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虛空在院子裏打滾的時候, 鏡子裏突然閃出了一些畫面, 似乎是很久遠很久遠的事情。
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那些畫面, 因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他都看不清楚, 但覺得異常熟悉。
“姑娘要勸我嗎？”
“不，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很棒。”女人語氣中包裹濃濃的贊賞, “那，我們以後再見。”
“有緣自會相見。”
男人最後的一句話, 語氣逐漸低沉，化為輕輕的嘆氣，寄于蒼穹大地, 忽地化為金光，在之後，虛空就看不到了。
他估計着應該是陷入愛.河的男女告別的場景，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沒想到他鏡子裏竟然還存有這種畫面。
不過能化為金光的人少之又少，道行一定不淺, 這種厲害的角色, 他怎麽會不記得呢？
虛空準備去問問晏琛，畢竟上古神獸見多識廣，一定知道是誰。
結果。
他剛剛走進門。
——“嗯嗯？你是想讓我親你嗎？”
虛空:……對不起打擾了告辭。
剛剛那句是慕白問的，她回答完大反派的話就專心致志的吃飯了, 但是沒想到大反派的眼神愈發……不可描述，她仔細回想了下之前的對話。
沒想到大反派竟然存這個心思！
簡直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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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白本來想裝作什麽都沒聽懂，但是又覺得這麽忽視大反派誰知道晏琛會不會再發什麽神經病，所以她決定直接一點，“你是想我親你嗎？”
晏琛詭異的沉默了會兒，拿起筷子夾了口菜掩蓋情緒，面上挂着無可挑剔的微笑：“虛空進來要做什麽？”
正準備溜到旁邊聽牆角的虛空身形一頓。
哼，救場這種事想起來老子了！
迫于神獸的威懾，虛空慢悠悠的飄到了慕白身邊，又在晏琛的注目禮下，飄到了晏琛身邊。
行了，知道那是夫人，老子就是一面鏡子，你也防！有什麽好防的！老子連神交都不能！
虛空咳了聲：“你知道有哪位仙人能化為金光嗎？”
“上古時期有一個，不過早就魂歸四海了。”晏琛察覺到慕白正注視着他，笑意更深，“小白看我做什麽呢？”
語氣中威脅意味十足。
——敢提剛剛的事情就死定了。
慕白眨眨眼：“沒，我就想看看你吃姜的樣子。”
剛剛大反派夾了口姜，不愧是大反派，連姜都能面不改色的咽下去。
太優秀了！
虛空完全沒有注意到晏琛和慕白之間的蹭出的某種火花，他現在對那個能化為金光的男人特別感興趣，“那你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麽名字嗎？”
晏琛語氣中含着讓人聽不懂的情緒：“虛空。”
虛空：“？幹嘛？”
晏琛放下筷子，沒再搭理虛空，“小白吃好了嗎？”
“好了。”
“走吧。”
“嗯。”
慕白乖巧的跟在晏琛身邊，也不問去哪裏，反正她對仙城裏的一切都不熟悉，問了也沒意義，她又不知道是哪裏。
路過院子裏的時候，慕白突然停下腳步。
晏琛：“？”
慕白指了指那個輪椅：“你以後還用嗎？”
乍一聽像是在詛咒晏琛似的，虛空都害怕晏琛聽了會生氣，結果他只是淡然一笑：“估計用不了了呢。”
