恍惚。
昨夜是他這兩個月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夜。
憶起昨夜之事,沈青硯緊忙将長臂伸向床榻裏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霍景舒人呢?不會又跑路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性,沈青硯心裏慌得一批, 立即坐起身,迅速穿衣出門。
他開始在各個房間孤獨的尋找, 又到院子裏左看右看,最後在窄小的竈房發現撸起衣袖在做茶飲的霍景舒。
沈青硯頓了頓, 站在竈房門口略微不知所措, 心裏卻松了口氣。
原來是他想多了啊。
餘光裏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霍景舒微微扭頭,打量了他幾眼,淡淡道:“公子起身了, 便快點離開吧。”
沈青硯被她弄得有些尴尬,輕輕咳了一聲,靠近她, “竟是如此急切,要趕我走?”
霍景舒悄悄翻了個白眼:不然呢?
又見她不搭理自己,依舊低着頭專心致志的做茶飲, 沈青硯便仔細端倪她的成果。
他望着她做好的東西,眉頭直皺,為何她做的茶飲與顯都‘悠閑閣’的招牌‘奶茶’如此相似?
沈青硯怔然,頓時想到了之前自己喊屬下跟蹤霍景舒的胞弟霍景軒,那時候下屬每日向他彙報不是說霍景軒在茶樓幹活,就是在茶樓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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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的生活中并沒有找到霍景舒的痕跡,沈青硯便撤回了跟蹤霍景軒的命令。
如今一想,霍景軒會願意一直待在茶樓當差,可能便是與他的阿姐霍景舒有關。
霍景舒會做茶飲,不一定是她專門到‘悠閑閣’學習,也有可能是她本就會——難道她曾經在‘悠閑閣’做過活?
沈青硯微蹙,眼眸漆黑的盯着霍景舒,嗓音低沉,開門見山:“你可是曾經在顯都‘悠閑閣’做活?”
霍景舒頓了頓,“你怎麽如此想?”
話間,她看向自己做的茶飲,原來是他發現了。
霍景舒驟然扯出一抹笑,“公子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沈青硯望着她,眼眸深邃,“真話。”
“真話就是——我就是‘悠閑閣’的東家!”霍景軒瞥了他一眼,仿佛在說‘我厲害吧’,眼中閃過一絲小驕傲。
沈青硯眉頭直皺,她竟然瞞着自己開了家茶樓!
他問道:“你何時習得如此手藝?經營‘悠閑閣’的金錢從何而來?”
手藝?自然是她在現代的時候學會的,不過這個不能說。
霍景舒想了想,撇撇嘴:“你管我。”
沈青硯:“......”
“你快走吧,莫要影響我幹活。”霍景舒擡手推了推他,說道,“你還沒用膳吧?這裏沒有你的早膳,你到別處去吃。”
柳月做的早膳,不知道沈青硯在,便沒有準備他的份。
沈青硯眼神暗了暗,她對自己好似變得冷漠了。
夜晚,柳月收工回來,手裏提着為霍景舒新抓的安胎藥。
她推門而入,“姑娘,新抓的安胎藥,奴婢這就去給您煎上!”
霍景舒見狀連忙放下手裏的針線,走上前捂住柳月的嘴巴,右手放到嘴邊比了個禁聲的姿勢,“噓!小聲點!沈青硯随時都有可能會來!”
柳月瞬間閉麥,又想到今日見到公子時自己都快吓死了,她略顯慌張道:“姑娘,公子如今找到我們了,是不是随時都有可能把我們抓回顯都?”
霍景舒搖搖頭,“不知道。”
“莫要想太多。我們不願走,他便奈何不了我們。”除非他用強。
柳月點點頭,“姑娘,奴婢這就去給您煎藥!”
“好。”
此時沈青硯運功飛上屋頂,蓮花巷的屋宅隔音似乎不是很好,他剛想往下跳,便聽到了霍景舒與柳月最後的對話。
煎藥?她可是生了什麽大病?
霍景舒:你才有什麽大病。
見柳月提着藥包往竈房走去,他便運功飛到竈房的屋頂上。
待到柳月煎完藥,便給霍景舒端去。沈青硯見她離開竈房,便跳到地面,靜悄悄進入竈房。
竈房的東西擺放得很整齊,他一眼便尋到了剛剛柳月用來煎藥的砂鍋,此時鍋蓋被打開,裏面徒留些許藥渣。
他從懷裏掏出手帕,将砂鍋裏的藥渣往手帕上倒了一點,後迅速将手帕收好,把砂鍋放回原位。
沈青硯心裏一直慌亂無比,也有些害怕,害怕霍景舒真的生了什麽嚴重的病。
她會不會是早就知道自己有病,所以不想拖累自己才從顯都跑路來到鶴州花果鎮?
