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男孩與幽怨
我坐在椅子上盯着大廳裏的電視，看着裏面的狗血劇，無聊的打着哈欠，警局幹嘛還放這種沒營養的電視劇啊！
這時，一個小男孩幽幽地走了過來，我估摸着他只有十歲左右。
“小朋友，hi！”我把頭伸到他面前，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他擡起頭，看着我，眼神裏透着一股幽怨，看得我直打哆嗦，我看他不說話，悻悻地縮回脖子。
他卻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撲了上來，逮着我的頭發就開始拼命拉扯。
“你......你幹嘛呀！”
“小智！”
男孩停了下來，不甘心瞪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摸摸發疼的頭皮看着趕到的吳盡和另一個陌生的男人
“都跟你說了，不要靠太近！”吳盡有些生氣的朝我吼道。
“我怎麽知道啊！我看他還是一個小孩，就想逗逗他，可是，誰知道他莫名其妙突然沖上來就抓着我的頭發。”
那個陌生男人嘆了口氣，坐到我旁邊，說，“那個男孩的案子是最近才被偵破的，你也別怪他，你知道他為什麽剛才要對你那樣嗎？他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對他使用家庭暴力，只因為他父親跟着別的女人跑了。”
“然後呢，他......怎麽死的？”我突然有些同情那個男孩了。
“這麽小的孩子哪裏經得住長期的狠打，上個月的時候，他媽在對他施暴的時候，沒控制力度，一掌将他扇倒在地上，可就是倒下的時候，男孩的頭碰在了桌角上。其實當時那孩子若是被及時送往醫院是不會死的，可他母親在看到男孩留了那麽多血後，就以為自己把他的兒子給殺死了，為了不攤上法律責任，她想了個辦法。”
“什麽辦法？”
“在那個男孩還沒有完全死掉的時候，将他，碎、屍。”
Advertisement
盡管我知道那個辦法肯定是慘不忍睹的，但是這樣的結局還是忍不住讓我震驚。
“那可是他媽媽！”
“有些人就是這樣。”吳盡眼裏沒有一絲波瀾，仿佛那種事情很普通。
“那個小男孩，好可憐......”
“走吧，回去了。”吳盡又向陌生男人示意了一下，“岳陽，走了。”
“哦，好的，拜拜！”說這話時那個叫岳陽的男的使勁地揮揮手，還笑着向我眨眨眼。
一路上我都沒說話，等到已經走回吳盡的家時，我還沉浸在那個悲傷的故事裏不能自拔。
“別想那個事情了。”吳盡拍了拍我的腦袋讓我回神，“世界上那種殘忍的事情，多得是。”
“我只是覺得......覺得......”
“別覺得覺得了，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吧！”
吳盡将一堆資料放在我面前，說道，“我查了一下，你的名字很特別，所以我們市裏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我查了下其它省市，全國一共只有7個人叫這個名字，但是，這裏面也沒有你，你确定你叫這個名字？”
“怎麽會！我，我......”
“好了，先不說這個，我查了你說的那個叫程至閑的人，全S市只有5個人叫這個名字，你看看這些資料裏，有沒有你所說的那個人。”
我翻了翻吳盡剛才丢在桌子上的資料，辨認着右上角的照片，第一張，不是，第二張，也不是......
“就是他！”當我翻到第五張時，我終于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但吳盡似乎在看到我指着程至閑的資料時，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說，“你确定是他？”
“恩恩，就是他，不會錯的！”
吳盡拿起那張資料看着我說道，“他是程氏的獨生子，也就是W&D公司剛上任的總經理，你确定是他沒錯？我不覺得你像是會和這種有錢人打交道的人。”
“我有那麽慫嗎！我為什麽不能和有錢人打交道，說不定我生前還是個富家千金呢！”
“呵，也許吧。”吳盡冷笑了一下，放下了資料。
“你仔細想想還有其它什麽感到熟悉的沒有，你先前說的那些都不好查，若要從程至閑開始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嗯，說到熟悉的話，有一家店挺熟悉的！我看它第一眼就很喜歡！”
“那明天就去那兒看一下。”
“但我不知道地方在哪兒了......”
“......”