慕白唔了一聲：“那我可以用嗎。”
晏琛：“……”
“用吧。”
慕白歡快的應了聲，推着大反派用過的輪椅高高興興的坐在上面，雙手放在輪子上，慢慢轉動到晏琛身邊。
大反派的坐騎就是舒服，又軟又方便。
等等，她現在已經成仙了，應該也可以用法術操縱輪子，她擡頭盯着晏琛：“你這個用法術怎麽操控？教教我呗。”
虛空截了話語，毫不留情的嘲笑道：“這種操縱天地氣息的法術，真正的仙胎都不一定會，你這種半路出家的一時半會也學不會的。”
慕白點點頭覺得虛空說的很有道理，“那我還手動的吧。”
她手掌剛放在車輪上，就被晏琛握住掌心，“閉眼。”
慕白順從的閉上眼睛。
忽然感覺周圍的一切都發生變化，整個人都處在混沌之中，周身環繞着軟綿綿的像雲霧一般的東西，漂浮在半空中，似乎沒有實體，但意識卻真真切切的感受着一切。
身體陡然間似乎輕快了許多，她看到了萬物伊始，看到了混沌破開縫隙。天地萬物開始生長，世間的一切都開始萌芽，甚至有一種自己創造了一切的感覺。
慕白感覺自己意識遍布各處，當混沌裂縫開啓時，她想到了白晝黑夜，世間便有了晝夜，她想到了桃花朵朵，世間便有了桃花，她想到了叢林溪水，世間便有了叢林溪水。
當她回想現代社會，當她覺得應該有高樓大廈，有霓虹燈閃，世間便出現了一切，出現了她熟悉無比的世界。
當她覺得晏琛是個兔子時，晏琛果然出現在他面前，變成了兔子。
只要她想，萬事萬物都能由她創造出來。
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神。
是創世的神。
她能操縱天地萬物，能創造天地萬物。
世間一切全部在她的掌控之中。
等她回過神，又回到了那一方天地，而晏琛正站在她面前，神色頗顯複雜。
晏琛忽略掉剛剛看到的兔子：“小白現在有什麽感覺嗎？”
慕白剛剛覺得自己是天地的主宰，現在被困在輪椅，感覺自己被禁锢了一般，“我現在感覺，這個輪椅裝不下我有趣的靈魂。”
晏琛松開慕白的小手，“試試看，試試看操縱輪椅。”
慕白：？用意念嗎？
她松開自己握着車輪的手，微風拂過臉頰，慕白似乎感受到萬物的流動，感受到了他們的氣息，甚至感受到了他們臣服于她。
這種感覺又來了，這種她是天地萬物的主宰的感覺深深的充斥在心間。
所以她想要輪椅動的時候，輪椅便動了。
慕白驚訝的回頭看着站在原地的晏琛，就連虛空這種沒有表情的鏡子都深深的透露出了驚訝。
虛空咋舌，“一滴心頭血，作用這麽大嗎？”
晏琛瞥了他一眼，走到慕白身邊，握着輪椅的把手，沒有解釋。
眨眼之間他們就轉換了地方，慕白這次并沒有感受到以前那種跟着大反派瞬移時，身體被擠壓的感覺。
那種被擠壓的感覺就像是被萬物排擠一般，而如今萬物皆臣服，萬物皆溫柔。
她原來像是逆流而上的魚兒，而如今，只要她想游到哪裏，所有的一切都會幫她。
這種被全世界寵愛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原來晏琛一直過得是這種日子，作為被全世界捧在手心的寵兒，怪不得晏琛對那些靈神派悅峰派的弟子渾不在意，畢竟晏琛是世間的主宰，從來都沒有将那些凡夫俗子哪怕是仙胎放在眼裏。
他是超越了一切的存在。
慕白想了想，“際麟也有這種能力嗎？”
她記得際麟也是上古神獸，所以說上古神獸都有這種随心所欲的能力？
晏琛搖頭，輕蔑一笑：“他沒有，也不配有。”
慕白想想也覺得是，畢竟上次和際麟接觸時，際麟就像個黑心蓮的小人，算計來算計去的，手段還下作。
倒不如像大反派一樣，該恨就恨，該殺就殺，雖然有時候略顯神經病。
但總體還是不錯的。
“——卧槽。”虛空驚呼，“這不是凡間嗎？這不是皇宮嗎？我的天啊！這簡直是我夢寐以求的地方！”