沈青硯運功火速往街道的方向飛去,街道有醫館。
不久,他便來到醫館門前,只是醫館早已關門。
他喊來工具人沈二,他在花果鎮住久了,想必比自己要了解得多。
沈二聽命,直接運功飛進醫館院子,将一位大夫揪了出來。
大夫打開醫館的門,弱弱道:“大人饒命啊!”
沈青硯将手中帕子遞給他,面無表情:“這是何藥?可是用來治愈什麽嚴重的病症?”
大夫接過,低頭聞了聞,豁然開朗:“大人,這是安胎藥!”
沈青硯頓時整個人呆愣住,如同被五雷轟頂般定住一動不動,又好像失聲了一樣,一言不發。
反應過來後,他捂住嘴,不禁紅了眼眶,眼中滿是知曉此事的驚喜。
霍景舒有了身孕!自己和她的孩子......
他已經在心裏開始想象孩子的面容是像自己多些,還是像她多些。
怪不得她的腰肢變粗了,怪不得她胖了,怪不得她這兩人都穿寬松的衣裳。
可是為何她卻不告知自己懷孕一事?
沈青硯趕回蓮花巷,推開霍景舒的房門,只見她聽到動靜一愣,然後急忙将手中的針線布料收起來。
沈青硯走進來,看向她的眼神熾熱無比,“你在做甚?”
“我只是無聊,随意繡點什麽打發時間......”霍景舒尴尬一笑。
這時,沈青硯突然靠近她,猛地将她抱在懷裏,左手觸摸到她微凸的小肚子,心中百感交集。
他親了親霍景舒的側臉,“景舒,謝謝你為我孕育新的生命。”
霍景舒睜大了雙眸,整個人都驚呆了,他怎麽知道了?他什麽時候知道的?
她有些不知所措,咽了口水,“沈青硯你......”
“為何不告知我?竟然帶着我的孩子從我身邊跑路。”沈青硯打斷她的話,問道。
霍景舒在他懷裏掙紮了幾下都無法脫身,抿了抿唇,解釋道:“我是來到了此處才發現有孕的。”
在剛到花果鎮沒多久,她就發現自己的月事沒來一個多月了。
當時她便猜到了懷孕這個結果,去了醫館看診才發現,她是真的有了身孕。
霍景舒從得知有孕的那一刻起,直至如今,她都沒有想過不要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繼承的是她的血脈,将會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亦是她與沈青硯的孩子。
她曾想過最美好的一種可能——沈青硯尋不到自己,她便将孩子生下來。
做他的母親也做他的父親,親手将他帶大,給予他充分的愛,讓他快樂自由的成長,無拘無束。
她與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以後等到孩子大些,也可以讓他跟随自己外出經商,帶他走遍大顯的大好河山。
“這兩個月來,可是受累了?肚子可有難受?”沈青硯捏住她的手,柔聲道。
霍景舒回過神來,眼神暗了暗,“受累又如何,這都是為人母親需要經歷的,我都可以承受。”
沈青硯聽着她要強的話語,不禁對她十分心疼,心中要将她帶回顯都的想法愈加強烈。
她只有待在自己身邊,他才能徹底安心。
沈青硯将她抱緊,低聲細語:“我是孩子的父親,你若一直留在此處,孩子出生後定會遭人指指點點。你定是也不願孩子将來總是見不到父親吧,他的生活環境需要父親的角色存在。”
“霍景舒,跟我回顯都吧!”
聽完他的話,霍景舒咬了咬唇,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要忍不住答應他了。
可是她現在依舊清醒,“我不走......”
“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将孩子養大。‘悠閑閣’每月能掙不少銀兩,足夠養活我與我的家人,自然也可以養活一個孩子。”
“如今我讓柳月在街上賣茶飲,也能掙到一些。花果鎮的百姓都很善待我們,我在此處過的很好。”
沈青硯眼眸漆黑一片,看她沒有被自己說動,口中苦澀:“如今我也不走,在此處陪你。”
霍景舒頓了頓,強忍住淚水不讓滴落,“沈青硯,你不用為了我這樣做。”
沈青硯低頭看她,“既然你不忍心,便答應跟我回顯都。”
霍景舒:“......”
“不要。若你偏要暫時留在此處,你愛咋地就咋地。”
霍景舒推開他,轉身抱着胳膊,“對了,你都不用回顯都上朝當值?”
沈青硯緩緩搖頭,嘆了口氣,“我調了假期,如今休沐。”
“哦。”
想起什麽,沈青硯抓住她的肩膀,“我就住在你隔壁的屋宅,若你有任何事情,一定要告知我!”
霍景舒:“......”隔壁神出鬼沒的鄰居居然是你!
自從沈青硯說要留在此處陪自己,他便幾乎每天晚上都跑過來自己的屋宅,看她刺繡,陪她用膳,陪她上街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