憑着記憶繞啊繞，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還是讓我們繞到了那家手工飾品店，只是，眼前的這家店，跟原來早已不一樣。
“‘森森咖啡屋’？怎麽會變成咖啡店呢了！”我哭逼的盯着面前的五個字，雖說先前知道程至閑把這家店給賣了，但這不過就幾天時間，怎麽就變呢了！
“不管怎樣，先去問問老板娘。”
走進咖啡店裏，一陣悠揚的音樂在耳邊響起，環境也跟之前有很大的改變，原本放手工工藝品的地方被一張張柔軟舒适的高級沙發所代替，而且每一桌都被一個弧形的，雕刻精致的白色镂空雕飾給隔開，整個店內都充滿了着一種咖啡店裏特有的昏暗情調。
吳盡來到櫃臺前，直接對着調咖啡的年輕小姑娘說了句，“一杯美式咖啡。”然後就找了個位置坐下。
“喂，你搞什麽，不是說找老板嗎？”
“你覺得像這種店，這樣直接找老板會出來嗎？說不定別人還會認為你是故意來找麻煩，而且就算問起來，能開得起這種店的人一般都是有錢人，為人處事肯定也比較小心，肯定不會随便透露給別人消息的。”
“你不是警察嗎，你問她她肯定得答。”
“我說了我們是屬于秘密組織，平時都是私底下單獨行動的，解決那些非自然疑點的。”
“你都沒有那種什麽證件，就像那種一掏出來就知道你是警察的那種？”
“我沒有，平時很少用到，就掉了。”
“掉了？怎麽會掉了......那怎麽辦？”連警員證都能掉，我也是醉了。
“很簡單。”
說完吳盡就靜靜坐在那兒，一直等到咖啡送上來。
“你幹嘛？”
我看着他從沙發上撿起一根長發，快速丢進了咖啡。
“服務員！”吳盡剛剛還冷漠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憤怒起來，動作也變得跟個痞子一樣。
服務員聽到聲音趕忙趕了過來，小聲詢問道，“先生，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吳盡用銀色的咖啡勺從咖啡裏挑出那根頭發，聲音裏夾着滿腔的怒火，說道，“這就是你們店裏對待客人的咖啡？”
那個小姑娘見了，臉色被吓得刷白，顫抖着嘴唇，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馬上給你換。”
“換就解決問題了？如果我剛才沒注意，那就會喝到你們這杯帶頭發的咖啡！叫你們老板出來。”
吳盡長得本來就很冷峻，天生就有種壓迫感，現在再加上這一發怒，把小姑娘吓得全身直哆嗦，委屈地跑去找老板去了。
“诶，你這樣會不會有點不太道德了啊，別人小姑娘又沒什麽錯，你這樣不會還別人丢工作吧？”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
好吧，我沒有，我閉嘴......
沒過一會兒，那小姑娘就帶着老板娘來到我們面前，老板娘一來就笑着賠不是，但吳盡毫不領情，說道，“你們這家咖啡店是新開的吧！啧啧，還真是差勁，真不知道先前好好的一家店怎麽就讓給了你們。”
老板娘還是繼續保持着微笑，解釋道，“因為先前的店家有事所以才抛售的。”
“啧啧，如果是我，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會把這麽好的店給賣了的，真是可惜！先前的店家一定是個女的吧，這麽不會做打算。”
“額，先前的店家确實是女的，但是呢，賣掉這家店的是店家的男朋友。”
“女店家的男朋友憑什麽幫她賣了呀！”
“因為這家店本身就是那位女店家的男朋友為她開的，房産證上也是她男朋友的名字。”
“那她男朋友把店賣了，是他們倆鬧崩了？這男的，還真是，既然那麽有錢，幹嘛不把這家店當成分手費補償給女方啊。”
“這個......我不清楚，我也只是以前來這兒買手工飾品的時候有見過女店主，但之後賣店的時候就沒見過了，都是他男朋友來打點的。”老板娘還是帶着賠不是的笑，忽然發覺自己好像說的有點太多了，便轉移了話題，“先生，這咖啡的錢我們就不收您的了，我們馬上再給您重新上一杯！”
“不用了！”吳盡裝作一臉的不耐煩，直接走出了咖啡屋。
剛一走出咖啡屋，剛才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立刻不見了蹤影，恢複了原先的冷漠。
“沒想到您還會演戲，都可以當影帝了。”我剛一出來看到的就是吳盡臉色的飛快轉變，真的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你先前說這家店是程至閑開的？”
“嗯嗯。”
吳盡低着頭，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我聽，“但剛才老板娘說的是這家店以前是一個女的在打理......”
“那會是誰啊？”我把頭伸到他面前。
“不知道......”他突然看向我，說，“有可能是你，又或許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