慕白疑惑：“你夢寐以求的地方是什麽樣的？”
虛空：“有吃有喝，還有美人！”
“在我身邊，哪一條沒滿足你？”
“在你身邊，只能滿足後者。”
就靈神派那種方圓幾百裏都沒有人煙的地方，怎麽可能有吃有喝？雖然慕白是個美人，但天天看也會有審美疲勞的時候，而且虛空他還不敢總盯着慕白看。
但皇宮，這裏既有美人，又有惡靈，要知道，皇宮裏的肮髒手段惡臭靈魂可謂是多之又多。
“小白，我去找吃的了！你們慢慢玩！”虛空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你這次再忘記我，我就……”
慕白唯恐它再說出來什麽關于大反派不好的話，連忙打斷，“你放心，這次走一定不會忘了你。”
虛空滿意的走了。
慕白覺得自己心好累，感覺虛空随時都會賣了自己，不過，“他昨天不是才吃過嗎？不會撐到嗎？”
“不會，半個時辰就會消化。”
……為虛空強大的消化系統點贊。
“對了，還有個問題。這個問題我想了好久了。”
晏琛來了點精神，他等慕白主動問他問題等了好久了，慕白對他的事情，與其說沒有好奇心，不如說毫無興趣。
然而現在她肯主動問，不管是出于什麽，都是個好的征兆。
“什麽問題？”
慕白仰頭：“為什麽最開始的時候我進了幻境出來就過了五百年，而後面的幾次，幻境裏面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沒有什麽差別？”
晏琛：“……你想問的是這個？”
“對啊，怎麽了？”
晏琛沒有回話，推着輪椅徑直進了皇宮，如入無人之境，偌大的皇宮竟然沒有一個守衛，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攔截他們。
過了會兒，快走到殿前的時候，晏琛突然開口，“我可以控制幻境的時間。”
畢竟幻境是由他看管的。
當時慕白只是個凡人，五百年過去，她早就死了，晏琛當時關于前世只想起了關于腿，關于褚頃零的一些事，至于慕白，則全然沒有印象。
他當時在留慕白在幻境五百年，和調快時間之間猶豫了一會兒，甚至很認真的思考，最終選擇了調快時間。
事實證明，調快時間是個很正确的選擇。
慕白哦了一聲，再一次感慨大反派真的是蒼天的寵兒，連時間這種東西都能夠操控。
晏琛推着輪椅進了大殿，忽地發問：“你覺得虛空怎麽樣？”
“挺好的。”
“是嗎？”
大反派語氣不明，甚至略顯陰沉。
慕白：……大反派總不會是在吃一個鏡子的醋吧？
他只是一面鏡子啊！
太喪心病狂了。
“你知道虛空鏡是怎麽誕生的嗎？”
慕白真誠求問：“怎麽誕生的？”
“為了除去世間的惡而誕生，他的使命就是吸取惡靈，也只能吸食惡靈，越腐臭的靈魂越吸引他。”
慕白微微有些驚訝，她還以為虛空吞噬靈魂選擇惡靈只是單純的為了懲惡揚善，沒想到還有使命這層意思。
一瞬間，虛空在她心中的形象高大了不少。
完全不知道自己兩句話就讓虛空的形象在自己小夫人心中高大起來的晏琛，停下腳步，盯着坐在臺階上身穿龍袍的凡間皇帝。
慕白盯着皇帝看了會兒，小聲問晏琛，“這是皇帝嗎？”
“亡國君主罷了。”
慕白哦了一聲，怪不得整個皇宮都沒什麽人，想來應該是逃命去了。
但是晏琛帶她來這裏做什麽？難道他想做皇帝？
臺階上坐在的皇帝眼神麻木，胡子拉碴，身上的龍袍像個麻袋樣随意的套在身上，見到他們眼神注入了亮光，“你們是誰？是神仙嗎？是來幫朕的嗎？”
慕白是第一次見皇帝，留給她的印象着實不怎麽好，完全沒有她想象中的那種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霸氣，只剩下滿地的狼狽。
甚至輸的連尊嚴都沒有。
就差死乞白賴的拽着他們褲腿祈求了。
慕白還是于心不忍，“我不是神，他是。”
皇帝直接跪在了晏琛腳下，“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朕。”
晏琛手指放在慕白的頭頂，穿過她柔軟的發絲，細細撫摸，不緊不慢的開口，“想讓我救你，還是救整個國家？”
這有什麽區別嗎？
皇帝愣了下，如同落水後抓住救命稻草的人，“救救朕的國家。求您救救我的國家，朕願意給你一切，封候拜将，黃金白銀，只要您想要，朕都給您。”
他目光落在慕白身上，“只要您能幫我朕，朕願意尋遍天下名醫治她的腿。”
慕白：……
真不好意思，她的腿沒有瘸，還能蹦能跳。
“救了你的國家你就什麽都沒有了，沒有無上的權力，也沒有臣服你的子民……”
晏琛話還沒說完，皇帝就連忙打斷，“那我求求您救救朕吧，我，我想要活着。”
這個凡人皇帝如同困獸找不到出口，到最後連朕這個自稱都忘記了。
晏琛微微搖頭，輕聲道：“人救自救者。”
皇帝微愣：“都已經這樣，我還能怎麽救？求求您指條明路。”
慕白見晏琛食指朝皇帝的額頭虛點了下，皇帝先是滿臉茫然，随後面部猙獰的從地上爬起來，和剛剛卑躬屈膝的模樣相比完全判若兩人。
晏琛嘲弄的開口：“際麟，你還真是狼狽啊。”
際麟？這個是際麟？
慕白仔細盯着際麟看了看，似乎是有那麽點相似，像是上次見到的際麟模樣的中年版，還是那種發福油膩的中年男子。
而且，他剛剛還跪下求晏琛救他，也不知道際麟現在心裏是什麽滋味。
估計自己殺了自己的心的都有了。
際麟站起身，眼光宛如實質刺到晏琛身上，恨不得将晏琛千刀萬剮。
晏琛任憑他打量，語氣略顯苦惱：“似乎用錯法術了呢。”
慕白：……她都不相信大反派會用錯法術！
絕對是故意的，故意讓際麟想起來一起。
——雖然不知道際麟為什麽會忘記一切。
但顯然晏琛羞.辱際麟的目的完全達到，最起碼慕白現在真的是感受到了際麟的怒火，她感覺自己都能看到際麟眼神中跳動的火焰。
神色猙獰又可怕。
晏琛又伸手點了點，際麟猙獰的神色被茫然替代，頗為虔誠的望着晏琛，“道長？”
晏琛唇角淡開微笑，眼含慈悲好似真的是拯救世人脫離苦海的神明，“我給了你能力，你可以救你的國家，救你的人民，救你的皇位。”
際麟感受到自身的力量，微微擡腳就能騰雲駕霧，他朝晏琛深深一拜，“多謝道長。”
晏琛微笑着颔首，“去吧。”
遠在仙城內的某處洞穴，正在休養生息的際麟猛的睜大眼，痛苦的叫出聲：“不！”
可惜一切都太晚，他在凡間的化身已經沖向敵軍，以一己之力試圖要殺掉千軍萬馬。
——恢複能力的他确實可以。
但天道不允許。
改朝換代乃順應天命，凡間的際麟沖向敵軍時就已經違背了天命，他還沒有斬下敵軍首級就被天道撕成了碎片。
晏琛借天道的手，殺死了凡間的際麟。
而那個凡間的際麟是他給自己留的活命的後路。
他将自己的魂魄一分為二，一半隐匿在凡間，享受榮華富貴，遠離戰火，好讓他在被晏琛逼上絕境時有活下來的希望，讓他能夠他在生命危在旦夕時逃離。
然而凡間的際麟不僅沒有派上用場，反而被晏琛殺死致使自己失去了一半的魂魄。
際麟吐了口血，舊傷又添新傷。
——他遲早要殺了晏琛！
晏琛在際麟飛出皇宮時回頭看了眼，緊接着就抱起慕白，将慕白放在龍椅上。
慕白：“？”
晏琛食指點在她的額頭，“有感覺嗎？”
“……沒。”
她又不是際麟，有沒有其他的身份，難道被點一下還能想起來什麽？
晏琛收回手。
看起來心情似乎相當不錯。
他和慕白一起坐在龍椅上，“際麟受了重傷。”
慕白：“嗯？”
重傷？她剛剛見到的際麟可是活蹦亂跳的，甚至直接就飛了出去。
晏琛難得的解釋道：“那個是他在凡間的形态，他死了，際麟就缺了一半魂魄，想要養好需要幾萬年。”
慕白點點頭，怪不得書裏面說男主碰到際麟時，際麟身受重傷在洞穴中養傷，原來傷是這麽來的。
算一算，書中的劇情似乎就要開始了。
慕白仔細想了想，發現她好像忘的差不多了，大概就記得好像是男女主一直打怪一直升起，最後打敗晏琛成神。
嗯……打敗晏琛？
書裏面，晏琛似乎是死了。
慕白側頭看了看坐在他身邊的晏琛，如果大反派死了，她一時竟然分不清自己的心思。
如果放在以前，一想到大反派會死，她高興的都能蹦起來，甚至還想放個煙花慶祝。
但是現在……
“你覺得你會死嗎？”
晏琛聽到慕白的問話，面色微怔，随即唇角挂着淺笑，似乎完全不在意被慕白問題冒犯到。
“也許吧。”
“不過，如果我死了，小白也沒辦法活呢。”
慕白：“？”
這可能是需要她表忠心的時候，“琛郎你放心，如果你死了我絕對不會獨活，我那麽愛你，絕對不會獨活的！”
“是嗎？”晏琛輕笑。
慕白重重的點頭，“是的！”
“嗯，我相信小白。小白可是願意為我死的人呢。”
慕白恨不得回到穿越之初，狠狠的抽自己兩巴掌，能表白的話那麽多，怎麽偏偏就對晏琛說了生死相許的話？
搞得現在她都不敢表心意，萬一到時候大反派真的要拉着她陪葬，她哭都來不及。
慕白覺得還是應該救一救晏琛，首先，她得想一想書裏面晏琛是怎麽死的。
可恨當時她看到評論說反派死了就棄書了，現在像個瞎子一樣。
晏琛見她黛眉緊蹙，伸手撫平了她的額頭，将她圈進懷裏，腦海裏想起來那份讓慕白簽的契約書。
原本契約書是晏子華在際麟的幫助下，在他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簽下的，束縛了他十幾年。
在修仙的年紀中，十幾年并不算什麽，但對他來說，每天身上的氣運都要被晏子華，被悅峰派吸走。
——這也是悅峰派越來越壯大的原因。他們有神的氣運。
短短十幾年過得不可謂不辛苦。
而晏子華怕晏琛長大後報複，在契約書中加上了，晏琛不得傷害悅峰派門派內任一人。
這也是晏琛每次傷了悅峰派弟子都會吐血原因。
被契約書束縛，被契約書懲罰。
後來慕白簽了契約書，他用了法術将晏子華的名字慢慢的變換成了慕白的名字，過程漫長而艱難，最後終于講晏子華的名字從契約書上抹去，只留下慕白的名字。
作為結果，慕白将永遠和他綁在一起。
同生共死。
敵軍破門而入，首領臉上一片愕然，不明白龍椅上怎麽坐着個莫名其妙的人。
他們明明記得皇帝沒有子嗣的。
“你是何人？！”
晏琛看到首領身上屬于真龍天子的氣運，他揮手召了過來首領，暗自施法，晏琛目光一直注視着慕白，發現她身上的氣運沒有個首領有任何共鳴，沒有皇室的氣息。
也就是說慕白在另一個世界并不是皇族。也就是說，哪怕他将慕白禁锢在他的世界，天道也不會管。
慕白被晏琛的舉動搞得莫名其妙，“怎麽了？”
“沒事。”
慕白：……大反派笑的太詭異了。
晏琛：“你有什麽想要的嗎？我們要走了。”
慕白想了小，“能把龍椅帶走嗎？我覺得這椅子坐着挺舒服的。”
“…行。”
首領：……
朕，作為即将上位的皇帝，連龍椅都沒得坐！他一定是史上最慘的新帝。
慕白要走的時候，終于記得把虛空也帶走了，只不過這次他們沒有直接回到靈神派。
反而是到了離靈神派山腳很遠的地方，那裏晏琛神識沒有覆蓋到。
慕白一下子出現在那裏，感覺如同跻身到了菜市場。
靈神派和悅峰派的弟子吵吵鬧鬧還不死心的圍在一起想要攻上山。
而這次晏子華也來了。
晏子華看到慕白出現，又看到她身邊的晏琛，當下破口大罵，“孽子！”
晏琛絲毫不在意，微笑颔首：“好久不見，晏掌門。”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今天更新晚了
